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梔示意周牧已經(jīng)鏈接上后，周牧便開始發(fā)言了。

    “同學們上午好，我是周牧，很遺憾沒能如約到現(xiàn)場參加同學們的歡送會。”周牧的聲音響起。

    褚鈺的心跟著悸動了一下，這幾天的克制，好像一瞬間破功了，再次見到那人，還是覺得好心動。

    “這九個月的實習，說長不長，一晃就過去了，不知大家都收獲了什么，在此期間，我院舉辦了許多活動，包括定期考核、游學、評優(yōu)等等。”周牧的聲音仿佛收起了往日的冷意，對同學們多了一些耐心。

    周牧接道：“過去，我總是以院長的身份，對大家的功課和實習嚴加要求，我知道有同學是做到了，進步飛快，當然，也有同學在私底下罵我?！?/br>
    這句明顯是嚴肅的玩笑，周牧說完便停頓了一下。

    臺下的同學們相覷一笑，都要離開了，大家肆無忌憚地竊竊私語。

    “但無論怎樣，我希望大家不虛此行，從臨床技能到心智，都能逐漸邁向成熟?！?/br>
    “以后，無論是繼續(xù)深造，還是離開校園，艾思醫(yī)院的大門都會為你們敞開，而我今天，也不再以上級醫(yī)師的身份，而是以師兄的身份為大家踐行，預祝大家畢業(yè)順利，前程似錦，人生美滿。”

    周牧講完了。

    臺下響起了雷動一般的掌聲，連平日里喜歡唱反調(diào)的趙可，也被感染得一邊鼓掌一邊小聲同褚鈺說道：“老周說話好有水平，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嗚嗚嗚。”

    褚鈺瞥了他一眼，才剛參加歡送會，院長就改口“老周”了？

    趙可停下了鼓掌，又摸了摸下巴說道：“嘶，不過他有一點沒說對?！?/br>
    “什么？”褚鈺問。

    “艾思醫(yī)院的大門不可能為我們敞開，”趙可調(diào)侃道，“他們只為博士敞開。”

    褚鈺輕哼一聲，沒再搭理他了。

    接下來就是頒獎了。

    屏幕里的周牧明顯閃過一瞬間的茫然，隨即有個人影出現(xiàn)在那邊，好似是周牧的其中一個秘書，姍姍來遲，到現(xiàn)在才把獲獎名單遞到他面前。

    周牧為了緩和氣氛，調(diào)侃了一句：“好吧，我還以為今年是抽獎評優(yōu)呢，原來是有名單的，一直沒給我看?！?/br>
    聞言，臺下又是一片哄笑。

    然后就是周牧翻開文件夾的聲音，僅僅掃了一眼名單，他的笑意直達眼底，淳厚好聽的嗓音隨之響起：“優(yōu)秀實習生，三名。”

    “褚鈺，柯澤云，馮晴，恭喜三位同學。”說完，周牧抬頭看鏡頭的時候笑了，去掉了冰冷的面具，讓人覺得很溫柔。

    他似乎很滿意這個獲獎名單，然后在現(xiàn)場激烈的鼓掌聲中，補了一句：“實至名歸，以上三位同學，除了既定的獎勵外，我給他們每人再發(fā)兩萬元獎金，從我私人賬戶走?！?/br>
    臺下一片嘩然。

    突然多了兩萬塊獎金，著實讓人羨慕得眼緊。

    “褚哥，褚哥，”趙可搖著褚鈺的肩膀，“我就說是你嘛！我好嫉妒！早知道我也玩命學習！我也想要兩萬塊！”

    褚鈺即便這些天內(nèi)心對于周牧的情感復雜得像打了結的毛球似的，但在對方掛滿笑容地念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心里不由一舒。

    小雀躍就是來得這么突然，他就是這么好哄。

    周牧在那頭自然是可以看到會場的情況，那兩萬塊是他臨時起意的，好似引得大家討論激烈，為了安撫情緒，他又馬上找補道：“獎金是用于激勵同學們的，希望大家以后凡事都能做好準備，機會才會落到你頭上?！?/br>
    此話不假，再一次被他周院長圓上了。

    然而，臺下的議論聲音不止，弄得花文梔只得踩著個小高跟走到舞臺上，兩只手比劃比劃，大家才得以安靜下來。

    周牧以為結束了，兩只手合上了文件夾，正要遞給秘書。

    這時，一旁的秘書在瘋狂打著提示，示意他還有下一頁：“周先生，翻頁、翻頁，還有一個獎項?！?/br>
    周牧一怔，先前秘書沒有提前與他溝通，導致他對流程極其不熟悉，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在今天的歡送會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了。

    隨著周牧再次打開文件夾，小秘書繼續(xù)小聲提醒道：“這個是最優(yōu)學員，是教師團隊評選的最優(yōu)秀的學生?！?/br>
    “今年才有的嗎？”周牧毫不避諱鏡頭，直接問道。

    畢竟，周牧這些年來，記憶中沒有頒過這個獎項。

    小秘書被問得啞然，最后只能點點頭，承認確實是今年新增的獎項。

    最優(yōu)學員，顧名思義，成績最優(yōu)，臨床cao作最優(yōu)，參加各項活動最優(yōu)，這還有什么懸念的，周牧邊翻頁，心里早已印出某個小朋友的名字。

    臺下的褚鈺，看著臺上的人，垂著眼在翻頁，最優(yōu)學員這唯一的名額，他很想獲得，他更想周牧再次在眾人面前，帶著笑容喊出他的名字。

    一旁的趙可似乎還比褚鈺緊張似的，嘴上倒是喃喃著：“褚哥，是你，一定是你，你是第一名，啊啊啊，我比你還要激動?！?/br>
    眾人似乎在同一時間屏住呼吸，就只有一個名額的最優(yōu)學員，太矜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