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71節
謝似淮若有所思地扣上腰封。 她確認一遍自己衣衫整齊再推開房門,太陽曬過來,很舒服,順便伸了個懶腰。 出到外面,隱隱約約聽見一陣敲木魚的聲音。 寺廟除了小和尚和住持外,還有十幾個別的和尚。 寺廟每日都要做早課,來此處留宿的香客自然是不用的,敲木魚聲夾帶著屋檐下鈴鐺發出來的聲音。 楚含棠沒有先去找池堯瑤,而是打算先洗漱,再把寺廟逛一逛。 本想和謝似淮一起的,但一回頭就發現他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洗漱完看了附近幾眼,還是找不到他的身影,分明剛出房門時還在身后的,算了,自己先逛逛。 后院種了一棵銀杏樹,楚含棠走到樹下,往上看。 沒什么特別的,她又走開了。 才走幾步便遇到一個身穿紅袈裟的和尚,別的和尚都是灰色的衣裳,只有他不一樣,楚含棠猜測對方就是寺廟里的住持。 她朝他合掌行禮,“住持?” 住持腦袋也是光禿禿的,眉毛是白色的,臉上有皺紋,卻看著十分和藹慈善。 他也向楚含棠回了個禮,微笑道:“施主有禮了。” 楚含棠估摸池堯瑤他們也該醒了,便想著回去了,卻被住持喊住,“老衲看小公子你們要去的方向似乎是京城?” 她點了下頭,“沒錯。” 住持沉思半秒,“老衲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公子可否答應。” 昨晚見他們舟車勞頓,需要休息,便想著等今日再問。 楚含棠頓時彎了腰背,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知住持所說的不情之請是何事?” 畢竟她可能幫不上什么忙。 原著里崇善寺的和尚大多數都會武功,不低,在楚含棠看來應該跟少林寺差不多的存在。 她想象不到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忽然求助于自己。 難道又有一些原著里沒有細寫的分支劇情在自由地發展著? 住持娓娓道來。 他想讓楚含棠去京城的時候,如果有機會幫忙尋找一下神醫,把一封信轉交出去。 住持以前曾跟這位神醫有過幾面之緣,巧合得知對方在每年的此月都必會回到京城一趟。 崇善寺的和尚身體出了些問題,住持要留下照顧他們,分身乏術,寺廟建在這荒郊野嶺之外,又極少人過來,找不到人幫忙。 聽到這里,楚含棠皺了皺眉,“你們寺廟香火不是很好么?” 住持輕輕搖搖頭,拇指捻動著佛珠,“小寺破舊不堪,年久失修,何以見得香火旺盛?” 她指了一下門口方向。 “外面的香爐滿是香燭,不是香客過來祭拜的時候所奉上的?” 他道:“小公子誤會了。” 楚含棠眉頭皺得更緊,奇怪道:“我誤會了?若不是如此,為何會有那么多香燭插在外邊的香爐。” 住持如實解釋說:“那是朝廷下發給小寺的,讓我們每日都點上,點夠一個月,說是圣上皇恩浩蕩,禮奉神佛。” 她覺得有哪里不對。 楚含棠習慣地多問幾個問題,“我想問寺里的各位師父的身體都是何時產生不適的?” “半月前。”住持記得很牢。 她又問:“那住持您是在何時點完朝廷下發給你們的香燭?” 他臉色一變,“也是半月前。” 所以寺門外香爐殘留的香灰是半月前留下的,因為寺里的和尚身體不適,又因為寺里的香火不好,也就沒人經常去打掃那處。 此事肯定有蹊蹺,楚含棠想帶住持去找池堯瑤,“不瞞住持說,我們一行人中,恰好有人會醫術。” “或許……” 話還沒說完,住持便道:“尋常會醫術的人診治不出來,老衲也略懂醫術。” 怎么聽著跟巫術有點兒像?楚含棠不敢妄斷,“那寺里的師父是哪里不舒服呢?” “會突然發狂,傷人。” 正因如此,住持才不敢離開寺廟半步,不然沒人照顧他們。 雖然還有一個小和尚也沒事,但年紀還小,也不能承擔起照顧寺里所有人的職責,也不能獨自一人上路前往京城找神醫。 其他和尚只要白日上午是短暫清醒的,一到其他時間便不受控制了,實在是離不得人照顧。 楚含棠收下了住持遞過來的信。 信到了池堯瑤手上,楚含棠把住持說過的話簡略地說了說。 池堯瑤剛起床不久,腦子轉得還有些慢,聽完后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崇善寺的師父有時會發狂、傷人?” 她趴在桌子上,轉著茶杯,“嗯,我懷疑此事跟巫術有關。” 謝似淮靠在墻上,又在擦那一把匕首和小刀。 楚含棠想問他剛剛去哪兒了,又認為沒必要,于是乖乖地坐著,轉桌面上的茶杯。 柳之裴有些忌憚巫術,聽見巫術兩個字就渾身不自在。 白淵看著住持給他們的信,眼神凝重,若寺廟里的和尚都是被種下了巫術,那么導致他們被種下巫術的應該就是香爐里的香燭了。 香燭還是朝廷下發的。 池堯瑤站起來,想去看看那些和尚,白淵和柳之裴陪她去。 楚含棠也想跟著去的,可是又忍住了,在謝似淮面前還是保持跟池堯瑤的距離吧。 素心、孔常都是跟著自家主子,主子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 房間里又剩下楚含棠、謝似淮了,她掏出昨晚收著的大饅頭,掰成兩半,分了一大半給他,“你要不要先吃點兒東西。” 謝似淮把匕首和小刀放回腰間,將楚含棠遞過來的饅頭推了回去,“不餓。” 她便自己啃起了饅頭。 池堯瑤他們去了半個時辰才回來,面色比去之前還要沉重。 楚含棠猜想他們這是徹底地確認此事與巫術有關了。 小和尚是跟著他們回來的,知道他們今日就要離開崇善寺,前往京城了,住持讓他準備了一頓飯菜。 這頓飯菜算是為他們踐行,也算是感謝他們幫忙送信。 用過住持讓小和尚特地給他們準備的飯菜,他們收拾好行囊離開寺廟,在經過昨日見到的巨大香爐時,謝似淮停了下來。 楚含棠發現他沒跟上,往回退了幾步,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謝似淮會巫術的事目前只有她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情。 他又想伸手碰那些香灰,楚含棠抓住謝似淮的手腕,用木塊挑了些香灰到帕子上,再遞給他,“以后不要隨便用手抓東西。” “好。” 只見他低頭聞了聞香灰,“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這個味道。” 楚含棠立馬問:“哪里?” 謝似淮指腹緩緩地摩挲著裝了香灰的帕子,眼眸含著些古怪的笑,“我小時候,在一個祭禮上聞到過這種味道。” 小時候?她也算佩服他的記憶力,小時候聞過的味道還記得那么清楚,腦子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除此之外呢?” 他抖落帕子上的香灰,把帕子塞進腰封里,“沒了。” 離開了崇善寺,他們一路向北。 擔心走官道容易被人發現,走的是偏僻山道,地形崎嶇難行,一般人不會走,但駕車的白淵和孔常都是老手,對此游刃有余。 只是車轱轆壓過石頭不免會產生顛簸,比平地更嚴重。 楚含棠坐在馬車里,好像得了小兒多動癥一樣。 反正就是坐不住,不是掀開車窗簾看外面的風景,就是掀開車門簾看還有多久才能離開這種山道。 柳之裴一直都是坐在白淵所駕那輛馬車的,跟白淵并坐在外面,守著待在里面的池堯瑤。 他不用駕車,偶爾回頭見楚含棠從馬車里伸出腦袋,感覺好笑。 “楚公子,你在看什么呢?閑得無聊想找我聊天?”柳之裴嘴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風流十足的模樣,很是……欠揍。 楚含棠脫口而出,“我要找也是找池jiejie,才不找你呢。” 他“呵”了一聲。 她很想揉顛麻的屁股,忍住了,實話實說,“我在想還要多久才能離開此處。” 孔常駕著車,抽空回答,“可能得一炷香的時間。” 居然還要半個小時才能離開這條山道,她放下門簾,坐回去,屁股很麻,感覺要被顛扁了。 在這種情況下,謝似淮還能閉目養神,楚含棠感到有點兒新奇。 她小心地挪動屁股,抬手到他面前晃了晃,卻被抓住了手。 然后,十指再次緊扣。 謝似淮的腰往下彎,頭靠了過來,枕在楚含棠的肩膀,發頂擦著她的側臉,動作流暢不已,“你這是想牽我的手么,給你牽。” 少年是閉著眼睛說出這句話的。 楚含棠臉色漲紅,支支吾吾,誰想牽他的手了,只是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睡著而已。 也罷,不跟他計較。 她垂眼看向謝似淮牽過來的手,指甲縫的摳傷愈合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