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寵妃上位記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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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霽笑一笑,說著:“冬日炭火旺,梅花挑些含苞的才開得久,瓶中再日日倒些雪水更好看,剛開的梅花香氣最濃,煎雪烹茶也風雅。” 劉才人知道這是玉婉儀在提點自己,欣喜福身道:“妾身受教,恭送玉婉儀。” - 雪夜,臘月十四的月亮圓潤瑩亮,沈霽抱著子昭正在逗弄。 青檀從外面進來,說今夜陛下原本翻了劉才人的名牒,可走到半途中卻被永信宮攔下,去了林貴妃那。 第72章 72. 072 梅香 林貴妃截了劉才人的胡? 沈霽看著子昭眉眼是淡淡的笑, 說意外也不算很意外。 “我剛入宮的時候就聽聞林貴妃是最喜歡截旁人恩寵的,但她當時本也就得寵,動不動頭疼腦熱不舒坦請走陛下的常有的事, 陛下也都縱著。只是說起來, 她也有一年多不曾做回老本行了,如今倒是有復蘇的趨勢。” 青檀將屋子里的炭火用鐵鉤子挪挪位置, 合在不冷不熱的弧度,沉穩道:“林氏當初不安分惹了陛下不虞, 又行事不檢點,失寵后自然得安生一陣子。如今林太傅回來整頓林氏, 不管怎么說,陛下都看在林太傅出山的面子上不計前嫌, 林貴妃近來已經漸漸復寵, 陛下往長信宮送的賞賜也多起來, 這才給了她逐漸大膽的底氣。” 沈霽笑一笑:“偏偏還是一個不溫不火的劉才人,看人下菜的事,誰不會呢。” “我上次讓你在長信宮插個探子, 做的如何了?” 青檀福福身, 說著:“長信宮的人都是林貴妃的親信和篩選下來的老人, 若是想在長信宮做手腳怕是不容易, 但若是只是探聽消息倒也不難, 礙不著主子安危又能得好處的事,多的是人愿意干。” “你做的很好,”沈霽輕聲讓乳母抱著已經睡著的子昭下去休息,一攏衣袖在銀絲炭盆上烤了烤火,溫聲道,“有你們幾個在我身邊, 我很安心,也多了許多助益。今日在梅林我遇見安充衣,明里暗里磋磨她一番,以她的性子,恐怕會更記恨我。況且我聽她一直找劉才人尋復寵之法卻不成,如今我激了她,恐怕她會更起勁。” 她淡淡掀眸,一雙美人目在躍動的燭光下波光流轉:“你覺得,這時候若安充衣想復寵,找誰最為穩妥?” 青檀思索一番,淡聲道:“林貴妃。” “不錯,”沈霽取下指甲套,將一雙細白的柔荑放進梅花雪水里浸泡潤洗,氤出淡淡梅香,“林貴妃雖因為她不中用早就放棄了她,可她和劉才人一拍兩散,又自知得罪了我,且今日林貴妃截了劉才人的寵,除了向林貴妃表忠心以求重用外,也沒別的人選了。” “林貴妃是最合適的。” 青檀想了想:“可林貴妃未必肯答應,她此時復寵剛有起色,怎么會在這個節骨眼讓安充衣再來分寵,就算安充衣再聽話,林貴妃也會先抓緊陛下的。” 沈霽將一雙手從梅花雪水中取出來,用帕子揩凈了水:“林太傅出山,林貴妃復寵,甚至復權都是遲早的事,這個節骨眼不會用安充衣不假,可以后不代表也用不上。林貴妃雖不像宜妃那般讓我看不透,卻也不傻,安充衣既想投誠,不得拿出些誠意來。” “你說,那誠意會是什么?或者說,會是誰?” 遲疑片刻,青檀說著:“您的意思是,安充衣為了重新得到林貴妃的庇護和提拔,會對您不利?” 沈霽若無其事的笑了:“對我不利怕是沒那個膽子,但若是能讓我一段時間不能侍寢,或是能讓林貴妃更得寵,便是有用了。安充衣若是真能重新得了林貴妃的提拔再度得寵,破釜沉舟一次也是值得,可若是沒了林貴妃這棵大樹,安充衣也沒那個膽子敢做什么。” “眼下快到年關,前朝的事忙,陛下來后宮的次數也少了,明日一早便把枸杞羊骨湯熬上,待我從鳳儀宮請安出來,就去一趟建章殿給陛下送些,枸杞羊骨最益氣滋補,對身子好。” 翌日便是臘月十五,是這一年最后一次向皇后娘娘行禮問安的日子。 每逢這一日,宮里的封賞總是格外多些,各州各部的進貢都在臘月大批量的到達長安以表忠心,皇后則會在這一日訓導完后宮諸人后封賞各宮。 一般尋常物件,皇后娘娘向來不會偏私,是闔宮都有,若是稀罕東西,則多是請示陛下的意思。 稀罕東西往往僧多rou少,全憑陛下心意,讓陛下定奪,便是誰也沒話說了。 一大清早,沈霽便盥洗梳妝,籌備著去了鳳儀宮參加晨昏定省。 她到得不早也不晚,和皇后娘娘談話敘舊一會兒的功夫,時辰將至,屋子里的人也來得差不多了,但唯獨不見林貴妃。 每到夜里固定的時間段,各宮嬪妃都會等候著御前的消息,陛下歇在了哪兒人人都關心,因此,昨夜原本是劉才人侍寢卻被林貴妃截胡的消息大部分人都知道,眼下一見林貴妃不在,什么神色的都有。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的好日子,林貴妃就要復寵了,若是真讓她回到以前,這日子還怎么過下去! 人群里不知是誰說了句:“劉才人真是可憐吶,好不容易得了寵,還沒捂熱乎就被截去了,這陛下能被截去一回,說不定就有第二回 ,劉才人的恩寵被旁人截多了,保不齊陛下就忘了這個人了。” “那又有什么法子,人家是貴妃,劉才人就算難得一回恩寵又能怎么辦呢?還不是只能忍氣吞聲。” 劉才人心里雖不痛快卻知道不是張揚的時候,只能郁郁將心里的不快壓了下去,低著頭不說話。 說話那人壓低聲音抱怨了句:“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做派!” “看不慣誰的做派——?” 話音剛落,林貴妃便盛裝從外面姍姍來遲,一張嬌顏紅潤,像是被好生滋潤過一番,眼角眉梢得意又嬌俏,她慵懶地撫了撫陛下新賞下來的藍寶石耳鐺,拖長了漫不經心又帶著威脅的調子。 時隔一年多,林貴妃終于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她等著一刻已經等得太久了。 她高高昂首向皇后行了個不慎規矩的禮:“臣妾侍奉陛下起得遲,外頭又天寒地凍,連步輦都走得慢,還請娘娘不要責怪臣妾來得晚。” 皇后看著她這幅熟悉又陌生的樣子,并未覺得生氣,反而覺得很可悲。 她看似活得張揚高貴,實則全無自我,只是一只滿心都被深宮恩寵束縛的蝴蝶罷了,美麗又脆弱,禁不得一點風雨。 皇后溫聲道:“無妨,你侍奉陛下辛苦,來得遲一些也是常理,本宮自然不會跟你計較。” 說罷,皇后身邊的掌事太監高聲喊道:“起——” 殿內眾妃向皇后娘娘行禮,免禮后才緩緩坐下。 皇后說著:“再有半個月便是除夕了,你們各宮也都好好預備著,陛下吩咐今年的除夕宴也要好好cao辦,你們若有什么新奇點子,也差人來知會本宮一聲,再有便是各州各地年節上來的貢品,內侍省那頭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今日就會陸陸續續到你們宮里。” “今年因著宿州大旱的緣故,臨近各州也都有受影響,貢品也不比往常規整,但都是本宮費心思周全的,若是少了缺了,臨近過年,也別心里頭不痛快。” 嬪妃們起身謝恩,而后皇后又交代了幾句便讓她們各自散了。 沈霽從鳳儀宮出去,就見林貴妃已經坐上了步輦,金絲寶石鑲嵌的指甲套懶懶搭在扶手上,在光澤下熠熠生輝,好不奢華。 她看著沈霽冷笑一聲,扶著頭懶懶道:“回宮,大好的日子,別讓本宮看見晦氣東西。” 林太傅重掌林氏,林貴妃的氣焰也逐漸囂張起來,不敬皇后,譏諷沈霽,還真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沈霽懶得與林貴妃口舌上費功夫,一轉身,青檀已經穩穩當當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過來。 她親自將食盒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在外頭都能聞到香氣。 建章殿前著人通傳,便是傳消息的小太監都不敢耽擱,玉婉儀要見陛下,豈有陛下不見的可能性呢! 她提著羊骨湯在八十一重玉階上走得四平八穩,如今入宮已經近兩年,早已不是初次和陛下相處時忐忑不安的心緒了。 陛下才下早朝不久,正在御書房里批閱積累的奏折,外頭霜雪氣重,御前宮女替她解了披風,沈霽拎著食盒一路繞到書房前,他正看得專注。 沈霽輕步上前將食盒放下,娉娉婷婷地向陛下行禮:“嬪妾給陛下請安。” 秦淵這才從折子里回神,見是沈霽親自來送吃食,眼底帶上淡淡笑意,他讓沈霽免禮,待人剛一走近,抬手便自然地圈住了她的腰肢入懷,溫聲道:“是什么好吃的?” 沈霽將食盒打開,清婉的嗓音徐徐道:“是枸杞羊骨湯,滋補益氣,適合冬日喝。近來陛下朝政繁忙,殫精竭慮,便是用了早膳這會兒怕也有些餓了,喝一點墊墊。” 她親自盛出一小碗,里頭的湯汁不濃不淡,鮮香宜人,連rou都是細心剔了骨的。 沈霽舀出一勺遞過去,瓷勺與碗沿碰撞的時候發出清脆的瓷器聲,正送到陛下嘴邊。 秦淵張嘴吃下去,鼻尖卻嗅到不同,順勢拿捏住沈霽的手腕:“簌簌好香。” “仿佛梅花香味。” 沈霽昨日和今晨都用梅花雪水洗手浸泡,自然會帶上淡淡的梅花香氣。 她用指腹輕輕擦上陛下的唇,嗓音帶上些許撩人:“許是昨日在梅林遇見安充衣時耽擱了許久,這才沾了許久的梅花香久久不退。” 第73章 73. 073 侍寢 安充衣的名號甫一出來的時候, 秦淵并未想起她是誰。 宮里嬪妃不少,雖說大部分都是各州選上來的良家子,許多不曾承過寵, 但官家之女卻都有是有名有姓的, 但凡入宮不論得寵與否,一定侍過寢。 思索了好一會兒,沈霽放下碗,回身圈住陛下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聲說:“是從前御前失儀,又害得簌簌重陽家宴從椅子上摔下來的那位。” “陛下從才人將她降為充衣,又遷出了昭純宮,所以不記得了也是情理之中。” 嬪妃們在秦淵面前素來溫柔小意, 舉止投足都嫻雅動人,秦淵還是第一次見到在他跟前這般禁不住的, 就算是人之常情,可也讓他倒盡了胃口, 再也不愿意見她。 何況后來,安氏還不安分, 企圖陷害玉婉儀。 如今過去一年多,他還能清晰地想起來當初那一幕,著實是讓他想忘都忘不得。 秦淵把住沈霽的腰肢, 淡聲:“嗯, 朕想起來了。” “雪地里冷, 你同她耽誤時間做什么, 走了便是。” 沈霽在他懷里蹭蹭,哼唧了兩聲:“不是簌簌不嫌冷,是安充衣言語不敬, 又不好好行禮。簌簌本也不是計較的人,可霜惢是最忠心的,您也知道,便教導了安充衣怎么行禮,這才耽誤了功夫。” “當初安充衣就怨恨簌簌,如今霜惢在雪地里教導她,指不定多不高興呢。” 秦淵神色淡淡的,在她腰窩捏了一把:“思過一年多還不知悔改,言語不敬以下犯上,是朕對她太寬容了。” 說罷,他看著膝上的沈霽,云淡風輕:“朕如今要喚張浦進來傳旨,你若是不嫌羞,那朕倒也無所謂。” 入宮快兩年,沈霽和陛下之間不知比從前的生澀親近了多少,哪怕是坐在他腿上,撩撥的動作也是自然而熟稔。 可他冷不丁說這番話,還是讓沈霽下意識羞得臉紅。 眼看陛下壞心眼就要喊張浦進來,沈霽倉皇從他身上下來,羞得背過身去不肯看他。 她臉紅害羞的模樣可愛,難得使一使小性子也頗有情致,秦淵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伸手去牽她,想把沈霽轉過來:“都是做母妃的人了,還跟朕計較。” 沈霽才不依他,嬌嗔的調子軟軟的,如一根羽毛搔在秦淵心上:“子昭可不知道他父皇私下是個……浪蕩登徒子。” 這話雖狂浪,秦淵卻笑起來,捏捏她的手:“朕是不是登徒子,你最清楚。” 說罷,他傳了張浦進來,交代道:“朕記得今日一早宿州才將湖光鍛送來,且今年大旱桑蠶業受損,因而只得了八匹。皇后和玉婉儀各三,余下兩匹給林貴妃。” 張浦躬身稱是,又說道:“還有一事,奴才要請示陛下。” “南海今年進貢的珍珠比從前多上不少,且個頭圓潤碩大,是極好的材料,皇后娘娘的意思年關將至,給宮里的嬪妃們都分上一分,也好添添喜氣,讓低階嬪妃也都能感念天家恩德,但這珍珠到底貴重,特來請示您的意思。” 秦淵瞧一眼沈霽,不疾不徐地敲著扶手道:“皇后仁心,總是惦記著后宮所有人,朕自然恩準。除了太后和皇后的那份是不能少的,凡是順儀以下一人一顆,主位以下一人三顆,余下主位按位份賞賜,皇后分配就是了。” “安充衣不敬上位惹了玉婉儀,她那份就送到玉婉儀宮里。” 聞言,沈霽轉過身來,福身笑著說:“陛下寵愛,將安充衣的珍珠給了嬪妾,那嬪妾就多謝陛下了。” “只是湖光鍛難得,陛下給嬪妾三匹,給貴妃兩匹,不怕貴妃吃味嗎?” 秦淵悠悠瞧她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浦領命退下去,沈霽才湊上去,紅著一張巴掌大的美人面說道:“簌簌怎么是賣乖了,這是替陛下cao心呢。” “聽說昨兒個本應是劉才人侍寢,陛下半途卻去了林貴妃那,可見陛下現在還是喜歡林貴妃的多些。以貴妃那個性子,若是知道嬪妾的比她多,豈能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