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風詞筆 r ous hu wu2.c om
池橙沒想到宋喬會在小區(qū)門口等著她,以往她都是拿了鑰匙直接開門的。 突然的變故讓池橙心里莫名地開始緊張,手心發(fā)汗。 宋喬是陸聞舟的狂熱小粉絲,如果讓她看見自己從她偶像的車上下來,指不定得瘋成什么樣。 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大門前,距離宋喬站立的位置,不過五米遠。 池橙暗自估量著時間,思考要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在宋喬沒有發(fā)現(xiàn)她之前走過去。 思忖間,耳邊傳來陸聞舟解安全帶的窸窣聲,她拉門的手頓住,轉頭,“你干什么?” 陸聞舟滿臉疑問,“送你回來還不能請我上去喝口水嗎?” 池橙拒絕得果斷,“不能!” 她語氣太過堅定。 陸聞舟微瞇著眼,謔道,“為什么?你家里藏男人了?” 一萬種理由在池橙的腦海里滾動,可想出口時卻一個也抓不起來,宛若宕機。夲伩首髮站:po18c g. 她在陸聞舟愈發(fā)不可思議地神情中,點了頭,“是藏了人,擔心你接受不了。所以陸總,還請回避一下。” 余光中,宋喬似乎被一只蹦蹦跳跳的白色比熊吸引,追隨著小狗走進了小區(qū)里。 直到大門合上,宋喬的身影融進夜色,池橙才終于松了口氣。 “沒關系,我心臟好得很。” “哦,那恭喜你。” 應付宋喬這個思維比閃電還跳躍的家伙她可能沒招兒,但面對陸聞舟,還是綽綽有余的。 池橙面無表情地去拉車門,下車,再隔著車窗跟他道別,“今天麻煩了,改天再請你上去坐。” 陸聞舟倒不會真的認為她是家里藏了人不許他進,她這樣說總歸有她的原因,方才的話也不過是想逗逗她,他不強求。 反正,來日方長。 “嗯,你早些休息。” 難得沒有追問,池橙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她輕快地回,“嗯,你也是。” 回到家里,宋喬已經坐在沙發(fā)上,悠哉地看著劇了。 聽到響動,她回過頭喊她,“姐!” 池橙合上玄關處的柜門,視線落在宋喬手里的汽水上,故作嚴肅,“你少喝點兒碳酸飲料,小心變成笨蛋。” 宋喬不以為意地反駁她,“你這話也太沒有依據(jù)了,要按你的邏輯,陸聞舟應該是個頂級蠢材,畢竟,這瓶汽水還是他們公司推出的。” 是他推出的他就一定會去喝嗎? 明顯的漏洞,可池橙卻無心去糾正她,滿腦子都是剛剛在小區(qū)門口差點兒就讓宋喬和陸聞舟碰面的可怕場景。 “隨便你。” 池橙放好鑰匙,準備給自己接杯熱水,手還沒碰到飲水機,門鈴就響了。 “我去開。”宋喬扔下汽水瓶,蹭的一下就從沙發(fā)上跳起,動作大到還帶掉一只靠枕。 池橙習慣了她時不時就跳脫一下的行為,也沒在意,玻璃杯放置好,摁下接水,“去唄。” 耳朵里傳來門鎖打開的聲音,然后是良久的沉默。沒有一句講話聲,突兀到池橙幾乎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她想跑進房間鎖門,但,已經晚了。 ——“我找池橙,請問方便進來嗎?” ——“當然,當然!請進!” 宋喬按捺不住的驚喜幾乎要穿透小小的客廳,“姐!陸……有人找你!” 池橙被定在原地,深吸一口氣,轉頭,“來了。” 陸聞舟是來給她送包的,她剛剛一門心思都在怎么避開宋喬走進小區(qū)上,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包。 “謝謝,麻煩你跑一趟了。” “是啊,太麻煩了。留下來坐會兒,喝點水再走吧。” 兩人同時開口,陸聞舟撐著門把手,目光沉沉地落在池橙臉上,似詢問。 宋喬話都說出了口,她也不能再給人轟出去。 客廳的燈被宋喬全部摁開,明晃晃的。 “那個,姐你不介紹一下嗎?”剛坐下,宋喬就朝她眨眼睛,“我怎么稱呼?” 一句話,問得池橙一口水都嗆進氣管里,連聲咳嗽。 “陸聞舟,叫名字就行。” 最后,還是陸聞舟把她從尷尬里拖出來。 宋喬計謀失失敗,也不在意,捧著茶杯往前遞,“那不成,我姐的朋友,按輩分我也得稱一聲哥。我就叫你聞舟哥,成不?” 陸聞舟不置可否。 宋喬就自顧自說,“聞舟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謝謝你送我姐和她的包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真汽水喝傻了,宋喬一句接一句,說到根本停不下來。 那晚如果不是陸聞舟接到公司電話要回去處理事情,她能拉著他聊到天明。 池橙送陸聞舟到樓下,兩人站在狹窄的步行道無言相對,頭頂是高高懸掛的月,明亮的一盞。 “今天的事你別在意,我妹是你的小粉絲,見到偶像難免失控。” 她為宋喬今晚的突兀打擾和他道歉。 陸聞舟倒沒覺得打擾,“看出來了,挺熱情。” 茶喝的不過癮,后面還嚷嚷著要不要他們三個一起去酒吧喝點。 “不過挺好的,很有活力。” 同你大學時很像。 當然后半句陸聞舟沒有說出口,手機在口袋里震了一下又一下,他點開,眉頭擰緊,修長的指節(jié)在屏幕上跳躍。 很快,又一通電話打過來,他遲疑兩秒,點了拒接,手機反扣在掌心。 池橙很少在陸聞舟臉上見到為難的表情,今晚算是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 她快速結束掉話題,“你有事就趕緊去處理吧,我也要回去整理今天開會的筆記了。” 難得沒有多余的拉扯和對話,陸聞舟伸手撥開她垂落在眼前的碎發(fā),別至耳后,“好,你早點兒休息。”- 池橙回到家里,宋喬正揣著一肚子話等在門口,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姐……”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我不想回答。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我就給舅舅打電話,把你送回家。” “為什么啊?我好奇嘛……” “我也挺好奇你和你壁紙那個男孩子怎么樣了?要不說說吧?” 打蛇打七寸,一句話掐住了宋喬的命門,她笑容僵在臉上,連忙擺手,“我不好奇了,好奇心害死貓。” 說完,一溜煙兒跑回了房間。 獨留池橙坐在客廳,望著幾杯涼掉的杯盞出神。思緒跟著空間一起安靜下來,方才宋喬和陸聞舟的對話再次跳進她的腦海。 宋喬和陸聞舟聊繪畫,聊到興起,抱著平板一頁頁翻找,“聞舟哥,我看了你很多作品,但最喜歡的就是這張《春日》,我自己還仿著畫了好幾遍呢。不過這張最近的也是一年前了,你什么時候會畫新作品啊?” “暫時應該不會了。” “啊?是因為沒時間嗎?” “不是,因為畫不了。”陸聞舟聲音淡淡的,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手受了點傷,不能長久使用,活動不是問題,但畫畫是件需要耐心和時間的事,所以就暫時放棄了。” 池橙有一瞬間愕然,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他那只總是戴著表的手腕上。 那件幾乎快要被她徹底遺忘的事情,以一種最不經意的姿態(tài)卷著層層波浪翻滾而來。 勢要把她溺死在海底。 * 這輩子再也不會寫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