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73節
霍去病聽明白了,摸摸太子表弟的小腦袋:“才想起來啊?” “好早好早我就想到了。” 霍去病:“那怎么還在這兒?” 小孩一臉的羞愧,訥訥道:“……忘了。” 霍去病張張口:“……行吧。”不能對尚未滿四周歲的小孩過多要求。 趙破奴:“殿下,我和去病可以幫你送。” 霍去病恍然大悟:“以為這樣說我就讓你出去玩兒?想都不要想!哪天暖和了再說。” 小孩瞪趙破奴,顯著你了! 趙破奴裝瞎:“殿下,是不是還少一對?” 他不提霍去病都沒意識到:“沒有大姨母的?” “我給敬聲了啊。”小孩認為公孫敬聲收了他的禮物,也相當于送過大姨母了。 霍去病:“何時?” “好多好多天。” 霍去病想想也是,每到天熱天冷公孫敬聲便會消失。最晚也是立冬前送出去的。 “送的什么?”趙破奴好奇是不是匕首。 天冷了,尋常玉很涼,劉據就把無事牌放柜中。 劉據不想太快暴露底層的秘密,最好就是少動底層的東西。那么劉據就不能把已經暴露在人前的玉放到底層。萬一枇杷亦或者誰不小心碰到木盒與木盒見的夾縫里,要拿出木盒找,他藏的東西就瞞不住了。 以防萬一,劉據還故意往高處放,以至于他踮起腳也看不見,只能指著最上層,請表兄幫他拿下來。 上層有很多長寬扁不一的木盒。霍去病問:“哪個?” “白白的玉啊。”劉據奇怪,難道被耗子老鼠拖走了。 黑貓很兇,抓老鼠跟玩似的,不該啊。 霍去病拿開最外面幾個小木盒,在木盒底下發現一塊白色無事牌,拎著花繩問:“自己買的?怎么買個這樣的?” 趙破奴:“這么干凈,玉雕匠真會懶省事。” 劉據心說,那也沒有表兄懶,都懶得用手拿,捏著繩給他。 活該他不知道這塊玉充滿了靈氣。 小孩接過去:“就是這樣的啊。” 霍去病迷糊片刻才意識到他此話何意:“你說敬聲的玉佩跟你的一模一樣?” 小孩點頭。 “那破奴說錯了,不是玉雕匠懶省事,是你懶省事。懶得給他挑個有雕紋的。”說到此霍去病開心的想笑,太子表弟還是跟他親。 趙破奴看著這么敷衍的白玉,也禁不住暗樂,因為他的兩把匕首雖然沒法跟霍去病的比,但一看就是認真挑的。 得虧他不知道其中一把是公孫敬聲挑的。 霍去病把木柜中的三對禮物拿出來,打算下午給他母親和舅舅送去。 趙破奴自小四處流浪,也算見多識廣:“下次休沐再送。哪有人下午登門送禮的。” “沒有嗎?”不懂庶務的霍去病朝外喊韓子仁等人。 趙破奴的聲音不算高也稱不上低,韓子仁在正堂候著,正堂跟臥室里外間只隔幾道屏風,以至于他聽得一清二楚:“趙公子所言甚是。” 霍去病看一下小伙伴:“懂得還挺多。這些東西先放據兒這里?” “放我這里。和病病一起去。”小孩奶作勢要關柜門。 霍去病此時心情極好,同是表兄,敬聲只得一塊玉,他得兩個匕首。霍去病不舍得拒絕表弟:“要是連晴五日,下次休沐就帶你去。” 連晴多日的時候,天一日暖過一日,霍去病不擔心小孩傷風著涼。 小孩想點頭,忽然想起最最幼稚的小師侄女,學她伸出小手:“拉鉤鉤!” “幼稚鬼!”霍去病嘴上很是嫌棄,身體很誠實,跟小表弟拉鉤約定,“怎么不是擊掌為盟?” 小孩恨自己年幼無知:“手疼。” “咳!”霍去病被口水嗆著。 候在正堂的韓子仁、櫻桃等人禁不住無聲地笑了。 殿下怎么越大越可愛啊。 霍去病近兩年猛躥個,可以輕輕松松抱起表弟,輕輕松松走起來。霍去病抱著他出去,趙破奴關柜門,隨后兩大一小朝外去。 枇杷拿著斗篷急慌慌跟上:“霍公子,外面風大。” 霍去病停下:“又沒有下雪,不用穿那么厚。有沒有蠶絲做的?不拘新舊顏色,帶帽就行。” 秋風涼,穿皮毛斗篷又熱,劉據身邊針線活好的宮女就用蠶絲給他做幾樣斗篷和披風。 “您等等,奴婢找找看。”得虧小孩衣裳多,秋衣就能塞滿一個衣柜。枇杷打開放秋衣的檀木柜,一眼就瞧見一件紅色斗篷。 枇杷拿出來聞一下,沒有衣服捂很久的怪味:“霍公子,這件行嗎?” “太行了。”霍去病給表弟穿好,小孩變成紅彤彤、喜慶又可愛的童子,“小孩就該穿這樣的。” 枇杷解釋:“皮毛什么樣咱們就只能做成什么樣。” 霍去病好奇:“不可以染嗎?像染布那樣。” 枇杷:“宮里沒有會染的。” “那民間就算有技藝也不佳。很好的話,街上穿得多了,我不可能不知道。”霍去病牽著表弟到殿門口,“想去哪兒玩?不出宮哪里都可以。” 趙破奴時常能聽到宦官或巡邏的禁衛聊愛“探險”的小太子,聞言提醒霍去病,這宮里太子比他倆熟。 小孩認為這是夸他,點點小腦袋證明這點。 霍去病瞧著他可愛的模樣,頓時想偷回他的住所:“據兒,想不想去表兄的住處玩兒?” 劉據不想。 舅舅院子大一點,正房五間,有偏房,自帶小庖廚。表兄和趙破奴住的屋子正房只有三間,兩間偏房,其中一間放恭桶,一間是浴室,院子也很小。 劉據懷疑這兩處院以前是給值夜的官員住的——他聽身邊人說,以前曾祖父晚上休息都是將軍守夜。將軍一夜沒合眼,白天得休息,可朝中百官做五休一,將軍不能回家,就必須有個清靜的小院。 “不好玩。”小孩搖頭。 霍去病看到藥柜旁的茶幾,想起表弟以前愛在這兒下棋。可這么冷的天,一局下來手還能要嗎。 “有沒有想玩的?” 劉據想出去,那些“瑞獸”不送出去幾個,萬一哪天被發現,他沒法解釋啊。 一個兩個三個可以說是淘來的。 六個形態各異的瑞獸崽子,誰信啊。 何況他身上還戴個小麒麟。 趙破奴:“我有個主意。” 一大一下轉向他,說! 趙破奴指著被風刮動的蒜苗葉:“放風箏。” 表兄弟二人頓時無語。 跟出來伺候的奴婢恨不得耳朵聾了。 趙破奴:“秋天可以放風箏,春天可以,冬天為何不可?” 霍去病笑著反問:“你猜夏天為何沒人放風箏?” “熱啊。” 霍去病:“你還知道?” 趙破奴噎了一下:“我覺著冬天最適合放風箏。跑一會身體熱了,手腳也不易生凍瘡。” 韓子仁無奈地搖頭,半大小子會折騰。 “趙公子,放風箏得有風?”韓子仁問。 趙破奴一臉“我看起來很傻”嗎。 韓子仁心說,你不傻,你無知。 但也不能怪趙破奴,他打小父母慘死,流落到匈奴部落,入關前甚至沒聽試過風箏。跟霍去病一同上課,在書上看到“紙鳶”二字,他才知道有一種游戲叫放風箏。 韓子仁:“春天和秋天的風或柔或緩,冬天的風一會一陣,呼呼的,多大的風箏經得起北風這么刮?” 風大的時候小太子都能刮走,何況輕飄飄的風箏。 哪怕大風箏用上木片,也沒有半個小太子重。 霍去病過了放風箏的年齡,趙破奴又只有他一個好友,霍去病不去,他也不好跟霍去病鬧,是以他回來這么久還沒放過風箏。 不提也就罷了,一說起風箏,趙破奴心癢癢:“試試呢?” 韓子仁:“你問殿下。” 又不用劉據放,還有熱鬧可看,小孩沒有理由不同意啊。 韓子仁無奈地說:“你就仗著殿下不懂吧。” “韓兄啊。”趙破奴一臉的討好,韓子仁嘆氣:“我去拿。” 吳琢突然開口:“還是我去吧。”不待他開口,人已經朝西間跑去。 韓子仁眨了眨眼睛,不確定地問櫻桃等人:“他不是也想冬天放風箏吧?” 吳琢等人的任務是看孩子。劉據閑得犯困,吳琢守著他不是發呆,就是陪他犯困,難得有個有意思的事,即便是胡鬧,吳琢也想參與一下。 吳琢拿著風箏出來,幾個宮女也來了興趣。 在東邊廊檐下聊天的粗使婆子和張順子聞聲過來jsg,韓子仁見狀,令眾人關好門窗都下去。 吳琢扯著線,趙破奴拿著風箏問霍去病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