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佛子換心之后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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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所及全是火焰,無數(shù)灰燼在天空上方盤旋,慘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將花燃圍繞在中間。 花煙從側(cè)方?jīng)_過來,扯著花燃向前跑,“姐,你傻愣著干什么?快跑啊!” 花燃愣愣道:“這是怎么了?爹娘呢?” 花煙神色堅定,快速道:“爹娘在對付壞人,讓我出來找你,要跑得快一點,壞人就在我們后面。” 花燃回頭,一個渾身被黑袍裹住只露出一雙渾濁眼睛的人跟在他們身后,她心下一驚,急道:“有人跟上來了,你快先跑,我拖住他,一會兒就跟上。” 地上的路凹凸不平,姐妹倆跑得踉踉蹌蹌,黑袍人步步緊逼,死亡的氣息將兩人籠罩。 “這樣下去不行。”花煙向黑袍人扔去一道霹靂符,當(dāng)機(jī)立斷道,“你先走,我來斷后。” 花燃?xì)饧保骸澳氵@是什么話,我是姐還是你是姐,要斷后也是我來!” 她停下回頭施決,靈力朝黑袍人刺去,也只微微阻礙一下黑袍人的腳步,他們只是一個普通村莊的普通修士,修為不高,身上也沒有太多法器與符箓,根本攔不住黑袍人。 在她心生絕望時,花煙像是不要錢般扔出一大堆符箓,又使出一張疾行符拉著她快速逃離。 抹去自身氣息,想方設(shè)法和黑袍人拉出一段距離后,兩人停下喘息。 花燃問道:“你哪來、那么多……符?” 花煙被熏黑的臉上露出一排白牙,嘿嘿笑道:“爹娘給了我一半符箓,剩下一半是我之前畫的,我就說我有當(dāng)符修的天賦吧。” 花燃也笑:“我家meimei真厲害。” “我要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花煙收起笑容,一臉嚴(yán)肅。 花煙不由得收起笑容,“是今天的事?黑袍人到底是誰?爹娘怎么樣了?” 花煙輕描淡寫道:“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你不用擔(dān)心爹娘,他們讓我跑出來找你的時候正在和另一個人打架,不過我看那個人快不行了,等爹娘處理好屋里的人就會出來找我們。” “那就好。”花燃松口氣。 “我要說的事情不是這個,你別打岔。”花煙不滿道。 “注意聽好,以后你不要叫我meimei,我其實比你大半歲,你是爹娘撿來的,他們以前偏心,想讓你多照顧我一些,才讓你當(dāng)jiejie。” 花燃愣愣地回不過神來,“啊?” 花煙瞪眼,“你就這點反應(yīng)?我以前還想我怎么會有這么傻的jiejie,原來你比我小,腦子發(fā)育還不完全,我原諒你以前給我煎藥卻拿錯藥差點毒死我的事了。” “那么久遠(yuǎn)的事你還記得?”花燃漲紅臉,“都怪醫(yī)修把兩種藥材放得那么近!” 花煙擺擺手,“我不是要翻舊賬,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家的事兒以后跟你沒關(guān)系。” “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怎么凈說胡話?”花燃板起臉。 花煙:“第一,你不是我家的人,只是撿來的,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你跟爹娘還有我長得一點都不像嗎?而且我們現(xiàn)在不要你了!第二,我比你大,喊了你那么多年jiejie,換你喊我一聲讓我聽聽。” 花燃:“做夢!” 花煙從地上坐起,“黑袍人不知道還在不在后面,我們就從這里分道揚(yáng)鑣,各自找個方向跑,你往左我往右,黑袍人往哪邊追算哪邊倒霉。” “你來真的?”花燃愕然。 花煙一臉漠然,“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你,明明我比你聰明,但是爹娘的注意力總是放在你身上,你只是撿來的,卻搶走了本應(yīng)該屬于我的全部的愛。” 花燃嘴唇囁嚅:“阿煙……” 她長得跟阿煙確實不像,跟爹娘也不太像,以前村里人還會偶爾打趣她,沒想到原來她真的是撿來的嗎?而且阿煙竟然討厭她?! “我也討厭你!”花燃咬住下唇,快速轉(zhuǎn)過臉去不讓掉下的眼淚被花煙看見,胡亂往某個方向跑。 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再也跑不動時才停下,眼淚早已經(jīng)流干,眼睛紅腫刺痛,心中的委屈卻一點也沒減少。 太陽落下又升起,花燃靠吃果子度過兩天,兩天里一直不見爹娘來找,這才徹底慌了神。 難道爹娘也討厭她,不想要她了? 她糾結(jié)再三還是決定原路返回去村子里看看,就偷偷看一眼,如果爹娘和阿煙過得很快樂,她就離開這里去一個他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跑的時候沒注意看路,要找原先的路返回去有些困難,胡亂摸索著走了一天時間才隱隱看見她和阿煙分開的地方。 也不知道黑袍人死干凈沒有,阿煙應(yīng)該是從另一個方向跑,希望她不要迷路……哼!她關(guān)心她干什么,那個小白眼狼!虧她以前對她那么好! 她逐漸走近,地面一片狼藉,原先茂盛的草木變得焦黑。 心中咯噔一聲,她有點不敢向前,咬著牙一步一步走過去。 出現(xiàn)在前方的是兩具尸體,一大一小,大的一身黑袍,小的穿著她最熟悉的淺藍(lán)裙子,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rou。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向前邁步,腳下一軟摔在原地,手腳并用地爬過去。 “阿煙!阿煙……你跟jiejie說說話,說說話啊,你是不是想聽我叫jiejie?好,我叫,jiejie,阿煙jiejie……你醒醒啊,睜開眼睛看看我……” 哭號在林中回蕩,得不到一點回應(yīng)。 她抱著阿煙回到村中,可村落也變得全然陌生,大火將一切燒盡,所有美好的一切不復(fù)存在,甚至連個活人也沒留下。 “爹!娘!村長!章大娘!李二嫂!韋大哥……” 一個個稱呼在村子上回蕩,卻已經(jīng)得不到回答。 熟悉的家園早已坍塌,她在廢墟中翻出一具具炭黑的尸骨,這些尸骨大多匯聚在同一個地方,周邊的土地飛濺,可以想象這里曾出現(xiàn)過一場多么劇烈的廝殺。 尸骨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她在自己衣服后背發(fā)現(xiàn)一張隱匿符,這是父親曾拿出來跟她們顯擺過的傳家寶,據(jù)說隱匿效果極好,可以瞞過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的追查,平時都放在家里供著,這樣一張她平時連碰都不被允許的傳家寶就這樣隨意地貼在她背上。 “騙子……花煙,你這個大騙子……你根本沒想過活下來是不是,故意停下來攔住黑袍人,就是想讓我跑對不對……大騙子……可我怎么就相信了呢,你說的對,我是個傻子……” 騙子和傻子,最后贏的當(dāng)然是騙子。 無形的火焰燒起,仿佛要將天地都燒盡,花燃無聲地嘶吼著。 火焰從廢墟上熊熊燃燒,將花燃包圍,疼痛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大滴大滴淚水滾落,蒸騰成白汽后,在空中匯聚出一個“殺”字。 第15章 威脅 ◎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風(fēng)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dú)坐,長嘯鳴琴……” 混沌的大火中傳來念經(jīng)聲,像是一場大瓢潑大雨,清涼澎湃的雨水澆滅火焰,花燃的身體逐漸變得沉重。 花燃猛地睜開眼睛,一滴水珠從眼角滑落隱入耳側(cè)的黑發(fā)中。 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作出反應(yīng),手指剛抬起來便感覺到手腕處空空,手掌一揮,抽出小腿上的匕首刺向旁邊的人。 湛塵抓住她的手腕,對上她的視線,見到那雙眼睛里一片清明,便松開手。 花燃徹底清醒,從床上坐起,聲音還有些久睡過后的沙啞,蹙眉道:“你在我房間做什么?”不是。 “你情緒不對,我有些難以呼吸。”湛塵誠實回答,點點心口,“天已亮,我在門外喊過好幾聲,你一直沒答我才推門進(jìn)來。” 夢境在醒來后就緩緩模糊,花燃靜默了幾秒,才消化掉湛塵的話。 她惱于自己警惕心竟然這么差,湛塵離她這么近她都沒有意識到,如果進(jìn)來的是心懷惡意之人,她說不定就沒辦法再睜開眼睛。 花燃抹一把臉,低聲道:“你不該叫醒我。” 語氣中沒有埋怨,卻摻雜無數(shù)道不盡的惆悵。 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夢見過家人,久到都快忘了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這場夢讓她再次看見阿煙,即使是噩夢,她也想多待一會。 一想到她與阿煙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討厭你”,她就心痛得無法自拔,即使她和阿煙都知道這只是一時氣話,但是她怎么能說出這樣任性又傷人的詞來。 她現(xiàn)在依然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那些黑袍人來歷不明,不知目的為何,他們死得太干凈,沒留下任何線索。 見花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身上靈力不穩(wěn),湛塵開口道:“你陷入了夢魘,險些走火入魔。” 花燃轉(zhuǎn)頭看他,牛頭不對馬嘴道:“有一群像家人一樣的同門是什么感覺?” 總之不像她,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組織里有無數(shù)她這樣的刺客,刺客之間很少交流,感情淡漠,還是競爭關(guān)系,相識的人有,相熟的人卻無。 心臟每跳動一下都有酸酸麻麻的情緒溢散而出,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將整顆心攥住,想宣泄、想反抗,卻掙扎不得。 湛塵呼吸放輕,心口處傳來的情緒讓他有些無措,他張口想說些什么,又覺得言語是如此蒼白。 他說:“我不知道。” 他同門很多,卻不常來往,他獨(dú)來獨(dú)往,沒什么特別感受。 花燃白他一眼。 湛塵把一顆糖遞給她,輕念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 靈力從花燃身上滌蕩而過,隨著湛塵每念出一個字,便梳理一次她身上混亂暴動的靈力。 這種感覺很舒適,像是泡在溫水中懶洋洋的讓人不想動,花燃心情逐漸平靜下去,她接過糖剖開糖紙,潔白的牙齒叼走糖果,又理直氣壯地將糖紙塞回湛塵手中。 “你哪來的糖?”她在床上躺好,心安理得地享受湛塵的服務(wù),心情好了不少。 湛塵答:“是上次你給孤月影的那一袋,她分了一半給我,說有我的功勞,算我化緣得來。” 孤月影還說吃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讓他少惹她生氣,要是實在生氣了就用糖哄人。 看來還真是有些效果,湛塵的目光從花燃臉上移開,垂下眼睫,至少他現(xiàn)在的心口不再苦澀難言。 花燃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百花城城主翟菡。 帶走她的大漢已死,估計現(xiàn)在戚樹已經(jīng)得到消息,她不能貿(mào)然出現(xiàn)在戚樹面前,容易打草驚蛇,需要找一個合理的方式。 她先前的計劃是順藤摸瓜找到戚樹背后的組織,但是過程出現(xiàn)意外,翟菡怎么說也是一城之主,她打算從對方嘴里撬出點東西來。 自從上次孤月影和徐君平去找翟菡打探消息后,對方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客棧里,上一次花燃在百花城執(zhí)行任務(wù)時在城中潛伏過數(shù)月,打探到不少消息,其中就包括這位城主的居所。 百花城城主一直存在,只不過近百年來存在感逐漸削弱,知道有這么一個城主,但是具體城主是誰、長什么樣、主要做什么事情卻沒人答得出來,城中每日固定巡邏的護(hù)衛(wèi)隊都比城主知名度大。 百花城行人往來密集,資源相對而言還是不錯的,不是沒人有過侵占的想法,不過一直沒能成功,看似不存在的城主也不是完全隱匿。 翟菡育有一女,道侶已死,平日里不管城中事物,居住在城北一座普通小院中。 這間小院不算大,裝潢樸素,看得出主人并不富庶,花燃坐在門墻上低頭打量這間小院,灰撲撲的院子里空蕩蕩,沒有什么亭臺樓閣、曲檻回廊,院中種有一些凝神的草藥,整個院落飄著草藥的清苦味。 百花城無疑是一個富裕之地,城中商鋪數(shù)不勝數(shù),憑靠稅收就是一大筆收入,按理來說作為城主的翟菡應(yīng)該很有錢,不至于貧窮到這個地步,還是說這種貧窮風(fēng)格是她的什么特殊喜好? 花燃不明白,也懶得去想,將手中的石子擲出去,石子撞在大門上發(fā)出咣當(dāng)?shù)穆曇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