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夏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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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樓十五歲那年,家中長輩替他定下娃娃親,對方是個八歲的小屁孩。 小姑娘什么不懂,不僅愛黏人,還愛哭鼻子。 傅西樓接受不了自己未來相伴一生的妻子是個嬌氣包。 高中畢業,出國留學,小未婚妻在機場送他,懷里抱著他送給她的紫色小熊,硬生生把嬰兒肥的小臉哭成了個包子。 傅西樓頭疼,匆匆登機,連句‘再見’也懶得說。 后來家里打來電話,說婚約取消,讓他在國外遇到合適的就好好談個戀愛。 傅西樓沒有任何異議,只覺得終于擺脫了那個愛哭的“包袱”。 六年后回國,傅西樓才知道婚約取消是因為小未婚妻的爸爸破產了。 家中長輩都怕他生氣,不想他本人比誰都平靜,語氣冷漠留下一句。 “我們從來便不合適。” 傅西樓再遇見小未婚妻,是回國的一年后,在檢察院門口,他的車停在那。 透過車窗,他看見不遠處的她,多年不見,從前那個小包子出落的亭亭玉立,嫻靜的外表確實很能騙到人。 但他再清楚她不過,她嬌氣,霸道,愛哭,還喜歡耍無賴。 他坐在車里,看到她正在被上司劈頭蓋臉的痛罵,他在心里想,這個愛哭鬼下一秒,絕對要哭鼻子了。 可他在車里坐了整整十分鐘,從上司痛罵到將一沓文件砸在她的臉上,他的小未婚妻全程沉默,低垂著眉眼,稚氣未脫的小臉平靜地不見絲毫波瀾。 傅西樓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起來。 他看見她蹲在地上撿文件,突然抬手,推門下車。 #關于我失蹤多年的前未婚夫突然出現,并將我的頂頭上司罵哭是怎么回事?在線等,挺急的!!# 戳作者專欄可收~ 科學發展,勿為名累勿為利鎖;科學發展,勿為權迷勿為欲困。——倪勇 感謝訂閱,入v前三章有紅包 第14章 “烏龜是一種水陸兩棲的動物, 它們在遇到敵害或受驚嚇時便把頭、四肢和尾縮入殼內,烏龜不能脫離外殼而生活……” “誒!”何曉曉盤腿坐在地毯上,背靠沙發, 一手托著高腳杯, 一手去搶遙控器:“你關電視干什么!” 紀瑰夏轉身將遙控器丟遠:“你多大了, 還看動畫片。” “我看卡通版的動物世界怎么了?怎么著,你這是見到同族害羞啦?” 紀瑰夏瞪了一眼何曉曉, 拿起茶幾上的醒酒器,往杯子里填酒。 “不如我給你改個名字吧,”何曉曉瞇著眼打了個酒嗝:“叫紀龜夏, 烏龜的龜。” “何曉曉!” 紀瑰夏喝酒喝的臉頰通紅,聞言兇巴巴的吼了句, 但顯然沒有一點威懾力。 何曉曉從地毯上爬起來,晃晃悠悠的, 杯中酒差點沒灑出來, 她挪到紀瑰夏身邊,伸手用力戳紀瑰夏的腦門。 “我問你,傅時一究竟有什么不好?你一次次拒絕人家!上大學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慫過, 你都在家里躲幾天了?” “我要是遇到像這種非我不可的男人, 我早就把人牢牢攥在手里了。你呢?一點不知道珍惜,你這小腦袋瓜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紀瑰夏本就有點喝醉了,被何曉曉這么一戳, 更是頭暈。 “我沒覺得他不好。”紀瑰夏躺在地毯上, 抓了個抱枕摟在懷里, 她盯著已經在轉圈的天花板, 像是在自言自語:“相反, 是他太好了。” “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何曉曉放下酒杯, 伸腳踢了踢紀瑰夏的屁股:“往那邊挪挪,我也要躺著。” 何曉曉躺在紀瑰夏身邊,突然‘咦’了一聲。 “你眼睛怎么紅了?”何曉曉湊近,雙手捧著紀瑰夏的臉仔細確認,隨后傻樂道:“莫不是被我罵哭了?” 紀瑰夏推開何曉曉,吸了吸鼻子:“才不是,想得美。” “我是被酒辣的。” 何曉曉聞言哼哼兩聲,顯然不相信,她已經被紀瑰夏這個慫貨叫到家里來住三天了。 紀瑰夏自從回國后就沒去過時代科技,為了躲傅時一,連咖啡店都沒開業。 何曉曉正要說話,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找了一圈,最后發現是紀瑰夏的手機響了。 紀瑰夏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接通后是個男人的聲音。 “請問是紀瑰夏嗎?我們這里是下航區監獄。” 紀瑰夏心上一頓,下意識看了眼身邊喝酒的何曉曉,從地毯上站起身,往陽臺走去。 “和您確認一下,白志鵬是您父親對嗎?” 陽臺的窗開著,微涼的晚風迎面吹來,紀瑰夏酒醒了幾分,攥著手機的指尖隱隱泛白。 “嗯。” “是這樣的,白志鵬在獄中暈倒昏迷,已經被送到市第一醫院,你在京市嗎?醫院那邊有一份醫療知情同意書需要簽字,你盡快趕過去。” 何曉曉靠在沙發上,趁紀瑰夏接電話的功夫,又打開了電視。 “夏夏,誰的電話?” 紀瑰夏路過沙發,走進臥室,拿了件外套,又走出來。 “誒,你干嘛去?”何曉曉見紀瑰夏走到門口穿鞋,連忙起身跟了過去。 “我出門一趟。” “這么晚了,你去哪啊?” 何曉曉疑惑道,等了半天,不見紀瑰夏回答:“真要出門啊?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何曉曉說著便要穿鞋,被紀瑰夏攔住。 “不用。我很快回來,你在家等我,你剛剛不是說想吃小龍蝦,我正好順路給你帶回來。” 紀瑰夏出了門,才發現今晚風很大,好像突然降了溫,身上的外套瞬間被風打透。 好在走出小區,便在路邊攔到了計程車。 紀瑰夏坐在后排,被冷風吹了一遭,隱隱地開始覺得胃疼,低頭看了眼手機,已經晚上十點。 她住的地方離市第一醫院有點遠,車程要四十分鐘,半路上下起雨來,越下越大,雨滴拍在車窗上噼啪作響。 醫院門前堵了車,堵了十幾分鐘也不見挪動,司機明顯開始不耐煩,轉過身來。 “您看也沒離多遠,要不您跑幾步,我調個頭就能走了,否則不知道還堵這里多久呢。” 紀瑰夏看了眼窗外不見小的雨勢,從這里到住院樓至少還有幾百米,她想拒絕,又聽司機道。 “您照顧照顧我,夜班本就掙得少,瞅著還得堵半個小時,我這也是生意,要不我給您抹個零?” 紀瑰夏嘆了口氣,脫下外套罩在頭上:“不用了,您幫我靠個邊,我下車。” 司機連連道謝,紀瑰夏剛推開車門,便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一路小跑,抵不住雨勢大,跑到住院樓里,身上的裙子全濕了。 這么一折騰,紀瑰夏倒是徹底酒醒了,手里拎著濕透的外套,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到醫生辦公室。 推開門,辦公室里坐了三位醫生,紀瑰夏站在門外,還未開口,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三十多歲,斯斯文文的男醫生站起來。 “是紀小姐嗎?” 紀瑰夏點點頭,朝男醫生走過去,路過的柜子上貼了面鏡子,紀瑰夏往鏡子上一瞄,被自己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 張醫生遞了個毛巾過來:“快擦擦,這雨下的急,別感冒了。” 紀瑰夏道謝接過毛巾,坐在辦公桌前的旋轉圓椅上,開門見山。 “我聽說需要簽一個同意書?” 張醫生點點頭:“是這樣紀小姐,我先跟您說一下患者的情況。” “我們幾個醫生的建議呢,是盡快做手術切除。但即便切除,也無法保證不會繼續擴散,這個就要看病人的運氣了。” 紀瑰夏握著毛巾,面無表情的低頭擦裙子,聽到最后一句話,不禁冷笑了笑。 張醫生留意到紀瑰夏的反應,暗暗嘆了口氣。 “關于病人的犯罪記錄,監獄的工作人員之前有和我交代過,但現實情況是病人現在只有你這一位親屬,所以這個字,只能由你來簽。” 紀瑰夏抬起頭:“那他的手術費呢,他有錢做手術嗎?” 張醫生聞言停頓了一下。 紀瑰夏看著醫生的反應,心里便了然,放下毛巾,嘴角冷笑愈深。 “字,我可以簽,但是這個手術費我是不會替他出的。” 紀瑰夏語氣冷漠的說完,辦公室內一靜,其他幾位醫生都側目瞧過來。 紀瑰夏迎著好幾雙打量的眼睛,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 張醫生聞言只是略有意外,他轉身對另兩位同事道:“你們幫我去查個房,等會再回來。” 辦公室內只剩下紀瑰夏和張醫生。 張醫生沒急著說話,而是起身到飲水機前接了杯熱水,他回到辦公桌前,將紙杯遞到紀瑰夏手里。 “紀小姐,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能明白你的選擇。其實關于手術費,我還有些關于病人財產方面的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病人說自己名下有一套別墅,他說如果紀小姐不出手術費的話,他可以把房子賣掉看病,已經托我們聯系了中介。” 紀瑰夏神色一變,定定看著張醫生,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手里的紙杯被捏變了形,熱水灑在手背上,可卻感受不到疼。 張醫生察覺到紀瑰夏的表情,遲疑道:“是…是什么不妥嗎?” 紀瑰夏突然覺得很冷,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她緩緩轉身,將紙杯放在辦公桌上,雙手撐在桌面上借力,她垂著頭,努力讓自己平靜。 張醫生站在紀瑰夏身側,她的長發垂下來遮擋住她的面龐,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知道她在極力克制和壓抑自己的情緒。 “手術排期最快也要三天后,紀小姐可以再回去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