惹東宮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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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膽小的人,無奈總是被迫接受許多沖擊。 “陸……陸……”叫陸姑娘不合適,“陸焰花,你要換身?衣裳么?我攜帶了未穿過的新衣……” “不必。” 他拒絕了,嘴里?塞了一塊粉栗糕,道:“可以叫我小名?,稚鱈。” 曲凝兮一愣,才?知道他有小名?,但好像沒怎么聽人喊過。 不過陸焰花向來獨行?,不與貴女們交好,還沒到互相叫喚小名?的地步,大家都叫她陸姑娘。 “稚鱈,是哪兩個字,感覺很特?別。”曲凝兮一時想了不少,他既然不是女子,她直接叫小名?合適么? 往日不知道也就罷了,以后可怎么相處呢? 陸焰花面無表情?,道:“是一種深海里?的魚,原先要給我叫什么珊瑚珍珠的,我不同意。” “這樣啊……”又是海魚又是珊瑚珍珠的,莫不是他家長輩喜歡大海。 還有他的名?字,許是源自于?那?句‘燧火開新焰,桐花發(fā)故枝’,總感覺,意有所指。 陸家早就沒人了,曲凝兮并不追問,以免勾起他的傷心?事。 陸焰花吃了點東西,就去帳篷里?睡覺了。 此時天際微亮,泛起魚肚白,營地駐扎在城外,尚京里?的狀況如何還不清楚。 曲凝兮在馬車上?睡了不少,這會兒不怎么困,便守著?等候。 沒多久,日頭從山邊攀爬出來,紅光映耀了半邊天。 營地里?生火做早飯了,炊煙裊裊,井然有序。 不僅駐扎留守的人要吃,等定宣大將軍收拾完皇城,大部?隊還得回來此處用飯。 城里?沒有那?么多地方容納士兵。 天光大亮之后,曲凝兮喝了一碗米粥,昏昏欲睡,終于?等來了城內(nèi)的消息。 蒙天石父子二人,帶著?裴靖禮趁夜撤離了,定宣大將軍率眾將尚京各處掃蕩了一遍,重新整頓好皇城守衛(wèi)。 眼下人事雜亂,天慶帝病倒在床,還得盡快擬旨捉拿裴靖禮,至于?是用何種罪名?,就看陛下自己怎么選。 而太子,回宮后儼然要成為眾人的主心?骨,他太忙了,無法出宮,只派了身?邊的鳴恩前來,護送曲凝兮回府。 鳴恩是太子跟前第一人,可想而知他手頭有多少事情?,但還是被派出來了。 大家隱約察覺到這位未來太子妃的重要性?,不過目前正事要緊,倒沒怎么留意曲凝兮。 曲凝兮作別了陸焰花,返回安永侯府。 ******* 自從傳來太子出事的消息,而后二皇子把控皇城,期間足足半個月余,安永侯府大門緊閉。 胡老夫人只說兒孫去鶩岡奔喪了,家里?沒人,閉門謝客。 昨晚上?尚京亂了一夜,胡老夫人徹夜難眠,曲皇后是她女兒,二皇子是她外孫,謀圖大事,哪能不叫人心?驚rou跳。 無奈她一個老婆子,什么也摻和不了,更?遑論勸阻。 二皇子生在皇家,他姓裴,終歸是各自的選擇,誰也說不得。 大小姐率先回來了,門房跑腿的小子知道輕重,腿腳利索跑得飛快,立即稟報老夫人。 院子里?的大丫鬟們,這會兒顧不得呵斥什么穩(wěn)重了,忙問侯爺與夫人。 “不見侯爺與夫人,只大小姐一人。” 其他人都沒到,她莫約是跟隨太子的軍隊返回。 胡老夫人片刻都坐不住,忙不迭起身?往外迎,她不敢貿(mào)然派人去苻丹宮,對昨晚的事情?一無所知。 曲凝兮快步入內(nèi),便見不遠(yuǎn)處,老人一臉擔(dān)憂,眼底青黑,多半沒怎么休息。 “祖母……”尚京亂了,她獨自在家擔(dān)驚受怕,容易胡思亂想。 “晚瑜,晚瑜你沒事吧?”老太太急著?上?下打量她,不住的問其他人是否安好。 “祖母別急,我們都沒事。”曲凝兮連忙攙扶她,進?入屋內(nèi)再說。 外面冷颼颼的,屋里?燒了地龍,全然是兩個天地。 映楚幫忙解下她的斗篷,自有老太太身?邊大丫鬟沏上?熱茶。 祖孫二人坐到矮榻上?說話,閑雜人等自覺退了出去。 映楚讓銀杏先把小姐的行?囊送回茴清苑安置,還得鋪床燒水,待小姐梳洗后休息,昨晚都沒合眼,快要熬不住了。 曲凝兮跟隨太子一行?人回京,隨行?的只帶了銀杏,沒讓孫嬤嬤同行?。 孫嬤嬤自己也知道,并無異議。 她是曲皇后派到侯府的,如今鬧成這樣,沒有把她綁起來就不錯了,雖然她也沒做什么探子的事情?,但總歸來處令人防備。 曲凝兮知道老太太在擔(dān)心?什么,低聲?道:“祖母,我聽說二皇子逃了。” 胡老夫人很怕聽到他死亡的消息,驟然松一口氣:“好歹還活著?……” 這種事情?,向來是成王敗寇,不死不休。 有蒙天石父子相助,連羽林軍都倒戈了,二皇子贏面很大,沒想到最后還是沒成。 因為突然涌出的陸家舊部?,誰也不知道他們原先藏在哪里?,京中戒嚴(yán)了,還能無聲?無息迅速集結(jié)百來人。 胡老夫人立即想起來當(dāng)年?陸家的威望,猶如日中天,一呼百應(yīng)。 她忍不住垂淚:“你姑母這輩子,錦衣玉食的,臨到頭還要冒這種險,她在外頭哪能習(xí)慣……” 老太太多少有些后悔:“當(dāng)初就不該成日慫恿她與陸皇后掐尖冒頭……” 她們母女二人,不斷的爭,爭來爭去,最后成為贏家了還不滿足。 坐上?皇后之位,又掂量起其他的,想要太子之位,想要帝王之位…… 老太太覺得自己老了,爭不動了,才?會這樣舉棋不定,可結(jié)果證明,二皇子的勝算就是很低,他們都不過太子。 “陸皇后是怎么死的?”曲凝兮問道。 “她自己福氣薄病死了,”老夫人收了淚,道:“你只管做你的太子妃,曲家沒有暗害先皇后。” 她理直氣壯,以前頂多是相互較量斗氣,或是拿著?對方的宮女太監(jiān)做筏子,雙方不對付,可不能因此胡亂背負(fù)殺人的名?頭。 曲凝兮若有所思,她對祖母的話信了大半。 倘若陸皇后真的死在姑母手中,以裴應(yīng)霄的手段心?計,哪會容忍姑母和她的一對子女安然無恙。 他失去了母后,害人者一家齊全共享天倫?不可能。 裴應(yīng)霄都不搭理曲皇后,也沒有暗中報復(fù),可見其中沒有深仇。 宮里?還偷偷流傳著?曲皇后害死陸皇后的說法,焉知不是給誰背了黑鍋? 就跟木倉幸一樣…… 曲凝兮心?里?陡然一驚,莫非是天慶帝…… “晚瑜?晚瑜你怎么了?” 胡老夫人見她小臉發(fā)白,不由擔(dān)憂:“這種大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小小侯府無權(quán)無勢,能干什么呀,你別想太多,跟我們沒關(guān)系……” 她嘆了口氣,道:“頂多是陛下收回侯府爵位……” 指不定怎么處置皇后與二皇子呢,這點下場對比起來算什么呢,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否則被連坐也是正常的。 “祖母,我沒事,”曲凝兮回過神,朝她笑了笑:“侯府也平安無事。” 裴應(yīng)霄,他背負(fù)了太多東西,對比陸家的冤屈,血海深仇,一個安永侯府哪值得放在心?上?。 甚至,姑母在太子眼中,也是無關(guān)緊要,不值一提。 不過他路途中遇到的一粒灰塵罷了,掃開便是。 二皇子雖說撤離了尚京,但這事兒還沒完呢,或許,好戲才?剛剛開始。 定宣大將軍是太子的人么?多半是的,他是陸家舊部?。 如今尚京空虛,全被太子掌控了,他想怎么做?直接對付天慶帝么? 曲凝兮無端添了許多心?事,安撫好老太太,就回去歇著?了。 她太困了,暫時拋開雜念,一覺睡得深沉。 醒來時候,窗外日頭西斜,已是黃昏。 映楚給藤敏收拾了一間屋子住下,茴清苑多了個帶刀侍衛(wèi)。 曲凝兮梳洗過后,醒了神問宮里?如何。 她以為會有什么變動,誰知意外的風(fēng)平浪靜。 天慶帝病倒了,本身?體虛的事情?他原本不曾透露,被裴靖禮一氣徹底瞞不住了,一群太醫(yī)圍著?診治調(diào)理。 太子吩咐,務(wù)必要讓陛下恢復(fù)健康。 百官憂心?的同時,又被太子的孝義所打動。 此番宮中圍困,太子拖著?病軀,與太傅聶一瑄組織人手,匆忙趕回救駕。 他們那?群人,是撫陽城以及周圍調(diào)湊的兵力,沒有統(tǒng)一cao練過,也沒多少糧草,因為撫陽本就地震受災(zāi),實在掏不出軍資。 這么一支隊伍就敢來救駕,全憑一腔熱忱忠勇。 與二皇子的所作所為相比,儼然云泥之別。 陛下尚未傳旨正式發(fā)落二皇子,不過左右丞相已經(jīng)命人急忙追捕,在去往咸泰的一路上?設(shè)下埋伏,搜尋蒙天石等人,斷他退路。 太子代為主理朝政,不至于?讓朝堂亂了陣腳。 無人對此有異議,只是沒料到,陛下的病比預(yù)想中嚴(yán)重。 他原本被裴靖禮威脅軟禁,雖說氣壞了,但不至于?全然失去意識。 在定宣大將軍援助進?京時,聽說陸家舊部?做了內(nèi)應(yīng),順利打開城門,此行?才?免去一番苦斗,避免無辜士兵的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