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140節(jié)
“你舅還是大將軍呢。”昭平君反駁,“太子表弟還是皇帝舅舅的兒子呢。去茶肆喝茶一文不少。”白了他一眼,“真當我傻?我是jsg不如你懂得多,不是什么都不懂。” 難為你有自知之明。 公孫敬聲發(fā)現(xiàn)馬車慢下來,撩開車簾,果然進宮了。 昭平君臥倒:“表弟,不巧遇到舅舅別說我在。” 劉徹去后宮了,小太子出宮前看到老父親的背影了。 沒有急奏的話他會待到明日清晨。 第二天有廷議或大朝,劉徹一個人寂寞,他會選擇去椒房殿。老夫老妻,蓋著褥子閑聊,聊累了一覺到天亮,起來精神抖擻。 這一點雖是小太子猜的,但有依據(jù)。天氣好的早上,他在宣室附近踢球,不止一次看到老父親從椒房殿過來。走路帶風,一看就是晚上睡得極好 小太子才七歲,又是老父親房中事,他不好意思、也不可以直白地說出來。 索性小太子點頭應下來。 昭平君誤以為他舅在宣室,到了太zigong也不敢胡鬧。 得知有一片地種了棉花,他拉著公孫敬聲看棉花,然后又問張順子一畝地種多少棵。 公孫敬聲禁不住說:“他也是第一次種。不知道棉樹多大,肯定往稀了種。再說了,他的棉花跟東越的棉不一樣,告訴你也沒用。” 少年人坐不住,改逗狗子。 花斑大狗不理他,昭平君找太子做主。 小太子很想提醒他,你是表兄,我是表弟。 他把蹴鞠扔出去,狗子叼回來給小太子,小太子扔給昭平君,昭平君往宮外踢,狗子追出去。 昭平君心說狗子怪聰明。 花斑狗回來把球給他,昭平君虛晃一下,狗子往外跑,他哈哈大笑:“傻狗!” 公孫敬聲心說,逗狗逗出優(yōu)越感了,你出息! 東越人一年來一次,小太子叫韓子仁記下,明年春去東市收棉樹。 離午飯尚早,小太子在外用了茶點,暫時也不餓就回寢室睡覺。公孫敬聲想跟過去,昭平君抓住他,陪他跟狗子踢球。 公孫敬聲了解他,不叫他如意,除非鬧到帝后跟前,不然他別想清靜。 “陳兄,你雖是獨子,但有堂兄弟,也有表兄弟。比如平陽侯曹襄。你怎么不去找他玩兒?” 昭平君勾著他的脖子往外去:“姨母不喜歡我。說表兄是個乖孩子。比冠軍侯還大兩歲,二十多歲的孩子?”嗤一聲,“幸好陛下把衛(wèi)長公主許給了趙破奴。趙破奴雖然不如我聰慧,也不如曹襄表兄俊美,但他沒有煩人的母親啊。咦,怎么有鵝叫?” 公孫敬聲指著東南滄池方向,離此地得有一里路。 大鵝的嗓子真亮啊。 陛下要是不嫌鵝吵,守夜的禁衛(wèi)真可以換成大鵝。 “表弟養(yǎng)的嗎?我們去看看。我斗過雞,還沒見過斗鵝的。” 公孫敬聲直覺不好,回頭找人,指著太子寢宮方向。 小太子才睡下,太zigong宦官才不愿為了一大一小兩個紈绔吵醒他。 而有人要死,太子也睡不踏實。 小太子迷迷糊糊挺聽到大呼小叫以為地龍翻身。他趿拉著鞋走到院中,聽到狼哭鬼嚎。 “出什么事了?”小太子問扒著門框往外看的櫻桃。 櫻桃笑嘻嘻說:“殿下養(yǎng)的大鵝以為昭平君是偷鵝的歹人,飛起來擰他。公孫公子嚇得拉著昭平君往這邊跑,大鵝窮追不舍,已經繞著太zigong跑兩圈了。” 第97章 神勇小太子 幸災樂禍也分什么事。 陳家表兄虛十四歲, 公孫家表兄虛歲才十三。兩個半大小子胳膊腿都細,骨頭還沒長結實,大鵝能擰斷他們的手腕。 小太子穿好鞋, 叫櫻桃為他整理一下衣裳,走到門口等二人跑回來。 二人遠遠地看見他就喊:“據(jù)兒,快, 快叫禁衛(wèi)把鵝殺了!” 禁衛(wèi)不是不想救人,而是不敢靠近, 唯一的辦法就是斬斷鵝頭。 可大鵝是小太子養(yǎng)的, 小太子不發(fā)話誰敢動。 小太子很是無奈地迎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 小太子一手一個揪住兩個鵝脖子, 大鵝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萬籟俱寂, 只有微風拂面。 不知過了多久,昭平君驚叫一聲, 眾人回魂, 禁衛(wèi)三步做兩步走,齊聲道:“殿下, 快把鵝給下官。” 小太子瞪公孫敬聲二人:“進去!” 公孫敬聲和昭平君愣了一瞬間, 拔腿往太zigong跑。小太子松開大鵝, 朝鵝屁股上踹一腳, 眾人瞬間心提到嗓子眼, 大鵝晃晃悠悠往太zigong跑。 蓋因在大鵝心里太zigong是家。 哪有過家門而不入的道理。 公孫敬聲從門縫里看到大鵝急得叫喚:“別叫它進來!據(jù)兒, 太子,別叫它進來!” 小太子到門口又朝鵝身上踹一腳, 鵝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朝溪流方向跑。 幾十斤重的大鵝跑遠,除了小太子,所有人都松一口氣。公孫敬聲小心翼翼拉開一條門縫,伸頭看看,不見大鵝,猛地打開門抓住小太子:“有沒有事?怎么那么神勇啊?你才幾歲?擰著你如何是好?” 小太子撥開他的手:“此時知道擔心我啦?你倆招惹鵝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我——”公孫敬聲以前差點被大鵝擰,他是不敢招惹大鵝。昭平君無知無畏,他逗鵝的時候公孫敬聲心存僥幸來著。 昭平君一臉后怕:“太子表弟,你的大鵝什么品種?怎么跟狼似的。” 說得好像你見過狼一樣。小太子腹誹。 “鄉(xiāng)間大鵝比我的還兇。”小太子無奈地瞥他一眼,無知! 昭平君看禁衛(wèi)們。 禁衛(wèi)們不止一次聽人說平民養(yǎng)鵝看家。大鵝一叫全村聽得見,比狗好用。大鵝還會自己找食下蛋。 昭平君見禁衛(wèi)點頭,他不禁感慨:“怪不得人說鄉(xiāng)野農夫彪悍。這么說以前舅舅踐踏農田被人圍著不讓走并非夸張?” 小太子朝隔壁睨了一眼:“你去問問父皇啊。” 昭平君連連搖頭。隨即他又忍不住朝大鵝消失方向看去,嘀咕道:“改日我也養(yǎng)兩只大鵝,看家!” 小太子懷疑他養(yǎng)鵝防隆慮侯和隆慮公主。 無論防誰都防不著他,他從來不去姑母家中。小太子伸出小手喊枇杷。枇杷給他擦擦手,苦心勸說:“殿下,以后可不敢這么做了。婢子差點被您嚇掉魂。” 公孫敬聲和昭平君一起點頭。 心差點跳出來! 韓子仁跟著勸:“殿下,太傅該教過您,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小太子:“還沒教到。” 韓子仁噎住:“……奴婢現(xiàn)在告訴你?再有下次,奴婢立即稟報陛下。” 小太子看兩位表兄,像是說,有沒有下次得看他倆。 二人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見狀一起發(fā)誓絕無下次! 小太子問他姑家表兄:“我的球呢?” 兩位少年相視一眼,忘在蓮花池旁了。 那里是大鵝白天的家,二人不敢去,叫韓子仁辛苦一趟。 小太子養(yǎng)鵝多年,韓子仁從來沒有被鵝追過,他自然不怕。可是幫他倆找球,韓子仁不敢明著說什么,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沒等韓子仁到蓮花池,球自個滾回來了。 韓子仁詫異,左右看看,花斑狗從另一邊跑來,顯然它用腦袋頂過來的。韓子仁拿起球往太zigong方向扔,花花興奮地快跑追上去,終于又有人陪它玩球啦。 韓子仁追著花花到太zigong,公孫敬聲和昭平君出來陪花花玩。昭平君看著花花追球,又忍不住跟公孫敬聲說:“我還是養(yǎng)條狗吧。傻是傻了點,至少不用擔心它咬我。” 公孫敬聲悠悠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昭平君的臉色微變,猶豫片刻,既然難免一咬,還是養(yǎng)兇狠的鵝吧。 翌日上午,廷議結束,劉徹出來散心,殿外的小黃門嚇得哆嗦。劉徹挑眉:“議論朕呢?” 三個小黃門頓時抖成篩子。 劉徹嫌棄地皺眉:“瞧瞧你們這點出息。從實招來!” 其中一小黃門昨日隨駕在后宮,不知道一貫囂張跋扈的昭平君嚇得哇哇叫。另外兩個小黃門就是跟他說這事。昭平君跟無賴似的也是太后親外孫,哪是他們可以編排的。 三人齊聲“求陛下恕罪”。 劉徹令人把他們拉出去斬了。 此言一出,三人慌忙和盤托出。 皇帝頓時跟他兒子一樣心累,咬牙罵:“混賬東西!”停頓一下,“太子的鵝死了?” 昨日跑去太zigong附近看熱鬧的小黃門道:“被太子殿下一手一個抓住了。殿下不愧是大將軍的外甥,跟大將軍一樣神勇。巡邏侍衛(wèi)都不敢靠近——” “住口!”劉徹高聲呵斥,“讓你夸了?” 小黃門就是忍不住夸小太子才跟同僚分享。 “太子有沒有受傷?”劉徹問。 小黃門斟酌道:“jsg沒有。殿下,殿下——” “說!” “殿下松開大鵝后,先后朝大鵝屁股上一腳,那意思好像是叫它們滾回滄池。”小黃門一口氣說出來。 劉徹竟然一點不意外,這才是他兒子啊。 嬌氣包,撒嬌精,全是兒子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