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下一瞬手腕被馳緒抓住,路裴司被迫停下來回頭看向他,“瀟灑一點行嗎,該說的我都說了,別再抓著我不放。” “我小氣,做不到跟你一樣瀟灑,一段感情說放下就放下。” 手上的觸感不對,濕濕黏黏的像水,又比水更厚重,路裴司垂下眼,借著車燈看清馳緒用力握著他的手掌里,有傷口在往外滲血。 男人的五根指頭和半只手掌,染上猩紅血跡 路裴司猝起眉心,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反手扣住馳緒的傷口,“你做什么了,怎么弄的?流血了你感覺不到是么!不開車去醫院,悶著頭往我家跑,你想死他媽的別賴著我,滾遠點再死!” “裴哥,你是不是還心疼我?” 身后是限量版發售的豪車,馳緒西裝革履風頭正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說句天之驕子也不為過,路燈下的身形卻透出難以言說的孤獨感。 “我對受傷的夜貓野狗也是這個態度。” 馳緒固執道:“你就是在心疼我。” “隨便你,看在玥姐的面子上我奉勸你一句,穩下心來干正事,你已經不是小孩兒了,打架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盡量避免,學會用更高明的方式去解決爭端。” 那句“看玥姐的面子”,一下子刺痛馳緒,他的身體立刻變得緊繃。 “你口中更高明的解決方式,不會是指請保鏢防止我靠近吧,”馳緒眼光中絲絲縷縷滿是占有欲,“你信不信只要我決心去做,你真的會被我關起來藏一輩子。” 沒這樣做只是因為馳緒不忍心,不代表他沒有奪取路裴司自由的能力。 “話說回來,這些天你和趙宸煜見面頻繁,你們都聊些什么?” “關你屁事!” 路裴司松開手想走,肩膀被男人的手按住,用比風更快的速度抱進懷里。 馳緒嘴唇貼著他的耳廓,嫉妒裹挾著恨,“我說了離趙宸煜遠點兒你為什么就是不聽?你想看我生氣,想讓我嫉妒,恭喜你做到了,做得非常成功!我離失控就差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你努努力推我一把,這樣我做事就不會瞻前顧后,總擔心你的感受。” 男人在威脅他。 路裴司氣得手在發抖,頭埋進馳緒的脖頸,張嘴狠狠咬了一口。 耳邊傳來馳緒吃痛的抽氣聲,他沒有伸手把路裴司推開,甚至連動也沒動一下,站在原地任憑他發狠報復。 咬得路裴司牙關都酸了,他退開定睛一看,咬出一個深深牙印,牙齒把男人的皮膚咬破,又紅又腫,還有紅血絲。 “你敢!” 馳緒放著狠話,“你看我敢不敢!我馳緒說到做到,你再和趙宸煜來往親密,我就要你跟他付出代價!” 路裴司握著拳頭一拳砸向馳緒的臉,怒罵道:“上一個威脅我的人,已經進監獄蹲牢子了,你也想試試嗎!” 馳緒被他的一拳打得偏過臉去,很快轉回來,陰沉地開口說:“你盡管試,我的耐心被你折磨得所剩無幾,說不定哪天就開始尋仇,我剛打得一個人住院,希望下一個送去搶救室的傷號,是趙宸煜。” “馳緒,你變得好可怕。” “我一直都這樣,變的人是你,路裴司,是你不要我了。”? 第124章 是因為犯賤嗎? 當初怎么會答應他呢? 年輕時候的路裴司同身邊大多數人一樣,行事乖張,以自我為中心,個性稍沖動了些,但他心底始終有一條清晰的道德底線,無論朋友怎么蠱惑勸誘,不該做的事他一概不沾。 被家人保護得太好,以至于性格和閱歷單薄得像張紙,為了真愛可以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從零開始。 路裴司唯一做過的被世俗所不容的壞事,就是在婚姻存續期內,出軌馳緒。 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不可思議,又好像在情理之中。因為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在完美對象故意設置的陷阱里保持冷靜和清醒。 路裴司對此感到挫敗。 “隨你吧,怎么想是你的事。” “除了隨便,滾開,分手,你就沒有其他話對我說?” “馳緒,鬧起來真的很難看,我們互相留個體面不好嗎?”路裴司道,“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馳緒問:“你不在了,我能回哪兒去?” “你這話說的真搞笑,好像遇到我之前你都睡大街一樣,我想有很多人排著隊等著跟你上床,你從前是怎么做的,現在照常發揮就好。” 挑個順眼的,合胃口的“大叔”,用甜言蜜語攻下哄到床上發泄,要是用著爽,可以多談段時間,膩了再換下一個。 這是馳緒一貫的行事風格。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總咬著以前的事不放!說這些話除了讓你自己難受以外,還有什么好處?” 沒有好處。 路裴司就是自虐狂,不斷地翻舊賬來提醒自己,不可以再為馳緒動心,不要再一頭栽進去。 他承受不起后果。 “你說得對,不能總想著從前,玩兒過禁忌刺激的,怎么還會愿意吃素呢,普通人已經不能滿足你,已婚男人搞起來更爽。” 喉嚨涌起一陣酸澀,路裴司只是想想當初馳緒用輕佻語氣和朋友談有關他的這段時,心就揪著疼。 多可笑啊。 “原來我在你心里這么不堪。”馳緒聲音失望,望著路裴司的眼神瞬間失去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