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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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小孩呢?”陳也嘖了一聲,又提起一邊的書包, 從里面掏出了幾張卷子, “行了, 今天發(fā)了四張卷子,明天得交, 你得趕緊做了。” 陸巡最近遲到早退的, 很多發(fā)的卷子資料都是陳也代領的。 “嗯。”陸巡接過看了一眼。 “還有上課的筆記, ”陳也又從書包里又掏出個本子。 “你寫的?”陸巡有點驚訝, 陳也嫌寫字煩,一直沒做過筆記。 “我搶的。”陳也說。 “搶誰的?”陸巡笑了。 “何承宇,他讓我給你的。”陳也也笑了,“有幾堂課我還想著給你錄音呢,他說你用不著,說你拿著筆記更有用。” “替我謝謝他。”陸巡說。 離他們期末考試也就只有半個多月了。陸巡幾乎缺了一大半的復習課。他腦子好,但也有點影響。 兩人把拿過來的卷子做完,兩人又一起開始對答案。 躺在床上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床邊的兩個小孩兒,看著看著笑了。 陳也起身倒水,看著老人睜開的眼睛,走了過去想看看老人有什么需要。 躺在床上的老人準確的望向了陳也的眼睛,接著就笑了笑。陳也愣了一下,老人看過來的眼神跟平時不太一樣,那是……清醒的眼神。 “陸巡。”陳也回頭喊。 “怎么了?”陸巡放下筆走了過來。 老人看著過來的陸巡笑容更大了,老人朝陸巡伸出了手,嘴唇囁嚅著艱難說出了一個字,“巡……” 陸巡瞬間僵直住。 “去啊。”陳也有些急的把人推到了床邊。 陸巡顫抖的伸出手放在了老人抬起的手掌里,老人的手掌寬厚干燥,緩緩合攏,牽住了他。 “外公,你醒了啊……”陸巡伏在床邊,聲音發(fā)啞。 老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記起他了。 老人捏了捏陸巡的手,問,“你……什么……高考?”老人說話很慢,口齒也不清,連語言都組織不起來。但卻是這些日子以來算的上清醒的表達了。 陸巡沒想到老人會問這個,愣了一下回答,“還有一年。” “啊……”老人思緒有些慢,“那……等……不了,燒……燒……我和……外婆看。” “外公。”陸巡眼眶通紅,他緊緊拉著老人的手,就想當年他一樣拉外婆的手一樣。 “照顧…好……自己……”老人不舍的摸了摸他的臉。 “嗯。”陸巡盡力把臉貼了過去。 老人看著陸巡的臉,還想再說什么,卻想不起來,他移開目光仔細去想。轉(zhuǎn)了個頭,虛虛的望著半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沒一會兒老人半睜著的眼睛慢慢閉上,他又重新睡了過去。 陳也看了眼陸巡,陸巡低著頭,手里還抓著老人的手沒松開。 陳也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他忽然覺得,老人或許不會再醒來了。 岑驚是被醫(yī)生在一周后叫來醫(yī)院的。 “很遺憾的通知您,病人大腦對所有測試無反應,無反射……” “我們判定病人已腦死亡……” “請家屬做好心里準備。” 岑驚聽醫(yī)生說完,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最后只說了一句,“我爸還有呼吸。” 主治醫(yī)生看著女人,沒在忍心解釋病人的呼吸只是呼吸機在維持。 陸巡靠在椅背頹然的低頭坐在病床邊,雙手無力的垂在兩旁。 病房里站了一排人,醫(yī)生護士,還有跟著他媽一起來的兩個秘書。 陸巡看了眼床上安靜躺著的干瘦老人,就像是睡了。陸巡拿出手機給陳也發(fā)了條消息,收了手機,撐著腿站了起來。 “讓外公走吧……”陸巡說。 還在和醫(yī)生對峙的岑驚猛然回頭,“陸巡!” “我說了算。”陸巡看著醫(yī)生。 幾個醫(yī)生面面相覷,最后讓護士去撤掉呼吸器。 “不行!不行!”岑驚沖上去想攔住護士。 陸巡上去拉住了她,把人控制在自己懷里。 岑驚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是滿臉淚水,她掙扎的想要過去,陸巡看著她,咬著牙,字句像是生硬擲出的石頭,“外公早就想走了,他早就想走了。” 岑驚陡然僵住,最后脫力茫然的跌坐在地上。 病床邊的呼吸機滴滴了兩聲,停止了運行。一旁的生命體征監(jiān)測儀,在亮完最后一根起伏的紅線后,一切歸于寂靜。 護士緩緩將老人的臉用白布遮蓋。 陸巡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把岑驚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發(fā)上。 陳也接到陸巡的消息就往醫(yī)院趕了過去。 病房里只有岑驚和陸巡。 岑驚呆坐在沙發(fā)上,陸巡站在病床邊。 陳也是跑過來的,這會兒還有點喘,但他什么也顧不上了。病床上蓋著白布的身形太過刺眼。 陸巡走了過來,臉色平靜,只是眼眶紅的嚇人。陳也看著他,心都快擰在一塊了。 “你幫我看著外公,我去簽死亡確認。”陸巡說。 “嗯,你去。”陳也點了點頭。 兩人手掌短暫的相互握了一下,接著分開。 陳也看著陸巡走出房間,想著剛剛相握的手,陸巡手心冰涼。 陸巡辦好手續(xù),最后拿著醫(y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帶著老人離開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