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街13號 第217節
他不相信貝德先生的話,因為皮亞杰也曾天真地相信琳達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另外, 茵默萊斯家的準則是:疑惑,從不過夜! 但這里, 是艾倫家。 卡倫閉上眼,開始進入思索與回憶: —— “我把霍芬幫我完善的秩序神教超規格神降儀式的方法告訴了他,還幫他做了準備工作,他要去完成他的夙愿了,召喚出一尊真正的邪神,但他注定會失敗。 因為他的實力和境界不夠,他注定會在召喚儀式中,化作一片灰,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足夠的東西去獻祭。” “那他為什么……” “因為夢想,他自己也知道無法真的將始祖召喚出來,但應該能在自己伴隨著祭壇消亡前,與始祖見一面,說上幾句話。 … “對了,爺爺,我知道誰是那位您說的要去幫我們善后的異魔了。” “哦。” —— “噠……”的一聲,手中原本轉動著的鋼筆,落在了書桌上。 卡倫緩緩地睜開眼, 自言自語道: “所以,讓妻女代替自己去羅佳市的原因,真的是為了讓自己可以去看畫展么?” ……… “貝德,這些事情,你安排一下,一定要處理好處理得細致,你知道這一池圣水的價值!” “是的,父親,我明白,我馬上會吩咐人做好的。” “嗯。” “不過今天下雨,我覺得還是明天讓人開始抽水儲存比較好,萬一雨水混進去了,可能會降低圣水的品質。” “嗯,對,你考慮得很好,那就明天吧。麥克,你帶人去把演藝廳保護好。” “是,父親。” 和自己的父親兄弟談完事情后,貝德徑直走向了古堡地下室方向。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老安德森有些無奈道:“他又要去他的畫室了。” 麥克安慰道:“這是弟弟的興趣。” “還好,現在有卡倫少爺在。”老安德森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也就沒那么生氣了,算了,隨他吧。” …… 貝德先生走入地下室,古堡下方有三個地下室。 一處是儲藏室,一處是以前的防御工事,還有一處,就是貝德先生的畫室。 “啪!” 打開燈, 貝德先生走入其中,里面有很多幅蓋著白布的畫作。 他一直往里走,忽略了其他所有作品,直接走到了畫室最深處的墻壁前,墻壁上,也掛著一大片白布。 貝德先生閉上眼,手指輕輕揮舞,然后他面帶微笑地走到旁邊畫室內的小酒柜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直接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 又拿起旁邊放著的一架小提琴,調試了一下,又借著剛下肚的紅酒醞釀了一下感覺。 下一刻, 悠揚的琴聲在地下室里響起; 貝德先生一邊拉著小提琴一邊步伐來回走動,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演奏,他是演奏者,也是聽眾; 琴聲從一開始的悠揚逐漸轉為歡快, 再從歡快變成高亢, 最后, 由高亢化為了可以點燃人內心之火的激昂! “咔!”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 貝德先生對著面前的墻壁鞠躬行謝幕禮, 在起身時, 伸手拽下了墻壁上掛著的白布。 白布落下, 露出了畫在墻壁上的一幅巨畫; 畫中,一個男子站在大廈天臺上,手里捧著一個盒子,正抬頭面帶微笑地看著上方空中的女人; 而女人,一邊流淚一邊將手伸向空中; 空中滿是烏云,但烏云深處,卻有一尊女巨人的身影。 畫面的正下方角落處,畫著一個祭壇。 貝德先生端起還剩半杯的紅酒,一邊品著酒一邊欣賞著這幅壁畫; 這是琳達的畫作; 貝德先生忽然笑道: “可畫師,又怎么可能出現在自己的畫中呢?” 第94章 準岳父 “光明之神的手指,召喚來了秩序之神的意志,再由秩序之神的意志幫少爺完成了凈化。 我已經不知道如何用語言來表達我現在的心情了,簡直就是神跡! 真正的神跡,不愧是少爺,只有少爺的凈化才能具備這種令人震撼的氣象!” 普洱兩只爪子放在自己肚皮上,耷拉著眼皮看著阿爾弗雷德,它好累,它好想睡覺; 所以,這個急著聽故事的收音機妖精實在是太討厭了! “汪!汪!” 旁邊,躺在沙發上的金毛凱文很是不滿地對著阿爾弗雷德叫了兩聲。 凱文也好累也好想睡覺,但阿爾弗雷德卻一直抓著它的一條狗腿不停上下搖晃著,強行驅散著它的睡意。 阿爾弗雷德看著凱文,笑道; “聽這么偉大的故事時,身邊要是沒有一尊邪神陪著,那得是多大的遺憾啊!” “汪!汪!” 阿爾弗雷德看向普洱,問道:“它在說什么?” 普洱回答:“它說你才是真的狗。” 這時,臥室門被從外面推開,卡倫走了進來。 “哦,我親愛的小卡倫,趕緊把收音機妖精的電源拔掉,我現在困死了喵~” 然而,卡倫直接把普洱抱起來,來到了球臺上,打開了球臺前的落地窗,外面的寒風裹挾著水汽吹了進來,吹得普洱身上的毛都貼了下去。 “貝德,是壁神教的信徒。” 趁著普洱“強行清醒”狀態,卡倫直接說道。 貝德先生認為卡倫肯定會幫他保守秘密,卡倫也確實是這么做的,但普洱不是外人。 嗯,確切地說,現在臥室里,一只貓一條狗和一臺收音機,不僅沒外人,連人都沒有。 普洱渾渾噩噩的貓臉被冷風一吹,當即皺了起來,但聽到卡倫的話后,又馬上舒展開: “啊,還有這種好事兒?” 的確,普洱并不會因為家族里有人不信始祖去信邪教而感到生氣。 “你對我說過,貝德先生說他之所以讓詹妮夫人和尤妮絲代替他去羅佳市,是因為他當時想要去看一場畫展。” “是的,在家庭會議上老安德森說的,他去桑浦看畫展去了。”普洱馬上繼續道,“唔,你的意思是,他沒去桑浦看畫展?” “是的。” 卡倫將普洱放在了球筐上面,對站在球臺臺階下的阿爾弗雷德道: “阿爾弗雷德,把我的筆記本拿來。” “是,少爺。” 卡倫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他習慣把一些想法和畫面記錄下來。 自己住進艾倫家后,衣服和日常用品這方面由艾倫家承接了,但卡倫帶來的私人物品則一直被阿爾弗雷德看管著。 很快, 阿爾弗雷德就將卡倫的筆記本拿了過來。 卡倫在球臺臺階上坐下,開始翻動筆記本,翻到了一連好幾頁的圖畫,這些,都是他“臨摹”的琳達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