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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寡婦上位記 第81節(jié)

    白鈴蘭察覺到不?對勁,隨便抓了白硯房里的人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府中有何喜事?”

    侍人回答道:“是世子的喜事,世子要娶親了!”

    侍人的聲音猶言在耳,白鈴蘭卻覺得如遭雷劈。

    他能?有什么喜事?

    白鈴蘭沖到白硯的房中:“你到底要做什么?難不?成你還要與那個女人成親不?成?”

    白硯神色冷淡,看?也不?曾看?她:“與你何干?”

    白鈴蘭簡直不?敢置信:“你瘋了不?成?她現(xiàn)在就是個活死人!你要同一個活死人......”

    “砰!”白硯重?重?的將筆擱置在桌面?,“你夠了。”

    “不?夠!我怎么能?夠!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瘋下去?”白鈴蘭大喊:“你不?是普通的世家勛貴,你是王儲!董家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你!朝堂上那么多人跟在你的身后,他們拼了全家性命支持你,是要看?著?你登上寶座的!不?是要看?著?你為?了一個女人頹靡喪志,一蹶不?振!”

    “現(xiàn)在正值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呼吸不?慎重?,都有可能?滿盤皆輸,我生來就與你綁在一起,你不?在乎性命,可是我在乎!我不?想?死!也不?想?那么多為?你效命之人死于爭斗。”

    “若是你輸了,長公主便白死了!輕衣也白死了!你對得起他們嗎?””

    “你難道就不?懂你生來就是要為?政治獻身,什么男女之情風(fēng)花雪月對于你來說?,都是可望不?可及的東西嗎?”

    一聲聲振聾發(fā)聵,如同警鐘一樣敲醒人心。

    白硯揉了揉眉心,“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你若是不?信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派人把你送到封地,遠離斗爭傾軋,保你余生富貴無憂。”

    “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我白鈴蘭活了快二十年,什么風(fēng)浪沒見過,我會害怕嗎?我是不?想?看?著?你這般發(fā)瘋糟踐自己,行糊涂事,忘了自己的責(zé)任與使命!”

    “那便信我。”他疲憊的睜開眼,露出滿是紅血絲的眼睛,依舊鎮(zhèn)定無比的語氣:“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白鈴蘭頹然一聲嘆息。

    府中張燈結(jié)彩,喜樂陣陣,但?是府中人的臉上并不?見多少喜悅。

    因為?侍從們都知道,世子發(fā)了瘋,要同一個活死人成親,可是沒一個人敢說?。

    喜房之中,白硯耐心的給綺蘭梳著?頭。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發(fā)齊眉。”

    他一邊梳頭,一邊緩慢的說?著?祝福語。

    懷里的綺蘭神態(tài)安詳,這些事情本應(yīng)該由媒婆來做,但?是他不?放心,也不?想?假他人手,于是全部都自己來做了。

    他身穿著?大紅的喜服,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上次他們成親的場景,可他終究是沒有等到她。

    這一次不?一樣,她在他的懷里,沒有人能?把她搶走。

    他不?受控制的親吻了她的額頭。

    “蘭蘭,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還會有很多的孩子,你高不?高興?”他注視著?懷里的人,像是擁有了所有一樣。

    這是一場極為?詭異的婚禮,白石語端坐在高堂之上,臉上掛著?僵硬而又扭曲的笑。

    這還是這么多年他第?一次被放出來面?對這么多人。

    國公府前?所未有的喜慶,只因國公府世子大喜,基本上來了大半個朝堂來祝賀。

    據(jù)說?新娘的身份不?高,是個貧民,但?誰管呢,世子爺結(jié)第?二次親也不?是沒可能?。

    他們前?來祝賀新婚喜慶是假,來鞏固結(jié)交是真。

    白石語不?敢亂動分毫,也不?敢掙扎求救,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開口,身后的利刃就會立刻穿透他喉嚨。

    那鋒利的刀尖此刻正對著?他的后頸,寒芒讓他如芒背刺。

    他不?敢賭,他知道這個賤種能?夠

    做出大喜之日血濺高堂這種事。

    因為?他是賤種,是那個人的賤種。

    白石語的眼里充滿的惡毒的詛咒與痛恨,可是嘴角卻向上彎起,看?起來無比的奇怪。

    可誰也不?會放在心里,只當(dāng)是白國公也知道是自己兒?子大喜之日,竟然難得沒有發(fā)瘋。

    酒席擺了一桌又一桌,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

    綺蘭用盡全力沖向黑霧的邊緣,終于,眼前?一絲明亮,她一躍而起,掙脫身后黑霧的枷鎖。

    一睜眼,耳邊喜樂震天,她在一個轎子中,大紅色的轎子,入眼是一片紅。

    她因為?昏迷太久渾身動彈不?得,渾身癱軟在轎子中。

    接著?她就感覺到一雙手抱著?她穿越過了爆竹喜盆,以及無數(shù)的喜賀祝福。

    很快她被放回了榻上,抱著?她的人又出了門去。

    綺蘭積蓄起全身的力氣,終于徹底醒來。

    這是在她的房間,只不?過到處掛滿了紅綢。

    她費勁的站起身,尋到了她之前?為?了逃跑準(zhǔn)備的包袱,又換下喜服,朝門口走去。

    門口此時突然傳來聲響,是有人要進來了。

    看?見來人的臉的一剎那,昏迷中聽到的那些話,還有柳琴的哭喊,還有這個人趁她昏迷對她做的那些禽獸之事,重?新灌入腦中,一口氣上到頭頂。

    綺蘭想?也不?想?,掏出匕首朝他捅去!

    鮮血噴涌,綺蘭往后退了幾步。

    她推開他,鉆了一個間隙就要往外跑。

    手腕卻被牢牢攥住,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也看?不?見自己的傷口,只是直勾勾的盯著?他:“你醒來了?”

    而后又皺眉打量了她身上的衣裳,問道:“你要去哪里?”

    綺蘭試圖想?甩開他:“做什么跟你也沒有關(guān)系,你松手。”

    他的手如同鐵壁一樣,絲毫聲脫不?開,

    她看?了一眼他的腹部,警告道:“你松手,你再不?松手你就死了。”

    他聞言,捂住還在流血的傷口,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仍舊是十分冷靜:“你不?能?走,今日是我們大婚。”

    綺蘭聞言覺得荒謬:“你不?可笑嗎,白硯?”

    “我答應(yīng)你成親了嗎?”

    他垂下眼睛,斂去情緒:“答應(yīng)過了的。”

    答應(yīng)過了的。

    在滁州城里,百人大典上。

    綺蘭似乎也想?了起來:“那是你欺騙我的,我自然也是騙你的,也算不?得數(shù)。”

    過了會,白硯重?新看?向她,平淡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一個簡單不?過的事實,“我不?是。”

    我不?是欺騙你的,我是認(rèn)真的。

    認(rèn)真的想?要同你成親,是你跑掉的。

    腹部擠壓的用力了,流出更多的血來,那張臉也瞬間蒼白了幾分。

    綺蘭怔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這滿目的紅,還有他身上的喜服,回想?起那些日日夜夜他在她身上瘋狂索取,然后抱著?她一說?就說?一整夜的夜話。

    突然就生出幾分荒謬之感。

    若不?是自己親耳聽到,她都不?敢相信這會是同一個人。

    “哈哈哈哈哈哈,白硯,你當(dāng)真于我成了親。”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及其好笑的事情一樣,大笑起來。

    “你這人當(dāng)真虛偽至極,不?是不?愛我嗎?不?是還想?要殺我嗎?為?何還要于我成親。”

    白硯抿抿唇,對于綺蘭這般赤裸裸的質(zhì)問似乎有些不?習(xí)慣,他偏過頭。

    綺蘭卻并不?放過他,逼問道:“你不?喜歡我為?何要同我成親?為?何在我昏迷后日日同我說?那些話?”

    “事實就這么難易承認(rèn)嗎?”

    “你為?何連直視我也不?敢?”

    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他有些難堪,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逐漸變大,骨節(jié)也泛出些白。

    綺蘭不?顧疼痛,死死的盯著?他。

    他像是終于撕開了體面?與高貴,眼底直白的可怕:

    “如你所愿,如你所想?。”

    是的,他喜歡她,喜歡到要命,喜歡到瘋魔。

    他直直的看?向她,像是一個引頸受戮的囚徒,親手將刀遞在了劊子手的手里。

    她可以宣判他生,也可以宣判他死。

    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試圖像往常表現(xiàn)的那樣,冷靜從容,清貴優(yōu)雅,可是綺蘭看?到了他眼底動蕩的霧氣,灰色一片片的,是不?安還有忐忑。

    她像是聞到了血的螞蝗,看?到了標(biāo)志著?勝利的光。

    然后她緩緩的笑了,如同一個勝利者般,臉上的姿態(tài)也高高在上:“可是,我不?喜歡你,甚至是巴不?得你去死。”

    她一字一句道。

    他垂下眼瞼,隱去眼中的霧氣,面?無表情:“我們成親了。”

    “那又怎樣?我又不?止一次成過親!你忘了我第?一次成親還是跟徐老爺,我還答應(yīng)過柳琴的定親….”綺蘭高聲細(xì)數(shù)著?自己的過往。

    “別?說?了。”他迅速的打斷她,臉色也愈發(fā)的蒼白,只是攥著?她的手卻更用力了。

    她看?了一眼他腹上的傷,十分惡毒的伸手按住他的痛處,將他用力的推開。

    “再見!哦不?,但?愿我們再也不?見!”綺蘭扔下一句就往外跑,

    白硯眉眼沉沉,看?著?她的背影:“你要去找誰?”

    綺蘭當(dāng)即回口:“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