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街13號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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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狄斯站起身, “我回書房了?!?/br> “好的,爺爺。” 卡倫站起身,看著狄斯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后,才重新坐回了沙發(fā)。 其實,他先前真想問狄斯關(guān)于異魔的事,順便再把那輛出租車上一對男女的事也一起問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是時候; 有些窗戶紙,哪怕薄得幾乎透亮,但它依舊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卡倫很擔(dān)心自己開門見山地問了之后, 爺爺很耐心地給自己講解“異魔”的概念, 向自己細(xì)心地介紹這個世界不為普通人所知的另一面, 再幫自己分析那一對男女隸屬于什么組織,承擔(dān)什么責(zé)任,擁有哪些權(quán)利; 而等到講解結(jié)束之后, 爺爺一邊發(fā)出嘆息一邊站起身: “既然話已經(jīng)說開,我就不再自欺欺人了,異魔,受死。” 在人心拿捏這方面,卡倫是專業(yè)的,他不想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把狄斯要殺自己的擋板給親自拆除,這可比上次自己去地下室找莫桑先生“談心”要危險太多太多; 作死和找死的區(qū)別,卡倫還是分得清的。 “喵……” 卡倫低下頭,發(fā)現(xiàn)普洱不曉得什么時候匍匐在沙發(fā)邊。 這幾天,普洱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像是生病了。 卡倫伸手,將普洱抱起來。 普洱沒反抗,也不再有以前那種傲嬌的姿態(tài),反而有種逆來順受的頹廢感。 在卡倫的印象里,這只貓的神情,一直很豐富。 “嗚嗚……” 客廳門口角落位置,大金毛把下巴貼在地磚上,露出艷羨的神色。 霍芬先生還沒出院,它依舊住在茵默萊斯家,但家里的大人和孩子似乎對寵物并沒有太大熱情,談不上討厭,但也懶得去擼它。 也就卡倫,每天會抽出點時間帶它在附近溜溜彎逛逛。 卡倫向大金毛招了招手,大金毛馬上站起身,伸著舌頭很開心地湊了過來,主動將腦袋放在卡倫手掌下面。 貓在膝蓋上放著,狗在旁邊靠著,面前茶幾上紅茶余香裊裊,所處的位置,又是自家的獨棟大別墅。 卡倫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自己雖然沒有能力去改變客觀存在的現(xiàn)實,但現(xiàn)實仁慈,至少允許了自己可以選擇一個舒服的睡姿。 能力…… 卡倫忽然坐起身, 原本躺在卡倫膝蓋上的普洱有些疑惑地抬起頭, 失去了被摸狗頭待遇的金毛也湊到了跟前,重新把腦袋湊到手掌下面去,頂了頂。 杰夫的夢, 莫桑先生的哭泣, 自己是否也有能力,讓那位舞臺下面的被害者,也起一些反應(yīng)? 如果他能說些什么,那么兇手,是否就能直接被確定了? 社會對法醫(yī)行業(yè)一直流傳著一個評價,那就是他們能夠讓被害人“說話”。 而如果被害人真的能實際意義上說話, 那絕對是這世上所有兇手的噩夢! 可是…… 卡倫再次看向自己左手手掌,他已經(jīng)忘記了這是自己今天第幾次特意去看這道疤痕了。 先不提這個“能力”自己還沒弄明白,就算自己真的有且掌握了這個能力,用這個能力去幫警察破案抓兇手么? “警局、報告、意外、不是異魔……” 瘋了吧,呵呵。 “卡倫?!?/br> “嬸嬸?” 瑪麗嬸嬸從地下室里又上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盒子,遞給了卡倫,目光則一直看著樓梯口。 “這是?” 卡倫接過盒子,打開,發(fā)現(xiàn)是一塊手表,牌子是“門羅”,這不算是奢侈品,但價格也不算低,這塊價格在兩千盧比左右。 在寫字樓里工作的白領(lǐng)喜歡配這款表。 “謝謝嬸嬸?!?/br> 卡倫以為是嬸嬸買了塊表送給自己,誰料嬸嬸卻直接搖頭道:“不是我送你的,是修斯夫人托人捎來指名送你的?!?/br> 修斯夫人? 火葬社的那位老板娘。 瑪麗嬸嬸再度壓低了聲音,道:“雖然我和修斯夫人的關(guān)系很好……” 這個卡倫那天就看出來了,修斯夫人當(dāng)面調(diào)侃梅森叔叔是去翻其他女人的窗臺摔的跤,這其實也算是幫自己的閨蜜警告她丈夫。 “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修斯夫人這個人,她有些……有些博愛,你還是不要過多的與她來往,知道么?” 瑪麗嬸嬸和梅森叔叔一樣,很擔(dān)心年輕氣盛的卡倫會被修斯夫人勾勾手指就釣走。 可能這對于修斯夫人來說,是打發(fā)無聊與排解孤寂的一個樂子,但對于男孩子而言,則是純情被玩弄的代價。 畢竟卡倫十五歲了,是可以頂穿鐵板的年紀(jì); 有多少男生在這個年紀(jì)能抵御住少婦的誘惑呢? 瑪麗嬸嬸這是為自己侄子,不惜說自己閨蜜的壞話了。 先前因為卡倫是和狄斯一起回來的,所以瑪麗嬸嬸可不敢當(dāng)著狄斯的面把手表拿出來。 “我知道的,嬸嬸。” 那位修斯夫人,是把自己當(dāng)凱子釣了。 “那這個表請嬸嬸托人給我還回去吧?” “表不用還了,你就收下吧,心里清楚就好,回禮的事我來負(fù)責(zé),就當(dāng)我們姐妹間送禮物了;不過你現(xiàn)在還是打個電話過去,道一聲謝謝,禮貌一下。” “好的,嬸嬸。” “號碼簿上有號碼。” “知道了?!?/br> 卡倫拿起電話,同時翻開電話機旁邊的號碼簿; 因為有業(yè)務(wù)往來的原因,所以修斯火葬社的號碼排在前列,很容易就找到了。 電話撥通, 等了好一會兒,對面都沒人接。 興許是在忙? 卡倫掛了一下電話,又重新?lián)芰艘槐樘柎a; “咔嚓……” 這一次,很快被接聽了。 卡倫問道:“喂,你好,請問是修斯火葬社么?” 電話那頭有聲響,卻沒有人說話。 卡倫又問了一聲:“喂,你好?” “你打擾到我藝術(shù)創(chuàng)作了……” 第15章 又一幅作品! 卡倫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然后, 是短暫的沉默, 奇怪的是, 對方居然也沒有掛電話; “你打擾到我藝術(shù)創(chuàng)作了……” 這句話,在卡倫腦海中不停地快速重復(fù),包括音色、語氣。 卡倫不認(rèn)為是自己撥錯了號碼, 也不認(rèn)為這是誰在開著玩笑, 更不可能天真地覺得對方就是一個藝術(shù)家,在火葬社里搞什么傳統(tǒng)性的藝術(shù)。 有時候直覺這種東西真的很重要,因為它能幫你省去很多細(xì)枝末節(jié)的鋪墊,讓你直接進入問題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