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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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校剛剛臨時通知補課。”陸巡解釋, “可能得先走了。” “啊, 那上課重要。”老人拍了拍他的胳膊,“快去吧, 這邊遠(yuǎn), 別遲到了。” 陸巡點了點頭, 抬頭看向還站在樓梯口的岑驚。 “一起走吧。”陸巡說。 岑驚皺了皺, 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下來跟老人打了聲招呼就跟在陸巡身后出了大門。 外面太陽還是挺大,在車庫等著的司機見人出來,立馬發(fā)動了車子開了過來。接著開了門從車上下了來,看著幾人,眼里帶著遲疑。 這是專門負(fù)責(zé)他外公的司機。 岑驚有自己的司機,但顯然她沒來的及通知司機過來。 陸巡拉開了后車門,看著岑驚:“你先回去吧。” “頭……記得去醫(yī)院看看。”岑驚擰著眉說。 “回吧。”陸巡說。 岑驚深深看了他一眼,彎腰上了車。 陸巡看她坐好,關(guān)上了車門。 司機接到陸巡示意發(fā)動了車子。 因為太陽太大,陳也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的遮陽處,就那么瞪著眼睛看著慢慢開走的車。 陸巡走過來,摘了帽子,戴在了陳也頭上:“走。” “走去哪兒?”陳也看著他。 “前面有個涼亭。”陸巡說,“這邊叫不到車,只能等司機再過來。” 陳也抬腳就往前走。 應(yīng)該是還在生氣,走路都是甩著胳膊走的。 陸巡有些想笑,跟了上去。 “陳也。”陸巡走到他旁邊。 “干嘛?”陳也依舊不爽的大步走著。 “謝謝。”陸巡說。 陳也放開邁的步子一頓,嘆了口氣,停了下來。 “我就是……就是氣不過。”陳也看著他額角的血,皺了皺眉,“車什么時候來?這要去醫(yī)院吧。” “沒事。”陸巡抬手擦了一把又流下來的血,“磕了一下,傷口不深。” “對,現(xiàn)在血流的還是太少了。”陳也無語。 “往前走吧,前面有個亭子。”陸巡笑著說。 這邊很安靜,房子一棟棟的相隔很遠(yuǎn)。道路兩旁都是很高很密的大樹,陽光只能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穿下來,但也就那么幾束。所以也不算太熱。 往前走了一會兒,出現(xiàn)了一棟跟這邊統(tǒng)一的獨棟別墅不同的建筑。 大門口的大石頭上刻著潛山療養(yǎng)院。 陳也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一大片區(qū)域應(yīng)該都是療養(yǎng)院的地盤。 陸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解釋:“老人情況不穩(wěn)定,這邊每天都會派醫(yī)生上門檢查。萬一有什么情況,也能及時救助。” 陳也終于知道陸巡為什么讓老人住這么遠(yuǎn)了。 陳也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你外公他病很嚴(yán)重嗎?” “暫時比較穩(wěn)定。”陸巡頓了一會兒,又說,“只是有時候會有一些應(yīng)激反應(yīng)。” 陳也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點了點頭,又指著他額頭上的傷口:“進(jìn)去處理一下。” “不行,里面說不定認(rèn)識我外公的老頭老太太。”陸巡笑著搖搖頭,“他們還有個群,我一進(jìn)去估計我外公立馬得給我打電話了,走吧。” 走過這棟樓,前面轉(zhuǎn)角處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亭子。 亭子前面對著的是一大片空曠的農(nóng)田,剛播種好的小麥綿延很遠(yuǎn)。 亭子里應(yīng)該是有人常坐,里面很干凈,甚至角落還有個自飲水機。 陸巡血就這么一會兒又流了下來,陸巡抬手又擦了一把眼角, 陳也讓他坐下后,湊過去看了看,找了找出血點,在靠近額角的頭發(fā)里。 確實跟陸巡說的一樣,傷口不深,只是破了個小口,血已經(jīng)自己止住了大半,但中心點還有些血在繼續(xù)滲出。 陳也擰著眉頭,臉色不是很好的問:“你媽拿什么砸的?” “不是她砸的。”陸巡說。 “我聽到了。”陳也明顯不信。 “是柜子倒了。”陸巡嘆了口氣。 岑驚脾氣是大,愛砸東西,但也不會那么沒數(shù),往他頭上砸,就算砸他也不是躲不掉。 “我在你眼里是這樣的人是嗎?我沒有感情是嗎?你覺得我冷漠是嗎?”岑驚掙開被他抓著的手,紅著眼睛對著他這么說。 陸巡沉默看著她。 “說話。”岑驚指著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見陸巡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回頭在后面的書柜抄了個圓盤,狠狠砸在了他腳邊:“說話!” 陸巡蹙起了眉,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 “你給我站住!”岑驚說著又轉(zhuǎn)身回頭從書背上胡亂抓下來幾本書往地上砸。 但書柜不知道怎么被她抓著動了動,緊接著整面柜子斜著壓了過來。 岑驚側(cè)過頭,嚇的睜大了眼睛,反應(yīng)過來后試圖用手去撐,但柜子的重量她根本撐住。 陸巡沖了過來,拉住她的胳膊把人甩開,抬手撐住了柜體。 書柜是實木的,幾乎跟墻面一般寬,連著上面的書以及擺放品整個柜子重量不輕。 連陸巡都沒能一下就撐回去,只能擋著不讓柜子往下倒。 書柜高處有個擺件花瓶失去了平衡,晃了晃,對著陸巡頭筆直砸了下來。 陸巡稍微偏了偏頭,花瓶重重擦砸在了他額角,而后跌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