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160節
劉徹閑來無事也替他考慮過。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人選。 劉徹就想表示他知道了。忽然想起兒子都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據兒,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我是表兄嗎?” “你是朕。” 小太子:“我是父皇也沒用。媒人不敢跟父皇搶,可膽大的女子敢當街攔住表兄表達愛慕啊。” 劉徹震驚,現今女子竟如此大膽嗎。 “父皇猜猜第一個騎象的人是男是女?” 劉徹:“女子。你這樣問,可能還是位未婚女子。” 小太子點頭:“父皇,孩兒告退。” 劉徹起身跟他一同出去。 女子縱然敢當街表白,可婚姻大事依然得父母做主。劉徹不好跟百官聊他們的女兒,皇后倒是可以跟百官夫人聊小兒女的婚事。 小太子見老父親去椒房殿,拉著他的手跟上。 劉徹停下:“據兒,朕不打你不生氣,不等于今日還想看到你。” “小氣鬼!”小太子跑出去五步大聲喊。 劉徹轉身去追。 小太子像個小兔子似的,一溜煙鉆進太zigong。 劉徹詫異:“他跑這么快?” 春望真不想提醒:“陛下不是一直說殿下跑得快,您的劍追不上他嗎?” “仨孩子也沒他一個機靈。”劉徹無奈地感慨。他抬起腳又停下,“朕這些年只有他一個兒子,是不是他太過聰慧?” 春望腹誹,您也算算一年到頭您在后宮留宿幾回。 休沐前后常去后宮,您十次有八次因為第二天得陪兒子練劍,跟后妃蓋被子聊天。 要不是你證明過自己,后妃得一邊為您祈禱,一邊為您尋民間偏方。 “陛下,椒房殿今日去不成了。”春望朝西安門方向看去。 劉徹轉身,禁衛模樣的人跑過來。劉徹移到樹下等著。待人走近,確實是宮內巡邏的禁衛,手里捧著一卷竹簡。劉徹令隨行的小黃門去椒房殿支會皇后,他傍晚過去。 奏表沒用密封,看起來也不像來自郡國。劉徹到宣室屋檐下打開一看,頓時覺著兒子可人。 別說他的錢來自百姓,此時兒子叫他還給百姓,劉徹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應下來。 “陛下,出什么事了?”春望心下奇怪,怎么看起來比被小太子堵得啞口無言的時候還生氣。 如今天下還能有什么事值得陛下臉色黑的滴墨。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揚。 可是太丑了,劉徹不想遮掩,轉手遞給他。 江都王劉建父親薨逝時,meimei回來奔喪,他趁機與其通jian。后又濫殺無辜,令宮人與□□媾等等。劉建自知罪孽深重,在常山王被處死后,害怕被殺,近日詛咒帝王,試圖謀反。 書中沒提劉建詛咒、謀反等罪證,劉徹相信書中諸事件件屬實。 春望也信,可太難以置信,以至于他驚得險些下巴脫臼。 真人外有人啊。 “陛下,這,這不是人啊。”春望往常不敢這樣說封國王爺,但他此刻忍不住。 劉徹沉聲道:“宣御史大夫張湯嚴查此事。” “此事該交給廷尉吧?”春望懷疑他氣糊涂了。 劉徹:“沒看到書上提到以前告他的人被廷尉定了死罪?等等,還有衛青。” 春望明白,朝廷派人過去一定會遭到劉建抵抗,必須令人領兵前往。如今能調動兵馬的人,除了帝王就是大將軍。 春望禁不住同情二人,難得休息一天都不能在家多住一晚。 張湯這些年也經歷了許多大案重案。可當他看到江都王的罪狀,依然感到心驚。 衛青接觸不到這些,他還沒看完頭發就豎起來。 一向在戰場上殺人如切瓜的大將軍晚飯沒用,晚上也沒睡好,惡心的。 劉徹見得多了,到椒房殿還有心思跟皇后聊冠軍侯的婚事。 小太子不知道他走后出了這種事,擔心他的那番話令老父親心存芥蒂。翌日清晨見著老父親,小太子開口就問:“父皇,今日想看到我嗎?” 劉徹怎么看兒子怎么滿意。以防小不點的尾巴翹到天上去,他板起臉:“不想。” “不想也得陪我練劍。”小太子看出他眼中帶笑,禁不住感慨,老父親不愧是明君。昨日被他堵得有口難言,睡一覺就不氣了。 難怪他能容忍汲黯幾十年。 小太子把劍給他:“父皇,我的劍變輕了。” “你力氣大了。”劉徹揪住他的小耳朵,“知子莫若父。以為這樣說朕就會叫你用真的?” 小太子可惜,父皇也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父皇,看招。”小太子朝他胸前戳。劉徹下意識擋,小太子手腕一轉戳到他腰上。 劉徹詫異,兒子的手腕真靈。 也是因為木劍輕。換上最薄的鐵劍,小太子也別想轉這么快。 劉徹不得不認真起來。 結果他碰到了兒子的衣角,沒戳到兒子,累得扶墻,但他心里很滿意。 這就是他兒子。 堂兄弟親兄弟的那些惡習兒子一概沒有。 第110章 大義滅親 劉徹很忌諱詛咒這類事, 前往江都查辦此事的官吏不敢有一絲懈怠,又因江都王劉建作惡多端,其罪證很好查明, 半月左右江都就傳來消息,江都王一族皆被控制。 劉徹有意滅其族,在他看來江都王府的老鼠都不無辜。 劉建的父親是劉徹同父異母的兄長, 秉性同劉建截然相反,早年七國叛亂, 前江都王年僅十五歲就敢上書自請出戰。朝中一些官員就認為, 劉建的子女秉性也有可能像其祖父。 劉徹又何嘗沒有想過這點, 若非劉建罪孽深重, 看在其父的面上也會饒他不死。 就在劉徹舉棋不定之際, 東宮宦官請他前往長信殿。 劉徹很是好奇地問太后:“竟然有人敢替那個畜生求情?” 太后詫異:“知道哀家叫你何事?” “當前朝中只有兩件大事, 領兵在外的冠軍侯有消息也是朕先知道。朕沒收到消息,母后又怎會知曉?”劉徹直接問, “誰替劉建求情?” 太后:“劉端。” 劉建的父親有幾個同父同母的兄弟,不過只有一人還健在——膠西王劉端。 “八兄?”劉徹冷笑, “他自己這些年犯了多少事?公卿多少次上書請求查他?朕不殺他是不想落下一個殺害所有兄弟的罵名。” 太后不好再替劉端辯解, 把劉端寫給她的信遞給劉徹:“也不是饒恕他。你寬恕了舜的妻小,劉建的兒女算起來該稱你一聲祖父, 有的還比舜的兒女年幼, 合該留他們一命。” “劉舜作孽其妻雖不曾規勸, 也不曾助紂為孽。江都遞來消息, 劉建之妻與他共同詛咒朕。這讓朕如何饒恕她的兒女?” 太后沉吟片刻, 勸他令派往江都的官吏再仔細查查。 “可是沒了父母兄姊的庇佑, 單憑劉建在江都犯的那些事,他們也很難活著長大。”劉徹提醒母親。 太后嘆氣:“先帝十四個兒子, 總不能僅剩你一人吧。”頓了頓,“我知道皇帝有法子。” 這話說的叫劉徹很無語,他當然有法子。 一道手諭下去自然沒人敢為難幼童。 “兒子可以答應母后。日后再有人上書告劉端,朕不會再念舊情。” 太后:“哀家也不會再叫你寬恕jsg他的兒女。” 劉徹好笑:“母后真當朕久居深宮不知道朕的那些兄弟什么德行?劉端一碰女子就生病,他拿什么生兒育女?” 太后的臉微熱,兒子竟然知道啊。 “皇帝政務繁忙,哀家就不留你了。”太后頂著尷尬的神情說。 劉徹立刻起身回宮。 太后問伺候她小半輩子的心腹宮女:“陛下的那些兄弟還剩幾人?” “他日處置了膠西王,膠東王病重,時日無多,只剩中山王和趙王。” 太后:“他二人近年如何?” “中山王好酒色,倒不曾傳出像江都王那些荒□□倫之事。他大抵有些智慧,知道無論納多少妾,陛下都不會令廷尉查他。也沒傳出他像江都王一樣隨意虐殺姬妾,所以有幾十個兒女。婢子還聽說他同趙王時常相互指責。趙王說他只懂飲酒作樂,中山王嫌他愛誣陷朝廷派過去的官吏。奴婢認為還是趙王更可惡。” 太后揉揉額角:“哀家怎記得他二人同母?” “生母是先帝時的賈夫人。” 太后嘆了口氣:“沒有一個省心的。” “又不是陛下的兒子目無法禁。太后何苦替他人犯愁?” 太后突然想起什么:“趙王是不是跟江充有關?” “太后好記性。趙王太子丹與姊妹通jian,正是江充挑出來的。太子丹被廢,江充怕趙王殺他泄憤,所以才逃到京師。前幾年趙王上奏立一子為世子。有太子丹在前,陛下令人查趙王請立的這個兒子才發現其母乃前江都王的寵姬。” 太后頭一回聽說:“你聽誰說的?” “婢子不敢說。” “恕你無罪。” “各地藩王愛惹事,他們一上書陛下,奴婢們就忍不住相互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