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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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曜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看你不像本地人。” 李卓曜習(xí)慣性地摸出煙盒,剛掏出來一支煙,又想起這里是加油站,連忙放回去。 “對不起,忘了加油站不能抽煙。我廣東人。第一次來貴州。” “呵,第一次來……”男人輕笑一聲,重復(fù)了一遍李卓曜的話。或許是錯覺,李卓曜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種難言的情緒,似乎帶著某種戲謔,眸中的顏色迅速蒙上一層黯然,但這種情緒極淡,未待他深究便無跡可尋。 他低下頭,不再看李卓曜,專注盯著加油口。加油機“滴滴”的提示音正好在這時候響起。 “好了。收款碼在墻上。”男人收起油管,伸手往墻那邊一指。 “哦,好。” 李卓曜訥訥地掏出手機準備掃碼,發(fā)現(xiàn)沒信號。 他從沖鋒衣的口袋里里掏出錢夾,翻出來三張鈔票。有一張拍立得相片從錢包里掉了出來,飄到男人的腳下,很快沾上了幾顆雨。 男人彎腰把那張照片撿了起來,似乎是無意識地看了一眼,所以有極為短暫的停頓。他把照片遞給李卓曜。 “東西掉了。” “謝謝。” 李卓曜伸手接過照片,兩人的食指尖有一秒鐘的觸碰。他的指尖很涼,像是在山間的河水里泡過很久。而自己的指尖是暖的。 李卓曜把照片重新放進錢包,那是一張剪去一半的拍立得,上面的他對著鏡頭比著v。 這張照片一直在他的錢夾里放著。由于時間有些久遠,照片邊緣已經(jīng)開始泛黃,但也一直好好保存在錢夾里。 “貼身的東西,下次該隨手放好。”男人落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進屋,邊走邊把卷起的袖口放下來。 “不好意思。” 明明是自己的東西掉了,但李卓曜的心底涌起了一陣奇怪的愧疚。 他回到車上,掛上安全帶就啟動,還沒開出加油站,車身就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然后,右后輪的車胎就“啪”地一聲爆炸了。 “嘖,肯定是因為那塊石頭。”李卓曜停好車,立刻解開安全帶下車查看,發(fā)現(xiàn)剛才修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 “車胎爆了?”他繞著車走了一圈,按了按右后胎。 “對。剛才在山上壓過一塊石頭” “我看看。” 男人不由分說鉆進了車底。 李卓曜也跟著蹲下身子,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為男人照亮。 “輪胎后面被硌破了,有點漏氣。”男人的聲音從車里穿出,顯得有些沉悶。 他一手撐著車輪,腰部稍用力便鉆了出來,兩手拍著手上的灰。 “不過我這補胎的東西暫時沒了。要明天去鎮(zhèn)上買才行,修車行關(guān)門早。” 男人抬頭看了看烏云密布的天,皺緊了眉頭。 “阿瀾,吃飯了。” 這時,一個老人從屋內(nèi)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大盆羊rou粉。他看見李卓曜站在院子里,馬上熱情地開始招呼,臉上帶著山民最淳樸的友好。 “有客人來了?這么大雨,坐下一塊吃了再走,羊湯暖和。” 老人把那盆羊rou粉放下,就往李卓曜這邊走。 “不不,大叔,這多不好意思。” 他推托著。 “吃了飯再說吧。” 男人看向李卓曜,他的眼睛很黑,像是蘸了夜晚最深的墨色染就而成。見李卓曜似有猶豫,又補充了一句。 “你車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 “嗯。謝謝。” 李卓曜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出來拒絕他的理由——這個小名叫做阿瀾的男人。 “所以,你的全名是什么?” 他腦海中很快滾過許多漢字,想象著這個男人的名字,到底是哪幾個字才能貼切代表他。 “我叫周楚瀾。楚國的楚,波瀾的瀾。” “我叫李卓曜。卓爾不凡的卓,日字旁的曜。”他馬上說。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卓曜有些緊張地看向?qū)Ψ健KX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生人勿近,不知道自己自作主張地介紹自己,會不會引起對方反感。 周楚瀾從旁邊拉過來一張紅色的塑料凳,又用袖子在上面擦拭了好幾下,推到李卓曜面前。 “坐這吧,不臟。”他輕聲說。 李卓曜道了謝然后入座。周父開始熱情地跟李卓曜講話,周楚瀾在旁邊靜靜地擺放著碗筷。他把唯一一只陶瓷碗遞給了李卓曜,自己跟父親用的是農(nóng)村常用的那種鋼碗。 “小伙子,你是從外面來的?看著不像我們本地人。” “是的大叔,我是廣東人。” “來這旅游?” “不是,我們來這拍節(jié)目。” “哦?什么節(jié)目,電視上播的那種嗎?” “對,大概春節(jié)期間會在南北衛(wèi)視播。” “爸,廚房還有菜吧?”周楚瀾忽然抬頭,打斷了老人的話。 “冰箱沒剩下啥了,今天下雨,我就沒去鎮(zhèn)上買。” “沒事,我去看看。” 周楚瀾起身走進廚房,廚房立刻就響起了切菜跟調(diào)羹叮當?shù)穆曇簟?/br> “年紀大了,這里很少有外人來。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老人嘆著氣。 過了一會兒,周楚瀾端著個托盤走了出來,里面放著一盤鹵牛rou,一盤涼拌折耳根,一碟油炸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