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佛子換心之后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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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無法是拿她做筏子假死脫身,真是把她騙得好苦啊! 命運真是奇妙,她在一個平時她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地方,遇見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 她嘴唇輕顫,沒有發(fā)出聲音。 “好久不見,無面。” 第82章 假死 ◎只是一場騙局◎ 花燃剛進入千殺樓時, 是個黑不溜秋瘦得跟個猴子一樣的小孩,像她這樣的人還有百來個,苗子們被統(tǒng)一管理, 管理的人就是無面。 無面總是帶著一副面具, 偶爾摘下來也是一張張不同的臉, 她從不讓人看見真實面容。 千殺樓的訓(xùn)練很苦, 第一天練的就是御空,為期三天,不合格者淘汰。 花燃摔的鼻青臉腫,比起其他早就學(xué)會御空或者一天能學(xué)會的來人說, 她的天資實在不怎么好, 在第三天才堪堪學(xué)會搖搖晃晃地控制木劍飛起。 無面實行的是打壓式教育,最毒到讓人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作為每次踩點過淘汰線的醒目分子,花燃受到的關(guān)注最多。 有時候怕完不成訓(xùn)練任務(wù), 花燃半夜也會偷偷練習(xí),在一次深夜照例加練的時候, 她撞見飲酒的無面,這次也是一張沒見過的臉,但格外驚艷。 她剛想打招呼, 就被一把拽住衣領(lǐng)。 無面:“你看見我的臉了啊, 要怎么辦才好呢?” 酒氣鋪面而來, 花燃嚇傻, “你要是不說, 我也不知道這是你真的臉啊。” 無面:“所以你是在怪我咯?” 手指掐在花燃脖頸上, 花燃拼命掙扎, “你、你不能隨便殺我, 我是一棵好苗子!” “就你?還好苗子,你知道誰才是好苗子嗎?是像零九那樣學(xué)什么都快的,不是你這種次次吊車尾的焉苗。”無面大笑,松開手,笑得全身都在顫抖。 花燃挺起胸膛,“我沒有被淘汰,就是好苗子!” 無面:“我估計你離淘汰也不遠了,我見多這么多人,還真沒見過你這樣傻的苗子。” 十三歲的花燃,經(jīng)歷過滅門、流浪,依舊對這個世界懵懂無知,真真像一棵無知無覺卯足勁想要破土而生的幼苗。 “你長得太慢了。”無面喝一口酒,“為什么來千殺樓,這里可不是個好地方。” 花燃:“我要報仇,樓主說我可以在這里學(xué)到如何殺人。” 無面“嘖”一聲,“你怎么這么蠢,我問什么你就說什么,就不知道撒謊嗎?” “你不是我們的師父嗎?我為什么要撒謊?”花燃小聲道。 一口酒把無面嗆到,“別給我扣帽子,我可不是你們的師父,要不是我現(xiàn)在在養(yǎng)傷沒辦法出任務(wù),誰愿意搭理你們這群小傻子。” 花燃抬頭,真誠道:“養(yǎng)傷的時候不能喝酒。” 無面覷她一眼,搖搖手中的酒壺,“你幫我喝兩口?” 那是花燃第一次喝酒,沒能喝兩口,因為第一口就醉了,無面的酒是烈酒,入喉如火燒,一路燒到胃里,把她的腦子都燒得不清楚。 后來據(jù)無面所言,她喝醉之后開始載歌載舞,攔都攔不住,驚醒一群睡夢中的其他苗子,大家還以為有敵襲,紛紛帶著武器沖出來,見證了她的舞姿和歌喉。 這件事被眾人笑了好長一段時間,花燃臉皮薄,為了不被人看出窘態(tài),她無師自通地開始鍛煉臉皮,力爭做到笑臉冷臉無縫切換,要的就是一個陰晴不定。 她還是會在深夜出來練習(xí),碰上無面的次數(shù)也莫名其妙多了起來,無論無面無何哄騙,她都沒有再碰一口酒。 飲酒害人! 時間一長,她也習(xí)慣無面給她開小灶,她終于不是擦線留下來,而是開始進步。 一旦開竅,她的進步飛速,排名一次比一次高。 苗子們的武器由自己學(xué)選擇,花燃選了和無面一樣的細線,很難說其中有沒有無面的影響,作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苗子訓(xùn)練營中,無面算是她親近孺慕的對象。 苗子還剩一半時,訓(xùn)練進入下一個階段,那就是相互廝殺,千殺樓只會留下最后活下來的人。 第一場拼殺,花燃輸了,不過對方力竭,她僥幸沒死,沒死就能繼續(xù)打,千殺樓沒有把她淘汰,而是把她投入下一場戰(zhàn)斗。 夜晚,花燃一邊抹淚一邊跟無面哭訴,“我不想殺人,我跟他們又沒有仇,把他們打輸不就行了。” 她本來已經(jīng)贏了,只是沒有把人弄死,所以被偷襲差點把自己的性命葬送。 無面的臉隱藏在陰影中,只有薄涼如水的聲音響起,“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殺人就會有人來殺你,千殺樓更是如此,不殺夠千人,你怎么活得下去?” 花燃嗚嗚哭著,“可是我打不過所有人。” 笨鳥先飛,飛的程度也有限制,她還只是中下流。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所有人里就你最矯情,笨就算了還愛哭,這半年來你是一點東西沒學(xué)會!”無面敲她腦袋。 細線交織,無面動手,花燃下意識反擊,然后被無面痛毆一頓。 夜夜被揍得鼻青臉腫,花燃也在這樣白天被打晚上接著被打的日子中進步神速,在一場場拼殺中活下來。 其他人在生死一線中或是死前才能學(xué)會東西,花燃一點點從無面身上學(xué)到,她真如一棵幼苗,被無面澆著水慢慢長大,依舊活得比其他人天真。 苗子訓(xùn)練營為期一年,花燃以第一的成績畢業(yè),此后經(jīng)歷無數(shù)任務(wù),逐漸成為千殺樓有名的刺客。 她接手無面這個代號是在十八歲那年,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強大如無面竟然也會死。 她們一起去刺殺一個修士,對方很強,偏偏無面當(dāng)天狀態(tài)不好,被對方拖著墜入深淵,什么話也沒留下。 無面的死沒有在千殺樓掀起任何波瀾,刺客死去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每個人的生活依舊繼續(xù),只是失去無面的花燃突如其來地遭受了世界的惡意。 排擠、猜忌、搶奪功勞、暗中使絆子……各種事情她經(jīng)歷了一遍,然后被快速催熟,在日復(fù)一日的天空下,成長為被正道追殺的妖女。 兩個無面皆死去,又在這里相遇。 一個是身著喜服的新人,一個是來賀禮的賓客,怎能讓人不嘆一句命運弄人。 夕陽完全落下,婚禮儀式結(jié)束,新人離開正殿,院中的宴席繼續(xù),原先的酒菜撤下,換上熱騰騰的新菜,飛云宗宗主喜氣洋洋,正接受著眾人的祝賀 新人換下繁復(fù)的喜服,穿著更簡潔但不失大氣精致的禮服來敬酒,并不是每一桌都敬,只有在中心地段和飛云宗有來往的大宗門才能得到這個待遇。 敬完一圈,少宗主抬頭張望,低聲同新婚妻子道:“怎么沒看見凈光寺的佛子呢?” 新娘子抬頭,目光落在角落的一桌,扭頭輕聲和少宗主說這什么,兩人便朝角落的一桌走去。 花燃設(shè)下的陣法很簡單,只是讓人看見這桌后下意識忽略過去,避不開有心人的尋找,她撤去陣法,看著迎面而來的兩人。 四面相對,一人含笑晏晏,一人冰冷如霜。 少宗主看到這一桌拼拼湊湊的人,先是一愣,而后笑著倒了杯酒。 “人人都愛熱鬧,倒是幾位在這里躲熱鬧,讓我一番好找,感謝各位來參禮,大家想喝茶喝茶,想喝酒喝酒,我先干為敬。” 大家都很給面子,紛紛舉杯回應(yīng),湛塵把一杯茶遞給花燃。 少宗主看著兩人的互動,笑問:“佛子,這位道友是?” 花燃沒看他,目光落在他旁邊含笑的女子,嘴角也跟著勾起,“恭喜少宗主大婚,我叫花燃,不知新娘子叫什么名字?” “岑南雙。”新娘子笑眼微彎。 花燃舉起手中茶水一飲而盡,“好名字。” 岑南雙:“阿燃不喝酒?” 一句“阿燃”,讓花燃手中動作頓住,她垂下眼睫,“曾經(jīng)喝過一次,鬧了個大笑話,后面就不喝了。” 岑南雙:“是嗎,這酒是上好的問春酒,不喝真是可惜。” 回憶重疊——“這可是頂頂好的雪藏酒,你不嘗嘗真太可惜了。” 氣氛依舊,一對新人離開,留下沉默的花燃。 她喝茶喝得太急,有一點順著唇角流下,湛塵擦去她唇邊的茶水,“你認識她?” 花燃抬眼,目光描摹出湛塵的輪廓,她被命運一次次拋下,阿煙、蘇夏、無面……她始終孤家寡人,連湛塵也是,終究會離開她。 湛塵握住花燃的手,溫?zé)岬臍庀鬟f,他力道很大,像是只有死死拽著才能感受到花燃真實存在。 “你干嘛?”花燃被掐疼,怒瞪湛塵。 湛塵:“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就好像他們之間隔著很遠,她身上那層玩世不恭的疏離殼子始終沒有打開,他一直被拒絕在外,這實在太不公平,他獻出了一切,卻得不到垂憐。 “好好好,我就是突然想起點不高興的事,不鬧了行不行,坐下吃點心。”花燃糊弄地哄著。 一頓豐盛的晚飯,花燃味如嚼蠟。 夜深,宴席散去,黑影潛行在夜色中,朝裝扮得最紅最華麗的院落跑去。 房間里沒有點燈,紅線滲入黑暗中,又在一瞬間短暫地失去控制,而后是輕微的碰撞聲響起,風(fēng)掀起“囍”字的一角。 燈亮起,岑南雙身上纏著紅線,坐在床邊不慌不忙,“時間過得真快,十七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 花燃冷笑,“你日子過得這么好,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不記得十七了,岑南雙少夫人。” 高興時叫她阿燃,不高興時叫她十七,可惜她已經(jīng)不是聽到無面喊“十七”時會下意識警惕的十七了。 “你脾氣怎么變這么差,一點都不可愛,多年不見,一見面就是要殺我。”岑南雙長嘆一口氣。 “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蠢,記得我說過的嗎,動手之前要先弄明白敵人的實力,不然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送死?” 紅線斷裂,方向翻轉(zhuǎn)。 房間里點著最原始的大紅蠟燭,火光在靈力波動下?lián)u擺不定,兩個人卻只有一樣武器,爭奪著紅線的控制權(quán)。 岑南雙挑眉笑著,瀟灑肆意,“五年不見,小十七修為見長啊。” 紅線擦過岑南雙耳垂,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痕,花燃眉眼冷厲,“你背叛千殺樓,要是沒有點長進,又怎么能在遇到你的時候把你拿下?” “那你要告發(fā)我嗎?”岑南雙表情不變。 “我聽說過許多關(guān)于無面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沒人懷疑你不是曾經(jīng)的無面,當(dāng)初聽到你死去的消息,我還挺遺憾,早跟你說過做事不能太沖動,你還是這么不理智。” 花燃音量加大,“你什么身份,以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為什么一副如此熟稔的語氣,就好像這五年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她憑什么可以這樣平靜?! “好好說著話,干嘛一副要哭了的模樣?”岑南雙語氣含笑。 “我才不會哭,該哭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