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蘇雅兒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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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是臻心頭一跳,“雅兒姑娘,你能看出來?!” 蘇雅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覺你回來了。”她望著他的眼眸滿是依戀,如浸煙雨,“之前你給我的感覺,很遠。” 陸是臻想起思維陷在混沌里看到的一切。 他注視她的臉。 原來他們已經相對億萬年。 原來她追逐熱愛的是祂,不是他陸是臻。 那她呢?她是那顆星,還是蘇雅兒? 或許那個祂說的都是假的,他們根本不同一,他和雅兒小姐都是被祂們寄生的人……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雅兒小姐,為什么會喜歡我呢?” 話一出口就后悔,他不該去在意這種事。 畢竟她也一無所知,她可能比他還茫然還無助。 蘇雅兒聞言懵了下,但手中微微顫動的花暴露了她的慌張羞赧。 “哼,本小姐好色,貪你好顏色罷了!”她傲嬌地別過臉。 陸是臻故作嘚瑟,傲道:“京中不乏貌若潘安者,雅兒小姐卻偏偏執著我一人。” 蘇雅兒扭頭嗔他一眼,又轉眸想了想,嘟囔道:“我哪知道!喜歡就喜歡了,大概是緣分?” 緣分…… 陸是臻回想自己是如何對她上心的,無奈嘆息,一開始……或許是那些怪夢讓他在意她,但那個時候的自己知道克制,會回避,然后……諸多邂逅與相處,莫名……卻又自然而然地,貪上了她。 或許這些“自然而然”、這些“緣分”,都是曾經雙星之間的吸引。 這一切看起來這么的真實,難道都是浮在雙星宿命里的必然? 太過匪夷所思,宛如夢一場。 牙間躁動,對她血rou的渴望卷土重來,陸是臻咬牙忍耐,不能、不能屈服。 他會突然出現在威遠侯府,肯定是祂占領了他的身體來威遠侯府找她,只是恰好遇見了睿王。 或許下一次他清醒過來,就是噩夢里那……血rou模糊的場景…… 不可以! 陸是臻捂住嘴,“雅兒,我……我離開一下!” 蘇雅兒看了看水榭,大天官毫不避諱地注視著陸是臻,見陸是臻慌張,他甚至往前踏了一步。 “你先走,我去跟父親說。”蘇雅兒知道他可能又陷入了那種混亂的狀態,對桉楠道:“桉珊請的主持,什么時候才到?” 桉楠道:“應該快了。” 蘇雅兒吩咐道:“桉楠,你立刻送姑爺回鋪子,遣人通知桉珊直接帶人去鋪子!” “是。”桉楠連忙領著陸是臻快步離開。 “侯爺竟要將雅兒小姐許配給個一名不文的商賈,圣上若是知曉必得贊侯爺一聲不戀權貴!”睿王冷笑著嘲諷。 威遠侯不卑不亢,道:“這是雅兒自己的意思,下官再不愿,也不希望自己女兒不開心。” 睿王還要出口譏諷,忽然大天官朝他使了個眼神,睿王抬眼,見陸是臻遠去,對威遠侯道:“便是那人?”言罷起身,“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把本王比了下去!” 威遠侯急忙起身,“睿王殿下,且慢!” 睿王不聽,提袍走出水榭,大天官托起腰間懸掛的玉刻八卦,面色凝重,湊近睿王低聲道:“星圖驟亂,星序重開,這個人是最關鍵的因素,殿下需好生應對。” 睿王面色憋屈,隱怒道:“我堂堂中原王朝的命脈竟握在一個南疆人手里,實在氣悶!” 大天官忌諱道:“這可不是尋常人等……若是瀆了哪方神明可是大不好,殿下慎言!” 睿王道:“你們欽天監就不能作法用其他方式壓制一下?” 大天官因睿王的言論愣一了下,道:“擅自涉足此等領域恐危及世人……” “睿王殿下請慢!”威遠侯追上二人,“那山野小子粗鄙,若是沖撞了殿下反倒不美。” 大天官握緊了玉刻八卦,上面的卦象在他注意到那少年時突然變得凌亂,不知是星軌早已改變還是睿王突然來訪導致命運走向了另一邊,無論哪種,這卦象顯然是朝著最不利于睿王的走勢在發展。 蘇雅兒見他們出了水榭,迎上來,福身道,“請睿王殿下安。” 睿王做了個免禮的手勢。 蘇雅兒起身,對父親道,“父親,是臻他身體不舒服,瞧著像染了熱傷風,我讓他先回去,怕過了病氣給貴人。”這話顯然是說給睿王聽的。 睿王冷哼一聲,皮笑rou不笑道:“雅兒,你和本王自幼相熟,如今你罔顧本王的心意要下嫁給一個賣貨郎,本王便是作為你兄長也該給你把把關,替你好好相看相看!”言罷一揮袍,揚聲道:“來人,將人帶給本王看看!” 陸是臻還未出威遠侯府大門,就被左右侍衛攔住去路,“睿王殿下有請。” 陸是臻齒間麻癢,上下牙緊咬著,現在即便是距離她那么遠,他也能以一種難以描述的方式感知她。 睿王殿下……那是什么東西? 他快受不了! 是不是他理智覆滅的那刻祂就會侵占他的身體? 不行……他得找祂好好談談,他和祂根本不同一!他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有自我意志,而這種意志不受任何人擺布! 雅兒小姐,他是自己心甘情愿愛上她的! 不是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吸引,不是! “我們本是一體……” 蜂鳴般的低語又在腦海里潮水似的涌來,陸是臻咬牙道:“閉嘴!” “接納你的主意志……” 根本就沒有什么主意志,我是我,祂是祂……休聽祂妄言! 陸是臻竭盡全力對抗狂熱的饑渴,侍衛見他一直不動,想他是要違抗命令,便伸手過來擒他,一觸手只覺一陣電躥過身體,當下意識全失,委頓在地。 桉楠嚇了跳,見陸是臻齜牙咧嘴狀若癲狂,心下害怕,不遠處睿王和威遠侯并雅兒小姐一起走來,桉楠急忙迎上去,“小姐,姑爺他……” 蘇雅兒見陸是臻渾身抽搐,表情猙獰,立馬跑到他身邊,“是臻?能聽到我嗎?” 陸是臻布滿血絲的眼猛地瞪來,兇狠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威遠侯不悅地斥道:“不得無理!” 大天官手里的玉刻八卦忽然“啪嚓”一聲,攤開手一看,已然震裂。 大天官大驚,不詳! 此乃大不祥之兆! 他對睿王急道:“這玉刻八卦是圣上用歷代星官供奉的昆侖白玉結合殿下生辰所制,這上面只顯示與殿下相關的帝國命脈,此刻竟然無故破裂,乃大兇之兆!殿下……此人怕是于你有大不利,請速速離去!” 睿王聞言一愣,瞧見那幾塊碎玉,一方面驚訝于這八卦竟是父皇用那塊稀世珍寶結合自己生辰制成,難道父皇早打算將皇位傳給他,而太子殿下只是個靶子?!一方面又忌憚大天官所言,這玉突然碎裂是表明自己即將遭逢巨變? 大天官見睿王怔愣,顧不得君臣之禮,拉著睿王避開陸是臻往大門方向疾走。 威遠侯此刻顧不得睿王他們,渾小子陸是臻竟敢當著他的面對雅兒如此無禮,他不在的時候豈不是要上天! 他沒好氣地走過去,見陸是臻行為異常,罵道:“他是怎么了?羊癲瘋?” 陸是臻面容詭異,從他眼角展開一段奇異的紋路,慢慢地延展至整張臉,身周氣壓畸變衣衫無風自動,形似鬼神附體,令人觸目驚心。 煞氣! 威遠侯不愧是縱橫沙場的老將軍,反應極快,下意識抓住愛女往后急退兩丈。 “雅兒,他怕是中邪了!”威遠侯說著,把愛女護在身后,道:“你快走,去叫爹的親兵來!” 雅兒見陸是臻異變,知道要不傷他將他制住怕是難,只道求道:“父親……別……別殺他,留他性命!” 威遠侯威嚴道:“快走!” 蘇雅兒只得拔步離去,還未跑出幾丈,忽然黑云壓頂,天色異變,風起云涌,以陸是臻為中心形成了一股詭異的氣勁旋渦,威遠侯大驚,他征戰沙場多年,見過無數奇人異事,還從未見過聲勢如此之浩大如此之詭譎的情形! 本在往外逃竄的大天官和睿王突然覺得腳下猶如灌了鉛,掙扎著走了兩步,如在泥沼前行,粘連沉重。 蘇雅兒也邁不動步伐,回身見陸是臻發著紅光的詭異雙眸正慢慢望向自己,她心里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 此刻遠在南疆的巨石突然顫動,石身紋路發出炫目的光,在場的巫祝無不跪拜唱誦,大巫祝起身跳起祭祀舞,詭譎怪誕猶如迎接災厄。 陸是臻在與祂的抗衡中隱隱聽見遠方有玄音密密傳來,他扼制住往蘇雅兒延伸的惡念,覺得血液沸騰,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爆。 以威遠侯府為中心的方圓十里,所有人畜被一種不可言說的精神荼毒入侵,心智稍弱的開始妄語怖畏,行為混亂,大多數人在那一瞬因為大腦震蕩而暈厥。 威遠侯雖距離陸是臻很近,但他心智堅韌,竟一下沒暈,強行行動想去救雅兒。 大天官和睿王受到沖擊后大腦一宕,當場昏迷。 桉楠也倒在地上。 蘇雅兒卻毫發無損,甚至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過來。” 他的聲音仿佛彗星呼嘯,尖銳弘大,蘇雅兒被迷了心竅,慢慢走向他。 等她再次擁有清晰的意識,父親遍體鱗傷地倒在不遠處,她被摁在地上,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纖細脆弱的脖子。 “讓我好找。”他嘆息著,仿佛天地都跟著嘆了一聲。 恐怖的威壓,非人的眼神,蘇雅兒怕得抑制不住地顫抖。 他慢慢俯身,皮膚上卷曲的花紋隨他動作詭異地流動,他張來猙獰的嘴逼近,但動作突然凝滯。 蘇雅兒明白是他在和身體里的怪物對抗! 但她被摁著真的…… 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忽然強勁的氣流激蕩,陸是臻周身氣勁微斂,血紅的雙眼泠然看來,齒尖流溢著的涎水垂下,猛地張嘴咬在蘇雅兒脖子上。 “啊!”短促的痛呼聲后聲音被淹沒在“咕嚕咕嚕”的吞咽聲中。 多么甜美的滋味……陸是臻滿足地吮吸。 蘇雅兒的血管被咬破,幾乎是噴涌而出,他又大口地吮著,很快地她就因失血過多面如金紙,唇色煞白。 唔…… 蘇雅兒星眸半瞇,昏昏欲睡。 若是睡著了,是不是就再沒機會睜開眼睛了…… 好疼啊是臻。 你若是清醒了,看著這一切,該多難過。 她勉力抬指撥弄自己的額發,她不想死得太難看,但是……好像由不得她了。 脖子被咬了那么大一口,一定丑死了。 是臻看了,定然心疼。 淚盈于睫,眼淚順著眼尾慢慢往下,灌進她的耳朵,冰冰涼。她用盡全部力氣去捧他的臉,“是……”只能發出模糊難堪的喉音。 是臻…… 陸是臻正癲狂地飲著渴望了千年的熱血,忽然臉被她冰涼的手心一碰,頓了頓,抬眸。 她正慢慢闔上雙眼。 最后的一眼滿是對他的眷戀。 “不!”身體里另一個意識叫囂而起,陸是臻昂首長嘯。 “雅兒小姐……”這一瞬他艱難地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看著破損的蘇雅兒萬念俱灰。 這是什么樣一個結局…… 這是什么樣一個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