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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寡婦上位記 第44節

    “張大人,您既已經得到了徐府家產,什?么時候能?遵守承諾,放了她?”

    上方那人身形肥胖,身著墨綠色官服,聞言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恐怕事情?有?變了,柳公子。”

    柳琴驀然起身,“你什?么意思?”

    “徐治賢是舉子身份,此?案影響甚大,新來?的欽差大人要親審此?案,你我怕是不好從中?斡旋啊。”

    …….

    藏書閣。

    白硯坐在其間撰寫書文,突然寒芒一閃,殺氣逼人。

    白硯猛的抬臂,厚厚的竹簡擦過刀鋒,他一抬眼,發現是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劍是宮中?的制式。

    瞬間斂了神色,沉著應對。

    短短一瞬,幾人交手數次,黑衣人見自己不是對手,于是一個煙霧彈果斷撤退。

    白硯揮開眼前的煙霧,想到了還在家中?的劉氏,于是臉色一變,顧不得收拾案桌便匆匆離去。

    行至鬧市之中?時,卻聽見城門口熙熙攘攘。

    “你們聽說了嗎?徐家那寡婦,黑心毒手,連殺二人,不過幸好老天爺開眼,現在已經被?捉進牢中?,不日問?斬呢!”

    “殺的是誰啊?”

    “聽說有?一個是徐家二爺,另外一個是她親爹!”

    “天吶,竟然喪心病狂到弒父,這得是何等喪心病狂!”

    白硯腳步略略一停頓,而后又繼續疾步往家中?走去。

    一到家門口,便看到了正坐其中?的白鈴蘭,正在跟劉氏言笑晏晏,周圍還圍繞著一群護衛。

    “五哥,你回來?了?”

    白硯見劉氏無?礙,一顆心這才放下?。他上前,對白鈴蘭的語氣并不算太好,

    “你怎么來?了?”

    “來?接你。”白鈴蘭淡定道。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白眼這一次沒有?像以往那么直接拒絕。

    白鈴蘭直覺哪里?有?不同了,于是再接再厲道,

    “五哥,現在局面不一樣了,那位已經醒了,下?旨要把你召回宮,恢復你的身份。”

    白鈴蘭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五哥,你之前要窩在這個地方我也不逼你,畢竟我們毫無?勝算,跟那個女?人斗也是只能?送死,可?現下?不同了啊,陛下?醒了,重攬大權,朝堂上不再全部是那女?人的口舌,我們可?以一博的!”

    見白硯臉上神情?不明,白鈴蘭又苦苦哀求,“五哥,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被?那母子二人搓磨嗎?就不說我,說輕衣,她死的那么慘,你就不想替她報仇嗎?”

    白鈴蘭又求助于身邊的人,“奶娘,五哥最聽你的話,你勸勸他,你勸勸他啊。”

    劉氏欲言又止,她知道若是白硯心中?決定之事,再怎么勸他也是枉然。

    良久,白硯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我要先辦完一件事。”

    白鈴蘭知道他這是松口了的意思,激動的快要熱淚盈眶,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隱隱約約的,她好像又看見以前那個說一不二殺伐果決

    的影子。

    多久了,她以為他這輩子都要這么消沉下?去,是什?么改變了他呢?

    白鈴蘭不得而知。

    一連幾日,白硯都在書房專心撫琴,既不見他出去辦他口中?所說之事,也不見他開口說回去。

    等了幾日逐漸焦躁的白鈴蘭終于忍不住了,她一把掀開簾子,進了書房,“哥,你要到什?么時候才能?走?你這幾日天天在書房,除了彈琴便是彈琴,為什?么不肯早早跟隨我上京。”

    白硯十指壓住琴弦,冷睨了白鈴蘭一眼。

    “我說了,我自會前去。”

    聲?音不大但是壓迫力十足,白鈴蘭立刻噤聲?,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白硯也沒再繼續彈琴,他走到一旁的水盆里?凈了手,這才掀了簾子往門外去。

    白鈴蘭在后面喊,“哥,你做什?么去?”

    白色的背影孤絕,一言不發的隱入山林中?。

    白鈴蘭遠遠一看,那似乎是去衙門的方向?。

    綺蘭在牢房中?,呆的十分不適應,地板是潮濕的,被?褥是發霉的,飯菜都是餿的。

    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但也不覺得饑餓,此?時的她還算淡定,她安慰自己,天無?絕人之路,此?時的元寶應該在為她盡力周旋,她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門口突然傳來?異響,綺蘭抬頭一看,便看見兩個獄卒走了進來?,拿著鏈條要過來?拷她的樣子。

    綺蘭頓覺不妙,當即笑道,“差爺們,這是要做作何去啊?”

    兩個獄卒面若雷公,對綺蘭的話充耳不聞。

    綺蘭害怕是要把自己拉出去嚴刑拷打?。

    于是當下?便做了決定,若是要對她嚴刑拷打?,她全部招了便是。

    獄卒們銬住她往外走。

    沒想到兜兜轉轉,獄卒帶她來?到了另外一個單獨的牢房,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干凈整潔。

    有?一個簡單的床,被?褥也不是發霉的。

    一旁的牢獄正要鎖門,綺蘭一把拉住,“敢問?爺,這是怎么回事?”

    牢獄當即不耐地甩開她,“問?那么多做什?么?”

    說把兩個人便重新鎖好門,揚長而去。

    綺蘭以為是元寶的打?點起了作用,給自己換了新的牢房,少受點苦,遂即安心的躺下?,等待著出獄。

    一直到走遠了,另外一個獄卒說,“你剛剛會不會對她太兇了,她好像那位爺關系不一般,特地發了話要先吊著她一條命。”

    剛剛對綺蘭不耐的獄卒說道,“你就不懂了,若是他們真的關系匪淺,放這婦人出去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但是她現在還在牢獄,這說明了什?么?”

    對面的人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會察言觀色!”

    “而且,不過就是暴發戶納的一個姨娘,死了丈夫的寡婦,能?跟那位爺有?什?么關系?即使有?,也不可?能?是你想的那種關系!”獄卒斬釘截鐵。

    門口一陣響動,接著牢房的門打?開,綺蘭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他的衣袍依舊潔白如雪,眉眼淡漠如冰,仿佛又回到了她第?一次見他的樣子。

    真是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在這里??他是過來?質問?她還是看她的笑話的?

    綺蘭不曾開口,她坐在墻角,捋了捋鬢角,讓自己看上去更妥帖。

    輸人不輸陣嘛。

    白硯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半晌,沉沉開口,“你裝的倒是不錯。”

    她輕慢一笑,“怎么,你都知道了?”說罷語氣十分的可?惜,“我本來?還想在你心中?留一個好印象呢。”

    白硯輕嗤,“好印象?”頓了頓,“徐府寡婦?徐老爺的十三姨娘?”

    “為了謀求徐府錢財,將小叔子趕出家門,殘忍殺害?”

    “無?情?無?義,手刃血親?”

    一幢幢罪名?都是實打?實的,綺蘭神色無?比坦然,沒有?絲毫的愧疚悔改之意。

    “你都知道了怎么想著還來?看我?是要跟我再續前緣?”

    牢獄中?的女?子,此?時脂粉不施,在這牢獄之中?仍然不減千嬌百媚。

    白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死到臨頭,不知悔改。”

    綺蘭稍稍不屑的哼了一聲?,模樣十分不在意,似乎對未來?要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輕松愜意的有?些過分。

    “你說的這些確屬事實,只不過你還差了一條。”

    “什?么?”

    “勾引于你,與我犯了□□之罪。”

    話音剛落,淺灰色的眼底暗流涌動,那張冰清玉潔的臉似乎也差點繃不住。

    綺蘭無?所謂的摳了摳丹蔻,“其實我本就是故意接近你,本來?是想把你哄騙了做我的上門女?婿,卻沒想半路改變了主意。”

    想著兩個人以后也不會再有?交集,綺蘭干脆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權當因為那段憋屈日子發牢sao。

    “你太老土古板了,要是換別的男人,早就上道了,你是真的又木又不懂風情?,我花了那么長時間,也就才與你親了個嘴,最多也不過是那天山洞….”

    “你放肆!”

    綺蘭像是沒聽到,繼續說,“那天在山洞,我都那樣了,你都忍了下?來?,真是無?趣。”

    “讓你給我做姘頭你也不愿意,老土至極,無?趣之至。”

    “寡廉鮮恥。”

    “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詞?我都聽的耳朵起繭子了。”

    牢房里?的氣壓冷颼颼的,綺蘭仍跟個沒事人一樣摳著丹蔻,她有?一些日子沒修剪了,形狀都不漂亮了。

    綺蘭不耐煩道,“你若不是要與我再續前緣的話,便可?走了,我這里?我沒什?么笑話可?看的。”

    這時候冷凝的氣壓突然一松,對面的人氣場也突然變了。

    他彎起涼薄的唇,“你這般有?恃無?恐,無?非是篤定以你徐家家財做餌,定會有?人救你離開這里?吧?”

    明明是在笑,但是眉眼間都透露著無?情?的味道。

    綺蘭聽到這話,神情?一變,心里?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

    白硯接著說道。

    “這你恐怕是想多了,圣上指派的欽差已經到了聞洲城,任你再有?錢有?勢,也不可?能?在欽差的眼皮子底下?徇私枉法。”

    難怪她在這牢房呆了些許日子,仍不見外面傳個音信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