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cè)/寵妃上位記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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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育對于女子而言是在鬼門關走一遭的苦事,民間難產(chǎn)的女子亦不在少數(shù)。 但面對這樣的抉擇的時候,往往選擇的不是妻子,而是孩子。 因為在哪些男人眼里看來,妻子死了可以再娶,孩子卻是自己的親生骨rou,豈能相提并論。 盡管沈霽一向覺得這些男人薄情得該死,可她不得不承認,在眼前的這個世界上,女人生來是被動的。 那眼前的陛下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又會做出什么選擇? 在這個皇嗣的命遠遠大于女人的時候,陛下會怎么選? 沈霽當然希望皇后娘娘能夠保全自身,暫時放棄這個孩子,待日后修養(yǎng)好身子再做打算。 可她也清楚,以皇后娘娘的身子,引產(chǎn)后想再有一個孩子,幾乎是不太可能是事情。 所以陛下若想有一個嫡子,眼下是唯一的機會。 在這樣的抉擇面前,沈霽就算想求情,求陛下為皇后娘娘考慮,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求陛下,讓陛下不要只著眼于嫡子,保全皇后的性命嗎? 此般狀況,她絲毫不敢妄言,怕惹了陛下更加不悅,只能拼命壓下心中的惶恐和不安,澀聲道:“陛下,求您……求您憐惜皇后……” 冬月的風刺骨的冷,沈霽只覺得四肢百骸都被寒風浸滿,又冷又沉,讓她忍不住發(fā)起抖來。 秦淵轉(zhuǎn)眸看著她的神情,抬指抹去了沈霽眼角滾滾落下的淚珠,輕嘆道:“是兩難。” “朕反復徘徊,都無法開口。” 察覺到陛下的不忍心和難以抉擇,沈霽忙說道。 “陛下。” 她緊緊抓住陛下的手指,淚如雨下:“陛下,皇后娘娘一生溫柔賢淑,德行兼?zhèn)洌瑸榱薱ao持后宮日夜費心,從未說過一個不字。” “既然您也無法抉擇,不如將問問皇后娘娘的意愿,可好?這孩子始終是在皇后娘娘的腹中,便是父皇做不出決定,便讓生母做一回主吧!”! 第142章 指尖被guntang的淚水洇濕,秦淵低垂看著她,感覺到她渾身都在發(fā)顫。 他一直知道皇后和沈霽關系要好,可他今日才發(fā)覺,原來皇后的安危在沈霽心里有如此重要。 他并不把手指抽離,而是順著她的動作輕撫了幾下,嘆息道:“朕并非是在嫡子和皇后之間舉棋不定,而是在兩條人命之間難以抉擇。” “尤其,二者都是朕的親人。” 秦淵闔眸吸了口氣,這才將手抽離,淡聲道:“但你說的有道理。這是皇后的命,也是她腹中的孩子,最有權利做主的并非是朕,而是她。” “走吧,都交給皇后抉擇。” 沈霽抬起頭,一雙美人目里頓時盈滿了淚花:“多謝陛下成全。” 床榻上,皇后正緊閉著雙目躺著,臉色發(fā)白,額上冷汗涔涔,一瞧就狀況不大好。 旁邊隨侍的太醫(yī)福身道:“皇后娘娘身子虛汗畏冷,懷胎后狀況會更甚。微臣等商議了一番,若是保胎,恐怕是今日起就要燒艾了。” 沈霽半蹲在皇后床邊,拿出帕子擦了擦她額頭上的冷汗,憂心道:“娘娘如今還未醒來,也不知要多久。陛下,不如就讓臣妾在此等候,您先回去處置政務吧。” 秦淵尚未決定好,住得稍遠的宜德妃姍姍來遲。 她急忙進殿,見陛下和玉貴嬪都在,皇后娘娘仍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心中一緊,一時更不敢妄言。 “臣妾給陛下請安,”宜德妃十分小心謹慎地行了禮,這才輕聲問道,“皇后娘娘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更不適了嗎?” 秦淵覷她一眼,淡聲道:“皇后有孕,但胎象兇險,太醫(yī)正在醫(yī)治。” 看著宜德妃虛情假意的模樣,秦淵立刻就想起了林氏曾經(jīng)和他說過的話,此時看她也愈發(fā)不順眼。 就算這半年來她都安分守己,可若人心如蛇蝎,安分再久也只是冬眠罷了。 秦淵的心情本就十分壓抑,原本尚能克制,可一看見宜德妃,不知怎么的更加不悅,甚至后悔為何要將她叫來堵心。 他心中說不出的煩躁,不耐道:“行了,這有朕和玉貴嬪即可,皇后身子不適,人多了擾她休養(yǎng)。” 宜德妃面上的溫柔賢淑頓時僵住了。 她才進了鳳儀宮不過兩句話的功夫,甚至都還沒有進去看一眼皇后娘娘,陛下就這么不愿意看見她,想讓她早早便走? 且不說她這半年極為安分,便是陛下真的依然對她不滿,大可不叫她來就是了,何苦叫來說兩句就遣走。 叫底下的下人們看見了,心中又要如何想她? 她在陛下心里,難道就是毫無尊嚴可言,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嗎? 宜德妃不明就以的看向陛下,眼眶逐漸紅了:“臣妾才來鳳儀宮不過片刻,還未能前去探望皇后娘娘,肯定陛下恩準,留臣妾在鳳儀宮侍奉娘娘,臣妾定會小心謹慎,絕不擾了娘娘清凈。” 秦淵皺了眉頭: “你留下,玉貴嬪也留下,烏泱泱擠一屋子像什么樣子。” “玉貴嬪照顧即可,你若真放心不下,改日再來。” 沈霽心中哀傷,沒心情再和她做什么表面功夫,轉(zhuǎn)過頭看了宜德妃一眼,嗓音冷淡:“宜德妃還是先回去吧,皇后娘娘這有臣妾照看便是。娘娘身子不適,不宜人多。” “只是近日宮中事務恐怕要勞煩宜德妃多多上心些。” 陛下心意已決,絲毫不為她考慮,宜德妃只能強顏歡笑著向陛下福身:“還請陛下莫要太過憂心,臣妾這就退下了。” 說罷,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沈霽和皇后,恨恨離去。 殿內(nèi)安靜下來,秦淵才壓下情緒,輕聲說道:“有任何問題及時向朕稟報,缺什么盡管去拿。” “是,臣妾恭送陛下。” 陛下走后,沈霽只留下了皇后身邊必要的幾個人,將多余的宮女都支了出去。 殿內(nèi)人多就會擁擠,身子不適的人最喜靜養(yǎng),人聲噪雜,不利于身心。 云嵐為沈霽搬來一張圓凳,她坐在凳子上用溫熱的水洗凈了帕子,又一點一點耐心地給皇后擦汗。 細致地將皇后面容的每一寸都納入眼底,反復描摹,生怕忘記,想刻進腦海中一般。 她總覺得皇后娘娘就像懸崖上的蒲公英,稍微來陣風,就會散得渺無蹤跡。 沈霽害怕,害怕皇后娘娘以后有朝一日真的不在了。 那她在宮中僅存的溫暖,又要生生剜去一大塊。 玉雅像meimei,子昭是稚子,都需要她來細心照顧,為她們盤算。 唯有皇后—— 像jiejie。 包容、安撫、懂得,照顧。 入宮快三年,皇后足夠的好。 哪怕她和陛下之間發(fā)生這樣的事,哪怕她將自己那些不好對外人言的心事說給她聽,可作為名正言順的正妻的她,也從來不會對她有半分的埋怨,不會有半分妒忌。 向來都是溫柔開導,憐憫著每一個在命運里苦苦掙扎的人。 她是那么那么好的一個人,好到沈霽有時候都有私心,希望她能稍微自私一點,為自己考慮一點,這樣就不必活的那么辛苦。 她是真的暗暗把皇后當成是自己的親jiejie在看待。 所以當陛下告訴她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的那個瞬間,她心里甚至來不及有絲毫的酸澀和難過,唯有心疼和擔憂。 她是對陛下動過心,可在她的清醒克制下,陛下是不會只屬于任何人一個人的,所以也僅限于動心。 如今這一點男女之間虛無縹緲的情分,比不得皇后娘娘。 若是能讓皇后娘娘母子具好,換她和陛下之間的一點真情,那她愿意去換。 女人這一生重要的人和事有很多很多,愛情只是錦上添花的那個,不該是最重要的選擇。 皇后畏寒,鳳儀宮的地龍燒得比宸佑宮還旺,可是皇后額上的冷汗卻止不住的流,手仍然冰涼,好像 怎么暖都暖不熱。 沈霽在鳳儀宮陪了許久,太醫(yī)也不敢離開半步。在鳳儀宮一直候著。 不知過了多久,掌中冰涼的手突然動了一下。沈霽急忙去看皇后,就見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娘娘,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可有好些嗎?” 皇后唇色發(fā)白,看見沈霽在旁邊照顧,強撐著想坐起來:“我這是怎么了?” 沈霽頓了一下,連忙從旁邊抽出軟枕墊著,輕聲道:“您不是病倒,是有孕了。” 皇后微微一怔,溫柔的眼中逐漸亮起神采。 “只是……” 見她神情,皇后也察覺到了什么,她蒼白的嘴唇輕啟,緩緩說:“不打緊,說吧。” 沈霽猶豫了片刻,艱難開口:“方才陛下也來過了,太醫(yī)說……說您身子虛弱,龍?zhí)ゲ惶谩?峙隆阁w孩子之間,只能二選一。” 二……選一? 皇后眼中才亮起的微弱光芒漸漸黯淡下去,輕聲問:“陛下怎么說?” 沈霽不禁再次落下淚來:“陛下難以抉擇,說將選擇權交到了您的手上。” “娘娘,若是執(zhí)意誕育這個孩子,您極有可能會難產(chǎn)而亡。可若是保全自身,很快就可以為您引產(chǎn),待您身子養(yǎng)好了,一樣有機會再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的。” 皇后靜靜地看著沈霽,虛弱地笑起來:“我的身子我最是清楚了,若是引產(chǎn),便是養(yǎng)再久,恐怕也不會有孩子了。” 難道娘娘是想選擇皇嗣嗎?! 沈霽頓時急了,忙抓緊她的手勸道:“娘娘,可是若是堅持懷嗣,對您的身子耗損極大,您很可能會沒命的!” “您若是真的喜歡孩子,子昭也可常常去鳳儀宮陪伴您,就將他當成是我們的孩子,不好嗎?” 她說著說著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陛下有三個皇子一個公主,不需要您拼命為他生孩子。嫡子再珍貴,也不過一個名頭罷了,哪兒有您的命要緊!” 皇后輕輕回握住沈霽的手,蒼白的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不愿意我為了孩子葬送自己。” “可也未必真的就一定只能活一個,是不是?” “若有你照顧我,我和孩子,說不定就能逢兇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