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寵妃上位記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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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已經泡好了茶,請您品用。” 她微微屈膝,雙手端起手中盛著熱茶的杯盞舉到李美人身前,低下了頭。 李美人很滿意沈霽的聽話順從,勾唇笑起來,倚在主位上伸出一只手,準備將杯盞接過來。 誰知她剛接觸到著杯盞,還沒端起來,這瓷杯卻一個不穩,徑直向左摔落在地。 伴著瓷杯破裂的脆響,guntang的茶湯四濺,熱水濺到李美人身上,燙得她驚呼一聲。 沈霽本是雙手舉著杯盞,杯子摔下來的一瞬間她便佯作李美人已經接穩般垂袖收了手,茶湯飛濺臟的也只是她的衣裙罷了。 李美人被燙傷,頓時怒不可遏,厲聲道:“放肆!你竟敢故意燙傷本主!” “妾身不敢!”沈霽淚眼婆娑地退后幾步,連連搖頭道:“妾身以為您已經接穩了瓷杯才松手的,何況妾身自己也被燙傷了,妾身又何苦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她舉起被自己趁機掐紅的手背給李美人看,眼淚如珍珠般簌簌滾落:“還請美人明鑒,妾身出身低微,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啊。” 李美人怒得胸腔不住起伏,死死盯著沈霽手背上的紅痕,眼中帶著懷疑。 為表真實,沈霽哭著蹲在地上去撿已經四裂的碎片,邊哭邊害怕極了的將瓷杯的碎片聚攏在一起,一個不慎,她手指汩汩流出鮮血,紅得妖冶的血液染紅了白瓷,看得李美人瞳孔一縮:“妾身有罪,不敢祈求美人原諒,但還請美人明鑒,莫要誤了妾身清白!” 沈霽出身平民,無依無靠,空有一副美麗容貌,卻也性情膽小,謙卑恭謹。方才自己這般羞辱,她也不曾表現出一點不愉,只敢戰戰兢兢的承受,那便說明她不過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小角色而已。 若真是為了蓄意報復才燙傷自己,那她也大可不必這般害怕,嚇得親自去撿地上的碎片,甚至弄傷了自己。 就算是平民出身,可宮里的女子哪有不愛惜自己容貌的。 李美人心里打鼓半晌,盯著沈霽思來想去,最終收了幾份戾色。 這沈霽就是個連茶都端不好的廢物罷了,可恨還燙到了自己,也不知起泡了沒有。 雖打消了懷疑,可沈霽實在蠢笨,讓她看了就煩。 李美人覷向她流血的手指,一時也不敢把事鬧大了,皺眉催促著:“行了,去請個太醫瞧瞧,別再讓旁人覺得是本主欺了你!” 沈霽用帕子包住手指,滿臉淚痕地起身向李美人行辭禮后退出了竹云館。 見沈霽出來,霜惢立刻迎上去,見她包著手指的手帕上染了一片鮮血,又想起方才里頭的脆響,頓時猜到小主是被李美人給欺負了。 她語氣冷下來,怒道:“李美人竟敢如此欺辱小主,奴婢這就去稟明皇后娘娘,定讓她受到嚴懲!” 沈霽才哭過,眼眶仍紅紅的,她搖搖頭,領著霜惢回到緲云塢,先用清水將傷口清洗干凈,才緩緩說著:“不是李美人傷的。” 霜惢呼吸一頓。 “是我刻意為之,”沈霽拍拍她的手背,盯著自己的傷口出神,“李美人為人刻薄,知我勢弱,又才得圣寵故意羞辱于我。我人微言輕,不好同她當面起沖突,可這份羞辱,我不會就這么算了。” “皇后娘娘處事公允,仁善寬和,素來不喜宮妃們互相傾軋,勾心斗角。三日后晨昏定省,我便要帶著手上的傷痕,去叫皇后娘娘瞧,讓闔宮妃嬪都看見。” 沈霽不緊不慢地說著,眼底的沉靜和寒意讓霜惢心驚:“最要緊的是,我做戲做得足,便是真被皇后娘娘點名道姓指出來李美人,她也不會認為我是故意的。” 如李美人之流,就和戚寶林是一樣的人,自視甚高,打骨子里覺得沈霽她們這群平民都是登不得臺面的廢物,就算入宮一道為嬪為妃,可先天的高貴會讓她們覺得自己連做對手都是不配的。 因而她示弱,可憐,惶恐至極,如一只抬手便可捏死的螻蟻,李美人自然戒心大減,放下心來。 既反將一軍,又讓李美人知道自己是個膽小懦弱的廢物,一點小傷,再沒這么值得的計劃了。 霜惢的心撲通撲通狂跳,終于明白了齊嬤嬤為何一定要她來認沈采女為主。 如此城府和心性,再加上這樣的美貌,她注定是要在后宮步步高升的。 “小主,您的傷口又滲血了,奴婢去司藥司請個醫女為您包扎吧。” 沈霽尚未說好,春瀾宮正門卻傳來高聲唱禮聲。 “陛下駕到——” 她不動聲色地擠著傷口,讓血流得更多些,自然地垂下宮袖。 “不必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霽:【硬擠出幾滴血,舉起手手哭唧唧】陛下你看!感謝在2023-03-13 20:46:29~2023-03-14 20:12: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綠蟻新醅酒 17瓶;妤之球球 10瓶;小只 5瓶;迷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章 10. 撐腰 “陛下待妾身這樣好。” 尚在掖庭時便聽聞,陛下勤于政事,主動前往后宮的次數算不上多。 東苑的那幾個新妃都得幸過,且陸才人也算小有恩寵,可陛下都不曾主動去她的頤華宮瞧過。 原本以為自己被晉為采女許是哪里做得不夠好,熟料陛下這會兒竟會主動來春瀾宮。 春瀾宮一共只住了她和李美人,李美人久居無寵,陛下來尋的只會是她。 沈霽從屋內走出,準備到院內迎人,正看見一身常服的陛下邁步過來。 她先是微怔,而后似不可置信般咬了咬下唇,一雙濕漉漉的美人目泛著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弱柳扶風地福身向他請安,嗓音帶著顫:“妾身給陛下請安。” 說罷,她將手悄悄往里縮了縮,生怕被人發現。 秦淵久居深宮,什么人不曾見過,這點小心思自然逃不過他的眼。 眼前的女子顯然是才哭過,眼眶紅,連嬌嫩的唇都被咬得泛著紅印子,她原本就生得柔弱清媚,如今哭過,除卻可憐,更添了幾分脆弱,尤為楚楚動人。 見他靠近,還不住地將手往袖子里藏,也不知是怕被他發現什么。 秦淵瞧她一眼,朝她伸出一只手:“過來。” 沈霽猶豫了一瞬,卻不敢違逆陛下旨意,思襯半晌,將完好無損的右手遞了上去。 這只手細白光滑,什么都不曾有,秦淵便知她不愿多事。 可他如今起意的人在跟前受了委屈,她雖懂事,秦淵卻不愿讓她如此落淚,當下便耐著性子,沉聲道:“另一只。” 沈霽仰頭看向陛下的眼神,委委屈屈地將流著血的左手伸了過去。 她左手的袖口都被血染紅了一片,凝脂般的雪肌上,長長的傷口觸目驚心。 這雙手昨夜還好端端的,今日再見便傷成這樣,秦淵不用想也知道她受了欺凌,當下便淡淡看了張浦一眼。 張浦立刻轉過身朝身后的人低聲交代:“去太醫署請位太醫過來。” 沈霽細聲細氣地小聲說:“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從前在家中也難免磕碰,妾身沒有這么嬌氣。” 秦淵捏了捏她的手,看向她,嗓音淡沉:“朕還心疼錯了?” 沈霽心頭一跳,臉上頓時泛起一層紅暈,搖搖頭:“……妾身很歡喜。” 昨夜她在身旁的時候,秦淵睡得格外安穩,晨起后便連精神都比往常還要足了不少。 處理完政務,他本該在建章殿用午膳,可一想起昨夜沈霽的嬌軟身軀,柔媚眉眼,難免的,多了些食髓知味。 本想來緲云塢陪她用膳,誰知一來就見她受委屈。 已經是用膳的時間,屋內的桌子上干干凈凈,連一例湯菜也沒有。 采女位低是不假,份例內也該有兩菜一湯一點心,她昨夜才承寵,底下的人竟敢如此怠慢。 秦淵臉色頓時沉了幾分,黑眸幽深,明顯動了怒。 他坐著敲了敲桌案,淡聲道:“你宮里的人便是這么侍奉主子的?” 陛下臉色陰沉,霜惢心頭一跳,立馬跪下說:“還請陛下恕罪!不是奴婢不為小主領取飯菜,是實在無暇顧及。陛下明鑒,您來緲云塢時,小主和奴婢才剛剛進到屋子里。” 沈霽初遷緲云塢,是有不少事宜需要打點,可便是再多要緊事,總是顧得上用膳。 她不留在宮內用膳,正午時分能上哪兒去。 秦淵看向跪地不起的霜惢,眼里是詢問的意思。 霜惢猶豫地看了眼自家小主,伏地回道:“啟稟陛下,緲云塢大致收拾好后,小主不敢耽誤,帶著奴婢去了同宮的李美人處——” 她頓了頓,語調有些忿忿:“向李美人請安本是情理之中,然李美人卻說小主規矩學的不好,要再教一教。”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足夠了,沈霽忙柔柔打斷了霜惢的話,小聲點道:“霜惢,夠了,莫要妄議嬪妃。” 秦淵眉頭蹙起來:“說下去。” 霜惢伏地的姿勢愈發謙卑,調子也因為激憤略高了些:“若僅是教規矩倒也算了,可李美人的貼身宮女還拿出了細竹竿作勢要打小主,若非奴婢上前阻攔李美人才改了主意,恐怕小主身上的傷也不止這一點。” 這番話聽得秦淵眉頭緊皺,越發不悅。 李美人性子猖狂愚蠢,仗勢欺人也不是第一回 ,從前便惹出過事端。 本以為冷落了她這么一年多,性子總該收斂收斂,誰知卻變本加厲,不知悔改。 手傷尚未說清緣由便已經受了如此屈辱,他倒不知她還有什么本事,新人遷宮第一日便給了這么大的下馬威。 到底是不將沈霽放在眼里,還是在怪他這個皇帝冷落了她。 如玉般的纖纖玉手添了驚心的瑕疵,秦淵斜睨了眼,沉聲道:“手呢?” 他審視的目光落在沈霽身上,開口是不容置疑:“朕要聽你自己說。” 沈霽坐在秦淵身側,帝王的威壓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的氣勢頓時更弱了一截,只得乖乖的如實回答:“妾身起身后,本以為可以回宮了,誰知李美人說將要用膳反倒有些渴了,要妾身去為她斟茶。” “李美人同妾身同住一宮,又位份比妾身高許多,只是奉茶過去倒也是應當的。”說到這,沈霽微微垂下長睫,“但茶水太熱,妾身沒端穩,杯子摔碎了,撿碎片的時候不慎劃傷的手。” 同為妃嬪卻要沈霽端茶,又用guntang的水,甚至于,還要她親自將碎片撿起來。 這不僅僅是羞辱,根本是把她當奴才使喚。 秦淵的神色更凌厲了幾分。 這時,太醫署的太醫提著藥箱躬身走了進來。 他略一擺手示意其免禮,太醫立刻極有眼力見的上前為沈霽清理包扎。 沈霽便這么乖乖地伸著手看太醫包扎傷勢,眉眼軟軟怯怯的,不比昨夜風情更甚,反多幾分乖軟可憐。 嬌弱媚態是她,純善乖軟也是她。 這樣一個靈動鮮活的美人,怒其不爭也叫他不忍苛責。 午膳時間已經過去不短了,秦淵斂眸看著沈霽的神色,語氣不知不覺和緩了幾分:“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