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cè)/寵妃上位記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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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霽愈發(fā)好奇了:“陛下送的究竟是什么好東西?” 她按住心里的好奇,轉(zhuǎn)頭看向陛下, 誰知一貫沉穩(wěn)淡然的陛下, 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舉著杯盞喝茶, 乍一看分明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可掀起眼皮子看向那緊閉著的錦盒時, 眼底卻流露出一絲得意。 “打開吧。” 陛下發(fā)話,那名空著手的宮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四方錦盒, 伴隨著盒子慢慢打開的動作,漸漸的,露出里頭一片華彩來。 渡玉軒這會兒的燈火通明,在明如白晝的宮燈招搖下,錦盒里的一片斑斕色彩猶如煉了星河一般,波光閃耀,格外奪目勾人。 “這是……” 人天性有愛美之心,沈霽也不例外,她十分驚訝,被這從未見過的璀璨光華所吸引。 兩名宮女萬般小心地將那片碎光從盒中取出,展開來,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件極為華美的宮裙。 這件宮裙的樣式是她前所未見。水袖云尾、裙擺如波,材質(zhì)翩若飛絮般輕盈,可偏偏刺繡又極為精巧,在宮中這么久,她都不曾見過如這件宮裝一般好看的,便是林貴嬪當(dāng)年最華麗的衣裙,也難抵十之一二。 張浦躬身笑道:“娘娘有所不知。” “這件宮裙的樣式,乃是陛下親自畫就,布料材質(zhì),則是東海今年新貢的鮫紗。鮫紗極為難得,數(shù)年也只偶爾可得一兩匹,且成色不一,今年新貢的鮫紗質(zhì)地輕盈均勻,流光溢彩,成色極佳,陛下便命人將鮫紗依著圖紙樣式做成新衣,又讓長安最好的繡娘用色澤明亮的絲線摻著碎寶石和珍珠去繡,連日趕工,終得這一件宮裙。” 沈霽忍不住起身去摸這件美輪美奐的衣裳,一觸及,只覺得似是水波在肌膚上滑動,輕盈絲滑,讓她愛不釋手。 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如此一件衣裳,單是想想讓她穿出去可能會碰到塵埃,似乎都是一種浪費。 從前在民間的時候,每每看到那些富戶小姐身上的衣裙她都難免羨慕,發(fā)誓日后定要做人上人,改善衣食起居,身份地位,如今這樣天上地下僅此一件的華衣屬于她,不免心中感慨。 看見沈霽如此喜愛,秦淵眼底的那點得意更直白了些。 他輕敲了幾下扶手,示意張浦可以退下了,張浦即刻會意,讓宮女將衣衫放在桌案上后,帶著她倆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殿門,最后又細(xì)心地將殿門掩上了。 木門被合上,室內(nèi)的天地便是兩個人之間的,沒了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單單在陛下跟前,沈霽如今反而更輕松。她本想再去好好看看那條宮裙,可一想到陛下還在身邊,便忍住了自己的念頭,反而轉(zhuǎn)過去福身:“多謝陛下賞賜,簌簌十分喜歡。” 秦淵疏懶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指點有節(jié)奏地點在扶手,微微挑眉,貌似這些很稀松平常般問:“喜歡便好,你可是這里頭最珍貴的地方在哪里?” 沈霽轉(zhuǎn)頭又看了一眼那件宮裙。 寶石珍珠雖珍貴,在宮中卻算常見,刺繡雖非常精美,但人力之功,稱不上獨一無二,最讓她驚訝的便是鮫紗了。 東海鮫紗極為稀少,就算偶爾得之,色澤也絕不會如這一匹般艷絕無雙,她想了想,開口道:“這鮫紗如此珍貴難得,陛下卻獨獨賞賜給簌簌裁衣,如此偏愛,簌簌十分感念。” 話音落地半晌,卻不見陛下有回復(fù),沈霽小心地抬起頭,正看見陛下的臉色黑了下來,眼中的喜悅和得意蕩然無存。 這顯然是生氣了。 明明昨日才又哭又折騰過,好不容易說開了心事,結(jié)果好了還沒有一天,陛下今日便不悅。 雖是說好了不再為沈霽的心意之事而計較的,但陛下在她跟前,確也實在是越發(fā)小氣了起來。 沈霽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思來想去半晌也沒覺得自己哪兒說錯了,但她不想一直糾結(jié),就走上前去半蹲在陛下膝頭,任由一身柔軟的宮裙隨著動作垂落在腳邊,仰頭看著他:“陛下怎么了?可是簌簌哪兒做錯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明眸如星,如淬了月光般清亮溫柔,雪膚花貌,一頭濃墨似的烏發(fā)挽成云一般的髻,珠翠瑩潤,照她姿容絕世無雙。 秦淵一直都知道沈霽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也時常會因為她的美色而有片刻失神,可今日她在自己膝頭聞言軟語,還是讓他原本升上心頭的不悅散去了大半。 她本就是個在男女之事十分遲鈍的人,偏生自小凄涼,又位卑謹(jǐn)慎,許是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也說不準(zhǔn)。 想到這,不悅算是消盡了,他垂眸看著她,慢條斯理地伸出一指,挑起了沈霽小巧的下巴。 “方才張浦曾說過這件衣裳的難得之處,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什么?” 掌中美人的模樣有一瞬的迷茫,可緊接著,她眼睛一亮,說出了讓他險些再度火起的話:“是陛下命人將鮫紗制成了宮裙?” 秦淵原本因她生動表情而升起的兩分期待猶如火苗被潑了一盆冷水般偃旗息鼓,面無表情道:“這件宮裙的款式,是朕親自畫的。” 本是好端端的送禮為博她一笑,結(jié)果什么都記得,偏偏就是不記得最要緊的。 他身為帝王,國事如此繁忙,后宮小小女子的衣著款式何須他親自費神cao心。也就因為是她,在不曾見她的那大半個月里,令他相思難解,這才想著她的身形畫出了這件衣裳。 當(dāng)初東海進貢這鮫紗來時,只第一眼,他便想起了沈霽,決定要將這華美的流彩薄紗穿在她的身上。 今日念想成真,他巴巴送來,她可倒好。 沈霽看著陛下神色轉(zhuǎn)變,想起方才幕幕,突然有些想笑。 但陛下這會兒心情恐怕好不到哪里去,她若是笑了,豈不是讓陛下更不高興,于是就只能忍著那幾分好笑,耐心地哄著陛下:“陛下恕罪,簌簌耳報神素來是不好的,一時沒聽清楚,險些辜負(fù)了陛下的美意。但簌簌這會兒已經(jīng)知曉了,簡直歡喜地要瘋了。” 秦淵看著她的表情,哪里有半分歡喜瘋了的樣子,分明是想笑。 未等陛下發(fā)作,沈霽搭著他的膝頭起了身,順勢坐到了陛下的身上,雙臂也如水蛇一般纏住了陛下的脖子:“陛下,簌簌真的很是歡喜。” 說罷,十分主動的在他耳邊吻了一下。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秦淵有火也撒不出了。 他神色晦暗了幾分,大手游移,摸上了沈霽的腰肢。馥軟馨香的身子在懷,秦淵只覺得自己喉結(jié)一滾,周身隨著耳朵一起熱了起來。 “這件宮裙,朕取名月中仙。” 他有些耐不住,俯身勾住沈霽的脖頸跟她交吻:“子昭周歲生辰,朕會在兩儀殿設(shè)宴,你穿著出席。” 沈霽頭腦有些暈乎,但還算清醒,低聲問著:“陛下……是否太奢靡了?” 秦淵的黑眸晦暗,帶著她看不懂的神色:“朕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朕寵愛你。” 交纏許久,秦淵抱著氣喘吁吁的沈霽,一邊輕撫著她的背,一邊溫聲問:“朕將宸佑宮賜給你時就萬事齊全,但你卻還住在渡玉軒,說過兩日才能遷居,是哪里不好,不喜歡?” 沈霽怔了一瞬,將頭埋進他胸膛:“渡玉軒住慣了,猛地一換宮室,總是怕子昭不慣,也擔(dān)憂他不適應(yīng)。便想著先讓渡玉軒的東西該搬的搬進去,都齊全了,再入住也不晚。” 秦淵嗯一聲,攔腰把她抱起來:“你思量周全,就按你說的來。” - 三日后,玉貴嬪帶著三皇子從渡玉軒遷居至南四宮之一的宸佑宮,獨居一宮,一時羨煞旁人,尊榮無限。 宸佑宮的主殿比渡玉軒還要大上許多,一進去既寬敞又華麗,富麗堂皇,如臨仙境。 沈霽晉至主位,又獨自住在偌大的宸佑宮里,底下的人添了好些。加上分居宮室,收拾屋子,熟悉居所,又分別打賞宮人,新立規(guī)矩,忙忙碌碌就到了晚間。 殿內(nèi)的宮燭亮如白晝,將宮室內(nèi)照得愈發(fā)美麗,沈霽卻撐著腮,并無心享受宸佑宮內(nèi)的種種華美,反而出神得看著面前的一杯清茶。 不多時,青檀從外面進來,附耳說道:“不出娘娘所料,咱們隔了幾日才入住,確實被人鉆了空子。一日粗粗看下來,還不只一處。” 第121章 沈霽抬眸看向青檀扯唇輕笑了聲, 冷嗤道:“我爬得太快,又拿到協(xié)理后宮之權(quán),看不慣我的人可太多了。” “但有膽子也有能耐在我身邊下手的, 可沒幾個。” 青檀低頭頷首:“娘娘故意延緩了搬進宸佑宮的時間,假裝渡玉軒物件太多搬不完,正好給了他們尋到機會下手的機會。陛下看重娘娘,這幾日每日都有人進來灑掃更換擺件,來來回回的人實在不少, 若想找出進來的這些人里哪些有問題很難。” 沈霽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直起身子淡淡道:“說說吧, 都發(fā)現(xiàn)了哪些問題?” 青檀低聲道:“今日搬進來后, 霜惢就以您和三皇子才遷宮不習(xí)慣為由, 將宮里的每處角落都重新打掃了一邊,又將寢宮和庫房的大部分物件細(xì)細(xì)盤查,還一一調(diào)教了新來的宮女太監(jiān)們。其中宮女下房后的墻上有一塊磚有完整取下來的痕跡, 十分不易察覺,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開出來備用的。” “庫房里的東西擺放的很雜, 時間上來不及一一開箱看,只看了新送來的賀禮,暫時沒有問題。但奴婢覺得奇怪的是,庫房常年不見日光, 按理說應(yīng)該微微有些潮霉的味道,不知是不是陛下派人細(xì)致的收拾過,不知哪里總傳來一陣異香,仿佛在哪里聞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宸佑宮陛下賜給您一人居住,所以新來的宮女太監(jiān)數(shù)量不算少, 加上您位份里應(yīng)有的,足足有三十余人。其中雖然有些是在偏殿和廂房打掃的,可畢竟是在一個宮里,總還是要小心些。初來乍到雖然表現(xiàn)的都還算本分,不怎么抬起頭亂看,但奴婢和青沉看得出來,有幾人并不老實。這些宮女太監(jiān)們霜惢已經(jīng)分好了,那些瞧著有問題的沒有放到偏殿廂房去,都在奴婢們的眼皮子底下盯著,一有動靜,立馬就能發(fā)現(xiàn)。” 這么算下來,隱藏的禍患還真不算少,都潛伏在暗處盯著她呢。 沈霽舒了一口氣,溫聲道:“我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但多虧了你們幾個忠心的,一直跟在身邊。渡玉軒咱們是住久了的,一草一木都熟悉,但宸佑宮是個陌生的地方,許多事情你們得多幫我留意著,尤其是子昭那邊,他還年幼,務(wù)必要事事上心。” 青檀點點頭,應(yīng)道:“娘娘不說奴婢也明白的。” 交代完這些,沈霽心里頭的不安也算落下來了一點。 人人都渴望帝王恩寵,可只有得寵的人知道,集寵于一身也是積怨于一身。這世間的事總不會是只有好而沒有壞的,她既然選擇了通天路,就要承受。 揉了揉酸澀的眉心,沈霽壓低了聲音問:“這幾天林氏那邊如何了?” 青檀:“自從林夫人前陣子入宮找太后以后,回到家中似乎一直心情不佳,和林尚書彼此針鋒相對,爭吵不斷。林尚書外頭養(yǎng)的那個外室又上門鬧過一回,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將夫人氣得夠嗆,但林尚書上回將林太傅氣暈過去以后遭到許多人彈劾,陛下不悅,也就沒再動過想讓外室進門的念頭,對那外室就口頭安撫罷了。目前這幾天,府里府外,都還算安生。” 沈霽冷笑了聲:“那林太傅呢?近來身子如何?” “林太傅上次氣暈過去以后氣血攻心,一直臥床休息,這幾日才開始下床走動,重新管理林氏事宜,父子倆——并不怎么說話。” “貌合神離,利益當(dāng)前,親生父子也不過如此。”沈霽幽幽道,“告訴安插在外室身邊的人,讓她找機會再挑撥一次林尚書。” “這次,必須要鬧得更大。” 青檀仰頭看向自家娘娘,猶豫著將心中的念頭說了出來:“娘娘,您是想……利用林尚書,除了林太傅?” 沈霽頓了頓,垂眸看向青檀,倏地笑了:“怎么,是不是覺得我心狠手辣?” 青檀低下頭:“奴婢不敢。” “林尚書浸yin官場數(shù)年,什么貌美風(fēng)情的女子沒見過,什么阿諛奉承沒聽過?若是林尚書自己不動這個念頭,你覺得,憑那伶人三言兩句,林尚書可會真的拿自己的仕途作賭,硬要把她帶回家中做良妾?若林尚書不是自己打這個主意,那外室再怎么挑撥離間也是無用。” 沈霽斜斜睨向外頭,勾唇冷嗤:“他不過是需要有人給他一個理由,給他一個‘不是故意的’原因罷了。縱使他真的對那外室有幾分喜歡,也抵不過林氏家族大權(quán)的誘惑。正因為林尚書有此心,我才能推波助瀾。” “林太傅一生清廉正直,是個好官不假,可他也縱出了自私自利的兒子,不知是非分明的孫女,害了不少人命。與其說是我想害他,倒不如說是他的親生兒子林尚書想害他,全是自己親子的一念之間罷了。” 青檀立刻跪下去,叩首道:“奴婢剛剛失言,還請娘娘恕罪。” 沈霽笑了,伸手去扶青檀的胳膊:“你跟在我身邊時間也不短了,應(yīng)當(dāng)是第一次見我想要去害一個人,覺得意外也是有的。” 她笑著,眼睛卻牢牢看向青檀的眼睛:“我記得你和青沉都是陛下?lián)軄淼娜耍菹驴筛銈冋f過什么嗎?” 青檀垂眸不語,半晌才低聲道:“陛下將奴婢和青沉撥來那日,同奴婢說過的最后一句話是——” “‘玉貴人性情柔順溫良,溫婉可人,宮中虎豹豺狼環(huán)伺,朕不放心她孤身一人,你們一人日夜侍奉在側(cè),以保她平安’”青檀頓了頓,續(xù)道,“陛下曾說您性子純善溫良,奴婢一直謹(jǐn)記于心,這才問出口。還請娘娘放心,奴婢和青沉待您絕無一心,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沈霽聽罷,反而笑了起來:“宮里的女人,哪個是真的純良無害的,你們兩個如此聰明,應(yīng)該早就知道才是。” 青檀抬起頭,緩緩搖了搖:“宮里有幾分地位的主子,哪個都不簡單,可卻哪個都和您不一樣,正因您不一樣,奴婢才覺得意外。但現(xiàn)在想想,卻又不意外了。” “能跟了您,是奴婢之幸。” 看著青檀的模樣,沈霽原本想問問她為何會這么說的,可緊接著,青檀便換了話鋒,眼神愈發(fā)沉穩(wěn)堅定:“這段日子奴婢和青沉?xí)谝归g輪流上值陪在您身側(cè),就不打擾您歇息了。” 沈霽展顏一笑:“那就有勞你們了。” - 搬進宸佑宮后,一連將近半個月都相安無事,沈霽和子昭也漸漸適應(yīng)了住在宸佑宮里的日子。 隨著時光推移,天氣越來越暖,宸佑宮內(nèi)移植的珍貴花草日益繁茂,花骨朵綻開的美麗花朵絢麗如霞,芳香撲鼻,墻角的梧桐樹也生得郁郁蔥蔥。 子昭仿佛比喜歡渡玉軒更喜歡宸佑宮,時常讓筠雪帶著他在院子里玩耍,撲蝴蝶,陛下也比從前更喜歡來看望她和孩子,無事就會來宸佑宮坐坐,夜間也基本上都歇在宸佑宮,幾乎不去別的嬪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