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207節(jié)
“她不知道。失憶前大概能猜到,但現(xiàn)在應該是一點都不清楚了。” 柯南微微斂下眸,花瓣上的月光落在他的眼瞳中,折射出了一層霜色。 “……你沒打算告訴她?” “呵,為什么輝月身邊的人都喜歡對她保護過度?”源宗政也不知道打哪兒忽然冒出句感慨,然后他慢悠悠一笑,“工藤君,輝月是我女兒,你覺得我會做違背她意愿的事情嗎?時機到了她總會知道的,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我當然也只能把計劃取消掉。” 他說得跟真的似的,然而名偵探卻微微皺了皺眉。 他想起了他姐,源輝月寫劇本的時候,那些被拉入劇本的角色看起來一切行動都出自自愿,但實際上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在她寫下開頭的時候,結局就已經(jīng)預定好了。有句話源宗政倒是沒說錯,他是源輝月親爹——所以他只會比她更可怕。 柯南:“……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當然,我說話一向算話。也希望工藤君你能夠繼續(xù)努力,給我一個驚喜。” 電話掛斷了。 柯南慢慢地收起手機,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這才從這條沒有監(jiān)控的小路上走出來。 他雙手抄兜,保持著思考的狀態(tài)原路返回,走到觀光車前時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不見了。 “輝月jiejie去哪兒了?”他抓住一個路過的警察疑惑地問。 “啊,你說源小姐嗎?”對方迅速認出了他,然后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她去那里了,好像是去找真壁警官了。” . 源輝月的確是去找真壁了,她忽然想起來點事情。 山腳下的路斜生出一條通往主干道,分叉口有座花壇,真壁有希子就正坐在花壇旁邊的長椅上發(fā)呆。源輝月走過去時她才恍然回神,下意識站起身朝她微微頷首,“源小姐。” 源輝月禮貌地回了招呼,在她身旁坐下。似乎是看出他們有話要談,跟著她一起過來的稻見和黑客少女大山玲十分自覺地在幾步之外停下了腳步,各自找了個位置警戒。 他們沒有跟過來,真壁有希子反而注意到了兩人,問了一句,“他們是公安?” 源輝月點了點頭,她的視線不經(jīng)意掠過身邊人搭在膝上的手。真壁雙手交握著,骨節(jié)用著力微微泛白,微妙暴露出了手的主人內心的遲疑。 但她到底是個坦率的性格,似乎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設,深吸一口氣,“源小姐,你之前在山道上和京介說的話,是真的嗎?殺死我丈夫的那個人的確已經(jīng)死了?” “堤大介?的確是真的。” “……我看看他長什么樣嗎?” 源輝月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黑客少女接到暗示,低頭從隨身的電腦包里找出一份文件,送了過來。源輝月轉手把它遞給了真壁。 那是堤大介的資料。 資料第一頁上就有堤大介的照片,那是他在警視廳的留檔,照片還是警校剛畢業(yè)的時候照的。人說人的相貌也會隨著環(huán)境的影響而改變大概是真的,照片中的堤大介相貌青澀普通,眉宇間卻不掩正氣,任誰來看都會下意識將他往警界希望之星的方向去預想,誰都不會想到多年后他最終成了藏在黑暗中幫人清理“障礙”的劊子手。 真壁有希子盯著那張照片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還以為是個非常兇惡的人……”她輕聲喃喃,“這樣看的話,好像跟普通人也沒什么不同。” 那是她尋找了八年的,殺死了她的丈夫的真兇,而終于得到他的消息時,卻是對方已經(jīng)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自殺了。 她難道應該感到高興嗎?為對方到底沒有徹底失去人性。但是她藏了八年的怨氣和怒火又該往哪兒傾泄呢? 源輝月坐在一旁安靜望著女刑警的側臉,她的神色怔怔的,墨色睫毛下的眼瞳黑得和夜空一色。里頭像是埋著一座積蓄了八年的火山,在亟待報發(fā)的那一刻卻被無名的力量澆熄,但底下的巖漿卻并沒有就此冷卻,還在看不到的地方脈脈涌動,卻找不到出路。 “真壁桑。”源輝月忽然開口。 真壁有希子回頭看向她。 “我記得真壁桑你跟我說過,當警察是你會做一輩子的事。” 黑發(fā)美人安靜地坐在路燈下,抬起纖長的眼睫看向她,她湛藍色的眼瞳中像是有一面清澈的鏡子,能夠映照人心。 “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知道了這么多事情,還要繼續(xù)當警察嗎?” 夜色好像倏地悄然無聲,不遠處的兩個公安下意識回頭,然后似乎意識到有些冒犯,又把視線轉了回去。 真壁有希子好像被這個問題問得怔愣下來,她對上源輝月的目光,有幾秒的時間幾乎有些迷茫。 然后她緩緩低下頭,視線散漫地剛落在紙面就不自覺被堤大介履歷中的一行字吸引了過去。 她的手指下意識在“警校畢業(yè)”這幾個字上摩挲了一會兒。 良久,女刑警垂著頭,唇邊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 她果斷回答,“要。” “雖然我剛開始一定要留在警視廳,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追查阿匡的死。現(xiàn)在殺死他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但是我剛剛想了想,我還是想繼續(xù)留下來。我還是想留在這個行業(yè)里,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這依舊是我想要做一輩子的事情。” 真壁有希子抬頭朝她看來,眼底晃動的光逐漸堅定,這一次源輝月終于看清楚了她眼中星屑一樣漂亮的光芒。 她點了點頭,沒有對她的選擇做出評價,只是輕輕移開視線,“真壁警官的案子,公安會繼續(xù)往下查。” 真壁有希子愣了愣,然后立刻問,“ 我能參與嗎?” 源輝月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我來找真壁桑其實是有件事情想問你。” 在對方示意她可以繼續(xù)的目光下,她不緊不慢地說,“我剛才想了想,那個隱藏在幕后的人之所以現(xiàn)在才想起要殺風戶君,大概是他最近才意識到自己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但是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經(jīng)確定真壁警官查到了某些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東西,所以才反應迅速地出手將他滅口。” “真壁桑你是真壁警官最親近的人,而且你還是警察,當初真壁警官驟然得知這么大的秘密,極有可能會向自己最信任的人透露些什么。以那個人行事的周全謹慎,他不可能不防備這一點,之后他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動就是連帶著你一起滅口。” 真壁有希子聽得愣住,看著她緩緩轉過頭來看向自己,“你覺得,他為什么沒有這樣做?” -------------------- 作者有話要說: 松田以前喜歡過輝月,但是后來放棄了,不會有修羅場。 第258章 陰影(三) 就像剛剛源輝月說到那樣,真壁有希子也是警察,而且還是警察中非常優(yōu)秀的那一批。 她的敏銳度也不低,一開始沒想到是知道的信息量不足再加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太多還沒來得及梳理思路,此時被源輝月點破,她也驟然跟著反應過來。 的確,以那個幕后兇手的狠辣,在已經(jīng)殺死真壁匡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在乎多殺一個她。甚至可以說作為一個心機深沉的反派,在干掉目標時連帶著目標周圍的親友一起滅口是基本cao作。 他或者是她為什么沒有這樣做?難道她身上還有什么值得對方忌憚的地方? “綜上,我有一個猜測。”源輝月開口,“我認為真壁警官當初找到的資料還沒有落到幕后的人手里。” 真壁有希子反應飛快,“你的意思是阿匡把那份資料藏起來了?他可能留下了什么后手,對方害怕殺了我之后讓他的后手啟動,所以這么多年才沒有動我們?” “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源輝月說,“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對方并不希望那份資料始終流落在外。他想要把它找回來,而真壁桑你是最有希望找到那份資料的人。真壁警官在遇襲之前很有可能給你留下過什么暗示,只是你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那個人留著你也是在等著你幫忙去找到它。” 就和他之前故意開門放志摩一未離開拘留室的原因一樣,那個幕后的人非常有信心,絲毫不擔心被暫時放過的這些小角色會對他造成什么威脅。他留下了真壁有希子,也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他,只要她找到了那份重要的文件,就是他動手將她抹除的時刻。 柯南找到源輝月的時候她已經(jīng)和真壁有希子談完了,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真壁驟然得知的東西堪比信息爆炸,就算以她當了十多年刑警的精明能干的大腦也需要時間去梳理消化一番。最后她對源輝月表示要回去把真壁匡警官留下的遺物再整理檢查一遍,如果有了發(fā)現(xiàn)就立刻聯(lián)系她。 目送著真壁有希子離開,柯南若有所思地走到他姐身邊,“你也覺得真壁警官被滅口之后,兇手卻一直沒有動真壁桑這件事有些奇怪?” “雖然沒有動他,但那個人肯定一直盯著她的行動。”源輝月望著女刑警和同僚打著招呼走向警車的背影,“他一定就在警視廳。” 柯南:“如果這樣說的話,真壁桑在警視廳的上司就是最可疑的。” “真壁所在的緊急審訊室是現(xiàn)任刑事部長鄉(xiāng)原正直一手創(chuàng)立,”源輝月一頓,“但也不能完全認定就是他,直接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也太顯眼了一點,想要監(jiān)視她,只要人在警視廳,誰都能做到。” 小偵探其實也是這樣想的,雖然查到現(xiàn)在,幕后的黑手身份似乎已經(jīng)開始漸漸浮出水面了,但仍然有最后一層迷霧擋在面前等著他們去揭曉。 他收回視線,朝周圍看了看,“松田哥哥呢?” “去領餐點了。” 但話是這也說,說好去拿食物的公安警察好像丟了,一去不復返。源輝月倒是并不擔心他的安全,而且思考片刻覺得樂園提供的晚餐似乎也沒什么好期待的,“沒什么事了,回去吧。” 柯南點了點頭。他打量了一下身邊人的臉色,雖然從剛才到現(xiàn)在她看起來沒事人似的,但小偵探直覺覺得那只是他姐的偽裝技能又進步了。她其實還是不舒服的,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這種情況下還讓她開一個多小時車回東京就太不人道了,他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準備抓個司機來送他們回去,就看到丟了的松田陣平警官終于找回來了,手里還拎著個打包盒。 青年顯然十分了解源大小姐的事兒精屬性,懶洋洋把打包盒往上提了提介紹,“湯,你先喝點東西墊墊肚子,等會兒路上再找個餐廳吃飯。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 這天是周末,滿城的人們剛剛享受完短暫的假期,即將面對再次開啟的沉痛的工作日。搜查一科的刑警們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因為他們連短暫的假期都沒有,直接加班和工作無縫銜接。 回去的路上,松田陣平隨口問,“聽說你把搜查一科整個四系全部停職調查了?” 源輝月這次沒坐前頭,她有點困,靠在后頭的座椅上半闔著眼睛懶洋洋發(fā)出一聲“嗯”。 松田陣平已經(jīng)完全知道了之前四系到達現(xiàn)場后干了些啥,這一切應該都是同在現(xiàn)場的搜查一科科長相馬一成的命令,雖然執(zhí)行命令的警察未必真的了解背后的真相,但停職調查也是應有之義,問題不大。 只不過他想了想被源大小姐記仇的后果,又覺得這群這群被夾在中間的倒霉同僚們好像也罪不至此。 “他們也是按命令辦事……別真把人玩死了。” 源輝月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知道,所以我才在這個時候停他們的職。” 松田陣平挑了挑眉,透過后視鏡朝后頭看了一眼。 “涉及到上面的權利斗爭,底下的警察可能確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就算要找人麻煩,也不會跟他們計較。” 前頭路口上了高速,松田一打方向盤,了然地說,“所以你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停職其實是把他們摘出去,讓他們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炮灰?” 源輝月再次懶洋洋“嗯”了聲,聲音聽起來像是要睡著了。 坐在她身邊的柯南沒有參與這段談話,他看看前后的人,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松田陣平好像對源輝月可以讓整個四系直接停職這件事接受良好,雖然源大小姐姓源,她想對付幾個小警察簡直易如反掌,但是這種直接插手警界內部管理的行為好像不單單是一個“源”字就能解釋得了的? 小偵探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松田將他們送到了東京,一行人剛找了家料理亭剛準備坐下吃飯,某位公務繁忙的公安警察就接到了同僚打來的匯報電話。 他挑了挑眉,放下手機,“風戶京介認罪了。” 源輝月正端著杯水聊勝于無地喝著,她旁邊的柯南正在看菜單,聞言抬眸,意外道,“這么快?” “他已經(jīng)知道警視廳有高層要他的命,也知道了我們大概率和對方不是一伙的,他想要活命當然只能拿出最大的誠意跟我們合作。” “……他殺了這么多人,難道還覺得自己能夠逃過死刑?” “誰知道呢,”松田陣平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個笑話,“人總要有夢想吧。” 這位前外科醫(yī)生像條百足不僵的毒蟲,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格外識時務,能屈能伸,如果換個領域發(fā)展說不定真能混成個人物。風戶京介愿意配合,他們當然也不會將人往外推。松田在公安的同僚已經(jīng)準備對他展開連夜審訊,反正風戶傷的是手,也不影響他說話。 服務員領完菜單就乖覺地出去了,這間料理亭也是源玲華的產(chǎn)業(yè),倒是不必有什么安全方面的擔憂。 房間內的空調送出嘶嘶的涼氣,包間內燈光柔和,源輝月在車上剛小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好了不少。她慢條斯理地喝了半杯水,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松田陣平正在給同僚發(fā)郵件,百忙之中隨口道,“什么?”