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純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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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簌不明所以,但還是頷首,小聲說了句謝謝。 謝什么,給我拍照我還謝我。 慈善家啊。 客臥門關上的一瞬間,蔣馳期臉的笑瞬時收起,他忽然站起身來。 這下連在餐桌前點外賣的秦琳都感覺到不對勁了,她本想問一下他租的房子里有沒有碗筷,此時也避起風頭,忙走到贏天揚身邊,打聽口風。 “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贏天揚縮下頭,扯住秦琳的袖口,“一會發生什么事的話,秦琳你記得保護我。” “……這話也原封不動送給你。” - 挎包隔層中的白紙上打印著剪輯要求,尤簌叩上耳機,重新點開昨晚剪好的視頻。 甲方剛才發來消息說需要修改,要的還急,五點之前就要交上去。 幸好下午沒課,她還有時間慢慢修。 本來沒這件事的話,她還能再磨一磨蔣馳期那邊的…… 尤簌有些郁悶地呼出一口氣,還是捋起袖子開始看新要求。 手機剪輯速度慢得多,但是如果要借蔣馳期電腦用的話還要把視頻再傳過去,一來一回更加麻煩。 伴著鼓噪的打擊樂,尤簌慢慢沉寂下來,音樂空閑切歌的間隙, 她聽見,房門好像忽然被敲了兩下。 蔣馳期:“開門。” 第40章 活動 ◎健康的男女關系◎ 蔣馳期的嗓音在一眾鼓噪的打擊樂中逐漸變得清晰。 還挺講禮貌, 甚至知道敲門。 這不像他的個性…… 尤簌心里揣測幾分,還是摘下耳機,快速走到門前擰下把手。 “有什么事嗎?” 有事的是你。 蔣馳期挑起唇線, 不緊不慢地后撤一步, 以便更省力地瞄她腿的輪廓。 持續數十秒后,男人散漫的眼神輕描淡寫地收回, 他又踱了一步上前,反問一句。 “你干什么呢?” 尤簌啞然。 她怎么感覺蔣馳期剛才的眼神像是在防賊一般,我褲腿能藏你客臥的兩米大床嗎? 你敲我門,審視一般地問我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尤簌欲言又止, 含蓄地開口道:“我不會碰客臥的其他東西的,只用桌子。” 沉靜的目光重復地掃著頭頂,尤簌手指不自然地交疊,忍不住環視一圈。 這間客臥沒有人住過的跡象, 原木風的床鋪上僅有一方沒拆封的松軟床墊, 衣柜上還攜著透明的塑封保潔膜, 飄窗上空空如也,難道是桌子…… 尤簌回頭去確認她剛才使用的書桌上有沒有擺放什么貴重物品,腦袋還沒扭回來, 忽地聽見身前的房門發出嘭的一聲響。 房門被關上了…… 狹小的房間僅剩他們兩人。 蔣馳期默不作聲地走向前,逐漸逼近她。 “……?” 莫名的恐慌感蠢蠢欲動,尤簌不敢看他,只是拘謹地摸了摸耳垂。 “你坐床邊。” 他聲音微有些沙礫感, 輕而易舉把尤簌說不清的虛處恐慌化為現實。 這曖昧不清的短句冒出來,一瞬間尤簌忽地背脊驟麻, 她喉嚨輕滑, 忙往后撤, 驚慌失措到磕絆。 “你……你干什么?” 蔣馳期眉目沉穩,只看著她不說話。 長久的寂靜氛圍最容易消磨人篤定的信心。 被他這么看著,尤簌倒覺得是自己思想齷齪了,她沉了沉心,賭上對蔣馳期的全部信任,慢吞吞地挪到床邊,別過臉,有些覺得丟臉子地不情不愿嘀咕,“搞什么……” 心亂如麻,下一秒,尤簌忽地覺察到, 她踩在地板上的腳踝被人抬了起來。 女生下意識要做出敵對性的攻擊動作,但蔣馳期似乎是預料到了,先一步掀眸看她。 黝黑的瞳孔望過來讓人覺得眸底似有絲線在糾纏。 他半蹲著伏在她腳邊,抬頭望過來的畫面很拿人。 冷靜中又帶著微不可查的探尋欲。 “別動。” 蔣馳期摁住她另一只想上翹的腿,“不用怕,我不做什么。” 尤簌全心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他握著的腳踝處,他的聲音細碎到散成一團,鉆不進她耳中,耳尖卻被震得發燙。 “聽說你腿磕到了?” “嗯?” 尤簌下意識屏住呼吸,瞳孔謹慎地跟著他撩開的動作一點點看自己小腿。 她沒聽清,還沒等到他有耐心地重復一遍,忽地看見,勾著她褲腳的細長手指已經隨手把布料放了回去。 沒穿。 腿挺白。 蔣馳期還是那副單腿后撤,半蹲著的模樣,只是那股森冷的氣場忽地褪去了似的。 唇邊暈出的笑不知是夾著嘲意還是單純想笑。 “你是不被嚇著了?” 言語松快。 這次尤簌終于聽清了他語氣中的隱藏意味,他就是在嘲笑她。 麻了一瞬的小腿剛恢復知覺,尤簌也不想表現得太溫吞拘束,她松了松肩頸,看他那副耍人的樣子,手腕摁在床邊,抬腿要踢人。 腳還沒翹起,下一秒又被人眼疾手快摁住。 這次摁的鞋尖。 食指中指并攏輕輕地點在女生鞋面上。 “別踢。” 尤簌心跳忽地又慢了半拍。 …… 蔣馳期走出去時還莫名幫她把挎包拎了出去。 之后做剪輯的半小時中,尤簌不知為何一直走神。 滿腦子都是自己被撩開褲腳的小腿。 她看著一分一秒滾動的計時器,索性推開凳子,縮到那張連床墊都沒拆封的床上。 蜷成彎背的大蝦狀。尤簌慢慢呼吸著,她無意識伸出細長的小指,也撩著褲腳向上。 他剛才的視角看見的畫面是什么樣的? “簌簌,外賣到了!” 秦琳帶著自己高峰期也成功搶到的外賣沖進來,在看見她的動作后又怔住,“你捋自己褲腳干什么?” “噓!” 像被撞破了什么丟臉時刻,尤簌立即爬起來,卻已經瞄見房門口有一晃而過的男人身影。 她撇撇嘴,索性踢上鞋子推著秦琳一起出去吃飯。 酒吧里小食多重口,秦琳還點了一打啤酒,尤簌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薯條吃,心里總想著蔣馳期剛才的怪異行為。 她之后記起了自己當時沒聽清的那句話。 “你腿磕了?” 類似是這樣的一句。 尤簌看著尖銳的茶幾拐角,心想可能是她蹭著茶幾過的時候被蔣馳期看見,誤會了? - 剪輯的單子因為被打斷狀態,一直磨蹭到截至交稿時間才堪堪做完,好在這次總算達到了對方的滿意線,對方按著市場價爽快地打了錢。 尤簌有記賬的習慣,現下正比對著軟件中的支出和收入一點點匯總。 每當這個時候尤簌就覺得自己像只過冬的松鼠,拼命地往自己樹洞中塞囤積的物質,多塞一點就多一份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