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寵妃上位記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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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才人送走御前來傳旨的人,又得知陛下要來同她一起用晚膳,面上的喜氣藏也藏不住。 她勾唇瞥了一眼常貴人宮里,扶了扶簪上流蘇,喜滋滋道:“陛下果真還是心疼本主的。不像有的人,平白生一幅好相貌,卻像個木頭似的,難怪不得陛下喜愛。” “不過也是,這世上貌美的人多了,也不是人人都能得陛下喜歡的。” 安才人站在昭純宮門前展著自己新換上的胭脂色宮裙,怡然自得地搖著團扇問:“今兒個陛下要來,想來尚食局那邊也會豐富些,去尚食局取膳食的宮人去多久了?” “小主不必心急,陛下今夜要來,那必定是最好的東西呢。” 安才人得意的笑笑,輕嘆著說:“只是可惜,陛下要來,有的人雞犬升天,也連帶著吃些好的。” 說這話的時候,前去尚食局取菜的宮人回來了,好巧不巧,常貴人和安才人的宮人是一道回來的。 常貴人的貼身宮女瑾珠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著門口站著的安才人,福身說著:“安才人。” 安才人慢吞吞看著瑾珠,忽而想起什么,招招手說著:“來,讓本宮看看你們都取了什么。” 瑾珠不情不愿,不肯上前,可安才人一瞪,她也無可奈何,只好上前去,打開了食盒。 貴人的份例按理是四葷四素二湯二點心,但常貴人久居無寵,往常也會克扣一半,不給那么多那么好,今日陛下要來,尚食局唯恐出意外生事,給她足足分得了份例里的吃食,樣樣是色香味俱全的。 安才人喲一聲:“尚食局慣會辦差事的,今兒個常貴人也算是有口福了。” 瑾珠怯生生地后退了一步。 見瑾珠這樣子,好似她是什么豺狼虎豹一般,這么不招人待見,安才人也不悅起來。 下巴一抬,指揮著身側的宮女:“去食盒里取兩樣看的過眼的葷菜來,常貴人一個人怎吃得了這么多飯菜,豈不糟蹋了,正好陛下今夜也在本主這里用晚膳,能讓陛下嘗兩口,也是你家主子的福氣。” 瑾珠緊緊抓著食盒,不肯丟:“安才人……” “愣著干什么,還不去取?!” 瑾珠手里的食盒被人奪過來,上層裝著的幾道葷菜被硬生生端走了道,只剩下一道不起眼的留給了常貴人。 瑾珠眼里含著淚,不敢反抗,只能急匆匆帶著身后的宮人回了西偏殿。 昭純宮東偏殿里,琳瑯滿目的膳食擺了滿滿一桌。 安才人滿意地看著桌子笑起來,恰好聽到外頭有太監唱禮,說陛下來了。 她急急忙忙迎出去行禮,一口嗓音掐得溫柔極了:“妾身給陛下請安。” 秦淵隨手轉了轉玉扳指,邁步走進屋內,淡聲:“起來吧,不必多禮。” 安才人緊跟著陛下進了里屋,甜甜笑著:“今日知道陛下要來,尚食局送來了不少好的吃食呢,連帶著妾身也跟著沾光。” 秦淵沒搭腔,隨意掃了眼桌面上琳瑯滿目的菜肴,一眼就看見了里頭有一道水晶肘子。 張浦也立刻瞧見了,他正要開口說話,秦淵卻微微蹙眉擺了手,示意不用麻煩了,他這才沒說出口。 陛下的飲食忌口輕易不會輕易透露給宮中之人,但尚食局的人和同陛下一道用過幾次膳的嬪妃,大多都知道陛下不喜歡豬rou。 來昭純宮用膳的一時起意,許是尚食局的人疏忽了也未可知,陛下不愿計較,張浦也沒必要提醒安才人。 安才人第一次和陛下一道用膳,眼角眉梢都是歡喜的,不住地嬌笑搭話,好博得陛下的歡心。 秦淵雖不曾因為桌上的水晶肘子責難于底下的人,可到底被惡心到了,原本還算可以的心情也淡了六七分,安才人話太多,聽得他心煩意亂,沉聲道:“古人云食不言寢不語,你一直聒噪,朕是要同你說話,還是好好用膳?” 安才人被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多嘴,委委屈屈的安靜用起了膳。 可不管怎么說,陛下今日來陪她用膳,她都十分歡喜,一想到今日還從常貴人那克扣了葷菜,心底更是愉悅。 她伸出筷子夾向那道水晶肘子,小嘗了一口,軟爛入味,十分可口,一時沒忍住便多用了幾筷。 誰知剛用下去沒多久,腹中卻突然不適起來,劇烈的在里頭活動著,仿佛小腹里蓄了一團氣,急著要跑出來。 陛下還在跟前,她豈能—— 安才人的臉色都漲紅了,死死的憋住不敢動,生怕一個動作便忍不住了。 可她越是裝做若無其事,腹中就越是不適,腦子里滿是跟自己的腸胃對峙,連陛下說話都不曾聽到。 旁邊的張浦出聲提醒著:“安才人。” 她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可身下憋著的勁兒也沒忍住xiele一瞬,隨著難以言喻的聲音,惡臭散了滿室。 秦淵的心情瞬間差到了極點,臉色都黑了,起身后一句話都不愿再說,拂袖而去。 “陛下!” 屋內的宮人被熏的眉頭緊皺,卻又偷偷想看安才人的好戲,心里只想著,恐怕安才人在陛下跟前出丑的事即刻就要傳遍闔宮,真是丟死人了。 眼看陛下要走,安才人急急忙忙地想挽回,可剛一動又放出一股氣來。 在陛下跟前丟了這么大的人,她又羞又惱,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羞憤欲死。 昭純宮外,秦淵皺著眉頭深深舒出一口氣,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夜。 張浦不敢妄議,看著御輦上的陛下,斟酌著說:“陛下是去旁的嬪妃那,還是回建章殿?” “玉常在可回宮了嗎?” 張浦躬身道:“回陛下的話,玉常在的名牒今日晌午已經掛回去了。” “去緲云塢。” 第31章 31. 031 笑話 緲云塢內, 筠雪正帶著另外兩個宮女提著食盒回來,將常在份例里的幾樣飯菜都擺在桌子上。 沈霽坐在軟塌上,纖纖素手拿著把銀剪子修桌上的一盆菊花,她知道今日陛下去了安才人處, 也十分好奇常貴人會不會出手。 若是出手, 究竟會怎么做, 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所以一盆菊花還沒修剪完就聽到春瀾宮門口唱禮陛下駕到的時候, 沈霽相當的驚訝。 算算時間, 陛下去昭純宮滿打滿算也就兩刻鐘的時間,常貴人究竟做了什么, 能讓陛下這么快就從昭純宮出來, 反來了緲云塢。 她放下手中的剪子,起身去緲云塢門前迎人,一抬頭就看到陛下黑著臉疾步過來,周身的低氣壓,好似誰惹他發了極大的火。 “妾身給陛下請安。”沈霽柔柔向陛下請安, 猜到應是因為常貴人動了手腳緣故,她很識時務的不曾問剛剛發生了什么煩心事, 只是起身后輕輕去牽他的手, 引著他往屋子里走,仿佛尋常人家夫妻一道用膳般自然:“陛下來得晚, 妾身宮里也沒太好的飯菜, 若是陛下不嫌棄, 就和妾身一起用吧。” 沈霽的嗓音清清泠泠,如山間悅耳的流水,讓人聞之舒心:“今日有一道蒸鱸魚,是妾身最喜歡的, 陛下嘗嘗。” 她牽著秦淵的手,于他并肩往屋里進,隔著一層珠簾,能輕易看到后頭圓桌上擺著幾道可口的飯食。 華燈初上,春瀾宮只住了沈霽一人,安安靜靜的。 夏末的蛐蛐兒在院子里低鳴,巨大的梨樹翠葉濃密,將秋千罩在枝葉里,微風徐徐,小院里的鮮花隨風搖曳。 此情此景,不像皇宮,倒像是民間夫妻,丈夫傍晚歸家,等候他一起用膳的妻子語笑盈盈,挽手而行。 心弦被悄無聲息撥動一瞬,這滋味陌生,卻并不抵觸,秦淵駐足在原地頓了一瞬。 不知為何,那一瞬間,他突然有種沖動,若沈霽能為他生下一個孩子,才算得十分圓滿,真應了夫妻的感覺。 沈霽察覺到動作,轉身回眸笑著看他,一笑清淺:“陛下怎么不走了?” 恰逢此時,一陣晚風吹來,揚起她鬢旁碎發,柔和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秦淵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并未言語。 說來也怪,他一身的不悅和嫌惡從進到緲云塢開始,每走一步,便如云煙般絲絲縷縷的散去一絲,不知怎么,玉常在的身上似乎總有一種能讓人安心下來的能力,一瞧見她,總能讓人舒心。 自從行宮避暑回來,已經有一個月不曾來過她這,上次在鳳儀宮也未能親近。 常人說小別勝新歡,果真如此。 沈霽和陛下落座在桌前,常在份例里的飯菜一樣沒少,都在此處。 雖比不上秦淵每日用度那般應有盡有,簡單了些,卻也是葷素搭配,湯點俱全,如此一桌略顯簡譜的菜樣,反而更讓他有種難言的塌心。 帝王之位高處不勝寒,他自小出身皇家,不知人間煙火究竟是和模樣,二十余年間,只能旁人口中和書中窺探一二。 后宮女人數十,連皇后都不能給他這樣的感覺,方知煙火溫情于他而言是多么難能可貴。 掌中柔弱無骨的玉手如同稀世的珍寶,秦淵頭一次升起一絲不舍得松開的念頭。 但他一向將情緒藏的很好,喜怒哀樂不輕易流露于外,便自然的松開手,讓她坐到了另一側。 御前試菜的太監進來一一驗過,張浦方進來為兩人布菜。 沈霽乖乖地坐在對面,笑著輕聲問:“陛下今日想聽什么故事?” 從她第一次在建章殿侍寢講從前在靈州的故事時,此后每次睡前,沈霽總會給陛下講一點民間的趣聞。 或生活習性,或飲食茶點,再或是書館里偶爾聽來的話本子,更有甚者,鄰里街坊的八卦,沈霽也會潤色后講一講。 也許自小出身帝王之家,民間生活也覺得稀奇,雖然每次聽著聽著都會睡著,可陛下喜歡,時常讓她說些有趣的來。 上次在鳳儀宮她親口答應的,帝王跟前,可不能抵賴。 孰料陛下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慢條斯理地動起筷:“今日不聽故事。” “那陛下要做——” 什么兩個字尚未問出口,沈霽懵懂抬起眸。 陛下淡淡接了句:“你。” 張浦將頭深深低下去,裝作什么都不曾聽到。 沈霽后知后覺的悟到里頭是什么意思,羞得臉頰緋紅。 天下男人都是這般,□□上頭時不管不顧,堂堂天子,私下對她如此孟浪。 其實秦淵甚少說這樣直白的話,許是因為今日他格外喜歡沈霽,又或是因為她方才的眼神太過純粹無暇,他不知怎么脫口而出,偏想逗一逗她。 一頓飯用得平靜而溫馨,晚膳剛過不久,秦淵便攔腰抱著她進了內室,緋色紗簾被玉足輕輕勾落,合上雕花木門,掩去了一室旖旎。 翌日一早,安才人在陛下跟前出丑的糗事傳遍了整個后宮,上至嬪妃,下至奴才都在笑話她。 雖說人食五谷雜糧難免有需求,可再怎么樣,也不能在陛下跟前憋不住。 宮中妃嬪這般多,幾乎個個貌美如花,精心打扮,生怕有一點儀容不當被陛下厭棄,從此失了寵去。 這安才人可好,陛下好不容易去一趟,不去廁房解決,還熏著陛下,聽說陛下當場拂袖而去。 出了這檔子事,安才人的恩寵,恐怕從此是要斷了。 用罷早膳后,筠雪繪聲繪色的將外面的傳言說給沈霽聽,惹得緲云塢一眾奴才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