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佛子換心之后 第1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垃圾桶撿反派(古武)、被告律師請自重、不法侵入、調(diào)香、花買了,情定了,我是男的又怎樣、偽裝小奶狗攻略冰美人、一覺醒來老婆拿了各種劇本、虛實關(guān)系、和人渣在一起后我上當(dāng)了、嬌養(yǎng)笨蛋美人
廣清:“我看你才是著相了!你的心靜得下來嗎?為什么聽風(fēng)就是雨,你心中的偏見已經(jīng)蒙蔽住雙眼,像你現(xiàn)在這樣就應(yīng)該掃一年的地冷靜冷靜!” 雷霆一般的話語入耳,廣圓恍惚間手一松,廣清趁機掙脫他的束縛,兩手分別抓住花燃和湛塵往前跑去。 業(yè)火在廣清抓著花燃的手上掠過,驚得廣清立即松開手。 湛塵拿出一張帕子,擦拭廣清牽著花燃的那只手。 花燃:…… 她很想說沒必要這樣,但不敢開口。 廣清完全沒在意這點,興奮道:“大師兄,你好厲害!比之前還強,這個黑色的火真是太特別啦!” 大師兄剛離寺的時候,一身修為盡散,人也變得消沉,幸好最后還是撐過來了。 花燃看著廣清,心中忽而有些感慨,即使世事變遷,有的人有的事好像怎么也不會改變。 廣清帶花燃和湛塵去找方丈,路上興致勃勃道:“阿燃姐,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變得很厲害,方丈說再有一年就讓我下山……” 像是太久沒說過話一樣,廣清一路上連花花草草都恨不得詳細介紹一遍。 靠近方丈的禪房,廣清變得緘默,整理好表情向前走,抬手敲門。 “進。”門內(nèi)的嗓音嘶啞蒼老。 禪房的門打開,方丈盤腿坐在蒲團上背對著他們,聽到動靜后緩緩轉(zhuǎn)身過來,露出一張干枯的面容,雙眼緊緊閉起,不見那雙滄桑有神的眼珠。 花燃:“老和尚,你眼睛怎么了?” 方丈平靜道:“妄圖窺探天機的一點小懲戒。” 花燃原先要出口的話卡在喉嚨里,老和尚為浩劫一事鞠躬盡瘁,現(xiàn)在連雙眼睛也保不住,她要怎么將湛塵的身份說出口? 養(yǎng)育多年的孩子非但不是救世之人,反而還是惡念化身,這對于老和尚來說是不是太過殘忍。 湛塵:“從天機里看到什么?” 方丈:“救世之人的下落被另一股力量蒙蔽,之前我不知道對方是誰在刻意針對,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就是伏冷霖。” 太極有黑白兩面,萬事萬物也是如此,既然有滅世者,就有救世人。 方丈接著說道:“十幾年前我就與他相互壓制,他不想讓我看見救世人,我不想讓他看見滅世者,我們兩人都做到了。” 氣氛一時沉寂,湛塵先開口:“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份?” 方丈緩緩點頭:“你們本該同日生,但我中途失誤導(dǎo)致出現(xiàn)些許差錯,救世主晚了三年出世。” 簡單幾句話,拋出一個極大的驚雷。 花燃瞳孔微微放大,她與湛塵的生辰是同一天,且正好隔著三年。 老和尚已經(jīng)知道湛塵的身世,而這不知所蹤的救世之人……竟然是她? 何其荒誕,老和尚和伏冷霖都找錯了人,她和湛塵本該是死敵,卻陰差陽錯走到現(xiàn)在,變成如今場面。 方丈:“當(dāng)初換心之舉,是我算到你與花燃命中注定有糾葛,以為這是你佛道突破的契機,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只能嘆一句天意弄人,無論是誰,都沒能算到這無常的命數(shù)。 方丈看向花燃,語氣輕緩:“我一直在等你來。” 花燃:“我要進問佛陣。” 堅定而有力的語調(diào),帶著莫名的悲憫,結(jié)局如何并不確定,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一搏。 此時伏冷霖尚未吞噬惡念化身,都已經(jīng)在夢蓬萊掀起如此大的風(fēng)浪,他掀開千殺樓的真正面目,向夢蓬萊張開獠牙。 三人連同一直守在門外的廣清走向問佛陣,凈光寺里空蕩蕩,廣清說寺里大半的人都出去抵御千殺樓的屠殺。 廣清:“大師兄,你又要進問佛陣嗎?” “不是他,是我。”花燃接話。 廣清:“就非進不可嗎?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能力,只是能走過問佛陣的概率實在太小。” 花燃:“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試試。” 不僅是伏冷霖的威脅,更多還是對湛塵的擔(dān)憂,一旦湛塵失控,或許后果不比伏冷霖的危害小。 她需要足夠強悍的修為,做一條能鎖住他的鏈子。 還沒走到問佛陣所在地,忽而一陣陰影覆蓋下來,一道熟悉的嗓音隨之響起。 “凈明,你現(xiàn)在也學(xué)會搶東西了。” 伏冷霖落在四人面前,一道靈力朝廣清打去,廣清猝不及防之下閃躲不及。 花燃離廣清最近,下意識抵擋在前,襲來的攻擊卻化為一條繩子靈活繞過她,纏住廣清的脖子將他拉開吊在半空。 業(yè)火洶涌,伏冷霖抬手一揮,兩股力量相撞,僵持不下。 腦中的聲音又在蠱惑,接納全部的力量吧,只需輕輕動一下手指頭就能把對方捏死,此后天底下不會再有誰可以阻擋他,不要再抗衡了……接受吧…… 湛塵眼眸露出掙扎,被伏冷霖擊倒在地。 業(yè)火猛然加大,仿佛不受控制般將湛塵包裹在其中,火焰冰冷入骨,眉間圖案火熱,雙重感受反復(fù)交替,讓他不得不咬住舌尖來保持清醒。 伏冷霖捏著廣清的命,“十七,我很不想這么做,但你實在太不聽話。” 鎖著廣清喉嚨的繩子逐漸收緊,他不直接將人殺死,而是用一種緩慢的、殘忍的方式折磨著。 炎炎夏日,這一隅卻同冰窖,磅礴業(yè)火不斷散發(fā)冷意,伏冷霖的做法更令人寒意入骨。 指甲掐入掌心,刺破肌膚滲出血來也感覺不到疼痛,花燃克制著憤怒而發(fā)顫的身體。 “這里離問佛陣不遠,你想不想賭一下看我能不能逃進陣里。” 伏冷霖要的是她活著的命,一旦她進入問佛陣就是個生死未卜的狀態(tài),無論是死還是活著出來,都不會是伏冷霖想要看見的,他也不可能為她冒著巨大風(fēng)險進入問佛陣。 繩子松開,廣清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咳得停不下來。 伏冷霖:“你不聽話,這讓我很不高興。” 花燃低頭,控制靈力在體內(nèi)沖撞,經(jīng)脈寸寸碎裂,一身修為盡散。 “阿燃!” 湛塵抬腳要往前走,業(yè)火忽而涌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冰冷陰邪,又在眨眼間轉(zhuǎn)換為原樣。 靈力的波及讓方丈枯朽的身體搖搖欲墜,他的修為早在測算天機的時候耗盡,此刻真如一個平凡老人般慢慢朝廣清走過去。 他蹲下輕拍著廣清的背部,喂給廣清一顆丹藥。 “方丈,阿燃姐……”廣清吞吞口水,聲音無比沙啞,像是從嗓子眼兒硬擠出來。 方丈長嘆一口氣,“我看不清命數(shù)。” 如今他老弱,其他人病殘,要如何抵抗伏冷霖? 他緩慢站起,捏碎手中一粒珠子,珠子散成無數(shù)金光落入花燃體內(nèi),伏冷霖阻止不及。 溫暖的金光落入靈海,溫和地拂過破碎的經(jīng)脈,讓疼痛不再明顯。 花燃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打撈出來,冷汗打濕頭發(fā),眼前都因為疼痛而一片模糊。 方丈被擊倒在地,伏冷霖逼問道:“那是什么?” 方丈咳嗽幾下,呼吸困難,“讓她好受一點,硬生生散盡修為,會把人疼死。”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不用我動手你也活不了多久,你最好是努力活著,看著我如何成為這世上唯一的神。”伏冷霖冷笑一聲。 方丈:“伏冷霖,你真是一點也沒變,還是這么喜歡異想天開。” “異想天開?”伏冷霖掐住方丈的脖子。 “如果不是你故意和我作對,我早就成功了,我說過在我成神之后可以幫你突破成佛,可惜你蠢得太固執(zhí),身體老朽的感覺如何?你還能撐到幾時?” 方丈看不見伏冷霖的臉,但可以想象出對方偏執(zhí)的神情。 他喉嚨脹痛,想說句話也已經(jīng)說不來出。 伏冷霖將方丈扔下,轉(zhuǎn)頭看向花燃,她的表情確實沒有一開始扭曲。 靈力強勢探入花燃的皮rou骨骼,反復(fù)沖刷探視,伏冷霖確定方丈沒有留下其他東西后,開始修復(fù)花燃的經(jīng)脈。 他要的就是花燃痛苦,清楚知道背叛他的下場。 經(jīng)脈并不是完全修復(fù),而是最簡單粗暴地粘貼在一起,痛感比起毀掉來更勝一籌。 反復(fù)的毀壞和修復(fù)中,花燃逐漸變得虛弱,嘴唇發(fā)白,頭發(fā)濕噠噠貼在臉上。 在花燃即將撐不住時,伏冷霖捏開她的嘴塞進一顆丹藥,“給你兩天時間,把實力恢復(fù)如初。” 他不需要一個廢人,惡念化身僅此一個,煉人丹的材料必須夠好。 有市無價的丹藥落入口中,經(jīng)脈一點點的恢復(fù),這種緩慢的過程比剛才還要折磨,刺密的疼痛猶如萬針穿刺。 方丈站在原地,忽的噴出一口血來。 天上星盤混亂,看不出結(jié)局,他半生修為化成種子種入花燃體內(nèi),只希望在這一場博弈里,花燃能贏。 方丈倒地,緩緩閉上眼睛,廣清撲過來,嘶啞的嗓音吼叫道:“方丈,方丈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廣清茫然抬頭,將求救的目光放在唯一剩下的人身上,嗚咽道:“大師兄,我們該怎么辦啊?” 眼看花燃被帶走,憤怒險些將湛塵吞噬,此時被廣清一喊,理智回歸體內(nèi)。 方丈……方丈…… 過往如煙,他痛苦地扶住額頭,各種情緒在腦中拉扯,如箭穿心。 湛塵半跪在地,身體向前傾,一顆平安扣從衣領(lǐng)出劃出。 這是一個做工粗劣的平安扣,邊緣粗糙,做得不夠圓,薄厚不一,像是初學(xué)者練手的殘次品。 他伸手緊緊握住平安扣,掌心被勒得發(fā)疼,業(yè)火一點點淡下,腦中的聲音不甘地折服下去。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力量的重要!這副軟弱的軀殼就應(yīng)當(dāng)被拋棄!我等著我們?nèi)跒橐惑w的一天…… 湛塵重重喘息著,所踩著的地面上凝出一層灰白色的薄霜,被破碎的指甲扣出幾道血痕。 他眼中的黑又濃重幾分,眉間火焰不停跳動。 伸出去想觸碰廣清的手猶豫一刻又收回,目光落在已無呼吸的方丈身上,時光在這一刻仿佛停滯。 他收回目光,“方丈圓寂,廣圓愛鉆牛角尖擔(dān)不起重任,寺中剩下的人寥寥無幾,你需要撐到凈光寺,別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