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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215節(jié)

    “又有什么喜事啊?”小太子奇怪。

    枇杷很是驚訝:“殿下不知道?”

    “說!”韓子仁瞪她。

    枇杷:“咱家二公主的婚事定了。不久前定的。陛下昨日沒說?”

    小太子搖搖頭,問韓子仁:“長安還有未婚的列侯?”

    韓子仁:“先前有一個,平陽侯。”

    然而就在冠軍侯訂婚前一個月,平陽侯的婚事也定了。聽說平陽公主得知此事后很是懊惱,自認為了解皇帝,在他眼中當今天下只有皇室女配得上冠軍侯。平陽侯曹襄比冠軍侯大幾歲,她不敢再拖,也怕冠軍侯和二公主訂婚后她再給兒子說親旁人笑她兒子無能爭不過冠軍侯。

    枇杷:“不是世家子弟,是陛下昨日才封的,好像叫,婢子覺著不是人名。”

    小太子:“恕你無罪。”

    “姓吳,名蠻子。這哪是人名啊。”

    小太子挑眉:“南方人?”

    枇杷好奇:“殿下知道此人?”

    “你說不像人名,必是認為吳是吳國的‘吳’,蠻子像一種種族稱呼。”

    枇杷正是這樣想的:“婢子找人打聽了一下,他好像只會寫自己的名。這樣的人哪配得上公主。”

    “那你們好高興?”韓子仁不懂了。

    枇杷笑笑:“畢竟是喜事啊。”

    小太子提醒她:“二舅十五歲前也只會寫自己的名。”

    韓子仁點頭:“不會可以學。他不識字是因為出身低微,不是不好學。他也沒有因為出身破罐子破摔,反而憑實打實的軍功封侯,單單這一點就強過許多世家子弟。枇杷,要你在公孫公子、昭平君以及他之間選你選誰?”

    這還用問?公孫敬聲出身尊貴,可衛(wèi)家長姊不好相與,公孫老宅人多事多規(guī)矩多。隆慮侯府沒規(guī)矩,然昭平君不學無術。

    韓子仁:“司馬長卿文章寫得好,當世大文豪。以前跟夫人卓文君感情甚篤,那又如何?不一樣到了長安就想納妾?我要是那卓文君才不給他寫《訣別詩》,直接和離。”

    小太子贊同:“枇杷,不要認為飽讀詩書的人就是君子。”

    吳琢不假思索道:“也有可能是偽君子。”

    枇杷點頭受教:“殿下,婢子明白了。”

    櫻桃試著問:“殿下,二公主能理解陛下的這番良苦用心嗎?”

    “母后可以理解。”小太子不了解他二姊,但了解母后。

    韓子仁:“從驃侯在匈奴部落多年,算半個匈奴人,也不識字。不是同大公主感情很好嗎?”

    趙破奴算是衛(wèi)青的半個養(yǎng)子,以至于枇杷忘了他十三四歲才回到長安。

    小太子見枇杷握著拳頭捶腦袋,忍不住笑了:“韓韓,吳琢,把我買的劍送屋里去。”

    二人把兩把寶劍送到小太子書房,小太子名曰累了想睡一會,打發(fā)他們出去,就把兩把寶劍偷梁換柱,隨即塞在書案底下。

    長安百姓羨慕吳蠻子jsg,閑聊二公主的婚事的時候,冠軍侯府外十里紅妝。

    霍去病名氣極大,但婚事邀請的人不多,衛(wèi)、霍兩家至親,衛(wèi)青和霍去病的好友。霍光同冠軍侯府的管家在門外迎客,其實是擋客。很多沒有收到請柬的人都帶著禮物登門,試圖趁機同冠軍侯府攀上關系。

    婚禮下午舉行,劉徹等兒子午睡醒來才帶他出發(fā)。

    春望拿著劉徹的賀禮,小太子帶著皇后的祝福。父子二人抵達冠軍侯府,闔府恭迎,而熱鬧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肅靜。劉徹去霍去病同部下商討公務的書房小院,小太子隨表兄弟們去花園,正院又熱鬧起來。

    小太子看出因為老父親的到來表兄弟們都有些拘謹,禮成之后他就悄悄扯一下老父親的衣袖。劉徹笑著摸摸兒子的毛腦袋,牽著他的手腕起駕回宮。

    許多賓客都是首次親眼看到天家父子私下里相處,包括衛(wèi)青的好友公孫敖。公孫敖問身側的趙破奴:“陛下平日里也這樣護太子殿下?”

    趙破奴:“七歲還擱懷里抱著呢。”

    公孫敖詫異。

    趙破奴頷首:“若非據(jù)兒懂事,早被寵成昭平君那樣了。”

    “我怎么記得在哪兒見過太子殿下。”公孫敖另一側的人禁不住問。

    公孫敖扭頭看去,此人以前是霍去病的部下,因軍功被封左庶長。而沒等公孫敖開口,他驚呼:“他他,他不是大將軍長子?”

    “叫我嗎?”

    被眾人擠到很后面的衛(wèi)伉問。

    公孫敖等人回頭,趙破奴招手:“伉弟。”

    那位左庶長看看他又看看消失在門口的小太子:“你是衛(wèi)伉?”

    衛(wèi)伉很無語:“我不是衛(wèi)伉我是誰啊?”

    “可我——”左庶長糊涂了。

    大漢民風開放,男子想多看幾眼天家父子,女子也想看,所以并未避開。公孫敖的夫人聽到這些話走過來:“幾位一說我才想起來我以前也見過太子殿下。”

    公孫敖瞪他夫人,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你。

    “真的。夫君,我在茶肆見過太子殿下。旁人問他姓什么,他說姓衛(wèi)。”

    衛(wèi)伉糊涂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他扯一下趙破奴,“太子表兄何時改的姓?”

    衛(wèi)青送走天家父子進院就聽到這句:“衛(wèi)伉!不許胡說!”

    “不是我。”衛(wèi)伉平時很怕父親,但有趙破奴在身邊,小孩指著左庶長,又指一下公孫敖的夫人,“他們說表兄姓衛(wèi),還說是大將軍長子。”

    左庶長點頭。公孫敖夫人同衛(wèi)青熟稔,直接問:“看大將軍的意思好像不知?”

    衛(wèi)青知道什么?他只知道今日是大外甥大喜之日。他還知道有人知道。

    “公孫敬聲,滾過來!”

    正準備偷溜的公孫敬聲停下。

    衛(wèi)青大聲喊:“公孫敬聲!”

    公孫敬聲被衛(wèi)不疑推一把,往前趔趄幾步,眾人聽到動靜循聲看去,公孫敬聲同手同腳:“我確實知道,可,可陛下也知道啊。”

    衛(wèi)青聽糊涂了:“關陛下何事?休要胡說。”

    “據(jù)兒以前在東市跟人耍錢——”

    公孫敖夫人輕呼:“對,耍錢!從來沒有輸過。”

    公孫敖轉向他夫人:“我怎么從未聽你說過此事?”

    她能說她跟著壓錢輸了不少嗎。

    衛(wèi)青令公孫敖先停一下,先審公孫敬聲:“究竟怎么回事?”

    公孫敬聲:“太子表弟怕說實話沒人跟他玩,而民間不是稱他‘衛(wèi)太子’嗎?他就說自己姓衛(wèi)。茶肆掌柜的就說他是衛(wèi)大公子。據(jù)兒一看您兒子的名頭挺好用,一事不煩二主,一直自稱他乃衛(wèi)伉。”

    衛(wèi)伉忍不住問:“我怎么辦?以后別人問我我是誰,我說自己是衛(wèi)伉還不得被交給廷尉治我一個招搖撞騙之罪?”

    公孫敬聲:“這等小事不必勞煩廷尉。”

    衛(wèi)青氣笑了,這是重點嗎。

    左庶長好奇地問:“聽說大公子騎術精湛,小小年紀雪天跑馬拔得頭籌,也是太子殿下所為?”

    衛(wèi)伉大聲說:“當然!我長這么大就沒出去過!不不,沒一個人出去過。”

    公孫敬聲心說,小太子也不曾一個人出去過。但他知道此時不能杠,衛(wèi)伉意思每次都是跟長輩或兄長一起出去。

    衛(wèi)青盯著公孫敬聲:“還有什么事?”

    公孫敬聲被眾人看得頭皮發(fā)麻,心虛地揉揉鼻子:“城中關于衛(wèi)大公子或大將軍長子的所有流言蜚語都是太子的功勞。”

    第146章 張湯之子

    偌大的冠軍侯府正院陡然只剩秋風敲打落葉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 眾人轉向一角,角落里有幾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天子的外甥平陽侯曹襄。

    平陽長公主嫌霍去病跟她兒子爭尚主, 其實平陽侯曹襄不在乎娶誰,他體弱多病,此生最大的愿望是活到四十歲。

    霍去病少年老成, 曹襄雖說比他虛長幾歲,二人卻像同齡人。曹襄以前時常隨母去未央宮, 霍去病住在未央宮, 一來二去, 二人交情還不錯。

    平陽侯羨慕霍去病勇冠三軍但不嫉妒。自打霍去病有了自己的府邸, 他打仗回來休假的時候平陽侯時常來找他玩。

    先前平陽侯發(fā)現(xiàn)很多人想離他舅和表弟近一些, 就同幾位友人撤到角落里讓出“最佳觀景點”。

    曹襄明知故問:“我臉上臟了?”

    眾人一言難盡地收回視線。

    衛(wèi)伉急了, 大聲問:“父親,我怎么辦啊?”

    衛(wèi)青哪知道, 他又不曾經歷過。

    “你問平陽侯,他知道。”

    他知道個鬼!曹襄差點跳腳, 被皇帝舅舅冒名的人是他父親前平陽侯, 早已作古。

    公孫敬聲笑著點頭:“平陽侯有經驗。”

    衛(wèi)伉轉向平陽侯,滿眼希冀。年輕的平陽侯大聲反駁:“我不知!”

    “那父親為何不說去病表兄?”衛(wèi)伉朝他跑過去。

    曹襄:“因為你的去病表兄也干過這種事。”

    “啊?”衛(wèi)伉驚得停下。

    冠軍侯美名傳天下, 試圖結識他的男男女女多不勝數(shù), 霍去病不想暴露身份, 他同友人吃酒也好喝茶也罷, 誰不在他冒充誰。

    “你可以去問問冠軍侯。”平陽侯曹襄指著紅綢包裹處。

    衛(wèi)伉轉身。公孫敬聲一把拉住他:“還真去?不怕他把你扔出來?”

    “那我怎么辦啊?”衛(wèi)伉苦惱, “父親答應明年秋送我去太學, 我這樣怎么去太學?”說到此想起什么,“表兄, 太學學子不知道——”

    “太學學生知道。”昭平君悠悠道。

    昭平君不止是館陶大長公主的孫子,還是天子的外甥,他成親自是滿朝官吏都得去。天子可能不在乎,要是隆慮公主在太后面前瞎說一通,太后認為她“人未走茶已涼”氣出病來,屆時倒霉的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