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真去南疆!(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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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蘇言敘承受著睿王的壓力,那廂蘇雅兒迷茫地與尤錦顏對視一眼,意識到現(xiàn)在的狀況后頓感輕松飄然,不可置信道:“小顏,我不是在做夢吧?” 尤錦顏笑道:“那你繼續(xù)做夢吧!”說著率先走出茶肆。 蘇雅兒驚愕在原地,愣了會兒,追上尤錦顏,“睿王殿下是來助我的吧?我現(xiàn)在是……可以和陸是臻上路去南疆?” 尤錦顏適時潑冷水,道:“半路你還是要回去的。” 蘇雅兒哪管那些,她求得就是此刻歡愉。 “小顏,我這是因禍得福了啊!”蘇雅兒興奮地抱著尤錦顏的胳膊,興高采烈道:“走,我們?nèi)フ夷琴u貨的!” 陸是臻三人被護衛(wèi)守著候在門外,他瞧著剛剛那人的派頭,該是個身份極高的人,有她哥哥在,雅兒小姐必然會被抓回去,這樣她也算徹底安全了。 剛剛呼啦啦一大堆人走了,他倒是沒看清都是誰上了馬車,只是還有護衛(wèi)守在這里,估計蘇言敘還在,應(yīng)是要來收拾他這個輕薄meimei的登徒子,該尋個什么由頭從蘇言敘手下安然脫逃呢…… 陸是臻正凝眸細思,茶肆里卻走出兩個姑娘。 蘇雅兒瞧他一臉驚詫,頓時眉峰飛揚,嘴角一勾,拋來個嘚瑟的表情。 陸是臻懵在原地,蘇雅兒已經(jīng)朝他走來,小鼻子一皺就開始彎酸他,“怎么?見不得本小姐?” 陸是臻訕笑,“怎么會,雅兒小姐這是……” 蘇雅兒明眸脧他一眼,卻轉(zhuǎn)頭對詹護衛(wèi)道:“詹叔叔,你帶十二人佯作押鏢隊伍在前開路,顧鐸,你帶剩下的幾人在后面作販夫打扮墊后,一路上和哥哥保持密切聯(lián)系。” 詹護衛(wèi)領(lǐng)命,冷臉掃了眼陸是臻,他心里不喜這貨郎迷惑小姐,但想到小姐與其上路身份不易暴露反而更安全,再者,就算他建議小姐和他們同行,小姐估計也不愿意……路上還要仰仗這貨郎照顧小姐,即便不滿這貨郎,他仍是拱手行了一禮,“小姐就勞煩陸少俠了。” 這話仿佛托孤,陸是臻錯愕,那模樣引得蘇雅兒發(fā)笑,她輕盈地踮起腳尖湊近他,“就勞煩陸少俠帶我一程了!”說著像只歡快的小鳥往前飛走了。 尤錦顏跟上蘇雅兒的腳步,護衛(wèi)們各自隱去身形匿于暗處。 陸是臻對張鶴鳴道:“怎么回事?” 張鶴鳴茫然地搖搖頭,“咱們接著上路?” 商追注視著尤錦顏的背影,沒說話。 三人呆了會兒,雖然不清楚情況,但至少得先前往金陵,不然要宿在外面了,張鶴鳴和商追看前面兩個女子的身影遠了,也抬步動起來了。 陸是臻嘆息一聲,跟著舉步往前,踏出腳步的那一瞬,好像有種什么東西突然斷裂了! 陸是臻心頭驟然狂跳,仿佛咬到金屬的牙酸感覺傳來,背脊一冷,他打了個寒顫,那種似曾相識的恐懼迅速襲來又急速退散,徒留沉甸甸的痛苦彌漫在心間,猶如陷身泥沼,裹滿悲戚、遺憾。 “是臻,你怎么了?”張鶴鳴回頭喊好友,見他低著頭不知在干嘛。 陸是臻猝然抬頭,“沒……” “哎?是臻,你哭啦?”張鶴鳴走回他身邊,抬起手用拇指揩掉他臉上的眼淚。 陸是臻赧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是臻,你看起來很難過,又想起以前餓肚子的時候了?”張鶴鳴從包袱里翻出一個饃,掰了一半遞給他。 陸是臻接過饃咬了口,“突然覺得心里很空很痛苦,好像一直努力做的事終究還是失敗了,有種……”他咂摸剛剛的感覺,“重蹈覆轍的絕望。” 張鶴鳴自己也吃饃,他沒聽懂,胡亂地猜著:“你若是不想去南疆,咱不去也成,現(xiàn)在就打道回府也沒什么大不了。” 陸是臻聞言怔忪,看著前面女郎歡快的背影,以及再近一點的商追,難言的不祥籠罩在心頭,他要停止嗎? 奶奶年事已高,若不抓住這次機會,她怕是再難重回南疆,父親死前一直對他從南疆逃離一事感到羞愧、內(nèi)疚,并囑咐他有朝一日一定要重回故土贖罪。 雖然那是父親的事,跟他這代或許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商追見那兩人沒跟上,扭頭一看兩個都在啃饃,疑道:“餓了?” 既然選擇了上路,就不要再瞻前顧后了,陸是臻篤定地對說,他吃著饃,在臉上鼓起一塊,邊咬邊走向商追,“商追兄要不要來一個?” 商追無可無不可,想了想,還是伸手要了個。 三個少年就在后面莫名其妙啃起了饃,蘇雅兒和尤錦顏在船上等了會兒,直到詹護衛(wèi)帶著其他護衛(wèi)往前開道的身影遠去,那三人才一邊嚼著干癟的饃一邊到了河灘。 陸是臻和蘇雅兒打了個照面,蘇雅兒把揶揄隱在眸底,她往后退了幾步把路讓出來,“陸公子請。” 陸是臻無奈,腳下用力躍上船頭,對蘇雅兒道:“雅兒小姐,直呼陸某姓名就行。” 張鶴鳴后知后覺明白了,“哦,是臻,她就是你……” 陸是臻快手捂住張鶴鳴嘴巴,低聲道:“別讓人知道她的身份,不安全。” 這個人指的其實就是商追,但商追對蘇雅兒毫無興趣,眼風也不掃一下,上了船后自找了個方便盯梢尤錦顏的位置坐了。 尤錦顏被商追若有若無的眼神掛著,知道他是怕自己跑了,但是……他為什么執(zhí)意要她去南疆,也不知道去了那里要她做什么,問他他也不說,不過看他那做派,也不像要她以身相許的。 折騰一大圈,卻依然是原封不動的五人渡水,老船夫經(jīng)驗豐富,在夜幕降臨時正好開到了一處碼頭停歇。 船碰到碼頭,搖搖晃晃,三個少年輕巧地下了船,尤錦顏將門虎女武藝在身,便是船與碼頭彈開一段距離也能輕松上岸,只剩蘇雅兒顫顫巍巍地站在橋頭,見四人轉(zhuǎn)身看她,她嘟了嘟嘴,怎么沒下人來上踏板? 她的手下意識抬起要人攙扶,猛然想起現(xiàn)在不比從前,桉珊桉楠是一個沒在身邊,這么寬的距離,她哪里跳得過去啊? 但又不能讓人小瞧了她,萬一那個臭賣貨的嫌她嬌生慣養(yǎng)不帶她怎么辦! 尤錦顏正要跳回船去接她,蘇雅兒止住,逞強道:“我能跳過來的!” 她提起布裙,抿了抿唇,往后退回一點點小沖刺一下,縱身一跳,船因她的力道往下歪沉,蘇雅兒借力不成反亂了準頭,眼看要落水丟丑,三個少年眼疾手快,陸是臻抓住了她的腰帶,張鶴鳴拉住她的衣袖,商追抓住她的另一只袖口,抓緊了往上一拉,呼~有驚無險! 他們同時松開手往前走,留下本想說點趣兒話緩解尷尬的蘇雅兒。 蘇雅兒咬牙,說不出的憋悶。 尤錦顏怕人群沖散她們,給她戴上帷帽后緊緊抓住她的手,侃道:“他們都很厲害,比我出手快多了。” “是啊,就我沒武功,純粹一拖后腿的。”蘇雅兒星眸微瞇,小鼻子不滿地皺起。 尤錦顏笑,“沒武功算什么拖后腿。” 蘇雅兒還以為好友要安慰她兩句,沒想到她接著說道:“之后你還有更能拖后腿的地方。” “哎呀你!”蘇雅兒拿胳膊抵尤錦顏,“就不能多鼓勵鼓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