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寵妃上位記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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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尚未表態,林尚書的三弟便疾步到了陛下跟前,跪求陛下為老太傅做主,說老太傅絕不會是病逝,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言之鑿鑿真情實感,陛下便派人請來了仵作和御醫一同診斷,結果真驗出了不對勁。 林太傅根本不是病倒,而是中毒,只是毒發的癥狀恰如氣血攻心導致猝死的癥狀,剛好和林太傅之前暈倒相符合。 老太傅在家中被人暗害的消息一出,滿堂文武大臣皆驚,陛下怒不可遏,派人封鎖林氏,嚴查下毒之人,務必要將背后之人查出來。 這么大的事,午膳沒用完就傳遍了長安城,人人都等著看林氏的笑話。 陛下下令嚴查林太傅中毒一時,鬧得林氏人心惶惶。尤其是林尚書更是整日坐立難安,擔驚受怕。 短短兩日內,整個林氏就分成了兩派,愈發割裂,爭論不斷,上下幾乎亂成一團,哪里還有半點齊心協力辦喪事的樣子。 陛下大怒,命禮部cao持一切,停靈七日一到,就安排老太傅風光大葬。 這么一查就查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殿前司負責此事,將林氏順藤摸瓜查了個遍。 除了朝政繁忙之外,后宮倒是顯得平靜多了。 因為心中始終覺得虧欠了沈霽,秦淵隔三差五就往宸佑宮送去賞賜,一得空便常常陪伴,雖說不是獨寵,但她的尊榮和地位在宮中無人能及。 但哪怕如此,秦淵還是覺得沈霽并沒有多高興。 雖然她總是柔柔笑著,和從前仿佛并無二致,也從未和他爭吵冷臉,更多次在他問的時候表示她并未不滿。 可秦淵就是覺得她不高興。 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可他有這個直覺。 沈霽和他之間,的確不大對勁。 若真要說起來,就好像是他們之間的親密都隔著一層隔膜,始終沒有真正的親近感。 但沈霽不愿意多說,秦淵也不想逼迫她,便將心事放在了心底,日久天長,他總會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 五月十一,林太傅中毒一事終于查了個水落石出。 下毒者是林太傅的親子林尚書,在查明此事的時候,連帶著又查出了林氏許多密不見人的臟事。 貪污受賄、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更有高位以官職為引,交換美人錢財,種種重罪不下十余件。 這些罪狀在朝上一一念出,陛下雷霆震怒,林尚書被革職 處死,所有涉事之人也該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林府財務被抄了個七七八八。 念在老太傅的功勛上,保留了林氏府邸,不處置女眷和未曾涉事的林氏子弟,只處置了相干之人。 但林氏也正是這些身居高位的人撐起來的,如今人死財盡,偌大的林氏只剩這么不頂事的撐著,從此長安的名門望族里再也沒了林氏,恐怕這輩子都不成氣候了。 偌大的家族轉眼崩塌,不免讓人唏噓,可雖說是因為老太傅之死導致的災禍,但明眼人也看得出,在這件事上,陛下未嘗不是樂見其成。 既全了林太傅的顏面,亦借此機會處置了林氏,殺雞儆猴的道理,這些究竟朝堂的老油條心中跟明鏡似的。 林府內,林夫人看著七零八散被翻得亂糟糟的房間宅院,心中哀痛怨恨,說不出的凄涼,院內的女眷和孩子都嚇得眼含淚水,不敢吱聲。 家里的男人們被處置,她們能留下一命還住在這大宅子里,不跟著去流放已經是陛下開恩,就算心中再悲痛不舍,再無措害怕,也只能將委屈都咽進肚子里。 如今林氏成了這個模樣,能主持大局的便只有林夫人了,有幾個膽大的女人過去攙扶林夫人,顫著聲音說:“長嫂,如今家中這局勢,您可得想法子重振旗鼓啊……若非如此,咱們剩下的人可怎么活啊!” 林夫人絕望地看著天,再也不復從前的盛氣凌人,淚流滿面:“怎么活……難道我就知道該怎么活了嗎!” “如今還有誰能指望!” 周遭的人安靜了好一會兒,哭著說:“如今林氏就像案上的魚rou,任誰都能分一口,若無人庇護,無人撐起這個家,那咱們……” “如今旁人是指望不上了,可我聽說,宮里的宜德妃娘娘還是惦記著林氏的,她可是有協理后宮之權,若她肯念著舊情——” “是啊嫂嫂,您就去試試吧!如今可是唯一的指望了!” 公公死了,丈夫死了,兒子也都犯事流放,要么就關入大牢,她的女兒也被廢為庶人,終生幽禁。 林夫人這一輩子最驕傲的一切都化為了塵土,她什么都沒了,哭得幾乎昏死過去,這個時候了,宜德妃可還會念在她是她的嬸母的份上,幫林氏一馬嗎? 沉默許久,林夫人落下悔恨的淚水。 “幫我遞入宮的拜帖吧,這是林氏如今,最大的希望了。” * 碧霄宮內。 宜德妃正笑著看二皇子寫字,文紓從外面接過拜帖,走進了殿內。 她將拜帖呈給娘娘,撅了撅嘴:“娘娘,林夫人送來的,想見您一面。” 宜德妃瞧她一眼,走出子戎練字的書房后,冷嗤了聲:“林氏如今是過街老鼠,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她倒是有臉,還想來攀本宮這根高枝。” “當初不過是為了利用她在皇后跟前得臉才給了兩分顏面,她還真的忘記了,當初她和她的寶貝女兒是怎么對待本宮的。” 宜德妃抬手撕碎了拜帖,冷笑道:“想當初本宮明里暗示讓她去對付玉貴嬪,她幸好是沒膽子動手才活到了現在,真是愚不可及。” “就說本宮病了,不宜見客。”! 第133章 林夫人在宮門前苦苦等待宜德妃的消息,誰知卻等來她稱病不出的消息,這才慘白著一張臉,如夢初醒。 什么嬸母,什么親戚,都是騙人的謊言罷了,從前被踐踏如泥的人,怎么會這么好心,她怎么能指望這個女人會幫她們。 林氏從前風光時多少人巴結,如今一有難,全都各自飛! 門口傳話的小太監小心打量著她的神色,也知道林氏近來都出了些什么事,好歹沒再語出惡言:“既已得了消息,夫人還是早些回吧,宮門重地,不便久留。” 陪同來的人一聽宜德妃不愿意見急壞了,忙去抓林夫人的胳膊,哭著央求她再試一試,林夫人怔怔看向前方,一把甩開她們的手,充耳不聞地往林府的方向走,失魂落魄,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 什么都沒了……什么都沒了…… …… “噗通!” 隨著一聲水花,徹底沒了聲息。 - 如今前朝后宮的注意力都在林氏,林府才被抄家,人人都想看看到這地步的林氏怎么茍延殘喘,誰知次日,林夫人自盡于林府井中的消息一傳開來,不意外的同時亦是難免唏噓。 同在長安為臣,彼此聯姻互通,人來人往,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宴賓客,如今也親眼看著他高樓坍塌,榮耀不存。 怎么能讓人不感慨。 林夫人自盡的消息傳到沈霽耳中的時候,她正在翻看尚食局那邊送上來的宴席單子,對林夫人自盡的消息,并未有絲毫的憐憫。 想當初見到林夫人的時候,她是多么趾高氣揚目中無人,這才多久,不就什么都沒了嗎? 沈霽扯唇譏笑,繼續看手里的單子。 雖說尚食局都是宜德妃在管,但這是二皇子的周歲宴,一應細節都要她親自把關,宜德妃自知跟她無關,也沒什么好搶的。 子昭滿一歲的生辰,陛下的意思原本是想好好cao辦,在宮中設宴擺上幾桌的,但林氏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陛下又朝政繁忙,這會兒太過顯眼不是什么好事,何況來的人多了難免要一一應付,沈霽精力有限,不愿意做那個面子功夫。 所以她和陛下商量著,今日百花小徑那邊的芍藥花開得正好,在瓊花臺設下幾桌,除了宮里的主位和交好的嬪妃,再宴請幾位平時來往的多的命婦就是了。 屆時陛下會來,便是不那么大場面,也能彰顯出陛下對子昭的重視。 如此兩全其美,再無不妥了。 這張宴飲單子沒什么問題,沈霽看完就遞給了身邊的筠雪,讓她現在親自去知會尚食局一聲,明日就按著這個來就是。 筠雪捧著單子猶豫了會兒,小聲說:“那尚食局是宜德妃管著的,娘娘,您說明日她會不會……” 沈霽偏頭瞧她一眼,彎唇笑了:“你現在的心眼倒是多了,還知道未雨綢繆了。” 被娘娘打趣,筠雪不好意思低頭,嬌嗔道:“奴婢擔心,娘娘還調侃奴婢。 ” 想起宜德妃, 沈霽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放心, 她是個聰明人,不會犯這種蠢事。” “何況,她現在的心思該在另一人身上。” - 林氏一事出后,林氏一族被懲處,相應就有辦事得利被陛下獎賞的官員。 在調查林氏這件事上,殿前司功不可沒,陛下論功行賞,其中就有嬈貴嬪的一哥——殿前司副指揮。 說來嬈貴嬪便是命好了,她一開始入宮就得寵,后來哪怕恩寵漸薄也沒吃過什么苦,宮外的父親和哥哥接連為朝效力,得陛下賞識,母族榮耀,她身在后宮,自然也能水漲船高。 今日陛下早朝時才封賞過哥哥,剛一下朝,賞賜就到了頤華宮,還是張浦親自帶人送來,可見陛下的重視。 自從承安五年,這一批新人入宮后,嬈貴嬪的寵愛就一年不如一年,雖有宮外的娘家撐腰,她在宮里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但陛下待她漸行漸遠,頤華宮也冷冷清清,始終讓她覺得不安。 尤其是她入宮好幾年,膝下卻一直沒有一個子嗣傍身,沒有寵愛時寂寞不說,于她的將來也沒有好處。 現在宮里的主位嬪妃們,莊妃有大皇子和長樂公主,宜德妃有一皇子,玉貴嬪也有二皇子,就她無寵無子,光是憑借父親和哥哥才勉強坐穩這個位置。 眼下是還過得去,可時日一長,難保不會生出變故。 最要緊的是,玉貴嬪如今在宮中風頭實在太盛,宮中其他女人的寵愛加一起也比不上她一個人,她現在又有掌宮之權,實在不可小覷。 還有那個宜德妃,原本不過是林氏身邊的一條狗,出來蹦跶了蹦跶就得了賞識,宮里不知道多少人巴結。 若再不想法子,自己日后恐怕都要仰人鼻息了,她尊貴了一輩子,當然不愿意向這些人低頭。 她慕妙春自問不差,當初只是因為陸氏才沉寂了這么久,如今風頭早就過去,恐怕陛下都想不起來這個人了,也是時候想想辦法了。 嬈貴嬪客客氣氣地派人送走了張浦,讓掌事宮女惜靈安排人將陛下送來的賞賜都收進去,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以她如今,想在宮里分得一席之地并非易事,若能有幫手,才能有一絲勝算。 這個幫手—— 她心里倒是有合適的人選。 便是才入宮不到半年的恪美人。 但她之前幾次二番邀請恪美人,恪美人都找借口不見她,她這丫頭自小心高氣傲,和她這個表姐感情不深,嬈貴嬪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