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325節
“……” “而且正常情況下我生病了是不會讓人看出來的,”她漫不經心地繼續,“因為從小時候起,只要出點什么問題,周圍的人就緊張兮兮大呼小叫,很煩。” 柯南:“…………” 他居然可以想象。 緊接著就是有點無奈,“這個習慣不太好吧?” “我又不是諱疾忌醫,”他回頭看去,見到他姐一張漂亮的臉依舊淡定,“生病了自己會吃藥也會讓醫生過來,只不過懶得表現出來而已。” “……”他默默回憶了一下他姐的演技,“所以當初你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那年感冒發燒該不會松田哥哥他們根本不知道吧?” 源輝月當真回憶了一下,然后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笑了,“我當年大概跟你一樣對自己這么有信心。” “誒?” “有人看出來了,”她一手環著手臂回頭,視線掃過了外頭的陽光,聲音輕飄飄的,“當警察的人,觀察力的確敏銳啊。” 第392章 幽靈(十一) 源輝月剛才在二樓的客廳沙發里睡著時做了個短暫的夢。 夢里她也知道自己在做夢,意識清醒得好像魂穿到了八年前的某段記憶里。 那時候她大概也正好在生這個一年一度的病,身體像生銹的機械,還有病癥帶來的寒氣不斷從骨頭縫往外鉆,又冷又沉。 然而這棟房子里還有其他人,“家里有外人”這個客觀存在的情況讓她沒辦法坦然地大白天地還賴在床上休息。 她在書房漫不經心翻一本已經不記得名字的書,純粹殺時間的時候,書房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樓下的“客人們”都很有分寸,大概是當警察的人觀察力的確比常人敏銳,看出了她看似平和外表下的疏離,很有禮貌且克制地自覺將自己的行動范圍限制在了一樓,除了請她下去吃飯基本不上來打擾。 于是他們一起住了半個月,能夠稱得上一句相安無事——在源大小姐這里,這已經等同于一種贊揚了。 所以最開始她覓著敲門聲去開門,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萩原研二。 他的眼瞳是一種很深的靛藍色,在某些角度的影子里甚至泛著一點幽微的紫。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比起一眼就能看懂的其他幾人,他的性格似乎是最難以捉摸的。 青年的神色完全不像有事發生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跟她開口寒暄。你來我往地交流了好幾句無意義的廢話,就在源輝月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的時候,面前的人驀地話音一停。 隨即他的視線望過來,凝視了她好幾秒,然后確定了什么般,忽然開口。 “抱歉,失禮一下。” 青年一步跨了上來,伸出手,撩起垂落的碎發,手背貼住了她的額頭。 源輝月當時有點懵,因為這一步完全出乎了她對他的性格預測。 “果然,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了,你在發燒。” 他說完這句話,垂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來一下。” 源輝月莫名其妙就被拉走了。雖然生病并不影響她大腦的轉數,但影響了她身體的條件反射。等她回過神時,已經被萩原帶到了外頭的客廳,也沒有幾步路,依舊還在二樓。空調“嘶嘶”吐著涼氣,外頭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明亮地鋪在沙發上。 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她抬頭,順著流暢的手腕骨線和翻折起的襯衣衣袖看到了停在自己面前的青年。 “我吃過藥了。” “我知道。” 萩原研二輕輕笑了笑,隨即將另一只手里拿著的書遞過來,“反正源小姐你今天下午也沒什么事吧,能夠陪我在這里坐一下嗎?” “……” 說完之后好像也并不在乎她答不答應地,他又徑直走到另外一側,保持了一個和她不遠不近的距離坐下來,打開了手里的另一本書。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那件白色襯衣的原因,他明明是坐在客廳的陰影里,周圍空間卻依舊讓人感覺格外明亮,連從脖頸處垂下的墨色碎發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著自顧自陷入閱讀的人,源輝月當時的心情其實有點奇妙。 先不說這個人是怎么堂而皇之地提出讓一個生病的人陪他坐一坐這種要求的,一直以來她都和樓下的客人們保持著一種彼此相安無事的默契,于對方而言大概是知道大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暫時的交集不會很久,也沒必要往下延伸,而于源輝月則是懶得社交兼討厭人打擾,所以那時候反而挺滿意源宗政這次找來的人格外有眼力見。 而原本以她的粗淺了解,樓下那五個人中,萩原研二看起來最好相處,但實際上卻是界限感最強且最有可能跟她保持著這種無言的默契一直到這個任務結束的。 結果她沒想到第一個跨過了這條線來管這個閑事的居然是他。 外頭陽臺上的風鈴輕輕晃動,影子從她腳背上晃過去,又晃回來。這些有的沒的想法在腦海里車轱轆轉了一圈,可能是落在腳踝處的陽光難得地曬得她有點舒服,也可能是從客廳回書房的那幾步路對彼時的她而言太遠了懶得走,安靜了幾秒后,她居然當真留在原地沒動,慢悠悠地翻開了書。 夢里那本書是本詩歌選集,還是莎士比亞的英文原版,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給了別人怎么樣的誤解,還是說大眾對世家大小姐的刻板印象作祟,居然讓對方以為她喜歡看這個。 然后看著看著她果不其然睡著了。 大概是睡著了,因為在夢境中跟縷幽魂似的附在八年前的自己身上的源輝月依舊能夠在混沌中感知到周圍的動靜。 似乎是在她閉上眼的好一會兒之后,不遠處的青年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終于睡著了啊。” 隨即手邊的沙發動了動,他好像起了身,拿起遙控器調整了空調的溫度。又輕又淺的腳步聲蔓延到樓梯口,隨即有細微的人聲傳來,是在跟其他人說話,但音量太低了,她聽不清楚。 沒過多久,腳步聲又轉了回來,她手邊的書被人輕手輕腳地拿走,膝上落下了一點毛茸茸的重量,似乎是蓋了張毯子。 她這個時候已經模糊轉醒,眼睫輕輕動了一下,然后就感覺到面前的人忽然停止了動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連呼吸都滯住了。 她當時忽然覺得有一點點好笑。但是笑完了不知道為什么卻沒有繼續睜開眼睛,而是微微一頓后,難得地任由自己的思緒沉了下去。 之后就真的睡著了,直到被哈羅的叫聲喊醒,她重新睜開眼,看到了回家的柯南。 夢境中陽光的溫度似乎還縈繞不去,源輝月輕輕摸了一下手腕,對上弟弟疑惑的眼神,默了一下后搖了搖頭,垂眸輕笑。 “沒事,只是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情。吃飯吧。” . dna檢測的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索性他們也不急于一時。“單挑”消失了三年,如果他當年真的成功糊弄了查案的警察,之后一定會藏得更深,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 距離“單挑”最近的線索,反而是最近剛剛發生的那起刑警連續被殺案件。 吃完晚飯之后時間還早,遠不到直接睡覺的時候,源輝月干脆在書房和弟弟重新復盤了一遍這個處處透著三年前那位幽靈的影子的謀殺案。 “到目前為止,這起案件的受害者一共兩位,職位全部是警視。第一個受害人是大澤光生警視,八王子南署的署長,死亡時間是半個月前的深夜。兇手事先調查過他的資料,找到了他家里,跟‘單挑’之前的案件一樣。” “大澤警視在家中和對方進行了搏斗,不敵后試圖逃走,在電梯里被兇手追上,電梯中的監控拍下了他被殺的全過程。” 因為事先跟大山鈴打過招呼,這個案子剛發生不久,案件的資料就被她遞到了她手里。 這個視頻她當然也看過,只是給柯南又放了一遍。因為有這個監控,大澤光生警視的死亡時間很清晰,就在九月二十四日那天晚上的九點三十分前后。 源輝月坐在電腦桌前,給弟弟也挪了張椅子過來,然后點開了保存在電腦里的視頻。 攝像頭所在的視角,一個身形敦實的中年男人正被什么追趕似的跌跌撞撞地沖進電梯,還在顫抖的手拼命地在關門的按鈕上連按數下,正是大澤光生警視。 畫面中電梯門緩緩開始閉合,金屬的內壁像面扭曲的鏡子,映照出里面男人蒼白的臉。 就在金屬門要徹底闔上的剎那,一雙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忽然從外頭伸了進來,卡在了門縫中間。 男人的表情猛然僵住,眼睜睜看著電梯門人性化地檢測到位,開始重新開啟,惡鬼的面孔緩緩從門后露了出來。 似乎是眼見著已經退無可退,大澤光生警視似乎是怒吼了一聲,破釜沉舟地朝著對方一拳砸了過去。然而這個傾注了他所有怒火的攻擊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接住了,惡鬼一手抓著他的手腕,抬步走進了電梯。 這個畫面簡直像一場正在上演的恐怖電影,柯南看到這里微微一頓,下意識回頭看向他姐。 “后面的部分我沒細看。”知道他在擔心什么,源輝月一手支著額,“我已經夠難受了,不想再加上一個暈血。” 小偵探這才松了口氣,注意力重新回到視頻上。 源輝月反而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他,小偵探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倒映著屏幕上的畫面,神色格外認真。 視頻的后半部分她雖然沒有仔細看,但也大致掃了幾眼。老實說,除了對她這個暈血人士不友好也非常不適合小朋友觀看,看了夜里會做噩夢那種。 但是她家的小朋友大概是個變異品種,成年人看著都要皺眉的畫面,他面不改色。 電梯里大澤光生警視已經開始跟追進來的那個人搏斗,或者說是單方面挨揍。 按理說作為從刑警升上去的管理層,不至于這么被動,但他不知道是坐辦公室久了身手退化還是犯人之前做了什么,視頻中的男人幾乎沒能組織起什么有效抵抗。 這種單方面的施虐持續了好幾分鐘,犯人的最后一擊落下后,大澤警視終于沒能再爬起來。 然后電梯的門終于緩緩打開,帶著手套的惡鬼慢悠悠彈了一下衣角沾上的血,泰然自若地走了出去。 又過了幾分鐘,發現了異常的居民樓保安終于趕到。幾人手忙腳亂地打開電梯后,紛紛望著里頭的場景僵住。 其中似乎是保安隊長的男人在原地當了半分鐘雕像才重新上線,慘白著臉小心翼翼走進電梯,伸出手試探了一下地上男人的脈搏。 然后他又在原地硬了半晌,拿出手機開始報警。 第393章 幽靈(十二) “這幾個保安就是第一發現人,他們趕到的時候大澤警視已經死亡了。嫌犯早有準備,對監控角度了如指掌,視頻中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他的臉和任何身體特征。除了對方是一名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性,警方沒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視頻播放完了,在小偵探皺眉沉思時,源輝月懶洋洋開口介紹。 柯南抬頭,“確定沒有留下任何dna?” “沒有,痕跡科連那位大澤警視的家里也搜查過,沒有發現陌生人的dna。大澤警視本人早年和妻子離婚了,之后一直是獨居,也沒有目擊證人。” 源輝月拿起另外一份資料,“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就是中野區野川署副署長若島津警視。被發現的地點在他們家中的地下停車場,附近監控沒有拍到兇手。” “值得一提的是,若島津警視的尸體發現地點不是第一死亡現場,他是被人帶走,在其他地方殺死之后,又帶回了停車場。” 柯南敏銳地說,“停車場這種公共區域,一旦鬧出動靜很容易被其他人察覺。所以兇手這一次是用了催眠瓦斯之類的藥物將若島津警視迷暈后帶走的,他改變了犯罪手法?” 源輝月:“‘單挑’當年也有過將受害人帶回他家里殺死之后再拋尸出去的行為,他家里被燒毀后,警方在他家的地下找到了一個類似拳擊臺的設施,在里面檢測到了幾位受害者的dna,所以也不完全算是改變了作案手法……只不過,這些細節當年并沒有對外公布。” “所以能知道這些的只有警方內部的人。”柯南飛快道,隨即他想起了什么,“不,也不絕對,如果‘單挑’還活著,兇手和他有過接觸的話,也有可能從他口里聽到。”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從動機出發,“輝月jiejie你讓大山jiejie幫忙查過嗎,幾位警視以前抓捕的犯人中最近出獄的人。” 他的這個思維模式跟他姐一模一樣,源輝月一手支著額坐在椅子里笑了,“查過,她今天下午就給了我回復。兩位警視以前逮捕的犯人最近的確有幾個出獄了,但是所屬的案件并不重合,也就是說,雖然可能會對其中某一位懷有恨意,但是卻沒有殺掉另外一個人的必要。” 她微微一頓,自言自語地繼續,“這兩位警視已經好久沒有一起活動了,如果兇手跟他們有仇怨,一定是因為以前發生的某件事。但現在才來復仇,只有兩種可能,之前沒有復仇的條件,或者是忽然受到了刺激” 柯南自然地接口,“而且是最近受到的刺激,刺激源要么是他本身,要么是兩位警視身上發生了什么。” 源輝月:“如果是他自己受到的刺激,絕不會忽然停下來。但他在若島津警視死亡之后沒有再繼續動手,一種可能是他的仇人只有這兩人。” 柯南:“另一種可能是,其他人還沒有達到激發他殺意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