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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246節(jié)

    “那你覺得這幅作品怎么樣?”

    源輝月看似公正地評價,“攝影師功底很好,作品的光線和構圖都很有新意。”

    男人一愣,松田陣平一聲嗤笑扭過頭去。

    “那其他的呢,你看到個畫面沒有什么感覺嗎?”男人追問。

    源輝月準備離場的動作一頓,終于看向他,對上對方隱隱激動的眼睛,她這才發(fā)現這人的眼珠是純黑色的,像兩孔照不進光的黑洞。

    身邊的青年耐心已經走到盡頭要趕人了,源輝月終于慢悠悠開口,“你知道犯罪心理學中對犯罪者的研究里有一個理論,叫做思維投射嗎?”

    男人再次愣住,不只是他,連松田陣平也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提起這個地,疑惑將自己的耐性按了個暫停,朝她看過來。

    源輝月在他們雙雙懵逼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繼續(xù),“簡單來說就是犯罪者將自己的想法投射到受害人身上,強jian犯認為是受害人先引誘的他,認為自己和對方發(fā)生性行為時對方內心是愿意的;殺人犯認為自己殺人的行為是受到了挑釁,都是受害人的錯……歸根結底,就是將整個事件中自己應該負的責任推到受害者身上。老實說我本人其實并不十分看得起這樣的思維模式,連光明正大地作惡都不敢,就跟掩耳盜鈴一樣,有什么意思?你說對吧?”

    男人迷茫地“額”了一聲。

    源輝月看著他,終于話風一轉,“所以你剛剛問我對這幅作品的感覺?”

    他不知為何忽然生出種不祥的預感,遲疑地點頭。

    “人類這種生物,只會盲目地對美麗的東西著迷,無論它有多恐怖和空洞,因為現代人本來就是這樣空虛的生物,人云亦云,隨波逐流,活著沒有意義,死了也沒有意義——那位攝影師想表達的,就是這樣的觀點吧。”

    那種不祥的預感更甚了,他干笑著問,“所,所以呢?”

    “所以你沒聽明白嗎?”源輝月湛藍色的眼瞳像一面鏡子,一抹寒涼的光芒在鏡面流轉而過,照出了他影子。

    真實的影子。

    她慢條斯理地輕輕笑了一下,“思維投射理論,那位攝影師之所以會認為被他取景的人空洞無聊沒有意義,因為他將自己的想法投射到了那些圍觀者身上,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真正對那場大火,對那些地獄一樣的景象著迷的不是那群圍觀群眾,是他自己。”

    男人猛地頓住,臉上的神色流露出一種微妙的錯愕和僵硬。藏在陰溝里的蟲子突然被翻出來見到太陽,一時間都沒辦法迅速反應過來。

    “而且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源輝月輕飄飄地繼續(xù),用著百無聊賴的局外人的語氣,“只要秉持著人類的生命是毫無意義的這種理論,殺多少人都不會有負罪感吧?比起我剛剛舉例的‘強jian犯’和‘殺人犯’,簡直是徹底地將責任推給了受害者。拍下這張照片的攝影師,說不定是個罪犯呢。”

    “喂,真的假的?”

    正在琢磨不遠處那幅畫面的松田陣平猛地回頭看向她,“這種事不要開玩笑啊。”

    “不知道啊,我只說照片。”源輝月淡定地說,“而從審美角度也沒什么好說的,這張照片的主題就和本人一樣,看似深刻,其實是個空中樓閣,嘩眾取寵,實際上空洞又沒有意義……”

    “陣平,輝月——”

    大小姐一通不客氣的批判還沒完,她半途消失的男友君終于冒了出來。

    兩人中斷談話循聲看去,就見到降谷零手里還拿著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大步走來的腳步透著一點代表著不祥的急促。

    “hiro和班長那邊遇到了緊急事件……”

    第304章 魔術師(十六)

    諸伏景光和伊達航這天出門可能沒看黃歷,也可能是其他人出門看了黃歷所以才幸運地撞上了他們。兩人原本好好地在一家摩托店調查點事情,突然聽到外頭一聲驚天動地的碰撞,回頭就發(fā)現一輛家用汽車被某輛卡車拖拽著沖上了大街。

    汽車上那對老夫婦開車時錯把油門當成了剎車和前頭的卡車追尾,保險杠卡在了前頭的車尾上,而卡車司機當時大概正好在加速,被后頭的車一撞就著腳踩在油門上的姿勢陷入了昏迷——老實說這種巧合撞巧合的多重套餐,真有人能遇上也是不容易。

    “你們怎么回事啊,出門逛個街都能遇到事故?”

    并不知道自己八年后就沒資格說這句話了的源大小姐聽完男朋友的轉達嘆了口氣,從包里拿出車鑰匙朝著他扔過去,“車停在展館的地下停車場,去吧,我就不陪你們了。”

    “謝了。”降谷零順利接住鑰匙,笑著朝她揮了揮手,“輝月就在這里等我們吧,很快就回來。”

    并沒有參與青年們之后的飛車救人大冒險,源輝月在未來遇到某個異父異母的親弟弟之前,在事故之神那里還是個沒名沒姓的小蝦米,距離成為祂最青睞的眷屬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于是在這個格外精彩的下午,她和平而安靜地在展館和隔壁的書店消磨了半天時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終于迎回了自己的男朋友和損友們。

    以及她中午借出去的那輛汽車,半殘狀態(tài)。

    “你們這是被卡車碾過去了嗎?”

    彼時源大小姐的生活還沒有快進到特工片場,看到茍延殘喘的車后有一絲震驚。

    雖然沒有被卡車碾但主動撞了卡車的五人:“……”

    撞車的主力選手萩原研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就……和你說的差不多?”

    “那你們沒事吧?”

    “這倒沒有,人也救下來了,主要是車……”

    聽到人沒事之后瞬間淡定下來的源輝月“哦”了一聲,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那輛殘血的汽車,“沒事,又不是別人送的禮物,我自己買著玩的,也沒花多少錢。”

    大小姐的語氣像是在說隨手買了個玩具。

    諸伏景光默默問:“……沒花多少是多少?”

    源輝月不在意地報了個數字。

    五人:“……”

    “緊急事件,”萩原研二迅速轉身,一手拉著松田陣平,一手攬著諸伏景光,還遠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班長,幾人飛快圍成一個圈。

    “我們把零賣了吧。”

    “我沒意見,但是把零賣了夠嗎?”

    “我覺得不夠,要不然再加上小陣平?”

    “喂喂,關我什么事?”

    “首先,我提醒你們你們已經把我賣過一次了;其次,你們聲音太大了。”

    “確實。”

    將他們的大聲密謀聽了個全程的債主在后頭認同的點頭,并且煞有介事地提出建議,“要不然你們打個包吧?成套組合比拆開單賣怎么都要貴一點?”

    萩原研二抬起頭來,風姿卓絕,一臉隨時可以舍身就義的從容,“我倒是沒有意見,但是班長還是算了吧,他都有女朋友了。”

    然而沒有良心的資本家債主聞言眨了眨眼睛,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娜塔莉好像是個美人來著。”

    “等等,你在想什么?放過我的女朋友吧……”

    “停下,快停下你腦子里現在的想法小輝月!零,你快管管她!”

    “抱歉,我已經被你們賣了,管不了。”

    .

    “那天事發(fā)突然,我也沒注意到那個男人是什么時候走的。”

    松田陣平指間最后一支煙不知不覺燃到了盡頭,他卻依舊無知無覺地垂著眸。海面上的風拂過甲板迎面吹來,被咸澀的味道一掃,青年才略顯艱難地將自己從回憶中抽出來,閉了一下眼睛,“再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我就把那副攝影作品忘了……”

    那時候青春正好,他們正是意氣風發(fā)的時候,重要的人都在身邊,光明的前途和未來就在眼前。他們行走在陽光下,只看得到面前的坦途,沒人意識到深淵早已在一旁窺伺已久。

    海上的風來了又走,留下一片難言的沉默。

    服部平次看著面前的人,遲疑了幾秒,搜腸刮肚半晌也只找出一句不倫不類的安慰,“那個……就算你還記得,但是只憑一副攝影作品也沒辦法引起警方的重視吧,特別是煙火師在那之后還銷聲匿跡了兩年多……”

    “大概吧。”

    松田陣平掐滅了指間的煙。可能是公安需要的素質,也可能是他這些年長足的鍛煉帶來的成果,他似乎轉瞬恢復了冷靜,思路重歸正題,“現在看來那個男人就是那張作品的攝影師本人,不管他當時是為什么忽然跟輝月打招呼,之后應該是被她那一番話嚇到了。”

    “他覺得自己內心被看穿了,就像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忽然被拉到了陽光下,所以之后才躲藏了兩年才再次出現,并且轉換了作案手法嗎?”柯南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的話,在那兩年中他去干什么了?躲進了‘正常人’里?然后兩年后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他重新拾起了煙火師的身份?”

    “不管怎么說,至少可以確定一點,攝影師‘j’這個身份下大概率就是煙火師本人。”松田陣平開始給大山鈴打電話。

    彼時的時間是十二點半,距離煙火師預告的下午八點還剩下七個半小時。

    柯南算了算時間,“這艘輪船大概下午四點左右才能到東京。”

    “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肯定來不及……”服部平次突發(fā)奇想,“煙火師這一次的作案依舊是準備給源jiejie的吧?如果源jiejie到東京的時間推遲了呢?”

    “煙火師又不是傻子,同樣的辦法不可能對他起效第二次。”松田三言兩語安排完,放下手機,“所以我沒打算跟你們一起走。”

    “誒?”

    走神走了好一會兒的源輝月被一陣機翼轉動的“嗡嗡”聲響喚回神,抬頭看去就見到海面上一架直升機正遠遠沖著他們的方向飛過來。

    柯南和服部:“……”

    好的,他們終于知道身邊這位公安剛才跑到甲板上是來干什么的了。

    .

    一個網絡上有名的攝影師,還得過不少獎項,就算從不真身露面也比一個隱藏在煙花后頭的幻影好調查多了。這個逍遙法外十年并且至今還在威脅著無數人生命的惡魔好像到此終于即將被他們順藤摸瓜地抓到尾巴。

    “‘j’,全名是james。只在網絡上活動的有名攝影師,作品大部分是人物像以及災難畫面,很多人認為他或她的攝影作品折射出了人性中的陰暗和真實,因而非常受到追捧。”

    “連真實性別都沒有資料嗎?”

    “沒有,他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現實社會中的身份,但是大多數人猜測他可能是記者或者是自由撰稿人之類的,所以才能消息靈通且第一時間趕到災難發(fā)生的現場。根據j的作品中表現出的攝影習慣來進行排查,有可能的攝影師和記者有十多個……”

    “范圍縮小到跟日賣電視臺有聯系的呢?”

    “全都跟日賣電視臺有關聯。”大山鈴無奈地說,“我們之前忽略了一點,記者這個職業(yè)本身就需要消息靈通,他們內部有自己的消息網,所以不一定絕對是日買電視臺旗下的記者,只要和日賣有業(yè)務往來,都有可能拿到源小姐的消息。”

    而日賣作為五大民放電視臺之一,最近幾年更是野心勃勃地準備布局全國,跟他們有業(yè)務往來的記者或者自由撰稿人幾乎可以囊括整個新聞界。

    吉永組長:“……”

    吉永組長對他們領導的個人安全問題感到了由衷地憂慮,“源小姐的行程這么好查嗎?”

    “因為她多少算半個公眾人物,是知名作家,而且最近還有小說正在被改編成電影,還有名導和影帝參與。”大山鈴舉起放在書桌旁的一本書展示給他們組長,“所以順便也被記者關注到了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很多人其實并不知道她和源氏的關系,當然不會有防備。而十年前發(fā)生在關東的那場地震和海嘯的災害太過嚴重,當時幾乎全國的官方和自由記者都趕過去了,即便加上這一條,可能人選也還有11個。”

    從在全國范圍內大海撈針到將嫌疑人鎖定到兩位數之內,老實說已經是一個飛躍性地進步了。但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這個范圍還是太大了,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不斷地逼仄擠占著救援的空間。

    吉永三成一手撐在桌面上,死死盯著大山電腦上的那些嫌疑人檔案,這種只差一步就能抓到對方但就是無法越過那一線之隔的感覺能夠逼得人發(fā)瘋。

    大山鈴:“名單已經發(fā)給搜查一科那邊了,但是一個個排查的話肯定趕不上下午八點的預告。要是能夠再多一條線索的話……”

    這個時候,松田陣平忽然插了句話,“半個月前,日賣電視臺的理事向日岳人收到了一幅j的攝影作品,有人送給他的禮物。送禮的人是電視臺新簽的攝影師,叫做小沼明。”

    他那邊還在直升機上,跟大山掛著視頻通話,嗡嗡的雜音中,青年的聲音不太清晰,但這頭的大山鈴和吉永三成依舊飛快捕捉到了這句話中的重要信息。

    黑客少女的手迅速搭上鍵盤,開始在警視廳的資料庫里搜索小沼明的資料,“你認為他跟煙火師有關?”

    “他的所謂‘心血’,從來沒有被輝月看在眼里過。”

    望著底下逐漸接近的大樓,松田陣平低低嗤笑了一聲,“像他這樣張揚得拿煙火當簽名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自己不被人,特別是不被在意的人看到。”

    吉永三成微怔,“在意?”

    視頻那頭的青年懶洋洋“嗯”了一聲,“所以在他認為自己已經強大到可以直面當年的陰影之后,他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即便那會增加他暴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