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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霧 第236節

    馬路上人來車往,這里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林載川按捺下浮起的心緒,帶他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四星酒店。

    到了安靜寬闊的房間里,林載川轉過身,冷靜問道:“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柳羿為什么死而復生還心甘情愿地為信宿賣命?

    “……”柳羿嘆了口氣,現在也沒有繼續偽裝下去的必要了,五官上籠罩著的那股陰沉冷厲的氣息散去,隨之露出的是身為人民警察的正直與堅定。

    他坐在沙發上,向林載川解釋道:“你知道當年我被上級安排到沙蝎進行臥底,本來是想多打探關于宣重這個人的情報,但后來因為我的個人疏忽,被那些人發現了身份,不慎落到了宣重的手里。”

    “那時候宣重對我嚴刑拷打無果,沒有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信息,所以想讓那位大名鼎鼎的‘閻王’來撬開我的嘴,于是我輾轉被送到了霜降內部,又被信宿救了下來——就跟你六年前經歷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一套林載川確實很熟悉了,最近這段時間他一個人回想過無數次。

    “我傷的沒有你當時那么嚴重,只是斷了幾根骨頭,還不致命,周風物那會兒也還活著,想在他的眼皮底下搞什么小動作非常困難,剛到霜降的時候,我也吃了不少苦頭。”

    “直到有一天,閻王單獨到刑訊室找到了我……從我的嘴里套出了一些消息。”

    說起這段屈辱的曾經,柳羿的臉色還是非常慚愧,畢竟他們都應該是寧死不屈的戰士,可閻王的手段就像深度催眠,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語。

    “但閻王并沒有把那些消息傳遞出去,只是跟我說,只要我配合他,他就可以救我離開這個地方,并且對今天發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柳羿道:“他是霜降里的人,是敵非友,我對他當然是萬般提防,就算他對我提出了相當有吸引力的條件,我也覺得他接近我不懷好意,一直沒有相信他,也沒有接受他的計劃。”

    柳羿頓了頓:“直到我收到了來自上級的一道密令。”

    林載川的眼睫輕微顫動了一下,那仿佛是希望的蟬翼輕而又輕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柳羿道:“上級命令我假死隱藏身份,在暗處配合信宿的所有行動。”

    “我不知道信宿到底跟警方是什么關系,能夠讓上級下達這樣一條幾乎沒有底線的指令,無條件服從他的所有安排——閻王當時在我看來就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看著瘦瘦巴巴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個子還沒到我的肩膀高,我很難信服這樣一個人,在一段時間里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但我很快就改變了想法,跟在閻王身邊以后,我發現他的智慧、勇氣和手段,比起我們這樣專業的刑警,有過之而無不及,”說起這些,柳羿的語氣帶著由衷的敬佩,頓了頓,他又道,“因為涉及到上級的一些機密,我不知道他具體是什么身份,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閻王一定是我們的人。”

    林載川慢慢吐出了一口氣。

    在那一瞬間,他感到無法言喻的如釋重負。

    從信宿跟他“開誠布公”以后、在閻王“毫無保留”的坦白下,林載川盡管仍然相信那一分微渺的可能性,還是想要走到信宿的身邊,那也只是憑借著他的本能與對信宿的認知和了解,近乎一腔孤勇、孤注一擲地信任這個人。

    而現在,他終于有了肆無忌憚、毫無保留的理由。

    信宿……

    這段時間里,林載川不止一次的設想過,假如信宿是他們一方的人,那么他的行為是否具備更多的合理性,他們又會走向怎樣的結局。

    省廳對他的身份不知情,那么只有可能是更高級別的行動,甚至跟他當時在本杰明身邊臥底是同一級別,直接跨過市公安局、省公安廳,由最高局的成員進行指揮調派。

    ……他們從來不是同道殊途,他們是一直一直走在同一條路上、走向同一個終點的人。

    林載川的心緒如雪白羽毛慢慢浮起,逐漸變得guntang、沸騰。

    “其實我還挺佩服你的,明明不知道他的身份,還能做到這一步,你也算是特別特別了解他了,”柳羿由衷感慨道,“閻王嘛……嘴硬心軟,他說的話你都反著聽就是了。”

    林載川低聲道:“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他的身邊辦事嗎?”

    柳羿點了點頭:“是啊,這一路走過來也是九死一生的局,周風物沒死的時候,信宿在霜降的行動算得上舉步維艱,說不定犯了一點什么小錯就連命都沒了,直到周風物死了,局勢才漸漸好轉起來。”

    “這些事我本來是要帶進棺材里的,如果不是今天意外碰到你,我不可能跟任何人提起。”柳羿叮囑道,“以后你見了閻王,千萬不要說這些話是我告訴你的,他要是知道了會讓我痛不欲生的。”

    林載川卻沉默許久不語,神情一動不動,目光凝滯,思緒似乎陷入了某一段回憶當中。

    柳羿在他面前揮了揮手:“……載川?”

    林載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幾秒鐘后,終于艱澀開口:“信宿,他是不是受過槍傷?”

    聞言柳羿沉默了片刻,明顯知道林載川說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斟酌了好半天,才謹慎開口:“載川,當時那種情況下,你只能確定對面的人是閻王,無論做出什么反應都是……”

    “他救了我。”林載川的聲音很輕,但語氣竟然在發抖,仿佛已經無法負荷過于沉重壓抑的情緒,他只能感到命運惡意安排下的極致荒謬。

    “……他救了我一命。”

    當時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剩下半口氣,如果不是信宿的包扎和照顧,早在六年前,他就死在了沙蝎那些人的手里。

    可那時他以為閻王想從他的嘴里得到“斑鳩”的線索,為了故意讓他放松警惕才那樣做——盡管信宿在他面前有意表現出來的事實確實如此。

    信宿傷在后腰,但凡子彈再歪一點擊中脊柱,都有可能讓他一輩子都無法站立行走。

    他差一點……

    差一點。

    柳羿看到林載川輕微顫抖的肩膀,起身低聲對他道:“載川,你不能用現在的信息來評判當年的行為。”

    “太苛責了。”

    除了命運弄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們兩個人的行為都不能說錯,只是柳羿換位想想,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他跟他珍視之人的身上,他可能會直接崩潰。

    林載川眼眶濕潤guntang,眼尾紅了一片。

    真相太痛了,仿佛六年前遲來的一記子彈重重嵌入他的心臟,激起一陣血rou淋漓的劇痛,五臟六腑都在痙攣翻攪。

    他忍無可忍,大步離開了房間。

    林載川的腦海中不斷閃回過六年前的那一幕,說話聲、腳步聲、警笛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都在耳膜中清晰地來回震蕩。

    信宿……

    ……信宿怪過他嗎?

    不得不在醫院休養的那半年、陰雨天病痛纏身的時候,有沒有哪一刻后悔過伸出手救了他?

    林載川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什么淹沒了鼻腔,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窒息感。

    “載川……”

    柳羿走出門,看到林載川的身體靠在墻壁上,頭顱低垂下去,乃至于脖頸都跟著彎曲,他的臉頰用力埋在手心里,透明的水珠不斷從指縫間滾落下來,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上。

    他們兩個人的事,柳羿也不方便多說什么,只能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你沒有預知的能力,六年前又不知道閻王的身份,那時候跟他的確是立場對立,走到陰差陽錯這一步,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他也從來沒有怪過你。”

    林載川的聲音幾不可聞,幾乎帶著一絲血腥氣。

    “信宿的身體不好。”

    “他受到過太多傷害,留下許多難以痊愈的沉疾。”

    “我從來沒有想過,那些傷害他的人里……”

    “我也是其中之一。”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就送到這里了,密碼你知道的,直接進入找他就好了。”

    柳羿站在一棟別墅門口,又一次叮囑林載川:“不要出賣我啊!”

    閻王明顯不想把林載川乃至整個市局都卷進這攤渾水里來,可他對林載川已經“坦白從寬”了,這時候也攔不住他。

    林載川輸入六位數密碼——信宿名下十多棟別墅,但密碼不是“一號通”,有的是他自己的生日,有的是林載川的生日,還有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那天。

    而這棟別墅的密碼,是他父母去世的那一天。

    大門“滴”的一聲響,很快自動彈開。

    林載川在門口停頓了兩秒,而后走進了別墅內部。

    一樓的裝修風格是很“信宿”式的冰冷陰森,基本上只有“黑”和“白”兩種顏色,客廳里空空蕩蕩,只有角落里一張桌子,到了夜晚簡直直接就能當做是一個靈堂,四壁蒼冷慘白,被燈光一照,更是冷森森的詭異,給人無端的壓抑感。

    林載川走進客廳,沿著旋轉樓梯走上二樓。

    臥室的房門留了一道細微的縫隙,推開也沒有什么聲響,林載川的腳下踩著雪白的羊毛毯,一步一步走到了臥室的門口。

    他伸手,輕輕地推開門。

    信宿半靠在床頭枕頭上,一條手臂露在外面,在手臂內側血管固定著一個留置針頭,可能是哪里不舒服,他閉著眼睛,秀氣的眉微微蹙著,長長的眼睫不時輕顫一下。

    林載川的呼吸一窒。

    信宿這兩天已經在努力配合裴跡的治療了,忍住了那些嬌生慣養不耐疼的毛病,想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那么瘦骨嶙峋——他知道林載川說到做到,肯定會來跟他見面。

    然而即便如此,他看起來還是很不好,明明分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簡直像是喪失了半數的生命力,病態的孱弱,雪白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呼吸起伏都顯得非常微弱。

    七月天本來應該是非常炎熱的,可信宿讓人看起來極為寒冷。

    聽到有人走進來的動靜,信宿眼也沒抬,語氣厭厭的:“藥放在桌子上就好了,等下我會吃的。”

    說完他把手臂往外一搭,一副任人處理的模樣。

    信宿不喜歡醫院的環境,昨天晚上就回來住了,裴跡開車把他送回來的,不久前才離開,說要回醫院把晚上要注射和服用的藥劑帶過來。

    信宿感覺到那人走近他,卻一直沒有動作,也沒有開口說話,睜開了眼皮——隨即他的瞳孔緊緊一縮,漆黑眼瞳中清晰倒映出一個人的身影。

    林載川走到床邊,靜靜望著他。

    信宿:“………”

    誰那么快就跟林載川泄露了他的位置!

    信宿磨了磨牙,心里把自作主張的秦齊鞭笞了一萬遍,而后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地跟林載川對視。

    盡管知道林載川絕不是一個聽勸的人……他還是想讓載川回去,為此他寧愿在林載川面前擺出一副冷血無情的模樣。

    他彎唇笑了一下,但眉眼薄情的冰冷,語氣淡淡道:“好久不見,林隊。”

    林載川“嗯”了一聲,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輕輕放回被窩里面,然后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刀把放在果盤里的蘋果削皮切塊。

    信宿目不轉睛盯著他。

    林載川的反應平靜的出乎信宿的意料,好像他們還是曾經那對毫無罅隙的伴侶,可以還像從前那樣隨意相處……不曾有過驚心動魄的決裂、不曾經歷漫長的分離。

    信宿被他這個態度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只能一個人繼續把這場戲演下去,按捺著心里的情緒,吃掉了半個又酸又甜的蘋果,而后終于忍無可忍道:“好了,現在看也看了,林支隊還是請回吧。”

    林載川道:“市局那邊的職務我已經辭去了,這段時間不會再回去。”

    信宿語氣荒謬:“我再怎么明目張膽目無法紀,也不敢把一個條子放在我的眼皮底下,林警官,多少也體諒一下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人吧?”

    林載川神情頓了頓:“這一次跟你見面,我沒有打算離開。”

    信宿氣極反笑,“哈”了一聲,“你是不是真的把這里當以前的那個溫柔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更何況,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留在身邊的,”信宿左手摸向枕頭后,指尖觸摸到了冰冷堅硬的金屬,他冷冷道,“林支隊,我們畢竟身份不同,下次再不請自來,我就不會再這么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