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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中醫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 第17節

    晚上分宿舍的時候,男生單數,高瞳做安排,又將他單獨分出來住一個兩人間。周決明反倒樂得清凈。

    三周的課程,排列滿滿。且工作日幾乎都是從早上8點到晚上10點的整整9小時學習時間。

    導演組依舊是雙線拍攝,a組跟拍他們,b組似乎是選擇了南醫大的幾名在校大學生,切身跟拍他們完整的一天。

    嘉賓們周一早上8點第一節課并不是晦澀難懂的醫學專業課程。

    講臺上站著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

    教室不大,就只是他們嘉賓、邀請的教授專家和導演組。老教授穿著件白衫,就清凌凌站在講臺上,也不用任何話筒擴音器,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為他們講解的卻是學校培養一名又一名合格的初級臨床醫師的首要條件。

    “何為合格培養?學校培養一名未來醫師,最首先的不是知識技能的培訓,而是道德水準和職業素養。”

    “‘凡為醫者,遇有請召,不擇高下遠近必赴’。一名合格的醫師乃至醫學從業人員,首先是要具有正確的三觀,有良好的思想道德修養和社會責任感;其次,作為醫者必須珍視生命,關愛病人,具有強烈的人道主義精神,將維護民眾的健康利益作為自己終身的職業責任。”

    教室里響起掌聲,人少,但掌聲齊。

    “但這遠遠不夠。作為醫者,還需要善于理解與溝通,我們日常不僅要與同事打交道,還會更多的與患者及家屬接觸交流,能順暢的與他們進行交際反饋,尤為重要。”

    “除此之外,醫者還必須能掌握基本的法律知識,學會用法律武.器保護病人和自身利益。說到自身,還有相當重要的一點,我們自己也需要維持一個強健體魄,不僅是工作需要,尊重生命尊重別人的同時。首先,還是要先尊重自己的健康。”

    說到這里,他手柱在講臺上放的保溫杯杯蓋上,放緩了語調說:“張院長請我來給你們講第一節課,我想了許久,該給你們講什么內容。”

    “我今年85歲,本來早已是該退休的年紀,但我仍舊在工作。我是一名醫生,從醫60多年,似乎我這一生就只做了這一件事,但我從沒后有過絲毫后悔。”

    “我們這個節目也與醫相關,所以我想,我就給你們講講身為一名從醫人員最首要的素質需求,這也是每一名投身醫學的學生們必要準備的。也借由你們的鏡頭告訴節目外的觀眾,告訴想要投身、準備投身此行業的未來新星,準備好了,那就來。”

    周決明第一次覺得,他在這位老醫生身上看到了自己爺爺的影子。

    他父母在他小學時便雙雙意外殞命,很大程度上,是他爺爺引導著他思想、道德乃至性格的形成。

    很小的時候,他爺爺站在講臺上為學生授課,他背著書包坐在臺下盯著他看,幼時埋下的種子似乎就是在這樣的澆灌下,生根發芽。

    而十多年后,是他站在講臺上。他第一次授課,他爺爺也低調的從后門入教室,就在最后一排站了兩個小時,聽完他的第一堂課。

    但這個世界,沒有他的爺爺。

    他對這個世界本來的無謂突然帶上點厭惡。

    …

    校方或是節目方為他們安排的課程甚至可用“變態”來形容。

    第一周前四天都是公共基礎課,例如基礎化學、生物化學、有機化學、細胞生物學等,每堂課的課時有限,老師并不深講細講,而是拉通拉全概述類的講解。

    真正嚴格按照校園里隨處可見的醫科生們的日常學習休息,稍微比他們年紀大點的楊姚首先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朝節目組嚷嚷道:“真的遭不住啊,每天都是完全聽不懂的天書,我終于知道逼著我兒子去上學他為什么哭了,我也想哭了。”

    有兩個年輕的嘉賓笑著附和:“以前學的化學、生物全忘完了,老師講的也好快。”

    突然有人cue一邊安靜吃飯的周決明:“小周,這些東西你能記住嗎?”

    周決明放下餐筷,擦了擦手和嘴才輕聲開口:“張導說考慮到我們的水準,老師給我們出的都是基礎題。”

    陳周路附和道:“對,我們大家的知識內涵完全不同,考慮到公平性和客觀性,學校出的一定都是大家學到的,不用擔心啊楊姐。”

    楊姚嘆口氣:“你們年輕人腦袋好使,倒是不擔心,我這記憶力不行、反應也沒你們快,就怕到時候給我兒子考個倒數第一回去,那可太丟人了。”

    陳周路出聲道:“楊姐,你有不明白的,你就來問我。而且我覺得你記憶并不差,還比我們仔細認真多了。在光明的時候,參加那個答題懲罰活動,你答題,又仔細又快,我們三人小隊最后拿了最高分呢。”

    莫名的,似乎從節目開拍,9人嘉賓除了沉默點的法醫、孫竅和周決明三人,嘉賓內部氛圍都很不錯。

    那名醫學男博士也說:“楊姐有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

    兩個本科生姑娘也小聲附和:“其實我也想說楊姐可以來問我,但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大佬求帶飛。”

    有人朝陳周路和博士提議:“不如你們晚上開個速成班吧,給我們開小課。”

    陳周路隔著喧囂人群看了眼低頭認真吃飯的周決明。周決明坐著的方向側向他,露出的脖子很白,頭發很黑,陳周路莫名想到個詞:純粹。

    不僅僅是他的外觀長相,他整個人似乎都是純粹的。但這純粹是為著什么,他卻看不透。

    他只想起周決明上次與那名老科研人員說,“總要努力嘗試一下的”,眼里有少見的溢彩亮光和柔和笑意。

    高強度的課程安排,他們中午吃飯的半小時短暫放松后,之后的午休時間都無人回宿舍,9個嘉賓全都在教室提前自習。

    晚上回到宿舍,已經是10點鐘,陳周路他們熬著夜在樓層自習室開了小課堂。幾個嘉賓互相討論講解甚至猜測考試會出的題。

    連個性稍冷的孫竅都抱著平板在他們旁邊自習,除了周決明一次也沒有參與。

    早在許靚離開節目之后,刻意針對孤立他的那股勢力就沒有了。

    他無形之中也給其他人留下可靠穩重的形象,但現在似乎反而是周決明開始單方面的孤立他們。

    陳周路在第二天課堂時特意坐到周決明旁邊,輕聲詢問他晚上是否愿意和他們一起自習。

    周決明搖了搖頭:“不用。”

    陳周路是相信周決明的學習能力的,作為一個從前從未接觸過醫學類的影視圈從業人員,周決明在來參加節目之前做了些準備,就能在第一期有如此亮眼的表現。

    他想了想,本欲換種問法,問他愿不愿意給他們提供講解。

    但他想了想他們那邊那些嘉賓醫學博士的身份,再想想周決明的職業身份,覺得問出來大家似乎都會有些尷尬。而身邊的周決明微低著頭臉色平淡,興致明顯不高,便止住了欲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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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懷念

    陳躍謙劇組的拍攝告一段落,才知道自己又上熱搜的那攤事。

    他其實并不是個愛爭愛搶的個性。從小到大,很多東西都被人捧到自己面前。漸此,他便對這些圈內人爭破頭的名利并不多么在意看重。

    季青越好容易從國外回來,他本想將空閑時間全都拿來和他獨處。

    但想起公司里江誡為他忙碌的那攤,作為好友,他還是得去當面道個謝。

    季青越本就膈應他有個從小玩到大的竹馬朋友,成年后那人還是陳躍謙直接接觸的頂頭老板,一路為他保駕護航。再者說這次他好容易回來,陳躍謙卻要先去見對方,他挺不爽的。

    車停在公司地下停車場,陳躍謙解開安全帶看向身邊的人。

    季青越一路上都沒吭聲,是在不高興。

    他忍不住笑了笑,探身過去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季青越稍用點勁偏過頭去避開。

    “別不開心,我最多一個小時就下來,不然你跟我上去。”

    季青越突然轉頭看向他,碧色眼瞳里閃著細碎的光,冷淡開口:“你知道你那個好朋友,上次交的是個男朋友嗎?”

    陳躍謙捧著他的臉不讓對方偏開,嘴角一直掛著點縱容的笑,聞言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眼神:“真的假的?我怎么完全不知情。我一直以為江誡喜歡姑娘來著,還想著得要個冷淡點的御姐才能hold住他。”

    季青越冷哼一聲。

    陳躍謙低頭輕輕親了下他抿著的淡粉的唇,無奈的說:“別亂吃飛醋。你看你都把我掰彎了,還不相信我么。就是個關系近些的好朋友,沒你想的那么多。”

    季青越盯著他道:“我都說了我給你單獨開個屬于你的經紀公司,你合約期滿后從飛天解約。”

    陳躍謙又低頭碰了碰他的張闔的唇,無奈的說:“飛天對我知遇之恩,一手把我培養出來,沒虧待過我。我有了點名氣,能創造點回饋價值的時候,一走了之算什么事兒啊。”

    季青越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但不太相信別人。

    他伸手攔住陳躍謙親完要分開的動作,手臂使力將他后頸摁下來。

    兩人許久沒見,自然也是許久未親熱,甫一接觸都有點按捺不住。

    眼看著局勢有點不對,車內氛圍也越發燥熱,季青越突然在陳躍謙嘴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在陳躍謙還沒反應過來時,又偏頭在他喉結側邊咬了一口。

    然后推開陳躍謙,語調依舊冷冷的:“滾吧。”

    陳躍謙有點無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著道:“你這是讓我不能見人啊老婆。”

    季青越為了趕回來,幾天沒睡好,此時閉著眼睛仰在椅背上,按著自己的鼻梁。聞言道:“戴口罩啊。”

    陳躍謙伸手幫他揉了揉太陽xue的位置,嘴上說:“戴口罩也擋不住,我不擋。睡會,我把空調開著。等會就下來。”他拿來車后座的薄毯蓋在季青越身上。

    季青越皺了皺眉,偏過頭去。

    陳躍謙摸了摸他的頭,笑了下。

    陳躍謙一進門,江誡便看見他唇上、脖子上的兩道新鮮的咬痕。

    失落第一瞬間漫上來。但下一秒,取之而來的卻是晨起時半明半暗的酒店房間。周決明站起身面對他時,沒有紐扣維系的敞開的前胸上被他弄出來的紅紫痕跡。

    很奇怪,當時只是匆匆一瞥,那時周決明也是背光而站。但記憶不但沒有隨時間消退無影,反而逐漸染上顏色,更加清晰。

    那晚的記憶,當天沒有想起來。但時隔十來天,卻開始呈破碎片段似的,漸次出現在他夜晚的凌亂夢境中。

    有時是從他視角看向身體下方冷淡不耐的周決明的臉,有時是他仰視不予以他紓.解的周決明的鋒利的下顎線條,有時是坐在他身側的只盯著眼前電腦屏幕的周決明的側臉起伏輪廓…

    在夢境中,畫面不止帶著兩人的呼吸聲,還帶著真切的皮膚相貼的觸感。

    “江總,您到底在想什么呢?”

    看著桌對面陳躍謙似笑非笑的臉,他恍然回神,掩飾般的端起桌面的冰咖啡喝了口。

    有點沒反應過來似的問對方:“你喝什么?”

    陳躍謙沒忍住笑起來,“我都進來三分鐘了,江總還在發呆呢。”

    苦澀咖啡壓住腦海里凌亂的思緒,江誡終于清醒過來,手指無意識的撥了撥桌面的打火機,搖了搖頭,聲音有點干,問:“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坐。”

    視線再次無意掃過陳躍謙的脖頸,江誡發現自己突然沒了那種酸澀心思,平靜的很。

    陳躍謙給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在江誡對面,坐下后才開口:“秦總給我說了前段時間的事,你大老板親自給我處.理負.面新聞。我這不是過意不去,來道個謝。”

    江誡勾了個淺淡的笑:“說這些就太見外。”

    話落,他又收了收笑,手指在桌面微點:“老秦都給你說清楚了?”

    陳躍謙不置可否,只笑了下:“看來我太擋道。江總,這次的事情讓我自己來解決吧,我知道要怎么做。”

    江誡點點頭,只提醒了下:“李耀只是個擋箭牌,他一個今年才選秀出道的流量,你和他根本沒有利益沖突。但他能成為別人的擋箭牌,也可以成為你的刃。”

    兩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陳躍謙無奈的嘆口氣:“他們太明顯,又太心急。”

    陳躍謙離開后,李顧然進了辦公室,他將幾份文件放到江誡的桌角,看江誡揉著微閉的眼睛仰倒在座椅上。

    他放輕聲音:“江總,季逢飛這兩天一直在聯系我,問您什么時候有空見他。”

    江誡睜開眼睛:“季逢飛?”

    “對,是季青越的繼弟。”李顧然提醒道。

    江誡想起本來準備利用季逢飛做的事情,突然有些提不起勁,他沉默了片刻:“先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