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佛子換心之后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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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喜歡阿燃jiejie,但是你們好歹也是同行的伙伴,就算其他人的事你不管,難道她你也不管?” 湛塵語氣平靜,“我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她的心告訴我,她沒有動心。” 孤月影的表情一言難盡,“你怎么知道?” “她的心在我這里。”湛塵點點心口的位置。 這顆心臟裝在他胸口里,花燃出現(xiàn)較為激動的情緒波動他都能感覺得到。 孤月影面色古怪,神色復雜地打量湛塵,臉色幾度變幻,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也沒出聲。 她這一沉默,氣氛便變得十分安靜。 良久,她還是忍不住出聲道:“我還是去找找她吧。” 孤月影剛一起身,湛塵就跟著站起,“我一同去。” 不能讓花燃再這樣繼續(xù)拖延下去。 孤月影覷一眼湛塵,看來雖然嘴上說著不擔心、不管事,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一說要去找人立馬就站起來。 眼看兩人都將離開,徐君平也慌忙起身,“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他一個人找不到線索,而花燃既然說了能幫他找人,他也只能選擇相信她,這幾日花燃一直沉迷男色,他早坐不住了又不敢說。 剛到無名花鋪,就碰到一場爭執(zhí)的畫面。 兩個容貌非常相像的黑衣男子和藍衣女子擋在花鋪入口處,黑衣男子氣勢洶洶,抬起一只手指著戚樹罵。 “你到底對淑月做了什么?還是灌了什么迷魂湯藥、下了蠱?本來我們一行人就要繼續(xù)趕路,結果她嚷嚷著要見你,可是你們明明才見過幾面!” 一旁的藍衣女子幫腔道:“我哥與我嫂子剛合契,最是情投意合時,怎么會無緣無故吵著要見你,一定是你故意勾引我嫂嫂!” “還有你!”黑衣男子把炮火擴散到戚云身上,“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才見過兩次面,我?guī)煹芫捅荒忝缘蒙窕觐嵉梗 ?/br> “你們兄妹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藍衣女子一句話總結。 花鋪內(nèi),經(jīng)受如此謾罵的戚云眼中含淚,輕咬嘴唇,看上去楚楚可憐,戚樹仍舊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形象,只不過常常掛在嘴角處的笑容消失不見。 戚樹:“這位道友,我與你們口中的道侶、師弟并不相識,作為一個開花鋪的商人,開門往來做生意再正常不過,若是在買賣中見到過幾位也不稀奇,你們沒有證據(jù),怎可空口白牙污蔑人?名聲一差,往后我該如何做生意?” “莫不是哪個對家花錢派人來抹黑我家花鋪的名聲?”戚云抬手抹淚。 黑衣男子怒喝:“你們敢做卻不敢當,真是小人行徑!我們從未收過什么對家的錢,你們自身不清白,找再多借口也是枉然!” 他伸手拿起旁邊的一盆花,抬手向地上砸去。 花盆破碎,泥土飛濺,黑色泥土或許是混了肥料,散發(fā)出難聞的味道,開得正燦爛的花朵頭朝地,散了一地的花瓣。 戚云身體微微往前傾,想要走向前,戚樹手指微動,做了個動作,她頓時止步。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戚云眼中滾落,她哭起來如梨花帶雨,說話的聲音也輕輕顫抖,“靈花無辜,你有氣別朝它們?nèi)觥!?/br> 黑衣男子大喝:“你們倆不是好東西,花草又能好到哪去?說不定里面藏著毒,暗戳戳的就想對哪個人使壞!” 爭吵持續(xù),或許是人的情緒過于激烈,逼得屋中的花香越發(fā)濃郁。 花燃看著鞋尖處沾上的那一塊泥,靈花剛澆過水,鞋尖的泥是濕潤的,而她的鞋今天換,還是一雙她少有的白鞋。 一坨黑色的、濕潤的、散發(fā)出難聞氣味的泥躺在她潔白嶄新的鞋尖上。 花鋪里的香味沒能將泥土的腥臭味覆蓋過去,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鮮明得讓人頭腦昏脹。 雙方還在吵吵嚷嚷,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因黑衣男子的嗓門過大,花鋪外已經(jīng)圍過來不少看戲的路人。 黑衣男子神情激動,正罵得酣暢,一只鞋忽然飛到他臉上,那鞋尖還帶著一塊泥。 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腳再次貼上黑衣男子的腹部。 這一瞬間過得很快,但又仿佛過得很慢,可以清晰看見鞋底和黑衣男子衣服面料接觸時泛起的空氣漣漪,又在一眨眼的時間里,黑衣男子往后飛了一米,倒地不起。 一口氣沒能緩過來,黑衣男子躺地上哼哼唧唧。 藍衣女子抽出長劍對準花燃,“你又是誰?跟他們一伙的?” “我只是個買花的。”花燃不緊不慢地換上新鞋。 戚樹忽然走上前,輕輕抓住花燃的手,目光誠懇,“這位是我的心上人,至于你們口中的淑月我確實沒有印象,不管你們是真有同伴出現(xiàn)問題還是只是收錢污蔑我們店鋪,都請就此收手吧,我們店鋪的清白有目共睹。” “你……”藍衣女子還想說點什么,被踉蹌爬起的黑衣男子攔住。 “別說了,我們走,”黑衣男子忌憚地看向花燃,強硬地拉著藍衣女子離開。 一場鬧劇中止,圍觀的眾人也被驅散。 戚樹松開手,轉頭朝花燃歉意道:“抱歉,事出突然,讓你當了借口,我向你賠罪。” 花燃微微低頭,“無礙。” 戚樹:“其實也不全是借口,只是原先準備好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這樣匆忙地將心里話說出口,還是有些唐突。” 花燃仍舊低著頭,搖搖頭,貼在身側的左手悄悄打了個手勢。 男子面含春意,女子低頭羞澀,這幅畫面落在孤月影等三人眼中,就是春心萌動、郎情妾意的場面,看得孤月影怪別扭的,她看向身旁的湛塵,眼神譴責。 說好的阿燃jiejie沒有動心呢,這個畫面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僧人哪懂什么情愛,她就不該相信湛塵的話! 湛塵接看見花燃的小動作,又收到孤月影的眼神,猶豫片刻,輕輕點點頭。 孤月影:? 沒等她出聲詢問,湛塵已經(jīng)轉過頭去。 湛塵沒錯過剛才戚樹觸碰花燃時,花燃心中那一剎爆發(fā)的戾氣和一閃而過的殺氣,她討厭生人觸碰。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或許他可以配合一下,加快事情的進度。 在心中輕嘆一口氣后,湛塵走上前去,看著面前的“和諧”場面,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花燃轉頭看他,不耐煩道:“催催催,催什么催!你要是急著走就先走。” 湛塵:“說好只在百花城停留幾天時間,你已經(jīng)超時太久。” “我就樂意待在這里。”花燃橫眉冷對。 地上破碎的花盆被清理干凈,戚樹靠近兩人,無視湛塵朝花燃笑道:“有話好好說,想必你的同伴也是為你著想,畢竟和你們比起來,我只是個陌生人,這幾日你總是光顧花鋪,同伴有意見也正常。” “我想待在哪里是我的事情,要這個和尚管東管西?”花燃嗤笑。 戚樹:“別說氣話,你們一路同行想必共同經(jīng)歷許多事情,真羨慕你們,有這么多美好的回憶,不像我只能守在花鋪里和你喝喝茶。” 花燃:“我就喜歡喝茶,還能舒服地聊天,不像某些時候只能對牛彈琴。” 湛塵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仿佛沒聽出來花燃的意有所指,“你當真不走?” “不走。” 湛塵利落轉身離去,不愿再和她過多爭吵。 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存在感的孤月影和徐君平大眼瞪小眼,此時氣氛著實尷尬,不太方便出聲。 孤月影擠眉弄眼:他們吵架了,我們跟哪邊走? 徐君平看一眼湛塵的背影,又看看已經(jīng)回到店中徹底無視他們兩人的花燃,心下焦灼,卻又不敢貿(mào)然前去觸花燃霉頭。 她既然知道客棧老板是百花城城主,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渠道或消息,雖然花燃好像一直無所事事,但是他也不敢催,先不說花燃的修為吊打他,主要萬一花燃直接撂擔子不干呢? 他腳下仿佛生了根將他固定在原地,理智告訴他在這傻站著也沒用,不如先跟湛塵一起回去,情感卻讓他無法邁開腿,十分想沖進去搖著花燃的肩膀讓她快去找人。 這個世道,怎么給收錢辦事的人才是大爺呢?! 衣袖被扯動,他轉頭看去,孤月影扯著他的袖子要往外走。 孤月影低聲道:“走吧。” 徐君平:“不進去嗎?” 孤月影嚴肅道:“直覺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最好不要進去。” 花鋪里,花燃和戚樹將外面兩人的動作收進眼底,戚樹剪下一朵鮮紅燦爛的花枝放到桌上花瓶中,隨意道:“你的朋友怎么不進來?” 花燃撫摸著花瓣,鮮艷欲滴的紅將她手指襯得分外蒼白,“算不上朋友,只是萍水相逢,花錢做買賣的交情。” 她抬頭,突然來了興致,“你問我這樣的話,我們之間又是什么交情呢?” 她眼若點漆,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戚樹,像是常年見不到陽光般的蒼白面容在滿屋靈花映射下增添幾分暖色,像一只從花中鉆出的靈精。 戚樹將一株淺粉色的花枝插入她發(fā)間,聲音壓低,顯得無比曖昧,“你說呢?” 第13章 城外 ◎萬里限制就是最垃圾的東西◎ 花燃躺在床上,聽著屋外細碎的交談聲。 “新一批藥已經(jīng)煉好,等會兒去找小云拿,屋內(nèi)有一個新貨,修為深厚,控制時小心點。”這是戚樹的聲音。 “你做事我放心,既然都被你控制住,還能翻身不成?我說你就是太謹慎,這段時間這么多人,你多花點心思隨便能抓一大把人,何必這樣兩三天一個,小心翼翼得可笑。”另一道粗重的男聲很陌生。 “你懂什么?外出行走歷練的修士哪個身上沒點本事?” “再有本事也比不過你本事大,夢蓬萊這么大,哪一天沒有死人?失蹤幾個人誰知道?” “百花城是個好地方,我還不想離開。”戚樹語氣暗含警告,“動作快點,別在我這兒待太久。” “知道知道,膽子越小越啰嗦……” …… 交談聲逐漸遠去,花燃翻身換個姿勢,無聊地盯著房梁上結網(wǎng)的蜘蛛。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上一刻還含情脈脈,結果這就么快翻臉不認人要將她賣了。 她嗅著空氣中的幽幽香氣,想到那朵對方不愿割愛的玉竹芝……什么玉竹芝,明明是是天竺蓮,是她九死一生得來結果被半道打劫的東西! 天竺蓮千年一開,整個夢蓬萊找不出第二株,是能夠活死人rou白骨的靈藥,生長在滿是瘴氣的枯骨之地。 她收到任務去采摘成熟的天竺蓮,從無數(shù)或人或獸的搶奪者中拿到天竺蓮,卻因受傷過重,不小心吸入一口瘴氣導致思維混沌,迷迷糊糊中被人攔住。 對方有兩個人,還是用毒好手,她本就身中瘴氣又受了傷,加上他們身上防不勝防的毒,最終支撐不住從一個斷崖滾落,斷崖下是一條河,讓她得以保住一條命。 搶東西的人也沒能討到太多好處,估計在她手里去了半條命,只可惜天竺蓮還是被對方奪走,她帶傷回去后因沒能完成任務,又被樓主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