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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277節(jié)

    小太子給燈糊上紙上色,簡直栩栩如生。兩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女很是心動。小太子午睡的時候,兩名小宮女求韓子仁和吳琢帶她們?nèi)タ持褡印?/br>
    小太子醒來,太zigong多了一根長長的竹子和許多竹筍。

    廚子要給小太子做筍燜rou。

    小太子挑一個大的:“這個燉你們腌的鴨子。”挑個小的,“切成絲煮細湯餅。”

    廚子:“再加點木耳絲?”

    小太子頷首:“再加一點蝦干提味。再給孤加個荷包蛋。”接著又想說加點羊rou,突然想起什么,“我的食量變大了?”

    韓子仁寬慰道:“您也到了吃窮老子的年齡了。民間有云,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殿下要是怕胖,飯后遛遛花花?”

    小太子點頭應(yīng)一聲,令廚子下去準備。

    冬季晝短夜長,眾人陪小太子做一個小鳥式樣的花燈屋里就暗的需要點燈。小太子出去等著用飯。幾個小菜和一份筍燜鴨,又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小太子吃得打個飽嗝。

    宮門早已下鑰,小太子不想驚動侍衛(wèi)們,就在太zigong門外逗花花。戌時左右,小太子爬上溫暖的榻,非但不困還有點餓。小太子摸摸干癟的腹部:“我的胃是無底洞嗎?”

    前世辟谷前最累最餓的時候一碗面也差不多了。

    這難道就是靈氣濃郁和靈氣稀薄的區(qū)別。

    小太子想不通,睡又睡不著,不由得想起芥子空間。

    暫時需要寶劍匕首,小太子就沒念叨兵器。藥丸也足夠用,小太子也沒惦記藥丸。小太子想起大表兄想要一塊玉雕。小太子默念“三塊暖玉”。

    面前空無一物。

    小太子擰眉,空間消失了嗎。

    小太子又默念“一塊暖玉”。啪嗒一聲,小太子額頭上多出一塊玉。小太子嚇一跳,猛地坐起來。外間守夜的韓子仁忙問:“殿下,出什么事了?”

    “我自己跟自己玩呢。”小太子慌忙把玉藏起來,“韓韓,不必進來,你睡吧。”

    韓子仁睡不著:“殿下,要不要奴婢給您講故事?”

    “不要!”小太子大聲拒絕,“燭火自己會滅。你不必擔心我。”

    天冷韓子仁其實也不想起:“奴婢還沒睡,殿下有事盡管喊奴婢。”

    “知道了。”小太子拿出玉佩打量一番,似曾相識,應(yīng)該是他不畏嚴寒前用的。這是一塊昂首盤龍玉佩,不好送給表兄的兒子。小太子掛在自己身上,把他身上的小玉雕拿下來。

    小太子又默念“一塊暖玉”,出來一塊成年人佩戴的青鸞玉佩。小太子先放在被子底下,準備明日早點起來塞柜子里。

    隨即小太子再念暖玉,空間又像消失了似的。小太子記得替他抵擋雷劫的寶劍上有劍穗,感覺芥子空間里也有劍穗。小太子要五個劍穗,果然出現(xiàn)五個。

    小太子抓著蘊含著靈氣的劍穗禁不住低聲感慨:“活得久就是好。”

    翌日清晨,小太子爬起來就把他昨晚念出來的東西塞柜子里。

    早飯后,小太子名曰“冷”,躲進寢室給他的兩把寶劍系上劍穗。隨即令小黃門去宣室殿看看老父親有沒有去永巷。

    小黃門回來稟報:“陛下這幾日哪里都沒去。”

    小太子挑個最貴重的劍穗前往宣室殿。

    劉徹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一下就收回視線:“朕就知道是你。”

    “父皇很忙嗎?”

    劉徹:“年前處理好都能安心過除夕。今日雪化了外面很冷,你來做什么?”

    “孩兒想你啊。”

    劉徹淡淡地瞥他一眼:“你也打盆水看看自己多大了。朕信嗎?”

    “孩兒長大了就不能想你啊?”小太子嘀咕,“什么歪理。”

    劉徹:“誰又惹太子殿下生氣了?”

    “父皇小心眼。”小太子攤開手心遞到他面前。

    劉徹嚇一跳,見手里只是一個劍穗又想揍他,“捉弄父皇好玩嗎?”

    “據(jù)說編玉佩的線乃天蠶絲。這枚玉佩上的龍乃東海龍王。父皇當真不要?”

    劉徹一把搶過去,玉佩到手頓時感覺跟兒子送他的玉筆很像。劉徹挑起眉頭望著兒子。小太子笑笑問:“孩兒孝順嗎?”

    劉徹情不自禁地笑了:“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吧?”

    “還有幾個。精美的劍穗配寶劍。孩兒打算送給舅舅和表兄。”

    劉徹頷首:“只有這些?”

    “這些還少?”小太子輕呼,睜大的眼睛仿佛說他不知足。

    劉徹抄起奏章朝他腦門上拍一下。小太子張牙舞爪嚇唬他,劉徹遞給他幾卷奏章,“幫父皇看看。看完除夕前就沒事了。”

    “御史們都放假了?”

    劉徹:“除了輪值的人都放假了。”

    小太子移到他身邊坐下:“敬聲表兄也放假了?”

    劉徹頷首:“朕聽皇后說敬聲的婚事定了?”

    “具體婚期還沒定。”前幾日公孫敬聲特意去太zigong告訴小太子他定親了,“說是再看看。婚姻大事也得仔細。”

    劉徹見他跟個小大人似的:“說得好像你娶過一樣。”

    “我——孩兒是沒娶過。可孩兒見過啊。”小太子忽然想起以前聽到的一句俗語——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小太子來到此間這么多年,非但沒吃過家養(yǎng)的豬rou,也沒吃過也野豬rou。小太子只吃過豬油以及豬油渣做的炊餅。

    小太子聽廚子說過,豬rou腥臭。小太子倍感無聊,決定過了除夕就下鄉(xiāng)看看。因為博望苑不養(yǎng)豬。

    正月十二,天氣極好,正趕上休沐,原本公孫敬聲和昭平君邀請小太子去他們家玩,亦或者陪他去東西市透透氣。

    小太子把行程改成春游,去村里春游。

    昭平君裹著大氅問:“這個時節(jié)鄉(xiāng)下有什么好玩的?”

    “沒有好玩的。我想確定一件事。”小太子想知道為何豬rou腥臭。

    小太子雖然吃了多年豬油,也在東西市的豬rou鋪見過豬rou,但不曾了解過這里的豬rou跟他前世辟谷前、在人世間歷練時吃到的豬rou有何不同。

    抵達鄉(xiāng)間,小太子蹲在豬圈門口仔細打量一番,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這些豬都不曾閹割過。

    小太子問農(nóng)戶為何不把豬閹割了,他聽說閹割的豬rou嫩。農(nóng)夫告訴小太子,他也聽人這么說過。好比宮里的閹人,看起來就比正常男子水靈。

    小太子慶幸今日跟他出jsg來的兩名宦官非閹人。要是韓子仁或吳琢,非變臉不可。

    昭平君聽人說過豬rou味道不好,連帶豬油都有一股味,用之前得用蔥姜或其他香料炒一下:“既然知道為何不閹了?”

    農(nóng)夫解釋以前試過,可惜沒幾天突然死了。他覺著豬大概不能閹割。

    小太子明白了:“你的豬閹割后是不是沒用草木灰?”

    公孫敬聲不禁問:“用草木灰做什么?”

    “可以止血啊。”小太子又解釋,草木灰可入藥,隨即對農(nóng)夫道,“此地離長安城不遠。你得空可以去藥材鋪問問。不知你們村里有沒有小豬崽?我想買幾頭回去試試。”

    農(nóng)夫領(lǐng)小太子一行去庖廚。小太子進去才發(fā)現(xiàn)兩間庖廚其實只有一間用來做飯,另一間有一頭母豬和幾個豬崽,以及一頭羊和兩只小羊羔。

    昭平君不禁輕呼一聲。

    小太子扭頭問:“怎么了?”

    “這羊——”昭平君問公孫敬聲,“是不是跟我們以前見過的不一樣?”他其實想說跟博望苑的一樣。可他沒法跟農(nóng)夫解釋,蓋因他說他們家長輩都是商人。

    農(nóng)夫笑著解釋:“這是匈奴羊。”

    昭平君脫口而出:“你家怎么有匈奴羊?”

    公孫敬聲想翻白眼:“你忘了有一年大將軍得了千百萬頭牲畜?吃不完又沒地兒養(yǎng),就分給各地平民。”

    昭平君有印象:“這就是你那次認養(yǎng)的母羊?”

    “不是。母羊還給朝廷了。這是那頭母羊生的小羊。”

    昭平君:“居然還跟它母親一樣。”

    小太子:“這頭羊的父親想必也是匈奴羊。”

    農(nóng)夫點頭:“小公子聰慧。小公子,您看您要哪個?用籮筐裝著?”

    小太子隨便挑兩頭:“這么小回去能喂活嗎?”

    農(nóng)夫解釋農(nóng)家不舍得用糧食,甚至麥麩喂豬,小豬崽只能跟著母豬。像他這樣的富裕人家可以用麥麩喂豬,不必擔心養(yǎng)不活。

    小太子只知道豬得閹割,并不知道何時閹割。幸好老農(nóng)知道,他也不介意告訴小太子。正月底,博望苑養(yǎng)牲畜的奴隸給豬閹割。二月中小太子去博望苑豬還活得好好的。博望苑去年種了將近兩畝青稞。小太子令博望苑的匈奴人用青稞養(yǎng)豬。

    半年后,仲秋拜月節(jié)前一日,博望苑殺一頭豬,收拾干凈之后張賀親自送去太zigong。

    小太子看到完整的一頭豬好氣又好笑:“你這樣送過來孤怎么吃?”

    張賀看著豬頭:“沒有殿下的允許,下官不敢擅自砍掉豬頭。”

    “該忌諱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忌諱。”小太子無奈,令廚子出來解豬。

    隨后小太子令張賀把豬頭豬腳豬下水帶回去。

    廚子把豬腿剔下來,宣室殿和東宮各得一個豬后腿,太zigong和椒房殿各得幾塊排骨和一條豬前腿。隨后小太子令人請大將軍和冠軍侯以及昭平君和公孫敬聲。

    每年過年或過節(jié)的時候小太子都會給舅舅姨母送一些東西市不好買的東西。衛(wèi)青和霍去病來的路上猜小太子又殺牛了。之所以這樣猜測是因為今年夏天他沒叫人做牛rou干。算著時間博望苑養(yǎng)的公牛可以出欄了。

    霍去病得知小太子殺一頭豬,下意識抬頭看天。小太子白了他一眼:“不必看了。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

    公孫敬聲以前分不清五谷雜糧,不吃到嘴里也分不清出牛羊rou。自打秦嶺莊上的奴仆時常給他送活物,親眼看到奴仆收拾,他也能分出rou質(zhì)好壞。

    公孫敬聲見豬rou紅白分明,低頭嗅嗅,沒有奴仆說的nongnong的腥臭味:“冠軍侯,這rou你們要不要?”

    霍去病瞪他:“冠軍侯是你什么人?”

    公孫敬聲轉(zhuǎn)向他舅。

    衛(wèi)青不信豬rou美味,但他相信小外甥的品味。往遠了說送他的匕首,往近了說年后送他的劍穗,無一不是難得的寶物:“據(jù)兒,這些豬rou我們四家平分?”

    小太子搖頭:“舅舅得四成,他們?nèi)乙蝗藘沙伞!?/br>
    昭平君認為大將軍乃長輩,應(yīng)該比他們多。霍去病和公孫敬聲相視一眼,明白這四成包括三舅和小舅的。等昭平君把他的那份放籃中,這表兄弟二人很有默契的一人割一成半。足足給衛(wèi)青留五成。

    衛(wèi)青笑著接受外甥的一片孝心。

    回到府上衛(wèi)青就令奴仆給他三弟和四弟送去。衛(wèi)步和衛(wèi)廣雖然不想吃豬rou,可又礙于豬rou是兄長的一片心意,依然令人放鐵鍋里燜煮。

    考慮到豬rou味重,衛(wèi)青令廚子多放些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