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酒店住的那天是步行來的,只不過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今天這方向明顯不對,他探頭往車窗外看看,扒著前座問賀蘭牧:“這是去哪?” 被直接默認成司機的賀蘭牧從后視鏡看了祝宗寧一眼,打著方向盤轉彎,神秘道:“回家啊。” 第9章 窗明幾凈,貓狗雙全 賀蘭牧說回的“家”是他自己的房子,也就是他爸媽搬去別墅之前住的那套,房齡倒是也有個七八年了,但小區環境和房子本身的裝修都比他那宿舍好了不少。 把祝宗寧寄養在酒店這三天,賀蘭牧基本上都在收拾這棟房子了,換了張大床和新床墊不算,想著之前祝宗寧坐他宿舍那沙發的別扭樣子,賀蘭牧還換了個全新沙發,后來請了個保潔,把里里外外的衛生死角都打掃了一遍。 然后添了個一對狗窩貓窩,把板凳腿兒和奶糕都接過來了。 板凳腿兒那不愧是流浪過的中華田園犬,社交能力牛逼max,三天以內已經把傲嬌高冷愛炸毛的奶糕拿下了,現在奶糕最喜歡的就是擠在板凳腿兒軟乎乎的肚子上睡覺。 窗明幾凈,貓狗雙全,是真有個家樣了。 賀蘭牧很滿意,回頭問門口換鞋的祝宗寧:“進去看看,你住主臥。” 這房子八十來平,兩室一廳一衛,主臥面積也就那么大點,祝宗寧進去看了看,床的確很新,床單被套是深灰色的,過去坐了坐,床墊軟硬適中,還挺舒服。 其實他的心里期待已經拉得很低了,現在只要不是回賀蘭牧那個老掉牙的破屋子,他覺得哪都挺好,跟著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不管怎么樣,在聯姻危機沒有解除之前,這的確已經是很好的去處了。 所以在賀蘭牧問他覺得怎么樣的時候,他勉為其難地給了個中評:“還行吧。” 賀蘭牧轉身去了次臥,不一會兒拿了一套背心短褲過來,扔在祝宗寧床上:“先換這個吧,換完出來吃飯。” 那套背心短褲祝宗寧越看越眼熟,伸手拎起來看了看,立即明白過來眼熟是有原因的,跟賀蘭牧身上穿的那套一樣的。 剛轉晴的心情立即大到暴雨了,他一口氣差點背過去,沖著賀蘭牧的背影喊:“你讓我穿你穿過的衣服?!” “新的,干凈的。”賀蘭牧頭也沒回,“這套穿著很舒服的,純棉質地,柔軟親膚吸汗,不比你那些衣服差的,試試吧。” 祝宗寧打賭他手里這套衣服總價不超過五十塊錢,他要是真的穿了,必將成為他人生十大糗事之首,能被趙虔笑話一輩子那種。 他把衣服扔一邊,追出去問賀蘭牧:“我自己的衣服呢?” 賀蘭牧正在和面,滿手都是面粉渣,騰不出手來,就拿下巴示意了一下客廳的包:“小公主,住酒店你也不知道讓人把衣服拿去洗洗,都餿了,你確定要穿?” 祝宗寧:…… 平時都是助理安排處理這些雜事的,他哪想得起來還得洗衣服! 可夏天的衣服好幾天沒洗,想想都知道那是個什么味兒,祝宗寧臉色黑了又黑,半晌忽然覺察到不對:“賀蘭牧!你說誰是小公主!” 嘴快了,一不小心說漏嘴了,賀蘭牧劍眉眉梢往上一挑,索性大方承認道:“這也挑那也挑,除了你還能有誰。” 說完,又催祝宗寧:“好啦,條件有限,別挑了,你穿著那身襯衣西褲熱不熱啊。” 祝宗寧別無選擇,氣鼓鼓地轉身回臥室,沖著那套背心短褲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終于拎起來背心湊過去聞了聞,還行,沒有想象中那種廉價布料的臭味,終于還是苦著一張臉換上了。 背心有點大,明明穿在賀蘭牧身上緊繃繃的,能顯出鼓囊囊的胸肌和硬邦邦的腹肌,可怎么到了他身上還空蕩蕩的,祝宗寧很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找了大一碼的衣服拿給自己穿,又立即把背心脫了翻后背的碼簽看碼數,結果發現這背心居然是均碼的。 于是祝宗寧把背心大的問題歸咎于廉價產品品控不行,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走出臥室,到客廳去找自家那被寄養了三天的布偶貓玩。 誰想才僅僅三天,貓主子就已經忘了他這個鏟屎官,窩在人家狗子身上翻了個身,都不搭理他了。 祝宗寧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掏出手機來玩游戲。 廚房里賀蘭牧和好了面,洗了手出來,瞧見沙發上小公主微服私訪似的穿著他的大背心大短褲,一眼能看見白生生的鎖骨和前胸一大片rou,還有明顯鍛煉過但又練得沒多上心所以僅有的一小片薄薄腹肌,沒忍住拿舌尖頂了頂犬齒,這才將目光從人身上挪到冰箱這頭,一邊翻看新買來的食材一邊問祝宗寧:“晚上吃過水面,你吃什么碼子?” 問完又覺得小公主點出來的八成他也不會做,于是又改口道:“算了,你別點了,鹵牛rou吃不吃?” 然而賀蘭牧還是失算了,坐在沙發上玩游戲的祝宗寧頭也不抬:“是安格斯小牛rou前腱子鹵的嗎?” 賀蘭牧:…… 小公主那口吻并不是在挑剔或者找茬,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天真,賀蘭牧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鎮定地從冰箱里把鹵牛rou拿出來,告訴祝宗寧:“是。” 賀蘭牧本人其實是很見過世面的,和祝宗寧以為的窮酸其實并不靠邊。 之前他玩得野,走過很多國家,多高級的食材也見過,多粗制濫造的食物也吃過,但實際上他吃不出來太大的差別,最多能區分出來天然食材和人工添加劑的味道,所以在買牛rou的時候也就選了一下適合做鹵牛rou的位置,壓根沒問過產地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