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150節(jié)
謝似淮有多么不安與惶恐,摳指縫的力度就有多大。 不到一會兒,修長分明的手指便全是血漬了,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拉過了謝似淮。 他回過神來,看過去。 楚含棠剛從馬上下來不久,原來應該是直接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可她沒有。 經(jīng)過謝似淮身邊,楚含棠見到他不知為何又被摳得血爛的手指,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看見自己拉住一名“侍女”的手了。 她還將謝似淮拉到遠離席位的一棵大樹底下。 池堯瑤和白淵始料未及,只能看到楚含棠忽然就把謝似淮拉走了,想問他們都沒來得及問。 幸好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世家子弟等人狩獵了多少,沒人往他們這邊看。 池堯瑤松了一口氣。 即使有個別人留意到楚含棠將謝似淮拉走,也只會覺得這個郡馬膽子很大,當著郡主的面就跟侍女拉拉扯扯,認為是風流之事而已。 白淵很好奇楚含棠為何拉走謝似淮,忍不住看了眼那一棵大樹。 但他什么也沒能看到。 因為楚含棠和謝似淮站到了大樹背面,白淵乃至坐在席位上的所有人看過去,也只能看到一棵樹。 按理說,不該如此的。 在狩獵時,謝似淮不是一直陪在楚含棠身邊么? 他們?nèi)粝胝f什么,可以在那個時候說,用不著回來,再到距離席位不遠處的大樹底下說,畢竟那樣有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白淵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池堯瑤雖然也訝異,卻不如他表現(xiàn)得這般明顯,也不往那一棵樹看,而是分神觀察席上的其他人。 以此確認他們真的沒有發(fā)覺楚含棠拉著謝似淮暫時離席一事。 大樹底下,楚含棠將謝似淮的手抬起來,再看著他。 她看著滿是血漬的手,今日的好心情徹底沒了。 楚含棠壓低聲音問:“為什么?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這樣的么?慢著,你剛剛是不是看到或想到什么,所以才會如此?” 謝似淮看也不看一眼自己的手,只凝視著她。 兩人對視片刻,謝似淮在楚含棠眼底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倒影。 在她眼底的倒影里,他的表情如常,毫無變化,乍一看那微彎的唇角,還會以為他在笑。 而在謝似淮的眼底倒影里,楚含棠的表情顯然是不高興的。 等了半晌,她見他還不說話,心倏然咯噔地響。 到底是怎么了? 他們才分開一會兒而已。 楚含棠臉上的不高興全化成擔憂,小聲道:“你到底怎么了?” 謝似淮好像才聽到她說話。 他眨了一下眼,彎唇道:“我以前也跟你說了,我習慣思考問題的時候,摳指甲縫的。” 楚含棠知道。 這是個不好的習慣,她之前也開口讓他戒掉了。 “不是讓你戒掉了么?” 謝似淮漫不經(jīng)心地用帕子將表面的血擦掉,“習慣為何叫習慣,那是很難戒掉的,也有可能戒不掉,就像我習慣了你的存在。” 楚含棠愣住。 話雖如此,但摳指甲縫的這個習慣真的很不好。 她接過謝似淮手中還有些濕潤的帕子,很輕很輕地給他擦。 謝似淮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安靜幾秒,楚含棠又道:“算了,以后想摳指甲縫的時候,你就牽住我的手,這樣你就摳不了了。” 他垂了垂眼,并不說話。 她當謝似淮同意了。 楚含棠將他指甲縫的血都擦干凈,抬起頭,“那你能告訴我,你剛才在思考什么問題么?” 謝似淮薄唇微動,“忘了。” 楚含棠:“……” 怎么可能忘了,肯定是不想說。 也罷,逼他也沒用。 于是她道:“好吧,這次就當你忘了,但是以后再讓我看見一次,我一定一定會生氣的!” 也不知是哪一個詞令謝似淮愉悅了,他笑著應道,“好。” 楚含棠從大樹底下探頭出去看席位,沒人往這兒看。 她剛想說她先出去,他等等再出去,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先出去,我過一會兒再回到位置上。” 謝似淮眼眸微轉(zhuǎn),答應了。 來回折騰了有一刻鐘,楚含棠才回到池堯瑤身邊坐下。 池堯瑤看著她,欲言又止。 楚含棠知道她想問什么,“我有些急事想問問謝似淮,在這里不方便,怕叫人聽了去。” 白淵也留心地聽著楚含棠說話。 聽到急事二字,他轉(zhuǎn)頭看了謝似淮一眼,想問問是什么急事。 但終究沒開口。 既然楚含棠說了在此處說不方便,所以離了席位去大樹底下說的,怕叫人聽了去。 可能不僅怕附近的陌生人聽到,他和池堯瑤也許也不太方便聽。 白淵按捺住了好奇心。 池堯瑤見他們看起來沒什么事,也不多問,將擺在自己面前的精致糕點推過去,“你一定是餓了,先吃點兒墊墊肚子。” 一提到吃的,楚含棠的肚子就嘰里咕嚕地叫了一聲。 她也不客氣,拿起一塊就塞進嘴里,滿口生香。 楚含棠想讓謝似淮也吃一點兒。 但他說不餓,她只好自己吃了,內(nèi)心卻在思忖著謝似淮摳指甲縫時會在想些什么。 應該是有關(guān)她的。 劉秀安恰好出聲打斷了楚含棠的沉思,說是讓他們可以先到帳篷里休息,等到晚上再出來一同用飯。 這樣的安排很貼心。 女眷在外時時刻刻要保持著端莊之姿,坐在席位上久了會難受。 而那些世家子弟與王爺狩獵也是要花費體力的,還會出一身汗,回到帳篷里可以換新衣裳,也可以假寐片刻,晚上便能恢復了。 楚含棠知道可以回帳篷休息,高興得差點兒竄起來。 只不過她和池堯瑤是同住一個大帳篷的,謝似淮與白淵兩人同住侍女用的小帳篷。 不管怎么說,在明面上,他們一個是郡主,一個是郡馬,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要住一塊的。 楚含棠確實有些乏了,想在今夜來臨之前休息一下。 池堯瑤倒是很精神,也沒有絲毫的困意,見楚含棠去狩獵回來后便困乏了,讓她好好地在帳篷里休息。 白淵則跟在池堯瑤身邊,隨她到皇家圍場可以走的地方逛逛。 至于謝似淮,自然是留在帳篷里陪著楚含棠了。 他如今的身份是楚含棠的侍女,伺候郡馬休息也實屬正常。 話說京城里的達官貴人,無論男女,睡覺時也會有人在旁守著伺候,方便喝水等。 楚含棠和謝似淮回了帳篷。 她一躺上臥榻就舒服到想立刻閉眼睡覺,沒有忘記謝似淮還站在床邊,看著他道:“你要是累了,也上來睡一會兒吧。” 沒楚含棠的允許,其他人肯定是不能擅自闖進帳篷里。 有兩個人可以。 一是皇帝,而是皇后。 但他們是不會過來楚含棠的帳篷的,她見謝似淮最近好像都睡不好的樣子,此時也想讓他閉目養(yǎng)神。 謝似淮彎下腰,給楚含棠蓋了蓋薄薄的被褥,“我不困。” 楚含棠直直看著他眼底下的陰影,抿了抿唇,“那我睡著了,你豈不是很無聊?” 他指了指她帶過來的一本話本,“我可以看那個。” “好吧。”楚含棠躺下了。 謝似淮坐在旁邊,拿著話本,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而是垂眸看著呼吸很輕的楚含棠。 如果“攻略任務”這個游戲結(jié)束了,她會以怎樣的方式離開? 像在南宮府里跟他相處過幾日的薛含棠那樣離開么? 直覺告訴謝似淮,那個薛含棠與楚含棠應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很有可能是楚含棠口中的那個東西搞的鬼,才會有了薛含棠。 但他始終沒問楚含棠。 有時候,有些事不問比問更好。 謝似淮撫摸過藏在衣袖里的小刀,薛含棠曾用這一把小刀插進他的肩,可他只當是對方送給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