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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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瀾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但他搖了搖頭:“沒有,就最近。來千戶苗寨以后,我才想起來的。尤其是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 “那在苗寨的時候我問你,你怎么一直說不認(rèn)識我?” “好像……也沒什么再次提及的必要。”周楚瀾說著,凝視著窗外,驟雨拍打在玻璃上發(fā)出粒粒分明的響聲。他走過去拉上窗簾,屋內(nèi)陷入了一片黑。 天花板上吊著的那個頂燈最近新?lián)Q了燈泡,在下一秒很突兀地亮起冷白的光。 李卓曜有點被刺到了眼睛,伸手稍微擋了下視線,心里模模糊糊的。 “為什么?”他追問。 “因為你已經(jīng)都不記得了……” 周楚瀾轉(zhuǎn)過身子,朝著李卓曜,由于背著光站著,看起來眼神里面黯淡一片。他動動嘴唇,又低下頭慢慢地說,像是一種喃喃:“不過我也差點不記得了。七年……真的很久。” 久到一共有兩千多個日夜,一萬多個小時。 也沒有很久,對周楚瀾來說,好像就只是幾個瞬間而已。這些瞬間里,他們在昏暗的屋檐下小心翼翼地接吻,他們擠在周楚瀾宿舍那張床上面,肌膚相親,共同顫栗,他們把長沙解放西路每家酒吧的特調(diào)雞尾酒,都嘗了一個遍,只有一款足以令周楚瀾微醺。 那杯酒的名字,叫“今夜不回家”。h,u,a,n,g,杜家問 最后……最后的一個瞬間就是周楚瀾背對著白墻,坐在狹窄的鐵絲床上,裹著鹽霜一樣的月色抄佛經(jīng)。出獄的日子,是一周后,但周楚瀾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回不了家了。 “……對不起。” 李卓曜囁嚅著,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該說些什么。 “對不起”似乎不應(yīng)該放在這里,也不太恰當(dāng)。他遇到意外,什么都想不起來,也竭盡全力地在漫長的歲月里,努力拼湊起那些散落的記憶。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但此刻李卓曜找不到任何其他詞匯來描述自己心中的感覺,只覺得酸愧,也帶著一點終于明了的恍然。 按道理,他們之間錯過七年,如今陰差陽錯再次重逢,自己在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下,還是愛上了周楚瀾,僅憑某種本能。 這是一種多么珍貴的,失而復(fù)得。 但他只覺得沉重。 心酸是重的,愧疚是重的,就連自己終于窺探到了真相的一隅,明了的瞬間也沒有覺得有什么輕松。眼前似乎還是有一層薄霧,在將散未散之間繚繞。 想一想,周楚瀾的解釋也是合情合理。七年前,萍水相逢的艷遇,由于異地而分開,由于意外而自己喪失了一切記憶,自然不會記得曾經(jīng)的一點無法為外人道明的露水情緣,想回憶,又從何說起。 他們好像不止于此,又好像僅止于此。 “沒什么對不起的。”周楚瀾低聲說,然后抬起頭,忽然笑了。 “我們現(xiàn)在,是在一起的。這就夠了。” 足夠了。 不能回望。周楚瀾想,做人不能太貪心,他這樣的人,可以有當(dāng)下,也可以看見明天的希望,還要再奢求什么呢。過去的事情在眼前飛馳,很快就變得像輕煙一樣薄,再消散。 周楚瀾走近一步,伸手撫上李卓曜的臉龐。第一次,他用一種毫無遮攔與阻擋的眼神,深深地看著李卓曜臉上的每一寸線條。 纖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指尖處積著薄繭,撫過李卓曜的眉骨、鼻梁、眼睛和嘴角。 “這里……我記得之前就有一道疤?對么。” 他輕輕按著他的眉尾,有一條淺色疤痕。 “嗯,小時候調(diào)皮撞窗玻璃上了。留疤了,一直沒長好。” “你以前好像是一個雙眼皮,一個單眼皮。” 他接著撫過他的眼睛,李卓曜的睫毛微顫,像是一只蝶在周楚瀾的掌心抖動著翅膀。 “嗯。這兩年,那個單眼皮慢慢長成雙的了。” 他沿著向下,用手指摩挲著李卓曜的唇瓣,紅而軟,唇珠很突出。 很漂亮的嘴唇的形狀,唇線分明,嘴角上翹。 周楚瀾想到他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自己對李卓曜的瘋狂示好是很鄙夷的。他覺得李卓曜天生一雙桃花笑眼,一看便像是個浪蕩公子。 因為他就連嘴唇的形狀,都極其適合接吻。 他們之前每次接吻的時候,周楚瀾習(xí)慣性的順序是,先親嘴角、再咬唇瓣,最后再用輕啄一下唇珠收尾。 他情不自禁地在那枚唇珠上按了一下,察覺到癢,李卓曜立即發(fā)出一聲極小的輕哼,然后就看見周楚瀾的臉開始逼近。 一個很漫長的吻落了下來,跟隨著身上的衣物一起散落。但又有點凌亂,周楚瀾仔仔細(xì)細(xì)地沿著李卓曜身體的每一寸吮吻,淡色的痕像細(xì)碎的桃花,布了全身。 “好久不見。” 周楚瀾低聲說,臉上蒙了一層汗,從額頭那里開始往外沁出,刺激得他眼角很酸。他忽然很想丟開心里那些亂糟糟的隱忍、桎梏,還有壓抑許久的枷鎖,索性放心地、掰開了、揉碎了,將自己心中那些五味雜陳的情緒,全部攤開。 “你,哭了?” 李卓曜躺在他的身下,語氣里帶著驚訝。 “沒有。是汗。” 周楚瀾輕笑,抹去了一把臉上的水。 “我就說……那你繼續(xù)吧。”李卓曜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