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哦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謝均臉上的神色有點呆呆的,轉身準備回去。 “等等。”李卓曜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他轉過頭,卻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也就不瞞著你了。這我男朋友,周楚瀾。” 意料之中。但第一次聽見這個答案時,謝均的心里還是仿若晴天霹靂般。 “瀾哥好。”他揚起頭,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微笑。 “你好。最近辛苦了,早點休息。” 那人講話的語氣禮貌又帶著疏離,下一秒,就關上了門。 “小謝這孩子,傻乖傻乖的。”李卓曜躺在床上,頭枕著周楚瀾的手臂,一邊玩手機一邊說。 “很優秀的助理,不是么。”周楚瀾不咸不淡地說了這么一句。 李卓曜卻沒聽見他話里的情緒,自顧自地整理著手機里面的照片。最近拍了不少風景照,他一張張來回翻著,沒翻幾張就翻到了他拍的周楚瀾的那幅畫——畫著大坪坡景象的那一幅。 “這張你什么時候畫的?”他舉著這張照片給周楚瀾看。 “前幾天。” 其實這幅畫他畫了有一段時間了,在他冒著大雨去山里救李卓曜回來后的第二天,坐在畫室里一個下午,就把那天的情景描摹了下來。作畫的時候,他們接吻時guntang的觸覺和體溫似乎還近在眼前,甚至覺得手中的畫筆都是熱的。 “真是的,畫了也不告訴我。” “反正早晚都能看到。” “我當然想第一個看到了。” 李卓曜把這張圖傳到微博上,剛開始編輯了一長串文案,又來回刪減,最后只簡單的配上了“余生”兩個字,定位在貴州省獨山縣,為了不被太多人懷疑,又帶上了#田野札記#的tag,檢查了下,覺得也算是一點隱晦的表白在里面,心中覺得很滿意,直接點擊了發送。 身側之人傳來了均勻又穩定的呼吸聲,李卓曜側過身子看著周楚瀾的睡顏,他睡著的樣子,比平常的樣子看起來要柔和許多,反而透露出一種少年氣來。 他俯下身去,在周楚瀾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晚安。” 第二天照常上班,一個上午李卓曜都在忙碌的敲著鍵盤,記錄著那些關鍵素材。中間休息的時候才得空掏出手機看了看微博,除了粉絲的夸夸外,章妍也在評論區表達了對這幅畫的喜歡。不過他感興趣的是另一條,高中同學祝之遙給他評論了一句:“哥們這畫不錯,哪兒來的?給個作者聯系方式?” 年少同窗的時候兩人關系倒也不錯,后來漸漸地聯系少了,不過逢年過節的時候倒是也會互相問候一下。祝之遙的爸媽跟自己爸媽也認識。去年過年的時候,還來家里吃過飯,祝之遙現在混的也還不錯,是小有名氣的美術策展人。 他似乎對周楚瀾的畫有點興趣,李卓曜想了想,便直接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方幾乎是秒接:“喲,這不是大忙人曜哥嘛,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祝之遙性格直爽,李卓曜也不多跟他客氣,寒暄了幾句以后就開門見山了:“看你評論我微博了。你對那幅畫很感興趣?行家,你給個話,那幅畫水平怎么樣?” “有點子東西。哪個畫家畫的?挺有個人風格的,新畫手?” “不是。我一個熟人,不是什么畫家。但是他很有天賦,功底也很深厚。你看有沒有機會推介推介?要多少錢打點的話直接跟我說。” 祝之遙在電話那頭直接笑了起來。 “你怎么還是這毛病。張口閉口都是錢錢錢的,俗不俗啊。這不是錢的事兒,關鍵是,得人家美術館點頭啊,我也沒啥發言權,友情推薦一下倒是行,但展覽作品都是館里定。” “那你有沒有認識的美術館,幫忙搭條線?有沒有哪個館,是對青年畫家有扶持的?” 祝之遙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大聲美術館。你應該聽過,在北京。余大聲個人創辦的一家私人美術館,也推了不少新銳畫家出來,業內挺有知名度的。正好他們下半年有個比較重大的周年巡展,叫‘生命之彩’,主題跟你微博那幅畫挺搭的。” “我聽說過。那你認識館方的人嗎?” “我還真不認識。這館格調高,不是我這種小策展人能攀得上的。他們每年巡展的展品,都是向畫家定向邀約,要館長點頭了才行。” “這樣……” “不過我可以給你打聽打聽,負責這次巡展的人是誰。回頭咱們看看,想想法子聯系下,說不定可行。你等我消息。找到人問題應該不大,我打聽到了就聯系你。” 晚上收工回去以后,李卓曜便迫不及待地跟周楚瀾分享了這個消息。 “大聲?那么有名氣的美術館,怎么可能愿意接收我的畫。” 李卓曜倒是很執著:“可是我覺得你畫的真的很好。我那個做美術策展人的同學也這么說。咱們先等等,看他能不能找到那邊的對接人,后面我再想辦法。” 周楚瀾起初并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沒想到過了兩天,李卓曜那邊真的來了消息。 “有信兒了。負責巡展的人打聽到了。” 李卓曜把聽筒從耳邊拿下,朝著周楚瀾高興地晃了晃,又繼續接電話。周楚瀾瞟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祝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