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從床上起來,洗漱后走出臥室,正好和晨跑回來的馳緒撞上,兩人互道了一聲早安,馳緒手里拎著早餐,招呼他吃東西。 路裴司聽話坐下,想看看時間確認現在幾點,卻看到大韋凌晨打過來的5個未接電話,他沒有接,大韋又打了文字發到他微信上。 [昨晚有人闖進你家,把陳轍打到重傷住院,他的頭部受到重擊,醫生說有昏迷不醒的可能性,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第二條信息是醫院名字和病房號碼。 第三條信息是一張圖片,陳轍昏迷躺在病床上,頭被白色紗布層層包裹,臉上已經被清理過,仍能看出濃重血跡和傷痕。 馳緒慢條斯理地吃著廣式早茶,問他,“裴哥,你在看誰發來的消息?” 路裴司聯想起昨晚馳緒的憤怒,在陽臺上那通很長的電話,和自己身上若隱若現的藥味,頓時不寒而栗。 “大韋說陳轍被人打進醫院,現在還在昏迷。” 馳緒怔了一下,然后無所謂地笑了笑,“我知道,是我打的,裴哥你心疼了?” 第64章 控制欲 他坦蕩自然,語氣里聽不出一絲歉意,理直氣壯得仿佛那個私闖民宅,將主人頭部重傷導致重傷昏迷的不是他。 馳緒沒有掩飾,直接承認了,除了反問一句路裴司是不是心疼,平靜地坐在原地,其他任何為自己辯白的話都沒有說。 與其說馳緒是在等路裴司宣判,不如說他毫不在意。 以前路裴司在圈子里接觸過這樣的人,仗著背后權勢滔天,不把人當人看,權謀、手段、私欲,全部用在想用的人身上。 不用他開口,會有一大票人清理現場,銷毀證據,免去后顧之憂。要是遇上硬骨頭,要么砸錢要么威脅,總能置頂出適合的解決方案。 離開那個圈子太久,路裴司把濫用手段的人和馳緒的臉對上,頓覺意外和害怕,他被馳緒的甜言蜜語和溫柔蠱惑,以為他是可愛的弟弟,以至于忽略他偶爾表露出來的強勢。 狼在羊群里待得再久,他依舊是兇狠的狼,不會變成溫吞的羊。 “說話呀,裴哥要是承認心疼,我會很生氣。” 馳緒坐姿優雅,用刀叉把晶瑩剔透的蝦餃分尸一樣切成許多份,路裴司眉心微跳。 “我說過這件事情你別管,我自己能解決。”路裴司放下餐具,偏著頭低下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馳緒下巴微抬,神情倨傲道:“裴哥,從你允許我站到你身邊的那刻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已經把你的身體和靈魂全權交由我負責,我可以處理關于你的任何事情,并且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馳緒,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男人又對著他笑了,輕松道:“裴哥,你不用懂。” 這樣路裴司的人生會在他的接管下活得更輕松。 “我要去趟醫院。”他和陳轍還沒正式辦理離婚,并且這事是因他而起,于情于理他都該去醫院。 “如果我是你,這會兒會坐下吃早餐,而不是浪費我的心意,惹毛我去醫院看不相關的人。” 馳緒音量不重,甚至說得很輕,可話里帶的重量壓得路裴司站不起身。 他用商量的語氣和馳緒對話,“對我而言,他不是不相關的人,我就去醫院看兩眼,等確保他脫離危險后就離開,你看好不好?” “不好。” 馳緒言簡意賅,重復命令道:“裴哥,坐下吃飯。” “你干嘛就非要執著讓我坐下吃早餐呢,你覺得陳轍被你打成重傷,我還有心思吃東西么,嗯?” “因為我想你留下來。”昨晚動手時,派去的人用麻布口袋籠住了陳轍的腦袋,他直到陷入昏迷都不知道得罪的人是誰,馳緒對此感到遺憾。 他應該站到陳轍面前,將他和路裴司上床的過程一句一句,掰碎了講給他聽,讓他清楚路裴司已經背叛了他,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這樣,路裴司就不會理直氣壯地要以家人的身份去醫院。 “就算我留了下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如我過去一趟,晚點兒再回來和你見面。” 路裴司做出讓步,他滿懷期待地等著馳緒點頭。 結果還是遭到對方拒絕。 “不行,你和陳轍已經名存實亡,你現在是我的人,很不幸的是,在感情方面我極其小氣,你去看他一眼,我就會在心里記筆帳,等陳轍出院后再找他算。” “弟弟,你講講道理行不行。” 馳緒概不合作,他下手的時候想過把陳轍弄死,連處理的方法都已經考慮妥當了,動手前他抬眼看了看客廳背景墻上掛著的相框,和陳轍站在一起的路裴司,笑得如他們初見那天美好。 馳緒怕血濺在相框上,弄臟了路裴司的笑容,才在出手時收了力,只隔著麻袋把陳轍的腦袋打到昏迷。 按他本來的想法,那雙打過路裴司的手,也是要擰斷的。 他被路裴司住過的房子吸引去注意力,像個偷窺狂一樣,每個角落都不放過,這才導致時間來不及,在鄰居聽到聲音報警后扔下倒地不起的陳轍離開。 “馳緒,你和我原本以為的不太一樣。” “看來裴哥要多和我相處,才能真正了解真實的我是什么樣,”馳緒提議道,“既然如此,裴哥搬過來和我同居吧,既可以促進你對我的了解,又可以加深我們之間的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