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76節(jié)
白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正在下樓梯的池堯瑤身上,昨夜她便是打扮成這樣,和楚含棠在客棧的后院吊椅卿卿我我。 池堯瑤見他看過來,展顏一笑。 當她想開口喊白淵之時,他卻忽然地轉開了眼睛。 剎那間,池堯瑤就叫不出口了,在疑惑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對,為何他對她的態(tài)度好像變了。 孔常并沒有注意到自家公子的動作,熱絡地喊,“池姑娘。” 池堯瑤心中想著事情,此刻勉強一笑,“嗯。” 楚含棠本來在伸著懶腰的,見她來了,也叫了聲,“池jiejie。” 聽到她的聲音,池堯瑤笑容總算真切了不少。 柳之裴是倒數(shù)第二個下來的,他昨夜睡得非常的舒服,這一家客棧的被褥床鋪不錯,價格也不貴。 他下樓后,隨便找了個位置坐。 一開始是想坐在池堯瑤身邊的,但她左邊坐了白淵,右邊坐了侍奉她的侍女。 謝似淮也沒晚他們多少,下樓后直接坐到楚含棠身邊。 人都齊了,小二手腳麻利上菜。 楚含棠在謝似淮面前,刻意地減少跟池堯瑤的接觸,可在白淵看來,卻是她們昨夜親密過后,今日不好意思地看向?qū)Ψ健?/br> 白淵看著滿桌的好菜,毫無食欲,吃了幾口,又覺難以下咽。 不過,他向來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即使不想吃,也硬是把面前的一碗粥都喝完。 可細心的池堯瑤還是察覺到了白淵的情緒起伏,給他夾了一些菜,小聲地問:“是飯菜不合你胃口?你好像沒吃多少。” 兩人是一起長大的,幾乎是從未分離過太長時間。 她很清楚他正常的飯量,若是吃白米飯,需要一大碗,若吃白粥,需要兩大碗才能飽,還不包括菜量。 白淵放下碗筷,“可能天氣太熱了,我今日胃口不太好。” 他說話的聲音還是跟往常一樣,沒有什么改變,永遠以和善的態(tài)度去面對池堯瑤。 池堯瑤信了,“那我讓小二去熬一些糖粥?” 白淵站了起來,竭力地壓制住自己的感情,“不用了,你們吃完后,在客棧等我,我現(xiàn)在去找找哪里有馬車賣。” 孔常把剩下的小半碗粥灌入口中,抹了抹嘴巴就跟了上去,“公子等等我。” 池堯瑤黛眉輕皺,心想,白淵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楚含棠是個純正的吃貨,昨夜哄謝似淮的時間太長,耗費太多心神,今日一早起床感覺餓到不行。 此時,她專注地吃東西,沒空留意周圍的暗潮涌動。 柳之裴也沒留意到,見她一個勁兒地往嘴里塞東西,沒眼看。 “楚公子,你是餓鬼投胎?慢慢吃,沒人跟你搶,不夠再問小二拿就是了。” 楚含棠鼓著腮幫,“你管我呢,我就喜歡吃這么快。” 柳之裴不解地搖頭,“楚公子,女子都喜歡外表干凈整潔,看起來形象很好的男子,你這樣,小心把喜歡你的姑娘都嚇跑了。” 她左手熟練地拿了一塊素餅放進謝似淮的碗里,右手拿著一只包子往嘴里咬,“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罷,還故意大咬了包子一口。 柳之裴看不懂楚含棠,池堯瑤就坐在他們身邊,身為愛慕她的男子,不應該時刻地保持著好形象么? 池堯瑤笑道:“怎么會呢,含棠這般真性情,肯定還是會有不少姑娘喜歡的。” “相比于那些表里不一的公子,含棠這樣的才難得。” 謝似淮聞言看了她一眼,垂在桌下的手又忍不住摳著指甲縫了。 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時,他就會不自覺地做這個動作。 之前少做,是因為之前沒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才摳了一下,就被一只軟軟的手握住了。 他歪頭看向還在吃東西的楚含棠,她單手拿著筷子,而另一只手不知何時伸到了桌下,握住了他摳指縫的手,不讓他繼續(xù)摳。 謝似淮不再看池堯瑤,把那一塊素餅吃完了。 坐在一起的其他人沒往桌下看,自然沒看見什么,可走來走去給隔壁桌送飯菜的小二卻看得一清二楚。 小二瞪目結舌,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兩位這么俊俏的小公子居然在桌子下牽著手? 在這個朝代里,男男之事向來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尋常人家這樣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即使不是尋常人家,他們喜歡男子,也會偷偷摸摸的。 只嘗個鮮罷了。 等到該成婚的年齡還是會娶對自己家族有利或溫柔賢淑的女子當妻子,傳宗接代。 小二看著他們,無法接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謝似淮驀然回首,一雙微微上揚,極為好看的眼眸看向他,一張少年面孔秀美,神色平靜,似乎只用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眼神雖然習慣地含著笑意,卻同時帶有一絲殺意。 小二渾身一顫,匆忙挪開了視線,拿著托盤就離開此處了,不敢再多看一眼。 謝似淮把楚含棠的手握得變緊了,有一股陰郁的執(zhí)拗。 她不明地看他,但也沒出聲。 半個時辰后,白淵和孔常各牽著一輛馬車回來。 白淵讓小二先把馬車牽到馬廄吃些草,再回到客棧里面,讓他們都跟自己上二樓,有重要的事商議。 “什么?” 池堯瑤聽完白淵的話,猛地站起來,現(xiàn)在出入這個小縣城需要被搜查,據(jù)說守在城門的官兵拿著幾幅畫像在找人。 而畫像的主人公正是池堯瑤、白淵、孔常、素心。 他們都是跟池家有關系的人,也都是一起長大的,皇帝要找他們的畫像不難。 只需要到他們長大的地方尋就可以了,可光明正大地貼告示捉拿他們乃下下之策。 因為此舉會驚動朝中大臣。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皇帝不會用,如今他卻用了,由此可知他已經(jīng)被逼得沒有辦法了。 不知道皇帝面對朝中大臣的質(zhì)疑,會如何應對。 畫像里沒有的人是后來加入他們的楚含棠、謝似淮、柳之裴。 柳之裴至今不知他們?yōu)楹伪蝗俗窔ⅲF(xiàn)在還驚動官府了,想多問幾句,又怕池堯瑤誤會自己貪生怕死,讓他跟他們分開。 楚含棠忽然道:“那我們豈不是連這家客棧也不能待了?” 告示是今日一早才下發(fā)的,風聲可能還沒有傳到客棧里的人耳邊,可始終會有那個時候。 謝似淮倒了杯茶喝,“他們不會說出去的。” 白淵不太相信,告示上說了,抓到他們會懸賞黃金百兩,“謝公子為何如此篤定?” 他將茶杯放回去,“因為在上樓前……我給他們都下了巫術。” 朝堂之上,劉秀安身穿龍袍,頭戴旒冠,端正坐著,默默地聽各位大臣所說的話。 他們在問他為何要對池縣丞之女下通緝令,池縣丞在位期間,恪盡職守,剿匪有功,全家卻慘遭滅門,實屬可憐。 原本以為池縣丞一家都死絕了,沒想到他的女兒還在人世。 如果不是皇帝下發(fā)了對他們的通緝令,這些大臣們也不會知道池堯瑤還活著。 照理來說,池縣丞之女應該受到禮待才是,皇帝卻派人去通緝她,叫人難以理解,替她打抱不平。 而且通緝令上又沒有寫清楚原因,像是匆忙之際頒發(fā)下去的。 面對大臣們的質(zhì)疑,劉秀安冷靜自若,氣場也能壓得住他們。 她緩緩道:“各位愛卿,朕行事自是有朕的道理,待抓住他們,朕自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絕不會寒了忠臣之心。” 大臣們面面相覷,有些人甚至在猜想池縣丞以前是不是做了一些對不起朝廷之事。 站在大臣們前面的劉段恒面無表情,緊緊地盯著龍椅上的人。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了劉秀安的狠毒,害死了池縣丞一家,現(xiàn)在竟然要在大臣心中種下懷疑的苗子,等待時機污了他們一家的名聲。 一開始沒那么做,是因為風險太大了,容易被其他覬覦著皇位的人抓住把柄。 所以劉秀安只是打算秘密地處置掉池堯瑤他們而已。 一個孤女如何能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可沒想到她當真做到了。 不過朝中還是有清醒的大臣,“陛下,臣認為此舉還是不妥。” 劉秀安突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旒冠上的珠子不停地晃動著,“朕乃一國之君,天命之子,行事何時輪到你們來置喙!” 所有大臣紛紛跪下,以額點手背,“陛下息怒。” 劉秀安眼神很是犀利,直接揮袖離開,“朕意已決,退朝。” 客棧里,得知謝似淮會巫術的眾人驚訝不已。 池堯瑤不禁問:“以前怎么不曾聽謝公子提起過。” 謝似淮笑得和熙溫柔,仿佛很好相處一樣,話卻讓人難以接上去,“你們也沒問過,我為何要主動地跟你們說?” 事到如今,白淵反倒慶幸他會巫術,“那巫術真的可以讓他們不跟任何人說我們在此處?” 謝似淮“唔”了一聲,心不在焉看向別處,并不多言。 白淵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年紀輕輕的就能將巫術運用得爐火純青,似乎比他們之前遇過會巫術的人還要精湛,也不知師承何人。 最后他們決定在明日一早再離開這個小縣城。 守在小縣城的官兵一下子增加了很多,還有弓箭手,謝似淮身上的香粉數(shù)量有限,無法一次性地對他們種下巫術。 他待會兒需要到香料鋪買一些原料回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