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佛子換心之后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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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塵搖頭,他指的島是程楚淵口中的島,可花燃沒意識到這一點,說明她真的一點都沒把程楚淵的話放在心上。 她總是很矛盾,做事隨心所欲,能為了阿芷滅殺斷天幫,也能對島上可能存在的數(shù)條性命視而不見。 吃完早飯,花燃拉起湛塵往外走。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耳邊的浪濤聲變大,水汽撲面而來。 花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面前的大海,心情極好,還能給湛塵描述所看見的畫面。 “天很藍(lán),海浪是白色的,一陣接著一陣向我們涌過來,遠(yuǎn)處的海和天連在一起,有三艘船飄在海上。” 她拉著湛塵蹲下,抓著他的手往前探。 先觸摸到的是溫?zé)岬纳匙樱笫潜鶝龅暮K畯恼繅m指縫穿過,他的手指微微蜷起。 花燃很興奮,“是海啊!” 湛塵沒見過海,在花燃的描述中,他零零碎碎地在漆黑的世界描繪出海的模樣,白色海浪連著碧波萬頃的大海,水珠飛濺。 藍(lán)天、大海、沙灘、夏天的風(fēng)……還有一個花燃,黑色的世界里勾勒出另一幅畫面和色彩。 耳邊的話語還沒有停歇,清脆得如同鈴鐺的聲音和寺中古樸莊重的鐘聲截然不同。 “喂,和尚,我開始放燈了,你聽我給你數(shù)……” 她哪來的燈? “第一盞是白色的蓮花燈,你們佛修不是最喜歡蓮花嗎?” 只聽說過在河里放燈的,在海里放燈算怎么回事,恐怕燈還沒飄遠(yuǎn)就被浪打翻了吧? “第二盞是黑色的面具燈,這個就是我啦,非常神秘,符合我的氣質(zhì)。” 哪有做自己的燈,花燃是不是看到海太興奮,所以幼稚得不像她。 “現(xiàn)在是第三盞,一盞普通的兔子燈,就是最常見的那種,平平無奇。” 他沒見過兔子燈,唯一見過的燈就是寺里的長明燈。 “輪到第四盞,是一條魚的形狀,讓魚回歸大海,非常合理。” 真魚會游回大海,魚燈只會葬身大海。 第五盞、第六盞、第七盞…… 各種稀奇古怪的燈在花燃的評價下變得有趣起來,湛塵聽到悉悉索索的動靜,但不知道這些燈是否真的存在,是一盞盞真實的特別的燈,還是她隨口胡說的造物呢…… 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真燈假燈也沒有區(qū)別。 聽著花燃的描述,他仿佛真能看見這些燈一般,看見一盞又一盞地駛?cè)氪蠛#鼈兓蛟S存在或許虛無,但無疑都很新奇漂亮。 海岸邊上,他靜坐著聽花燃放燈。 漆黑的視野中點起一盞盞明燈,它們沒有飄遠(yuǎn),在目之所及處來回飄蕩,星星點點,像一場幻夢。 第30章 海妖 ◎捅了海妖老窩◎ 深夜, 阿芷和劉叔準(zhǔn)備好東西準(zhǔn)備出船打魚,半夜正是潮水退去的時候,順著潮水更容易去到遠(yuǎn)海打撈大魚。 花燃一時興起要跟著出海, 至于湛塵自然是要跟著, 萬一她離開有萬里之遠(yuǎn)呢? 阿芷勸道:“出海一點也不好玩, 海里很危險, 水中是另一個世界,陸地上再強下了水可能連條魚都打不過。” 若花燃能被勸阻,那便不是花燃了。 在花燃的強烈要求和如果不帶上她,她就自己找船出海的威脅下, 阿芷妥協(xié)。 深夜的沙灘泛著波瀾星光, 潮水涌起一次星光便出現(xiàn)一次,沿著海浪的邊緣熒光閃閃,仿佛潑灑了一地星光,如夢似幻。 阿芷解釋道:“海邊有特殊的浮游生物, 它們會發(fā)光,被浪推過來的時候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很漂亮吧?” 花燃點頭,看著船經(jīng)過蜿蜒的星光,一路駛向黑暗。 船容積不大卻五臟俱全, 是一個法器, 在海上行駛被海浪吹打的時候波動不算太大, 隨著船不斷向前, 周邊的海腥味也逐漸濃重。 岸邊的燈火遠(yuǎn)去, 周邊變得漆黑, 天上的月亮明晃晃掛著, 海面泛出銀白的月光。 海底下游著不知道什么魚, 一條條熒光閃過。 熒光逐漸密集,如食指粗細(xì)的小魚從水面躍起,身上的微光比天上見過的任何星子都要耀眼。 花燃目不轉(zhuǎn)睛,忽而注意到一旁無知無覺的湛塵,覺得有點可惜,湛塵出來一趟光被風(fēng)吹,什么都看不見。 她摘下湛塵眼上的布條,食指輕點在他右眼眼皮上,感受到手下的輕顫和躲避,在湛塵躲開之前她已經(jīng)施完法決,右眼失去畫面。 湛塵只覺得眼皮一涼,而后世間色彩涌入右眼,數(shù)不清的小魚在船前經(jīng)過,躍起又墜落,宛若銀河傾墜如夢如幻。 視線一轉(zhuǎn),他看見了自己,海風(fēng)吹得僧袍獵獵作響,有點高,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見臉,一雙眼緊閉著,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用的是花燃的眼睛……這就是她眼中的他么? 很快眼前又墜回黑暗,所有光彩消失不見。 花燃嘟囔一句,“才短短十幾息,真是不經(jīng)用。” 她沒有任何解釋,湛塵也未出聲詢問,剛才的乍見天光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 阿芷也有些興奮,“我聽說過這種會發(fā)光的飛魚,很難得才能見到,今晚運氣真好!” 劉叔臉色凝重,叮囑道:“不一定是好事,小心些。” 花燃環(huán)顧一周,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熒光飛魚全部離去后周邊又回到先前的黑暗中。 在海面她認(rèn)不出方向,不過還是敏銳感覺到現(xiàn)在的位置和之前有所不同,風(fēng)好像更冷了一點,海浪聲沉寂下去。 阿芷說的話證實她的猜測,“怎么回事?我們怎么到這里來了?” 陌生的海域與危險幾乎可以畫上等號,尤其是在深夜,她臉上的笑意退去,安靜拉起網(wǎng)來。 阿芷和劉叔扔網(wǎng)下海,花燃閑得沒事做,拿起準(zhǔn)備好的魚竿開始釣魚,靜坐了一刻鐘就坐不住,魚竿毫無動靜,她興致缺缺地把魚竿往湛塵手里塞。 湛塵拿到魚竿沒多久,浮漂就上下沉浮。 花燃狐疑地看一眼浮漂,命令湛塵:“收桿。” 湛塵手中魚竿一挑,一條小臂長的大魚被拉出水面,“啪“一聲摔在船上,花燃看一眼那條笨魚,腳一伸把魚踢回海里,魚搖著尾巴很快消失不見。 她拿回魚竿繼續(xù)釣,又是久久不見動靜,再次把魚竿塞給湛塵,幾分鐘后浮漂沉浮,一條魚兒上鉤,來回嘗試幾次都是如此。 花燃惱怒,把火氣撒在湛塵身上,“為什么你一拿就有魚上鉤?” 從頭到尾什么都沒做的湛塵:“不知。” 花燃陰陽怪氣,“說不定是圣僧佛光普照,感化海里的蠢魚,讓它們自愿上鉤甘愿進(jìn)到人的肚中。” 湛塵無辜被罵。 花燃徹底失去釣魚的興致,問阿芷:“這下面有珍珠嗎?” 阿芷:“不知道,我沒來過這里,深海里倒是有珍珠,但是這下面很深,一般人下不到海底。” “我下去找找。”花燃脫下鞋子和外衣。 劉叔一驚,苦口婆心地勸阻道:“如果你想要珍珠到集市去買就行,品質(zhì)還好,自己去撈萬一撈到的珍珠歪瓜裂棗,豈不是白白累一場,深海危險,還是別下去得好。” 花燃:“集市沒有我要的珍珠。” 那些珍珠靈氣稀薄,達(dá)不到她要的標(biāo)準(zhǔn),她要找的珍珠名為聚月珠,是有修為的海蚌在深海中夜夜吸收月華后磨成,其價值與普通珍珠不可相比。 今日出海一場,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聚月珠。 沒等其他人再勸,她已經(jīng)撲咚一聲跳入水中,像條魚兒一樣向下游,很快就消失不見。 阿芷擔(dān)憂地往下望,為減輕焦躁的心情,轉(zhuǎn)移注意力對湛塵說道:“難道你們不是朋友嗎?你怎么不勸勸她?” “她不會聽。”湛塵搖頭。 阿芷:“她聽不聽與你說不說是兩回事,更何況你沒說,又怎么知道她不會聽?” 邏輯無懈可擊,湛塵無言以對。 阿芷忍不住為花燃抱不平,“她這幾天為你的眼睛跑上跑下,還親自給你煎藥,我都看在眼里,就算你不感動,也不至于這么冷漠吧?” 湛塵想起那碗藥,感覺舌尖又翻起苦意,他平生第一次吃到如此苦澀難當(dāng)?shù)臇|西,只怕此生都不會忘記。 感受到阿芷的焦躁,他開口安撫道:“如果她有危險,我會感覺到,不會任由她處在危險中。” “那又有什么用?”阿芷依舊憂心忡忡,“你還沒有她能打。” 湛塵:…… 海下的花燃聽不見上方的對話,她從各種魚類中間穿梭而過,一路目的明確奔著海底而去。 靈力在周身撐開一片無水的范圍,她手里拿著避水珠不斷下沉,剛開始還能勉強看見周邊的事物,到后面已經(jīng)伸手不見五指。 海下萬分靜謐,什么聲音都聽不見,即使有魚游過也是毫無動靜,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的胸膛里,一顆心在撲通撲通跳動。 她拿出一顆照明的光珠,這顆珠子是多年前偶然所得,據(jù)說是來自于深海,十分稀有難得,在水中不會折損它的光亮。 光珠一拿出,周邊方圓十米都被照亮,比起陸地上所能照見的范圍更廣。 她加速下沉,隱隱看見了海底。 一邊向下一邊掃視海底尋找海蚌,不得不說雖然在釣魚上她運氣不好,但在其他地方運氣還不錯,沒花太長時間就找到一只海蚌。 這只蚌高到她腰部,寬度估計比她的身高還長,蚌殼緊閉著,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聚月珠。 深海之下、白色無紋、殼上有紅色圓點,圓點越多說明蚌的年紀(jì)越大,有聚月珠的概率高,珠子的品質(zhì)也更好…… 她努力回憶聽過的只言片語,去判斷這只蚌是不是她要找的聚月蚌。 前面幾點都對得上,就是紅色圓點只有一個,不知道聚月蚌是不是群居生物,既然這里有一只,周邊說不定還有其他的,先找找有沒有其他年紀(jì)大的聚月蚌。 她都親自下來撈聚月珠,當(dāng)然是要拿品質(zhì)最好的那顆。 隱約還記得聚月珠旁邊有危險來著,至于到底是什么危險她實在想不起,當(dāng)時也就隨意聽過一耳朵,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得不說她運氣著實不錯,跟捅了聚月蚌老窩一般,周邊全是一只只聚月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