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341節
這位前輩幾年前也從爆處組調走了,他十分感慨地和他敘了幾句舊,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你還記得巖田吧,就是你們剛進組里的時候負責帶你們那個?” 松田極輕地頓了一下,“記得?!?/br> 前輩的情緒染上一抹低沉,“他不是后來轉到組對課了嗎,前兩年犧牲了。那家伙,運氣一直都不好,我早就勸過他好不容易從爆處組出來,不如申請一個安全點的部門,他年紀也不小了,還有家要養,安分一點,再熬幾年說不定還能落個光榮退休,可是他沒聽?!?/br> 松田微微垂眸,腳尖碾了碾地上的灰塵,配合著笑著“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前輩絮絮叨叨了一陣,“話說回來,巖田犧牲之后他的妻子和兒子就離開了東京回了老家千葉,今天是他的忌日。按照那邊的習俗要舉辦追悼法會,我們幾個同期約好了下午一起去看他,你要來嗎?” 松田微微一頓。 隨即前輩似乎是誤解了什么,遺憾地說,“是有任務嗎?也對,聽說你調到公安部了,如果是有不能透露的任務那就算了,我知道你們忙?!?/br> “……” 沉默了片刻,松田從胸前摘下墨鏡帶上,沖他笑了笑,“差不多吧,一會兒我再看看,如果恰好有空閑就過去?!?/br> 這明顯是句客氣話,前輩是個稱職的社會人,聽出來了也不點破,只了然一笑爽快應下,并且架勢做足地表示他如果到了可以給他打電話,跟他重新交換了聯系方式這才離開。 松田在原地目送他離去,這才微微垂了一下眸,然后冷靜地將思緒重新調整回工作上,撥通了源輝月的電話。 . 書房,源輝月結束了和安室透關于是否有證據的爭論,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瀏覽新聞。 鳴瓢秋人已經被公安收押,對自己殺死單挑的行為供認不諱,十分平靜地準備接受法律審判。 但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沒有關心他,所有人都在討論那位再次出現的連環殺人犯,單挑。 倒是的確符合現實一貫的發展規律,受害者無人關注,行惡者名傳千古。 新聞在網絡上傳播得極快,警視廳才開的新聞發布會,今天上午源輝月隨手打開新聞網頁,關于這個“死而復生”的連環殺人犯的討論已經占據了全網。熱門話題的頭三條,第一條是細數單挑犯過的案件;第二條是罵警視廳無能,當年居然讓這位殺人魔從眼皮底下逃走了;只有第三條有點不同,在大面積哀嚎怪盜基德已經一個月沒有出現了,這位魔術師大人到底什么時候發預告函。 源輝月:“……” 在一片對社會的抨擊對警視廳的批判里頭,基德和他的粉絲簡直像一道明亮的光打在了灰暗的現實上。 世界紛紛擾擾,粉絲只關心基德大人什么時候發預告。 她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把網頁拉回去重新瀏覽了一遍,然后發現在這個話題底下哀嚎的甚至不止粉絲,還有很多湊熱鬧的路人。 大概是最近的新聞過于血刺啦胡且黑暗壓抑,大家都希望有點新鮮的娛樂活動治愈一下心靈。畢竟東京最近的案件密集程度都快趕上哥譚了,哥譚都至少還有蝙蝠俠可以追呢,基德的形象不是比蝙蝠俠明亮溫暖治愈多了? 源輝月默默地給這一條點了個贊,然后劃走了。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屏幕微微一亮,跳出了來電提醒。她側眸往那邊一撇,又看向面前的人。 金發青年乖覺地起身走開。 她這才接起電話,“松田?” “昨天在那棟大樓的樓頂找到的腳印和煙頭的比對結果出來了,全都是那棟大樓內的住戶,在里頭住了好幾年,暫時沒找到可疑的地方?!?/br> 她微微挑眉,“也就是說,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松田陣平一聲輕嗤,“如果不是樓頂的監控的確被人動過,我幾乎要以為沒這個人?!?/br> “專業人士啊?!痹摧x月居然有種并沒有太出乎意料的感覺,“我知道了,那幾個住戶派幾個人繼續留意一段時間,不用太關注。你們繼續調查勝山傳心的過去,看看曾經跟他有過接觸的人里有沒有那位‘老師’?!?/br> 松田陣平懶洋洋應了聲“是”。 她掛斷電話后,某個人才慢悠悠地從書架的方向晃回來,“輝月桑懷疑昨天你們抓捕勝山傳心的時候,有人在周圍樓頂上觀望?” 源輝月撇他一眼,“別人打電話的時候不要偷聽是基本禮儀。” “我沒有偷聽啊,”安室透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手里還拿著本剛換的書,慢條斯理地跟她講道理,“我是推理出來的。” 源輝月平靜地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可以開始表演了。 金發青年笑了笑,“對jw來說,勝山傳心明顯比其他作品更重要,甚至可能是他真實身份的知情者之一。他三年前能提前得到消息,通知勝山逃脫,說明他極有可能是警界內部的高層?!?/br> “他比你們更了解勝山,在看到他畫的那只‘鳥’時就能猜到他的目標是你手下的某位警官,繼而意識到你們有可能會以他為誘餌設下陷阱。” “雖然不明白他這一次為什么沒有提醒勝山,但他也絕對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已經放棄了這位‘單挑’,安排了人守在你們準備動手的地點附近,一旦他真的被警方逮捕,就直接滅口。” 源輝月聽完之后給他鼓掌,表示他不愧是犯罪組織的精英,跟對方的想法簡直不謀而合。 “所以有結果了嗎?”安室透有些無奈地等她鼓完掌之后才問。 “沒有。那條街周圍公安提前了兩個小時布控,除此之外街上到處都是攝像頭,每棟大樓的門口都覆蓋到了,但即便如此,除了樓頂這種實在沒辦法避開的地方被替換了監控,其他攝像頭一切正常,沒有一個鏡頭拍到了人影,指紋、腳印、任何痕跡全都沒有,好像潛伏進來了個幽靈……順便一提,昨天風見君一來就被發現了,我讓他們放他進去的。” 安室透:“是嗎,謝了,我會回去好好教訓他的?!?/br> 對他這種將公安部當他家的態度已經不想說話,源輝月往椅背上一靠,撩起眼皮看著這人,忽然有些好奇,“如果是你能做到嗎?在昨天晚上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附近大樓的狙擊點,還不讓任何人察覺,事后也查不出線索?!?/br> 安室透當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淡定地說,“有點難度?!?/br> 有點難度的意思就是可以。 源輝月:“好的,下次有這種情況我會記得第一個懷疑你的?!?/br> 安室透:“我的榮幸?” 這個話題到這里就基本結束了,源輝月將面前的網頁關上,正要表示自己要處理公務了請他自便,余光忽然掃過他手里的書,忽然微微一頓打了個岔。 “你從哪兒拿的書?” “那邊那個書架。” 她下意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睫輕輕翕動了一下,像蝴蝶無意識扇動了一下翅膀。 “怎么了?” 源輝月回眸,看到金發青年一臉莫名其妙,“……沒事?!?/br> 安室透凝望她幾秒,眉梢輕輕挑了一下,“話說回來,那個書架上的書的確不像是輝月桑會看的,其他人留下的嗎?” “大概吧,”她漫不經心地靠回椅背上,“前男友的?!?/br> “前男友?” “怎么?” “我還以為輝月桑是分手之后會把前男友的東西全部扔掉的類型呢?!?/br> 金發青年重新低頭翻書,慢悠悠拉長了語氣,并且不知為何聽著有點酸,“留在這兒不覺得礙眼嗎?” 源輝月:“……” 源輝月心底忽然冒出一種古怪的感覺,但是怪在哪里她又說不上來。正當她難得地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面前人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 “輝月桑還在調查jw吧?” “……對?!?/br> “這樣啊,”他翻了幾頁,又把書放到一旁,終于回頭看她,灰藍色眼瞳幽深,面上的笑容卻自然而清爽,“不如我們聯手怎么樣?” 第411章 幽靈(三十) 這天下午,千葉縣。 一戶姓巖田的人家正在舉行周年祭奠法會,巖田家的兒子在靈臺前迎接前來的賓客,其中就有幾天前松田陣平在警視廳遇到的那位前輩。 恭敬地雙手接過了他遞來的奠儀之后,兒子下意識往他身后探了一眼。 “抱歉啊,雖然上午正巧在警視廳遇到松田了,也跟他提起過這件事,但是到現在我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前輩無奈地摸了摸后腦勺,“可能他今天的確是沒時間吧,他所在的部門比我忙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br> “沒有沒有。”兒子連忙道,他尚且年輕,養氣功夫不夠,盡管已經努力掩飾,神色中還是多少透出了幾分失望。 前輩頓時有些好奇,“你認識松田?” “只在醫院見過一次,不算認識,只不過父親以前經常提起他,還有一位叫做萩原的警官……后來不知道就沒聽他再說起過了,但是他出事之前的那一段時間,我曾經聽到他說過想要去找他們?!?/br> “萩原啊……” 前輩的神色黯淡了幾分,然后似乎是想將話題移開,他有些勉強地扯了扯唇角開玩笑道,“說起來,他和松田當初都是巖田帶的來著。巖田要找他干什么,該不會是怪他們這么多年沒去看他吧?” “不,”兒子沉默了些許,表情有些迷茫,“父親的確一直想見見他們,但他是說,他想跟他們道歉……” 靈堂外頭,有個修長的身影停在了街道旁邊。 到來的賓客正在和主人說話,巖田的遺照就放在靈臺正中央,黑白相框里頭。 他是個相貌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額頭上三道深深的抬頭紋讓他的外表看起來有些兇,實際上真實性格完全相反,脾氣好得完全不像個警察,而且還很倒霉,總是在倒霉。 按理來說,警察這個職業,特別是拆彈組,冒著最大的危險救最多的人,是個行善積德的工作。但他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在警視廳的時候出了名的運氣不好。 從另一方面而言,他要是運氣好,也不會欠賭場那么多債了。 運氣好的話,輪到他帶新人的時候,也不會撞上兩個最難管的刺頭。 松田陣平靜靜望著里頭的遺像,思緒隨著靈臺前飄起的青煙,漫無目的地沒入了回憶里。 他和研二進爆處組的時候就是萬眾矚目的天才,特別是他,桀驁不馴,難以管教,剛進組時闖了不少禍。但沒人怪他們,畢竟天才的待遇總是不同的,所有出格的地方都能被才華抵消。 但他們可以特別,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負責帶他們的巖田簡直倒了八輩子霉,三天兩頭被上頭叫過去罵得灰頭土臉,但他從來沒在意過,依舊很照顧他們。 老警察唯一一次拜托他們什么事,是在某次假期,忽然不好意思地找上門來拉著他和研二去商場,拜托他們給他做服裝參考,想要置辦一身合適的正裝。 當時他們還以為他要背著妻子出軌,十分震驚,換著花樣套話都被他艱難地抵抗住了。他們正要堅持不懈地繼續,半路上研二忽然認出了一個在逃的通緝犯。 年輕人滿腔正義和熱血,正是覺得世界大有可為,沒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時候。巖田立刻報了警,但警察還沒到,那個犯人就警覺地察覺到什么想要逃跑,他和研二不等支援到場當即就沖了上去。 他們小瞧了那名嫌犯,那是個從博多出來的職業殺手,隨身帶著利器,遠不是普通犯人能比的。 好在附近就有警局,接到報案的刑警還是及時趕到了,他和研二一番驚險的搏斗,幸運地毫發無損,只有巖田為了掩護他,再次成了那個唯一的倒霉蛋,手臂上被嫌犯砍了一刀。 好在傷口不算深,后來他們將巖田送到醫院,他的兒子趕到,他們才知道八百年不修邊幅的老警察忽然注意起形象是因為要和兒子女友那邊的父母見面,想給對方留個好印象。他們約好的時間是在兩天后,他現在受了傷,當然就泡湯了。 松田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被研二拉著去和他道歉,老警察卻大度地擺了擺手,只苦逼兮兮地表示自己進醫院之后,藏著的煙都被老婆搜走了,他如果實在想道歉,就幫忙偷渡一盒煙進來。 【“記住,要七星的。” “七星味道那么淡,有什么好的,那是女士香煙吧?” “你懂什么,這是我們的民族品牌。誰說七星是女士香煙了,明明男女都可以抽,而且七這個數字多吉利?。 薄?/br> 靈臺上的煙氣緩緩飄散,松田陣平飄遠的思緒從回憶中歸來,視線在巖田的兒子那張和父親極為相似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比起連著下了幾天雨的東京,千葉縣這邊天氣晴朗。巖田家外頭是一條寬廣的公路,公路的另一側還能看到遠處蔚藍色的大海。 海風穿過底下成排的房屋,又越過路邊的欄桿,吹上瀝青路面,松田陣平沿著側面的人行道往前走,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