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仰頭喝第三罐啤酒,易拉罐已經空了,他用手指捏得咔咔作響。 “那天趙宸煜想說被我攔了下來,我知道總是在海角屋外徘徊的車是路家的,我哥總說老陳開車開得穩,工作后就把他要了過去當司機。我離家出走那天,我哥在意大利出差,這些年我再也沒有見過他?!?/br> 路裴司扯著嘴角,露出苦笑,“我從來沒有跟陳轍說過我想他們,我怕一旦我說了,和陳轍的婚姻就走到頭了。我真的喜歡他,為了他我連家人都不要了,他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對我呢。” 正當路裴司覺得眼淚控制不住的時候,身邊遞來了一張紙,馳緒將他手心里的易拉罐抽走,用手指在路裴司喝醉了發紅的臉上戳了戳,“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跟陳轍并不合適。” “......可我喜歡他呀,他也喜歡我,為什么會不合適?” 馳緒輕輕托起路裴司的下巴,“被所有人反對的婚姻,你覺得是良性的嗎?沒有哪一段婚姻是靠和家人斷絕關系維持的,你當初做的決定不對,陳轍沒有勸你更是錯誤,正如你父親所說,愛一個人就要把最珍貴的寶物送到他面前,而不是把他拽進深淵?!?/br> 路裴司滿是困惑,濃密的眼睫毛上下眨了眨,沒等到說話他已徹底醉過去,馳緒勾了勾手指頭,戳到他下巴的軟rou,既光滑又帶著彈性。 “晚安,祝你睡個好覺。”? 第14章 反差魅力 第二天陳轍坐長途汽車回老家,路裴司把筆記本放到不顯眼的角落,將矛盾暫時擱置,他也沒有聯系陳轍,上午巡店,中午和廣告公司商討新一季飲品的宣發,一直談到四點多鐘才忙完。 馳緒仿佛在他身上安了監控,路裴司剛閑下來電話就響了,開門見山地問他在哪兒。 路裴司握著手機進電梯,通話因為信號中斷暫停了十來秒,電梯門重新打開后路裴司才回道:“你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有事兒直接去找副店長?!?/br> “我在咱們店的商場二樓打冰球比賽,你要有空的話過來找我玩兒?!?/br> “我沒空,在城西談事情回不來?!?/br> 馳緒單手拎著防護面罩,冰球場的冰面溫度保持在零度以下,磨冰車正在場上做比賽前的處理。 “嘖,你沒有哪一次撒謊能騙到我,所以別做無用功了,我知道你在這棟商場里談工作,忙完了趕緊來二樓,我哥們兒在電梯口等你,我上場熱身了,你記得場上最帥那個人就是我。” 這小子太精明,副店長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套話,路裴司覺得有必要給店里員工做防騙方面哦培訓。 他不喜歡身體抵抗類的運動,從未了解過冰球,就沒把馳緒的邀請當回事兒,剛要走出商場大門,被人從后面喊停。 “路老板,你是路老板吧?!标P盛看過路裴司照片,真人長得比圖上好看到了,怪不得馳緒對他死纏著不放,“馳緒派我來接你過去。” 關盛這人在說話做事上很有一套,再加上臉長得帥,一般他提出要求,別人都很難拒絕。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路裴司只好跟著關盛去冰球場。 比賽還未正式開始,球場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關盛帶著路裴司去提前預留的位置,隨著一聲令下,冰球隊雙方依次上場。 “穿白色冰服的是我們學校,看到走在隊伍前面的10號選手了么,他就是二哥!右手上佩戴的字母c是隊長標志,他要代表球隊參加賽前開球儀式。” 二哥指的是馳緒,路裴司頭一次聽人這樣喊他,語氣里還帶著些信任和驕傲。在他心里馳緒都還是個不成熟的小年輕,竟然是別人的老大。 心情頓時就變得微妙。 “你看,二哥是不是酷斃了!” 半面防護面罩由有機玻璃制成,馳緒全身上下被防護裝備包裹著,連脖頸也不例外。唯獨一雙深邃雙眸,在玻璃面罩下專注幽深。 馳緒本來就高,穿上冰刀鞋整個人壯得好似半堵墻,右手握著超過145厘米的碳芯球桿,又像個叱咤冰場的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是挺酷的,路裴司平日里見慣了馳緒對生活隨心所欲,對他死纏爛打的樣子,偶爾他嘴里會冒出一兩句有哲理的話,但總體偏年輕,路裴司當他是玩心很大的學生。 現在倒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能進入名校球隊,并帶上隊長袖標,馳緒本人的實力和真實性格可能跟他在路裴司面前表現出來的大相徑庭。 “他打幾年冰球了?” “在美國上高中的時候他就進校隊在全美打比賽了,得有四五年了吧?!标P盛說道。 他還沒意識到路裴司的問題里設置得有陷阱,自己一句話就把馳緒立的“貧窮”人設推翻了。 “按理來說馳緒的父母是想讓他在國外完成學業,怎么回國內上大學了?”馳緒平時的穿著和談吐看著就不像一般家庭出來的人,有一次路裴司從他身旁走過,不經意看到他在手機上改論文,一篇是全英文,另外一篇是全法文。 是國內大學生的不可能達到的外語水平。 “咳咳……”關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目光游移躲閃,底氣不足地說:“那什么……后來他家破產,沒錢就回國了?!?/br> “看來b大學費挺便宜,破產了馳緒還能繼續讀書深造。”路裴司看著冰球場,意味深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