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549節
其他人被提醒,頓時怔住。 安室透:“因為他那位兄弟不但活著,而且一直都在和他作對。” 工藤新一默契地接上,“他創立的那個教派中,也認為耶穌還有個兄弟,并且所作所為和救主耶穌的任務完全想反,我認為這也是在影射他自己。” 而最早發現john walker的存在,并且一直以來都在和他作對的人是誰呢? 辦公室內一瞬間安靜得讓人窒息。 有人甚至當真窒息了兩三秒,“……你的意思是,村治管理官?” “但是雙胞胎不是應該長得一樣嗎,村治管理官跟早瀨浦教授長得根本不像啊!”另一個人已經開始世界觀崩潰。 安室透轉過身看向那個警察,“他們是真的長得不像嗎?” “當……” 他灰藍色的眼瞳像覆著雪光的天空,警察被雪色一照,一個激靈的同時,翻涌到頭頂的熱血都清醒下來,不自覺地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當、當然……吧?” “所有人都覺得村治管理官和早瀨浦教授長得不像,是因為從來沒人往這個方向想過。” 工藤新一讓電腦前的警察調出兩人的照片,“早瀨浦教授的形象一向干凈整潔,他從來不留胡須,頭發也整理得很整齊,氣質一看就是一位專家學者。但村治管理官恰好和他相反,他的衣著雖然也很干凈,但是更偏向于刑警的冷硬利落,而且他有蓄須的習慣,胡子非常濃密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再加上和很多時候都看不出年齡的早瀨浦教授不同,他的頭發和胡須白得很明顯。但如果去掉這些修飾的細節——” 坐在電腦前的依舊是那個會數學魔法的技術大佬,他跟著名偵探的講解,手里也沒閑著,迅速打開圖像處理軟件。 最后結果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怔楞了一瞬。去掉了冗雜,屏幕上經過處理的兩張臉像是從同一棵樹上生長出來的兩條枝干,輪廓中幾乎有種來自血緣的相似。 “但,但是……這也不是完全一樣吧。”有人遲疑地開口,“最多只能算是長得很像?” “的確不是完全一樣,畢竟如果早瀨浦教授和村治管理官真的像正常雙胞胎一樣一模一樣,就算他們氣質和作風南轅北轍也早就有人發現端倪了。” 安室透說,“但是村治管理官整過容。” 對上眾人齊刷刷轉過去的視線,他解釋的聲音依舊冷靜,“他也是神奈川人,據說年少時出過意外,面部被大火燒傷過,后來得到了好心人資助動了手術,這才恢復成現在的樣子。” 有個警察怔怔地喃喃,“……福利院那場大火?” 神奈川、福利院、雙胞胎,還有早瀨浦早年的論文,一切線索好像終于被一根線串了起來。 “難怪這么多年來,john walker要殺村治管理官有的是機會,卻偏偏把他放在了最后,就是這個原因嗎?” 第659章 john walker(二十九) “他跟你說過這些嗎?”源輝月好奇地問。 面前的青年神色還有些怔怔的,答案顯而易見。 “沒說過?看來你這個‘兒子’當得不怎么樣啊,主動湊上來的果然不如自己撿回來的和親生的,對吧?” 策劃師猛地抬頭望向她,面上的神情一瞬間消融,透出某種餓狼一般的狠戾。 然而源大小姐看他們這些精神上有漏洞的連環殺手都像看不懂事的動物,權當有只小狗朝自己呲了呲牙,全然沒放在眼里。 “你看,他什么都沒告訴你吧” 她說話的語氣慢條斯理,看向他的神色里甚至有點看天真小動物的憐憫,“他沒說過他跟虎田家的淵源,也沒提過自己還有個雙胞胎兄弟。人都有對自己的出身和過去追本溯源的天性,他當初回到長野,其實是查到了自己的身世,想要好奇地看一眼自己的生母出生的那個家族。但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勝山傳心,那個幾乎和他的過去如出一轍的孩子。對了,忘了說,他和他的那位兄弟也是同卵雙胞胎。盡管他們一天都沒有在一起相處過,但冥冥之中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所以john walker不但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兄弟,甚至他可能早就調查清楚了他的身份。所以我剛才才說,既然你見過john walker本人……” 源輝月一手支著下巴,歪了歪頭,神色間有種似假還真的求知欲,就好像她真的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似的。 “雖然村治管理官現在和早瀨浦教授不完全一樣了,畢竟他整過容。但當初那場大火破壞的只是他的皮相,作為雙胞胎兄弟,他們面部的骨骼走向依舊是一模一樣的。現在的化妝技術這么發達,連鬼都能化成人,如果他按照早瀨浦教授的樣子去化妝,然后站在你面前,你真的分辨得出來嗎?” 北原健怔住,然后眼睛猛地睜大了一圈。 . “黑田管理官,我有個問題。之前的‘漁夫案’里,‘漁夫’這個代號,是誰命名的?” 黑田兵衛看向忽然開口的工藤新一,“是村治。” 少年偵探的眼睫低低斂下,掩下了他眼瞳中一閃而過的莫測神情。 “有什么問題嗎?” “那起案件我聽服部講過,兇手的簽名是留在被害者口腔中的紅色金魚印記,如果從這個角度,將兇手命名為‘漁夫’似乎沒有太大問題。只不過,如果不是呢?” 安室透輕輕嘆了口氣,“俄國童話,普希金的《漁夫和金魚的故事》。” 其他人又聽了一段天書,看看他,又迷茫看看忽然提起這個題外話的名偵探。 “沒錯。這個故事簡單來講,就是漁夫從大海里釣上了一只能夠滿足人愿望的金魚,漁夫的妻子得知此事后,一遍一遍地通過漁夫向金魚提出越來越過分的要求,最后因為她的貪得無厭,之前得到的一切都化為了烏有。” 給有可能沒聽過這個童話的警官們簡單概括了故事的主要情節,工藤新一條理清晰地分析道,“這個故事中有三個主要角色,貪得無厭的漁夫妻子,釣起金魚的漁夫,以及被無限索取的金魚。而‘漁夫案’中,實際上也有三方,動手殺人的高瀨文人,為高瀨物色目標滿足他殺人欲望的宍戶理一,以及被高瀨的欲望吞噬了生命的被害者們。將他們拆開來看,似乎和故事中的三個主角是一一對應的。” “而當時的特殊犯罪搜查室正在重點調查john walker的學生們,也就是宍戶理一,并且恰好將他命名為了‘漁夫’。但在案件最初,應該沒人知道宍戶的存在才對,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 吉永神色一動,“我記得源小姐最開始得知這個代號的時候,說過一句類似的話。” 她當時說——“為什么是漁夫,難道不該是老太婆嗎?” 如果真的是根據《金魚與漁夫的故事》這個童話來命名,當時被主要追捕的兇手,既真正動手殺人的高瀨文人對應的的確應該是漁夫的妻子“老太婆”,因為欲壑難填的是他,真正對“金魚”進行壓迫殘害的也是他。 但為什么村治管理官選擇了“漁夫”?僅僅只是因為簽名是金魚嗎? 他當時以為自家領導只是習慣性埋汰警視廳,并沒有就這個問題多想,現在忽然被名偵探提醒,忽然覺出某種深意來。 “如果不是出于這個簡單的原因,”少年偵探的聲音低沉穩定,但每一個字落在眾人耳邊,都有一種驚雷般的效果,“那就代表命名這個代號的人知道真正的主使者是誰,并且在警方查明前就知曉案件的真相。” 黑田兵衛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飛快撥出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緊接著傳來那頭的警察疑惑的匯報,“黑田管理官?這邊消防車已經到場將火撲滅了,消防員從那個屋子里找到了村治管理官被燒焦的遺體,沒有發現兇手,應該已經逃走了……” “采集那具遺體的dna,拿回來交給科搜研和村治本人的樣本做身份比對。” 那頭的人愣住,下意識回答,“是。” 誰能提前知道案件的真正兇手呢?除了兇手本人,當然只有將他培養出來的導師,john walker! “警方當初確認早瀨浦教授就是john walker,憑借主要證據,是見過他本人的織田達榮女士提供的指紋和聲音記錄。” 源輝月指尖慢輕巧點著椅子扶手,漂亮的側臉在漏進來的天光里恍惚間仿佛比身后的圣象更像廟堂上端坐的神明。 “但只要早有準備,這兩樣證據其實都可以偽造。所以真正讓警方確定他身份是其實是早瀨浦教授的態度,他沒有否認自己是john walker,任由警察將他關進了關押室。你是不是好奇他為什么這么做?” 她掀起眼睫看過去,北原健已經在原地立成了一尊失去反應的雕塑。 “唔,我就當你好奇了——因為他的兒子在john walker的手里。白駒二四男不是村治的孩子,是他的。” “同卵雙胞胎共享一套染色體和基因物質,從生物學上來講,如果他們其中一方育有后代,即便通過dna檢測技術,也沒辦法鎖定誰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一個科搜研出身的警察被抓來給眾人做科普,邊說話邊迷茫,“也就是說,如果早瀨浦教授才是白駒的生父,而他和村治管理官又是同卵雙胞胎的話,我們之前給村治管理官和白駒做的dna檢測報告也不會有任何不同,檢測結果依舊會顯示他是白駒的父親。” 黑田兵衛:“所以這才是他留著白駒的真正目的,為了關鍵時刻讓早瀨浦教授替他頂罪。當時白駒的死訊還沒有被爆出來,于是早瀨浦教授果然默認了自己就是john walker。” 那個科搜研出身的警察順著他的話往下思考,忽然驚恐地發現村治管理官是john walker的嫌疑好像真的越來越大了。 這個人一邊作為john walker培養出一個又一個的變態殺人犯,一邊又頂著刑警的身份親自組建了為抓捕john walker而生的特殊犯罪搜查室,神不知鬼不覺地玩弄了整個警視廳。 “如果是這樣,”他失神地喃喃,“他也太可怕了……” 黑田兵衛短暫一默,低低道,“可怕的不是他吧。” 這句感慨輕得像飄落的柳絮,并沒有傳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教堂里,冰冷的天光像一陣飄落的雪,將空氣打得透白,室內的溫度冷得嚇人。 “我還以為你多少會有一些懷疑,沒想到你是真的完全沒認出來。我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懷疑你對john walker的感情了,真的有人會連自己愛戴的‘父親’換了個人都沒發現嗎?”源輝月指尖點著扶手,語氣百無聊賴。 北原健沒有言語地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如同她背后的圣象。 “所以說,北原桑,從頭到尾你尊敬和愛戴的父親都只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影子。無論是誰,只要應和了那個影子,就能得到你的忠誠。山本社長是這樣,john walker也是這樣。” 飄然落地的聲音清淡縹緲,像是命運在冥冥之中做出的宣判。 “所以最后你得到的結局也是一樣的,你永遠會被他們背叛拋棄,無論多少次,你總是會回到原點。這個世界上原本只有一個人不會拋棄你,就是你的母親。” 北原健下意識抬頭。 “但是你拋棄了她。” “我沒有!” 他下意識往前膝行兩步急切地開口,像是在神前為自己辯解的信徒,“我從來沒有做過,甚至產生過拋下mama的念頭……” “你沒有想,但是你這樣做了。”源輝月冷靜地問,“你的母親告訴過你,你的父親已經病逝了吧?她告訴你你的父親已經死了,你為什么沒信?” “我……” “她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回去找那個拋棄了你們的男人,那是她堅持了一輩子的尊嚴。但是你卻打破了她的尊嚴,就像山本真一背叛了你對他的感情,你同樣也背叛了她。” “……” “北原桑,你還記得你曾經跟你的母親以及某位警官保證過為了她你會做一個好人嗎?”源輝月好奇地問,“你現在在干什么?” 北原健原地怔住,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在干什么? 教堂的冷光輕飄飄落在他的指尖,他撐在大理石地面的手掌宛如撐在一塊冰面上。他像是倏然被侵入肌理的寒意凍清醒了,第一次睜開眼茫然回望。 從他得知山本真人的存在進入他的公司到現在已經十二年了,十二年的時間,他執著著追尋著心目中那個父親的影子,埋著頭一路往前狂奔,沒注意周圍的風景,也沒空去看腳下的路。 那個矮小的出租屋,總是深夜才歸來的滿身疲憊的母親,過去的記憶全都不知不覺被他扔在了身后。北原健如今回頭去想,忽然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母親長什么樣子了。 他終于被打碎了所有精神和語言,只剩下辯無可辯的蒼白。 第660章 john walker(三十) 指揮室。 村治管理官才是john walker這個推理像一枚猝不及防扔下來的炸雷,在場的大部分警官世界觀已經被炸得初步報廢。 趁著其他人努力重建三觀的工夫,工藤新一一手捂著唇低低咳了幾聲,終于來得及對那頭的人表達自己遲來了許久的震撼。 “喂,名偵探,你這段推理是不是有點可怕了?” “咳咳你覺得可怕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