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純 第127節
書迷正在閱讀:心機寡婦上位記、溯流年、月光盒子、拒絕金主爸爸的強勢表白、覺醒意識后我靠戀綜成團寵[ABO]、被竹馬當老婆養了怎么辦、他們的小公主(高H)、霍總的小甜O又軟又甜、重生后我開始瘋狂囤貨、本宮想要
最后聽見他輕笑,說,“來。” 他本來是站著的,立在尤簌座位前,身高腿長,寬肩窄腰,做派像保鏢,臉卻像懶散貴公子。 蔣馳期手臂不羈地伸直,噙著絲笑。 尤簌頓了一下才終于彎唇,撲到他懷里。 “你不是說,又不是死了,見不到了,擁抱很矯情嗎……” 她感冒沒好全,若有若無的鼻音勾得蔣馳期更舍不得。 男人聲線松散,手掌環著她腰緊了緊,“你跟大老爺們能一樣么?” “你抱著是軟的,把我栓你身上也樂意。” 尤簌翹唇還沒笑出聲,又聽見他忽然叫她名字。 “尤簌。” “嗯?” 她聲音悶悶地,也回擁上去,隔著衣服攬上他勁瘦微硬的腰線,手臂都染上男人的溫度。 “寒假別出去勾三搭四,你男朋友心眼小,容易吃醋。” 蔣馳期嗓音拖著,低頭看她,不緊不慢地給她上了把鎖。 “那你呢?” 你怎么不保證自己不去沾花惹草。 尤簌腦袋蹭上他下巴,等著他回。 “我家狗都是公的。” 尤簌倏地被他逗笑。 催促登機的提示音響起,女生眼皮驟然耷下來,她剛要不情不愿地松開環著他的腰,忽地感覺到唇上被咬了一瞬。 蔣馳期輕輕含了下她唇珠,聲線繾綣地揉她黑發。 “吻別。” 過去的記憶撲面而至,尤簌覺得一瞬間像是回到了掉馬后的第一天、她問可不可以追他的那晚。 那天的夜風吹得很舒服,蔣馳期并肩把她送到寢室樓下。 她揣著小心思,想和他多呆一會,下意識叫停他后,男人轉身,戲謔地逗她,說,是不是還想來個吻別。 他說,吻別是追到手后才能行使的權利。 越想之前的事情,就越不舍。 心臟又涌出一股悵然的感傷情愫,尤簌慢慢抬頭,撇嘴,“蔣馳期。” “嗯。”他應得很溫柔。 “……你回去之后要想我。” 她底氣不足地給他布置任務。 男人胸膛微震,募地擠出一聲輕笑,黑眸認真地看著她。 “不用囑咐。” 他故意貼到她耳邊,熱氣噴灑著,壓低微沙的嗓音。 “你還沒走,我就已經想了。” …… 飛機一路穿越皎白云層,落地y市。 兩城市的溫差并不大,尤簌不用脫套衣服,拿到行李后,她就跟著人潮慢吞吞地往外擠。 小姨打車來出站口接她,一打眼就看見個打盹打到迷迷糊糊的姑娘,沒精神地拖著行李箱挪出來。 穿黑色羽絨服的瘦高女人忙走上前,邊給她提行李,邊心疼地埋怨,“怎么坐個飛機睡成這樣,昨晚干什么了,沒睡覺?” 建筑外的冷空氣徐徐吹過,加之小姨剛才那句無意盤問,尤簌神經猛跳,倏地清醒過來。 她下意識想摸摸脖子上的遮瑕還在不在,又怕多手再蹭掉,只得縮了縮脖子,搓了兩下剛睡醒有些泛紅的臉蛋,沒什么底氣地反駁了句。 “睡了。” 拖著行李走到家,尤簌剛進門就聞見了撲鼻的飯菜香。 小姨關上門也忙著洗手,系圍裙去廚房幫忙,臨了還囑咐她坐在沙發上,好好休息。 剛放假回來的最開始幾天,尤簌的家庭地位直線上升,目前暫時可列比國寶。 任槐柔邊擇菜,邊隔著廚房偷偷看閨女,尤簌發現后,扯著眼皮笑著沖她做了個鬼臉。 “沒大沒小的丫頭……” 女人語氣溫柔。 出行還是勞累的。 尤簌換上舒服的棉拖,走到玄關剛要把行李箱拉到臥室整理,抬頭忽然發現—— 姜紅色木門上,原本掛鑰匙的地方,好像換了個掛飾。 諸事順遂。 紅底金線。 ……是她之前在寺廟求的平安符。 神經忽地對接,尤簌想起之前小沙彌說的那句“忘記有時也是件好事”。 呼吸僵滯,她有一刻猛地覺得, 她也是被上天疼愛的孩子。 …… 傍晚,小姨拖家帶口地在尤家蹭飯,慶祝尤簌放假回家。 兩方大人你來我往地說著新鮮事,氣氛喧鬧。 小姨家的獨苗,男高中生,江由,一開門就謹慎地貼著墻根走,少年走姿小心翼翼,鴉雀般的黑睫緊張地顫動。 ……這是表姐回來的第一天,全家都把她當寶貝。 自己身為一個年輕英俊的男生,需要處處注意和她的社交距離,以免引起表姐難受,進而產生被親媽趕到大街上喝西北風的潦倒悲劇。 “醬油!” 尤簌發現少年的身影,眼睛一亮,聲音清甜地喊他。 江由還沉浸在苦逼往事的傷感中,抬眼就看見表姐喜笑顏開地小跑過來……拍了拍他的肩。 !! 江由怔在原地。 這是表姐高二之后第一次對他這么熱情。細數這些年,他基本到大姨家剛吃完飯就被轟出去,就是怕表姐害怕他,但今天,表姐竟然主動碰他了! 這份親情來得太及時,還沒等他猛男落淚。 少年又聽見尤簌飽含“關切”,且音量不小的詢問: “表弟,快高考了吧。這次期末考多少名啊?能進985嗎?要爭取保送啊。” “……” 江由腳步頓轉,轉身要跑。 短短一行話,瞬間點燃了家長討論的高峰。 江由最終還是沒跑脫,被圍擁在長輩中,左揪一下耳朵,右推一下肩,受到的屈辱不比之前少半分。 而始作俑者,尤簌此時扒在臥室門口,看得身心暢快。 ……讓你小子初中搶我薯片吃! 這仇她記五年了。 屋外的天色已經全暗下去,玻璃窗外時不時飄來一股滌蕩的微風。 行李還沒完全收拾好,去露營玩的時候買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藏在箱子最深處。 尤簌盤著腿,坐到干凈的地板上開始整理。 真空麻辣野兔特產,一會拿去餐桌上吃;新鮮的菌菇,留著給mama煲湯補身體;給爸爸買的皮鞋,晚上送給他吧…… 行李箱漸漸掏空,尤簌忽然摸到一個堅硬冰涼的東西。 她攤開掌心。 柔白色手掌中屹立的是,一架金屬質感的鎖鏈吊橋模型。 尤簌神色微動,思緒回溯。 蔣馳期上午的時候問她,要不要去吊橋上走走,她視線略過吊橋下深淵一般的山谷,死命搖頭,但最后還是硬被他壞心眼地拎到吊橋上。 像是被摁下暫停鍵,尤簌腳一踏上去就不敢動了。 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和他相牽的那只手上,手心薄汗迭起。 她正緊張地難以附加之時,一股幽靜的山風撲面而來, 山風帶著溪澗中昆蟲的鳴叫,山谷中涓涓細流的潤澤……比之前她吹過的任何一股風都干凈澄澈。 很奇怪,她莫名被安撫了。 尤簌下意識放松神經,順著風吹來處看去, 她只遠遠一眺,視線霎時便撞進另一個角度、更壯美的山河。 巨樹壞繞,青山相抱,錯落的民宿隱在植被間像是和造物主合作完成的珍稀佳品,他們住過的小帳篷像烏青的巨石,靜悄悄地呆在原地。 手掌被人緊緊牽著。 瞳孔被美不勝收的靈秀景色吸引,尤簌忽然覺察到,身側男人停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