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男青年似乎一點兒也不畏懼眾人的目光,咧開嘴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與大家打招呼道:“同學們好呀,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他似乎還想說點兒別的什么,可不料被花文梔無情打斷了:“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溫醫生?” 說完,花文梔把主考官的牌子遞給他。 男青年微怔,隨后笑意不減:“sure.” 隨后,他結果主考官的牌子,掛在胸前,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字—— 主考官:溫馥然 褚鈺見狀眼睛一頓,這個名字尤其熟悉……他忽然醒悟過來,這個傳說中的溫馥然,不就是他來眼底病組報道那天,花文梔說的他的帶教嗎。 搖身一變,這個尚未謀面的帶教,成了他的主考官。 溫馥然正欲邁開腿,向檢查室走去,不料,再次被花文梔攔下了。 “溫醫生,你是不是披一件白大褂比較好?”花文梔斜眼看著他,盡量用著包容的語氣。 “噢,對。”溫馥然還是那副掛著笑意的模樣。 沒過多久,檢查室里面的考官就都就緒了,實習生們分批次進去。 褚鈺三人原本以為每一組進去起碼要考個半小時才出來,可沒想到,第一組進去之后,十分鐘不到就出來了,之后的兩個組也是,幾乎都不超過十五分鐘。 其中第二組出來后,負責檢查那部分的同學,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問就是“主考官太嚴格”了。 “主考官,就剛剛進去那個帥哥,說他太嚴格?你確定。”趙可不敢置信。 那同學們猛地點點頭。 可還沒等三人問清楚,就被喊進了檢查室。 三人一字排開,站在檢查室里頭。 花文梔和另外一個考官一直在填表格,而溫馥然抬起眼眸,看向了三人。 這時,花文梔忽然抬頭,確認道:“趙可,褚鈺,馮晴?” “到。”三人異口同聲。 “開始吧。”花文梔說道。 首先,是趙可的病史采集,就當他還在尋找模特sp在哪里的時候,花文梔給他遞過來一張紙,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眼紅、癢、流淚1周。 趙可頓時就懵了,會眼睛紅、眼睛癢的病,在眼科多得去了! 這艾思出的題目,還真是劍走偏鋒,平時的病史采集好歹有個人問一下,現在倒好,直接扔出來一句話,信息量這么少,著實難以判斷。 下一秒,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是溫馥然。 “你采集病史是嗎?”溫馥然神色嚴肅地看著趙可,“當你接診了這樣一個病人的時候,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問我。” 啊?三人都怔住了,這人又當主考官又當sp?(標準病人) 怪不得非要等他來了才能開始,沒他還真考不了。 “限時三分鐘。”他又補了一句。 三分鐘! 比說趙可,連站在一旁的學霸褚鈺,也倒吸一口涼氣,對于一個只實習了半個月的醫師,要他對著一句話,三分鐘內作出判斷,這要求也只有艾思的考官敢提出來了。 所幸,趙可還是穩住了,調整回來后,他對著溫馥然就是一連串的發問:“剛開始出現眼睛紅的時候是什么時候?當時在做什么?有沒有覺得疼痛?期間有做過什么處理,包括吃過什么藥,或者用過什么眼藥水……” “一個星期前發作的,當時在逛公園,沒有覺得痛,期間沒有吃過任何藥物,也沒有用過任何眼藥水……”溫馥然連資料都不用看,望著他一一作答。 旁人若聽到這一連串的問題,都會不由地被帶得緊張起來,可溫馥然還是那副慢悠悠的樣子,聲音跟他的外表極其相符,也是微微拖著音調的。 這人似乎生來就悠閑。 這一問一答,就用去了兩分半鐘,然而趙可心中都沒有一個答案,他想著往許多疾病上面去套,似乎有些符合、有些不符合…… 溫馥然見他沉默,于是又開口問另外兩人:“你們倆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或者覺得他哪里不對的?” 原本還站得好好的兩人忽然身子一緊,馮晴下意識搖頭:“我、我同意趙可同學的說法。” 溫馥然轉而看想褚鈺:“你呢?你也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褚鈺飛速思考,問了一句:“請問病人以前有沒有得過鼻炎,或者哮喘?” 聞言,溫馥然嘴邊勾了勾,聲音還是懶懶的:“有啊,每逢春季就會犯鼻炎。” 趙可一怔,眼前一亮,立馬想到了什么,下意識轉頭看了看褚鈺,他如夢初醒—— 答案呼之欲出了。 “病史采集完畢,我的初步診斷是過敏性結膜炎。”趙可回答道。 過敏性結膜炎,顧名思義就是由于過敏引起的,常常表現為眼部充血即眼紅,其次就是癢。 既然是過敏,其實與一般的過敏有相似之處,那便是患者都是容易過敏的體質,很大概率會有鼻炎,或者哮喘,特別是在春天花粉多的時候發作。 褚鈺那句過敏性鼻炎簡直把他腦袋一下就敲醒,趙可心里既緊張又雀躍,褚鈺,神仙隊友! 溫馥然對于他給出的答案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笑了笑后說道:“來做裂隙燈檢查吧。” 褚鈺早就準備好了,他從容地坐在了檢查者的位置上,先調整好座位的高度,隨后調整好裂隙燈上的瞳距后,再讓學生模特把頭卡進儀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