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等他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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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鳴,別捂太緊,給人憋死了。”陸是臻道,“那你呢,你不會去告先生吧?” “不不告,我就是和他一起上個茅房的!” “那你快走吧。” “好、好的。先告辭了……” 桉楠攔不住好奇心旺盛到極點的蘇雅兒,她悄聲探身,正瞧見陸是臻一腳揣在一人心窩,踹了把腳踩人身上,微微屈膝,胳膊閑散地支在大腿上,一副好商量的口氣:“你以后幫著我管管曾家那小子,怎么樣?” “好……好……”被踩的小子點頭如搗蒜,沒有不應的。 春日的光透過茂密的樹影漏到他臉上,挺拔的鼻梁讓臉陷入一半陰影,神色明晦不辨。 那清瘦的身材挺拔,穿著直綴卻沒有書生的文弱,擼起袖子打架的胳膊擱在大長腿上,瞧著修長有力,此刻正憑本事欺負人,絲毫沒有和她說話時一口一個小人的圓滑。 臭賣貨的,初見時他抓谷喂鳥,率真善良,再見時又作貨郎,謹慎油滑,現在穿成讀書郎……卻又敢撩起袖子打架恐嚇。 真不知哪個才是真的他。 兩人好生恐嚇了一番這對表兄弟,把人嚇得連連表態不會告先生,才把人放了。 “是臻,你哪兒來的這么多銀錢,干了筆大買賣?”張鶴鳴問道。 “不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賞的。” 張鶴鳴驚道:“哪家的小姐這么大手筆?我也想去賣貨了!” 陸是臻不想多談,道:“不知道,不熟。”想了想,掏出一大錠銀子遞給張鶴鳴,道:“這錢給你爺爺,讓他給我奶奶問診時把藥價說便宜些,不然我奶奶買了也舍不得吃。” 張鶴鳴擺擺手,道:“我直接跟他說就是,用不著錢。你不如拿去買地,多搞點地,回頭中了秀才不用納稅糧的。” 陸是臻慢慢把挽起的袖子擼下來,收拾整齊自己,“什么時候考啊?我整天賣貨都沒怎么看書。” “還有兩三月吧,你這么聰明一定能過。這不是有錢了嗎,這段時間少出去賣貨多看書。等你過了,請我吃酒。” 陸是臻商人算計嘴臉盡顯:“那你中了也得請我吃一回。” “怕是得再等幾年了。” “你整日閑著不看書在捯飭啥呢?” 兩個好友閑聊著,慢慢走遠了。 蘇雅兒扒拉著一根竹子聽了半天墻角,最后還要眼巴巴地把人目送得走遠了才罷。 桉楠向來以小姐為傲,現突然覺得自家小姐好生猥瑣。 直到徹底沒影兒了,蘇雅兒才把抻了半天的脖子縮回來。 她臉上帶點笑意,“走,我們晌午去安慈寺上用齋飯。” 桉楠提醒她:“下午還要和李欣安小姐逛園子呢!” 蘇雅兒聞言笑意淡去,搜腸刮肚地想著理由,一無所獲,最后一挑眉,揚起笑臉擺爛道:“不想去,派人回去遞話給桉珊,讓她幫我想想理由吧!”言罷拎著裙擺欣然往山道走去。 詹護衛、桉楠:小姐這挑子撂得…… 主仆幾人在安慈寺用了齋飯,下午蘇雅兒就坐在早上那歇山亭等著,因著開春要耕田,學院又多是農家子弟,是以學院下學挺早。 蘇雅兒把兜帽放下,站在學子們下學的路上,罕見的美貌自是引著一眾學子目不轉睛地探看。 蘇雅兒習慣了,大大方方地任他們打量,誰敢直視她,她就望回去,直把投來的目光通通頂回去。 直到陸是臻走出來,她便不去管這些路人,帶著笑意望向他。 陸是臻正側首和張鶴鳴說話,突然感覺周圍人的目光都落自己身上,他疑惑地抬眸,那姑娘正俏生生地對他樂呢。 美人笑看,本該心生愉悅,陸是臻心頭卻莫名一冷,身子也隨之一僵。 他這反應原始本能,自是逃不過蘇雅兒的法眼,剛剛還三月晴天的臉一下風暴匯聚,怎么,她是什么洪水猛獸嗎?他見到她竟還僵縮一下! 眾人見剛剛還言笑晏晏的美貌少女瞬間柳眉倒豎,她氣沖沖地走到陸是臻身前,揚起臉惱道:“本小姐是什么蛇蝎嗎?你見到我還瑟縮一下!” 她這般自來熟地生氣,陸是臻一時間竟忘了撿起在她面前扮演的商賈嘴臉,下意識解釋道:“哪有瑟縮,就是愣了一下。” “那你愣什么愣!”她嬌斥,眼里還帶點委屈。 蘇雅兒在他高挺的身形面前就活脫脫一只兔,但這兔囂張跋扈還莫名其妙委屈上了,看起來就很不好對付。 陸是臻辯解:“就是有點突然。”說完突然想起自己在她面前是個賣貨郎,連忙躬身行禮,“小人有點驚訝。” 現在才裝未免太晚了! 蘇雅兒見周圍的人都看來,刁蠻卻聲調嬌俏地說道:“今日你惹本小姐生氣,本小姐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她想著自己這般貌美可人,又富貴加身,和她這般牽扯也算是給他長臉了。要她這樣撒嬌的人,除了爹娘和哥哥,他還是頭一個。 可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陸是臻聞言一愣,他平素在外面賣貨,對著一個二個的金主自是好臉相迎,尤其是大戶人家,畢竟人家一個心情愉悅的打賞就是他們莊戶人家幾個月的嚼用,世道不公階級劃分的苦他早已嘗透。 但在書院他與這些學子是平等的,尤其是他拳頭硬,在有的人不行儒風的時候這武力還怪好使,如今當著這么多同窗的面她揚言要教訓他實在讓人難堪。 陸是臻是該生氣的,但他驚訝于此刻自己的內心并不氣惱,而是迫切地想逃開她。 回避眼前這個少女。這個認知強烈地出現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