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路裴司恨聲道:“可你并不是想和我和平對話的態度,再吵下去除了將彼此傷得更深外,有百害而無一利。既然和我待著不開心,你就繼續打牌吧,我不會再來自討沒趣。” 陳轍的目光從牌桌移到路裴司臉上,被那瞬間的心碎和灰敗打得潰不成軍,驕傲的路裴司臉上不該出現消極情緒。 他握了握掌心,心硬地說道:“門就在你身后,路少爺請便。” 大韋見勢不對,站出來勸了兩句,“都是正經扯了結婚證的夫妻,紅本兒上還印著民政局蓋的大紅章呢,你倆別說這毀情分的話。陳轍,你聽哥一句勸,趕緊給裴司道歉,跟他回家去。” “要回你回。”陳轍不爽地頂了一句。 大韋苦口婆心地說:“你瞧瞧你現在的態度,惡劣,太惡劣了!裴司你別跟這傻小子一般見識啊,快把他領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不行就上手揍他,保管陳轍不敢還手!” “要打你打。”兩口子發起脾氣來一個德性。 陳轍語氣嘲諷,說:“熱臉貼冷屁股有勁沒勁,有閑工夫和他廢話,不如打兩圈牌自在。” “我在店里忙上忙下跑了一天,橫跨大半個b市過來找你,何必對我字字珠璣冷嘲熱諷,平白拿笑話給外人看。” “是我逼你的么,這不都是你自找不痛快!” 話已至此,路裴司徹底沒什么好說的了,“對,是我自找的,你他媽愛怎么玩兒怎么玩兒吧,老子不管了!” 路裴司說不管就不管,離開時把門摔得震天響,回敬陳轍昨天在家發的瘋。 “這......陳哥,要不你還是跟上去看看?路老板一個人開車來的,氣頭上開車危險。” “老子不去!” 路裴司開車原路返回,副店長已經盤完貨,看著老板灰敗的臉色,猶豫了一會兒上前小聲說:“白天的那個大學生還在呢,我勸他好久,他都不肯走。” 路裴司努力保持聲音平和,不讓自己的怒氣波及到旁的無辜的人,說:“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剩下的我來。” 副店長背著包走了,馳緒還坐在白天的位置,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大大張開著,背靠著原木色椅子,低垂著頭漫不經心地擺弄手機。 夜幕降臨,這片繁華的街市光彩奪目,火樹銀光般地燦爛。馳緒身靠巨大落地窗,側臉映成了斑駁彩色,襯得他皮膚白皙,發梢有金黃色的光暈, 察覺到有人靠近,馳緒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路裴司,冷峻的目光轉瞬即逝,眼底一片欣喜,他說:“你終于回來了。” “嗯,你怎么還沒走。”對方視線黏人,讓路裴司想起小時候養過的一只狗,也是這樣蹲在家門口等他放學回家。 “我在等白天的面試結果,店里人說要等你拍板才能做決定。” “白天我已經當面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馳緒說:“路老板,我最近很缺錢,所以才四處找兼職。既然店里差人,不如就給我個機會,干得不行你再換成么。” 疲憊了一天的路裴司沒有耐心再和池緒周旋,正要開口拒絕。 馳緒又道:“路老板,這會兒宿舍已經關門,我無處可去,你行行好收留收留我。” 第06章 同處一室 “附近有家便捷酒店。”路裴司打開錢包,從里面抽出幾張人民幣,“我出錢,你去那兒住一晚。” “可惜了,我今天沒帶身份證。”馳緒盯著他看,“而且我最近手頭緊,還不了你錢。” 馳緒說這話半點兒不虧心,說的跟真的一樣。 他今天穿這一身極其低調,尋常普通人看不出品牌,但路裴司從小在路家錦衣玉食,母親最愛時裝,所以他一眼便看出馳緒身上穿的,比店內員工一個月工資還要貴。 豪門里的秘辛實在太多,馳緒有可能是被家族斬斷資金支持,又可能只是年輕氣盛拿自己尋開心。 路裴司不去探究其中深意,只想趕緊躺下睡一覺,明天再起來思考未來他和陳轍的路該怎么走。 “關完店跟我上樓。” 二樓房間面積不大,靠墻有一張一米五寬的床,隔了一間浴室,放了基本洗漱用品。 “今晚你在地上打地鋪。”路裴司從柜子里抱了兩床被子出來,從床上分一個枕頭遞給馳緒。 “行,謝謝路老板收留。” 馳緒干活兒出奇的利索,兩下就把床鋪好,路裴司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看他,意外道:“現在上大學的男孩兒都這么勤快?” 跟他讀書的時候不一樣,室友邋遢懶散,路裴司在宿舍住了一周就搬出去自己住了。 聽路裴司夸自己,馳緒笑得很得意,拍了拍手站起身說道:“我比他們厲害多了,你再跟我相處一段日子,就能發現我的好。” “不必了。”路裴司將空調冷氣打開,風口朝上避開馳緒睡的位置,問他,“你今晚怎么過?洗個澡還是將就這樣睡?” “我要洗澡,這么熱的天氣不洗得餿了。” 還挺愛干凈。 路裴司從衣柜里翻出自己睡衣,“你試試合不合身。” 馳緒當著他面單手將上衣脫掉,動作行云流水,一點兒不給路裴司反應的機會,結結實實的胸肌直接懟到他面前。 路裴司面不改色,眼睛看著馳緒的腦袋從衣領鉆出來,袖口將他胳膊攔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